那天，她在小黑屋玩得还算尽兴。
回来后，黎昧一直在思考他那句技术糟糕。
她确实是缺乏实战经验，他诚实的指出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毕竟她可以思想上坏，却不屑实际上玩弄男人，她有点洁癖。
其实她也有补过课，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占据主动权，只是有些东西不可能靠看就能学会。
那也只能委屈猎物当她的小白鼠，为她日益见长的技术做出贡献了。
“我靠，有人骂我们黎子!”寝室里许温突然哇哇大叫，打断了她对未来的美好畅想。
黎昧凑过去一看，“她这主要是骂你吧?”
“你没看她说你和你那群室友聚是一坨屎，散是满天星翔吗!”许温义愤填膺叉腰瞪她。
还不是因为她嘴贱，在网上说了句她室友都比她们好看，这才撕起来。
“网瘾少女少敲点键盘，跟我下楼去操场跑步锻炼身体。”黎昧已经换好了运动装。
“我真的栓q了!”许温放弃挣扎，不情不愿被她拖离了寝室。
下午，课后。
黎昧让许温和吴梦梦先回去，她要给某人一个惊喜。
黎昧美美的想着等会去他教室门口，他看到自己时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Μ.chuanyue1.℃ōＭ
然而——
反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黎昧透过大教室的窗户，看到他在和一群人说话，漆黑的眼睛半垂着懒散坐在书桌后，也不知道在聊什么騒，笑得随意张扬。
看上去是他感兴趣的，否则他懒得多说半句。
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环视了下他周身，两男两女，气氛挺融洽。
黎昧听不到，但大致可以猜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兴趣爱好。
她第一次看到梁妄森眼里是有光的。
这让她更加好奇，梁妄森会有什么样的兴趣爱好，除了打游戏之外。
她还特意看了两个女生，一个是她认识的隋莹，都不敢正视梁妄森说话，还算安分，没有越矩。
另一个就过分了。
时不时玩弄一下他的笔和书，说话还会动手动脚，不经意碰一下他的衣袖。
一看就不是善茬。
黎昧转身走到墙栏，等身后脚步声稀碎离开后，才转过身。
梁妄森还没出来，那两个男生先走了，隋莹出来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打招呼，“来找梁妄森吗，他马上出来。”
黎昧不屑问她，浅笑，“嗯。”
“那我先回去了。”隋莹也一笑。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黎昧轻敲着墙壁，有些不耐，终于等到他和那女生前后脚从教室出来。
女生看到黎昧，转头意味深长问了句，“等你的?”
黎昧没等他开口，就走到梁妄森身旁，挽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对着她轻笑，“我是他女朋友，黎昧。”
“你好，陈薰。”她的反应有些淡。
两人简单介绍完后，她就走了，再不走电灯泡都爆了。
两人回宿舍的路上，黎昧若有所思，没等到他主动解释，她只能装好奇问了句，“老师给你们留课题了?”
梁妄森应付得游刃有余，尾音低沉，“乐队。”
黎昧反应过来，“你们五个人？”
“还没确定。”梁妄森声音低沉且认真，组乐队也要磨合一阵。
“那你看我合适吗？”黎昧勾了勾他手心。
显然她的勾引不起作用，梁妄森眉眼压着几分疏离，“不适合。”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不适合?”黎昧挑眉。
“你会哪样。”梁妄森一副懒散的模样，慢悠悠说。
“我……”黎昧眼珠子一转，撒谎道，“什么都会，明天就给你露一手。”
梁妄森眼底戏谑，几不可闻轻笑了声，“行，我的位置让你。”
“不嘛，人家想和哥哥玩。”黎昧嗲声嗲气，知道他喜欢玩乐队，因为他的眼神很认真。
梁妄森眼睛紧锁她，发出轻微的哂笑，虽然不信任她能玩乐队，倒是没再说什么。
……
隔天，音乐室。
黎昧的出现多少让其他四人有些惊讶，不过表面上也没有驱赶之意。
毕竟临时乐队，还没成型确定下来。
如果磨合不了的话，谁都有可能临时走人。
“那个，妹妹你会什么？”其中一个键盘手男生，调着音问她。
黎昧环视了一周，有主唱，贝斯，键盘，鼓手，吉他。
贝斯是梁妄森，她就不觊觎了。
隋莹是鼓手，她真是没想到，那个叫陈薰的女生是主唱，在意料之中。
黎昧眸子一转，“主唱？”
明显陈薰脸色一下变了，佯作大方，“那你试试吧，比我好就让你。”
“我用得着你让?”黎昧也浅笑。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话筒给你。”陈薰挑衅地看着她，还把话筒递过去。
显然她对自己很有自信，认定了黎昧不过是想走后门而已。
“靠，女生的战场也太硝烟弥漫了，咱还是不要掺和了阿继。”玩键盘的说。
陆继耸了耸肩，“森哥去哪?”
“出去抽根烟。”他出去后传来打火机清晰的声响，声音带着颗粒感。穿书吧
这是不打算管黎昧的意思?
陈薰心里有丝得意，本来还担心梁妄森会强行让他女朋友进乐队，毕竟他是乐队队长。
在外面抽烟的梁妄森，听到音乐室里传出来的歌声，意料之中，无波无澜吐了一口气。
音乐室內，此刻格外的安静。
隋莹试着打破安静，支支吾吾，“那个，黎黎你要不要试试别的?”
陆继看了一眼陈薰，把问题抛给另一个男生，“付朔，要不你教她键盘，这个简单。”
付朔刚想开口，就被陈薰打断，“我们乐队可不是来收徒的，我是来玩音乐的，如果不是那我退出。”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黎昧唱得不好听，他们说得很委婉，陈薰也不想什么都不会的黎昧留在乐队。
黎昧半响掀起眼睫，“我不用别人教。”
说着她走到隋莹身旁，说，“让一下。”
“不是吧妹妹，你会打鼓，这比唱歌难得多了。”付朔是觉得隋莹在女生中鼓打得已算不错了。
陈薰以为她破罐子破摔，“还是让黎学妹把全部都试一遍吧，免得说我们故意排挤她。”
隋莹为她捏了一把汗，也为她的勇气感到佩服，换作是她就做不到那种为了喜欢的人的无所顾忌，说真的有点羡慕。
黎昧没说话，她垂眼，盯着架子鼓沉默半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以为她是不知道怎么下手，刚要开口缓解尴尬的场面，可下一刻——
只见她熟练地敲击着架子鼓，鼓点节奏鲜明，有轻有重，轻的时候幽远缠绵，重的时候直击心灵。
在场的几人都看呆了，包括陈薰。
她哪里想得到花瓶也会架子鼓，可能黎昧长得漂亮，下意识就看贬了她，觉得她只是空有美貌一无是处跟着男朋友的黏人精校花。
梁妄森看上去并没有意料之外，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眼底微微浮起笑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有点意思。
此刻，除了手指弥漫的烟，他黑如岩石的眼睛透过玻璃窗只有她一个人。
黎昧并不是很想当众表演架子鼓，否则她一开始就打了，不会跟陈薰纠缠这么久。
一来她是想挤走陈薰，而不是其他人，二来，她已经八年没有碰过架子鼓了。
十岁那年，因为一个人她封鼓了。
那个人是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两人是邻居，虽然不在同一学校，但放学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基地。
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乐器，都是两人攒钱一起买的，他们两人那时候年纪小，取的乐队名字也幼稚，叫黑猫。
原因是黎昧喜欢猫，他喜欢黑色。
组合在一起，颇有点小学生过家家的味道。
但是当时他们是真的对各种乐器感兴趣。
其中黎昧最喜欢的就是打架子鼓，因为感觉很帅气啊，那时候也中二，觉得自己比男生还帅就无比牛逼。
除了唱歌不太行，其他她都玩得挺溜，用男生的话就是鸭子叫都比她好听。
当然黎昧现在长大了，肯定是稍微好点了，只是还是比不过陈薰这种天生老天爷赏饭吃的嗓子。
她打架子鼓的时候，男孩通常会聚精会神地专注她一人，眼睛里泛着光亮，是明显的喜爱之情。
黎昧那时候应该算是中二的拽姐，刚刚上五年级，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女校霸。
学校不允许染燙头发，她就自己弄了个自然卷，不允许戴耳钉涂指甲，她就用小纸片贴着耳垂和指甲上，叛逆得很。
“帅吧？”小黎昧放下架子鼓，感觉到男孩的崇拜之情，一时间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男孩露出虎牙，奶奶地一笑，“很帅。”
黎昧到现在都记得他的笑容，很治愈，让人想扑倒蹂躏一番的冲动，当然那时候她再混，也是没这个胆子的。
黎昧不知道男孩算是自己第一个幻想对象的初恋，还是只是单纯的友谊，因为当时太小了，一切和过家家没什么区别。
她只记得两人被迫分开的时候，她对男孩说了的决裂之话，具体是什么她也记不清了。
但应该是很过分的话，因为男孩当时的眼神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不过黎昧没有愧疚之心，她这人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坏，贵在一直有自知之明。
那天之后，黎昧就搬家了。
秘密基地没了，她的三分钟热度也就消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和男孩，她对架子鼓也提不起兴趣，和别人玩也不喜欢玩音乐了。
最后就封鼓到现在，不过手倒是没生疏，有些记忆是潜在的。
拿到手，就能自然而然打出来。
黎昧也没表演多久，就算是小白，也应该看出来她会架子鼓了。
停下之后，音乐室安静得诡异。
刚刚还在叫嚣的陈薰也格外安静，隋莹第一个给她鼓掌，小声说，“你打得比我好，黎黎，乐队这个位置还是你来吧。”
话音刚落，陆继也附和，“打鼓很帅啊，黎妹妹。”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那就不要推辞了。”付朔看着她眼里都是光，显然被刚刚的打鼓征服了。
当然，最重要是颜值。
陈薰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咱队长是梁妄森，还是得经过他的同意。”
“你没意见，森哥怎么可能不同意？”付朔极力说服让黎昧留下。
“那可是女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陆继笑。
陈薰也没辙了，看了一眼主动退让的隋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隋莹不争不抢，就这么轻笑着说，“那我的使命完成了，你们好好加油，对了我临走前可以听一下你们的乐队名字吗？”
“对哦，新乐队既然今天成立了，怎么也该取个名儿!”付朔神经大条地说，“叫血祭的亡魂怎么样?”
“操，中二病犯了赶紧去吃药。”陆继摸了摸耳钉，笑，“我看就叫脫体或者吞咽。”
“靠你个老色逼。”付朔骂他，随即征求女生，“两位美女有何高见?”
陈薰，“我觉得叫野草莓或者薄荷烟都可以。”
“好啊挺有诗意。”付朔看了眼黎昧，“你的想法呢？”
黎昧没回答，而是看向教室外。
陆继也跟着看了过去，“森哥在打电话啊，不然等他打完再做决定吧。”
众人认同，又在开始想备用乐队名。
“阿森，那台架子鼓千挑万选从国外运到你们学校还满意吗?”电话里女声柔和温婉。
梁妄森喉咙都是烟浸过一样，声音懒哑，“还行。”
“我记得你很久没碰架子鼓了。”她笑容温和。
“给别人用的。”梁妄森咬着烟，哼笑一下。
“是你之前提到的新乐队吗，应该是一个女生吧，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另一个女孩，女朋友不生气?”她试探。
梁妄森极轻地嗤笑一声，“挂了。”
这时音乐室里正在讨论乐队名，他进来前听到了黎昧说了一个名字，他面无表情捏掉烟走了进去，“就她说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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