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唱会回来后，黎昧的嗓子整整三天才恢复正常。
临近考期，黎昧和梁妄森的‘约会’基本是变成了图书馆复习。
但是有梁妄森在，黎昧哪里有心思学习，只想学习他的身体构造。
黎昧灵机一动，拿着人体构造学课本摊开虚心求教，“哥哥有个问题我不是很懂，骶骨是在哪个部位啊?”
梁妄森神色倦淡地垂着眼，语气坦然，“腰椎下。”
黎昧靠近他，轻喃，“下是有多下，几厘米啊。”
梁妄森慢悠悠地挑了眉，“课本上不是画着?”
“这画的是解剖图，人家比较笨嘛，你指给我看好不好?”黎昧故意撩拔他。
梁妄森还没出声就发觉了她作乱的手，眼梢压着点懒散的劲儿，“现在不行。”
“那要什么时候？”黎昧眼睛一亮，这是服软的前奏，她离肌肤相親只有一步之遥了。
“考完试。”梁妄森眸子都不抬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她。
黎昧轻微皱眉，趴在书桌上撇唇，“没有考试成绩要求吧?”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他，梁妄森语气懒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挂科了的话就算了。”
黎昧啧道，这是小看谁呢。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犹豫着扯了扯他衣角，“一门都不能挂吗，宝贝?”
“我们学校挂科率只有百分之五。”梁妄森轻描淡写。
言下之意她好意思做着百分之五吗。
黎昧为了那啥他，不是，为了不挂科接下来一周就没再騒扰他了。
很显然，梁妄森的缓兵之计初见成效。
也许，考完后他会反悔，不过那时候是她占理，大不了用强的呗。
……
考试周。
整个寝室都处于紧张的备考状态，连去食堂和卫生间都带着书本死记硬背。
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用的，至少增加了考试前的自信心。
黎昧即使不复习觉得自己也不至于挂科，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成绩考好点总不是坏事，在梁妄森面前比较理直气壮一点。
前几门考得还算顺利，偏偏最后一门的时候出了差错。
老师把她写到一半的卷子提前收走了，原因是她和旁边的女生传小抄作弊。
完了，这铁定是要挂科的。
黎昧和老师解释了半天也不信，教室也没有监控。
黎昧唯有和那个女生沟通，“麻烦你和老师说一下，纸条是你抄的。”
女生平时和她都不怎么说话，虽然是同班，她破罐子破摔，“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作弊也被收卷子处罚了，其他和我无关。”
黎昧气不打一出来，挂科第二学期要重修一个学期课程不说，她的计划都被打断了，还要莫名其妙背上作弊的名声，挑眉，“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连点愧疚感都没有?”
女生笑，“我和你又不熟，干嘛要内疚。”
说完，她毫无歉意地走了。
黎昧深吸了口气，因为这事气了一整天，本来好好的考完试放松的心情都毁了。
看到瘫在床上的黎昧，在收拾行李回家的许温，搭了一句，“要不咱俩把那陷害你的女生堵角落，套上麻袋揍一顿?”
“还想被记过处分啊?”黎昧唯一宽心的就是，学校作弊不严，没记过只是收了试卷。
“那咋办，下学期姐妹陪你重修?”许温拍了拍她肩膀。
黎昧咬着唇，“有没有弄死一个人不犯法的法子?”
“有啊。”许温说。
“说。”
“最近网上流行的扎小人，只要留下姓名和生日就能诅咒对方倒霉一辈子。”
黎昧叹了声气，“社会注义和谐不迷信，算我倒霉吧。”
许温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旁的隋莹听完默不作声起身，把书本合上去考试了，她还有最后一门。
经过教学楼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生侧脸线条棱角分明，黑色外套松垮拉链拉到一半，单手插兜，目光冷冽和漫不经心融合恰到好处。
他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一边玩手机，一边低头点烟，面前是一个有说有笑的女生。
隋莹倏然脚步无法挪动。
像是定在了那里一样，虽然看着刺眼，但似乎也轮不到她吃醋。
隋莹自嘲一笑，只是还是揑紧了手指，走过去，因为太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了，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这个女生这么亲近。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啊，大校草，那你找我干嘛?”女生试探地笑着问了句，很显然态度就是他有女朋友也愿意和他玩儿。
毕竟帅哥主动找自己，谁会没有一点点心动呢。
梁妄森手机聊完天，微垂的眉眼看上去冷漠又怠倦，“给你一天的时间，去和辅导员说清楚上午的事。”
女生脸色骤然一变，她咬着唇一字一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关于作弊的事。”梁妄森意味不明地出了声，呼出一口烟。
女生握紧拳头，唇色苍白，“你女朋友让你来劝我的?”
他那么有名的风云人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学校里也没几个人不知情。
“不是劝，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梁妄森的声音即冷漠又锋利，张扬肆意落下一句。
女生的脸从白到青，他的目光她招架不住，只能嘴硬了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
“在这件事没闹大之前结束，还是闹大到学校处分你自己选择。”梁妄森拿下嘴角的烟，有冷意有审视。
女生手臂都在发抖，最终一言不发地跑掉了。
隋莹震惊杵着那里，忘了离开，直到考试铃响拉回了两人。
她正巧撞进了他漆黑深长的眼睛，想开口说自己不小心听到，他侧过身走了。
隋莹见他走了松了口气，同时又急匆匆赶往考场，在心里落下了一个念头。
他对黎昧，是认真的。
……
黎昧的糟心事儿还不止这一件。
家里得知她考完试，就打电话过来了。
“回家的车票已经给你定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到站你小妈去接你。”她爸永远言简意赅。
黎昧略微蹙眉，本来不想回去过这个年的，想着考完试就能和梁妄森腻在一块，谁料到挂科计划泡汤了，她也不得不回家，“不用她来接，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去的路，不想在路上和她尬聊半个小时。”
“随你吧，回来就行。”她爸最终还是妥协了。
然后问到考试成绩，黎昧敷衍了几句，反正大学也不是高中还要家长签字，挂科的也能隐瞒。穿书吧
快挂断的时候，黎爸突然问，“你妈没给你打电话？”
黎昧扯了扯嘴唇，“今天太阳又不打西边出来。”
“这个女人真够狠心，把你姐带走，就这么把你扔我身边，这么多年不管不问。”
“行了，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黎昧不耐烦。
黎爸就没再说了，只是感叹，“虎毒不食子，童芳那个女人还不如你小妈待你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
黎昧这边挂断电话，就接到辅导员的电话，说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黎昧想应该是和小抄的事儿有关，去了之后，没想到辅导员说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误解了她作弊，还答应给她机会补考一次。
黎昧没有多想，挺高兴事情峰回路转了。
隔天早上顺利补考完，黎昧把车票延期了。
毕竟寒假一个月那么久，黎昧都见不到梁妄森，心里怪不踏实的，走之前得好好告个别。
……
考试结束后当晚，黎昧就和乐队去算了酒吧嗨了一晚。
滴酒未沾，就是去玩音乐的。
本来还想沾点酒，然后装醉和梁妄森回家，只可惜计谋被识破。
黎昧索性摊开说明明他答应了的，只要她不挂科就肯和她进一步亲密的，没想到他拿成绩还没下来，过完年再说当借口反悔。
这个诡计多端的老六。
不过就一个月，黎昧也不急于一时。
他们摄影课留下摄影作业，主题是滑雪，所以黎昧就主动申请做摄影师，可不能再给隋莹这个机会。
滑雪之行是丁程，赵鹏，梁妄森，还有她。
她代替了他们小组的隋莹，隋莹就挂个名，先回家了。
黎昧和她说这事的时候，她也同意了，可不是自己威逼利诱的。
“隋莹不会滑雪，所以让我来代替她当这个摄影师。”黎昧找好了完美的借口。
赵鹏眯眸，“这么说妹妹滑雪很牛掰?”
黎昧眨了眨眼，浅笑，“初学者，见笑。”
“一般越谦虚的越是深藏不露。”丁程已经换好滑雪装出来了。
黎昧但笑不语，是不是谦虚等会他们就知道了。
等梁妄森出来后，黎昧看着相机里恣意洒脫的少年，眼梢懒散轻慢，感觉到她在拍他笑得意味不明。
黎昧一瞬间心跳加速，这诡计多端的猎物肯定是故意对着镜头勾引自己。
聪明的猎手，是不会上当的。
“黎妹妹怎么只拍森哥，我和阿程呢?”赵鹏不满，在嗷嗷待铺地摆着姿势扮酷。
“你会花式滑?”黎昧勾唇坏笑。
“等着，老子马上就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自由落体给你看。”
话音刚落，赵鹏就远远滑到了个小山顶，准备来个华丽花式滑。
黎昧的相机也对着他，然后看着他转了半圈东倒西歪地差点摔倒，不仅没秀成功，反而还丢了脸。
赵鹏涨红脸，“刚刚那是意外，可不是小爷我真实水准!”
“那再给你一次机会?”黎昧皮笑肉不笑。
赵鹏挥手，“算了，我表现太好，把你们的光芒都遮住了，差不多就好。”
黎昧把镜头转向了丁程。
丁程连忙缴械投降，“我可达不到职业滑雪的水准，求求你拍森哥吧，妹妹。”
黎昧这才如愿以偿把镜头转向梁妄森，滑雪跟拍，首先摄影师得水准一流，不然怎么一边滑一边拍。
“哥哥你随便滑就行，我一定把你拍成电视剧里的校园男神。”黎昧甜笑弯眸。
赵鹏和丁程无语，“……”
这叫对别人严格要求，对自己男朋友没有要求?
擦，他们要投诉差别待遇。
可是当两人看到跟拍的黎昧，熟练的滑雪技巧后，惊讶了一瞬。
“女生滑雪帅起来好像没男生什么事。”赵鹏惭愧地挠了挠头。
丁程笑，“不一定你看森哥就能驾驭她，只能说没你什么事。”
赵鹏看了一眼后，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操，滑个雪还强塞狗粮。”
黎昧拿着相机，边拍边笑，“哥哥我是不是滑雪界最强摄影师?”
梁妄森带着笑意又一贯的疏离，淡声，“还行。”
黎昧轻哼，“那还是让你的隋莹妹妹来给你拍，上次拍的写真都火了呢，我怎么比得上。”【穿】
【书】
【吧】
梁妄森只是笑了下，吊儿郎当垂眸，“你比她拍的好。”
这还差不多。
黎昧重新跟上他，勾唇轻笑，“那是因为你女朋友带着满满的爱意给你拍的哦。”
梁妄森一个转身停在了一棵树前，他看着跟着停下来的黎昧，抬手似有若无抚了下她脸颊，“挺冷的，休息一会。”
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黎昧点头，乖巧安分地待在他身边，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这张好帅啊，我拍得未免也太好了吧。”
梁妄森极轻地懒笑，就知道她是在变着法儿夸自己。
两人在的地方比较偏僻，还有几棵树遮挡，黎昧忍不住想入非非，特别是他刚刚动手碰她的脸，她暗示地一笑，“这里好像没什么人啊。”
梁妄森嗓音磁沉，瞭起眼，“算是滑雪场外了，没人正常。”
这算什么正儿八经的回答，他是故意无视她的暗示吧。
黎昧缓缓凑近他，轻喃，“哥哥，我有点冷。”
梁妄森也懒洋洋地揽住她的腰，揑了揑她手腕，“还冷?”
黎昧抬眸，亮晶晶看他，“嗯，我们可以做点事，让身子暖和起来。”
梁妄森将她手里的相机没什么情绪扔在了雪地上，恣意把人抵在树边，一点点涿吻她唇畔，声音低哑又欲，“舌头别躲。”
黎昧呼吸不顺畅，“唔没有，躲哥哥。”
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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