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降了爵,府中顶梁柱又或死或失踪,府里太太和奶奶们因此病倒了,一时便沉寂了下来。
萧遥一边命府里人戴孝,一边派人北上将原主大哥等人的尸骨带回来,其他时间,则一边管家一边照顾遭逢大吉便一病不起的原主娘和二婶。
老太君虽然坚强,可年纪大了,又白头人送黑头人,心里难过,每日也总是恹恹的。
府里的下人虽然因为萧遥有手段而不敢偷懒,但那些好攀高枝的心里都有了想法,觉得将军府眼看是败落了,再留在将军府没什么前程,便不时露出去意。
萧遥经过这些日子的管家,发现家里的下人繁冗,需要做的活计不多,但支出太大,早有了发放一批下人的想法,见了这种情景,冷眼观察几日,便挑了那些想着攀高枝的放了出去。
主人少了,下人也少了,曾经赫赫扬扬的将军府,看起来便冷清了许多,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这日,萧遥刚服侍原主娘吃了药出来,就见萧煦的一个丫头慌里慌张地从外头冲进来。
春天见萧遥皱着眉头,便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急忙忙的?”
那丫鬟仓促间站住,冲萧遥福了福身,道:“大姑娘,少爷刚从外头回来,身上的衣服有血迹,手臂一直在流血,翠珠姐姐让我来请大夫。”
萧遥听了,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径直往萧煦院子里来。
将军府的宅子很大,走了老大一会儿,萧遥才来到萧煦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到萧煦呼痛的声音。
萧遥忙加快了脚步,走进房中。
萧煦的一条手臂裸|露在外,手臂上有一条刀伤,即使翠珠抹了药,此刻还是不住地往外渗血。
萧遥快步走上去,一边打量一边问:“是不是痛得厉害?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萧煦摇摇头,说是自己不小心:“也不是多严重的伤,说了不用告诉你,她们偏不肯听话。”【穿】
【书】
【吧】
萧遥看了他一眼,没逼问,而是坐过去帮着上药。
将军府大部分是武将,经常受伤,因此府里备着大量金疮药,药效都很不错,在大夫来到时,血已经被止住了。
大夫看了看,说不用另外敷药,敷将军府的药就行了,之后又开了药方,这才告辞。
萧遥吩咐人去抓药煎药,又叮嘱翠珠,让她好好看着萧煦,这才离开萧煦的院子,一边前往二门一边着春天去将跟着萧煦外出的小厮招福叫来。
招福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衫也到处有血迹,看起来惨兮兮的,听到萧遥问起萧煦的伤,起初还不肯说,被萧遥恐吓了两句,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倒了出来。
“少爷担心太太,下了学便特地赶回来,在市集上,见有卖竹编的小篮子的,觉得好看,又想起太太并几位姑娘素来喜欢这些,便去买,不想遇上静国公世子。少爷原想着,府里出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想着先离开,等静国公世子走了再来买,不想静国公世子侮辱大姑娘,少爷听得生气,上前跟他理论,没理论两句,就打起来,我们人少,少爷便受伤了。”
萧遥听了沉下俏脸,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花木后头,扬声道:“还不出来?”
先前来报告萧煦受伤的丫头忙小心翼翼地出来,不住地拧衣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姑娘……”
萧遥看了她一眼:“你不好好服侍煦儿,来这里做什么?”
那丫头道:“少爷让我来给招福送药。”
春天忍不住道:“送药便送药,鬼鬼祟祟做什么?”
萧遥冲那丫头说道:“你去送罢。”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受了萧煦的吩咐,说不许叫她知道。
回到房中,萧遥坐在窗前出神。
将军府败落,很多人都蠢蠢欲动啊。
傍晚时分,三姑娘和四姑娘哭哭啼啼地上门,说照儿身上有伤,问他怎么受伤的他也不肯说,她们很担心,所以来问萧遥该怎么办。
萧遥跟着去走了一趟,见萧照身上有好几处淤青,有些地方的淤青近乎黑色,盘问一番,得知跟平阳侯世子推搡所致,手便痒痒的。
离开萧照的院子,萧遥派人去吩咐了萧煦和萧照的小厮一些话,便去老太君那里。
老太君屋里正在摆饭,见萧遥来,便招呼萧遥坐下来一起吃。
吃完了,萧遥问老太君:“祖母,我想学些功夫,府里有哪个厉害一些的师父?”
老太君叹了口气:“厉害的,都跟着去上战场了,府里的护院,也就比寻常人家的护院厉害些,但算不得真高手。”
萧遥又问:“那府外呢?能找到人吗?”原主原先就会一手鞭子,对付弱鸡书生自然没问题,可是跟会武功的打起来,那就不是对手了。
老太君沉吟片刻,道:“府外倒是有一个人,不过他跟我们府里关系不好。”见萧遥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便解释,“但他们家欠过我们家一个不算大的人情,拿来让他们帮我们的大忙,人情不够大,你要学武,倒是可以用了这个人情。”
萧遥点点头:“那就是他了。”用不上的人情,还不如拿来给她学一些武功呢。
老太君点了点头。
萧遥又问:“我们府里,如果需要知道一些消息,是如何收集的?府里的人脉铺子方面,有什么讲究不曾?”
老太君听了,有些诧异地看向萧遥,很快就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家的大姑娘终于长大了。”
旋即告诉萧遥,因为家里有人在北边镇守边关,所以主要做的是皮毛香料、瓷器以及马匹等生意,沟通南北两地,由于差价较大,所以挣得比较多。
除此之外,府里就只剩下从前置办的田庄祭田并家族几代买下的几个铺子,以及当家太太嫁妆里的铺子了。
萧遥听了有些担心:“那如今和北边的互市生意还能做吗?如果不能做,我们家是不是很快就入不敷出了?”
她这阵子管家,管的家里事,田庄祭田的产出还没收上来,她不知道出息如何,铺子的话,除去太太奶奶们的铺子,她接手管着的几个家族铺子收益不算多,一个月多的才四十两银子收益,少的只有二十两。Μ.chuanyue1.℃ōM
老太君摇摇头:“倒不至于入不敷出,我们家是武将起家,当年跟□□打天下时挣下不少家产,若说字画之类的自然不多,金银珠宝却少不了的。”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至于北边的生意,目前的确有人蠢蠢欲动了,但因为我们做熟了,别人就算想抢,想必也没办法全抢过来。”
萧遥听了,并不觉得乐观,问:“我看书上都说,人为财死,如果利益够大,只怕别人要奋不顾身了。”
老太君一凛,点了点头:“你说得倒也是。”说完沉吟了起来,显然是在想北边的生意该怎么办。
萧遥在旁坐着等老太君回神。
过了一会儿,老太君看向萧遥:“你如今也大了,有心要为府里的事分忧,我便分给你一些人手,你该怎么用便怎么用,不用来禀告我。”
萧遥点了点头,又跟老太君聊了一阵,才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自己院中,萧遥物色了一下,见二等丫鬟檀云是个好动的,行事爽朗,不似春天和夏天,便记住了。
临睡前,萧遥过了一遍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叹了口气。
过了两天,老太君房里的玲珑便过来请萧遥过去。
萧遥到了老太君的院子,行礼问了安,就听老太君道:“已经差人去问过了,李家同意教你学武。你到时去了,态度软和一些,说些好话,先学了武是正经,别的都不要放在心上。”
萧遥听了,看了一眼老太君的神色,问道:“可是李家虽然碍于人情不得不答应,但是答应得并不痛快,甚至说得很不好听?”
老太君点了点头,脸色不大好看。
萧遥见了,知道这李家的人说的话只怕不是普通的难听,而是非常难听,便道:“我还没出孝,不适合上门去学,这样罢,派个丫头去学,让丫头回来再教我。”
老太君一怔,旋即摇头:“这不大好吧,派个丫头去学太不给人面子了。”
萧遥不以为意地道:“李家欠着我们的人情,也丝毫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为什么要给他家面子?”
不是打脸吗?互相伤害好了。
横竖李家欠了人情,不得不还,是肯定要教她的,可从李家这态度上来说,两家没有交好的可能,也就不必维持着面子情让自己受委屈了。
老太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点了头,把学武的日期和地点告诉萧遥。
萧遥回去了,考究了檀云一番,发现这丫头不仅行事爽利,记忆力也好,于是便点了她进来,问道:“你想不想学武?”
檀云听了这话目光一亮:“大姑娘要教我?”大姑娘打架时抽得别人呱呱叫,威风得很。
萧遥道:“不是我教,而是请了人教我。只是我不方便去学,所以想让你去学,回来再教给我。”
檀云忙摆摆手:“我恐怕是不行的,我怎么教得了大姑娘?”
萧遥笑道:“你记性好,去学的时候记住了,回头告诉我不就行了么?你若学得好了,以后有大用的。”
檀云的目光再次亮了起来,犹豫片刻,马上答应了。
第二天,萧遥便让檀云去学武。
她自己则将老太君给的人派出去打探消息,尤其是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除了让这些人去打听,她又去找老太君、原主娘以及大嫂子打听。
一天下来,萧遥脑海里全是京中各权贵的恩怨情仇和关系。
下午她歇午醒来没多久,檀云便回来了。
檀云的小脸蛋一派严肃,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见了萧遥忙将今日听课的内容说了,又上前比划起来。
萧遥怕彼此忘了,用纸笔记下来,才跟檀云一起学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带了一支小队去找原主爹和二叔的原主五哥牺牲的消息,伴随原主大哥、二哥、四哥、六哥的遗体被送进了京城。
身体原本就不好的原主娘、二婶并三嫂,痛哭一番,病得更重了。
萧遥担心得不行,一面开始着手丧葬事宜,一边延请大夫进府里看病,因为担心原主娘三个身体有变故,干脆便请了大夫进府里,方便随时来看病。
因原主五哥不听令,而是私下行事,皇帝很生气,说看在将军府多人马革裹尸还不重罚,但还是让人过来斥责了将军府一顿。
将军府满府孤儿寡母,在满府的挂白中,显得更凄凉。
在出殡那日,皇帝派了太监过来上香,这消息传出,许多人家也忙派人或亲自上门来上香,还赶紧在府门口摆路祭。
萧遥操持这丧礼,又要管家,管铺子生意,分析收集到的消息,并学武,生生瘦了一圈。
她忙了一上午,刚有了点空闲,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忙回去吃饭。
哪知走出没多远,就被平阳侯世子拦下。
萧遥沉下脸:“你怎么到内宅里来了,赶紧出去!”
平阳侯府世子看着虽然瘦了但不减美貌、反添了几分羸弱姿态的萧遥,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嘴上道:
“大姑娘别跟我生气,实在是想你想得厉害。我们两家曾说过亲事的,如今见你过得不好,我心都要碎了。不如这样,回头我让人上门,纳你进府,以后由我好好疼爱你,免得你在将军府里受磋磨?”
萧遥听了这话,沉下俏脸,二话不说从腰间拿出鞭子,对着平阳侯府世子就抽。
静国公世子打萧煦、平阳侯府世子打伤萧照,她早就想抽人了,只是有孝在身不便外出,找不着机会而已。
如今平阳侯府世子主动送上门来,还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正好给了她机会。
平阳侯府世子没被萧遥抽过鞭子,只是上次来退亲时,挨了一巴掌,并不知道萧遥凶悍如斯,此刻被鞭子抽在身上,痛得浑身痉挛,顾不得其他,凄厉地惨叫起来。
平阳侯府的管家循声赶来,看见的就是奄奄一息的平阳侯府世子。
当即,侯府管家便闹了起来,扬言一定要禀告侯爷和夫人。
四周前来拜祭的人不少,此刻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萧遥手握鞭子,脸上带着愤怒和屈辱之色,厉声说道:
“便是告到皇上跟前去,我也是不怕的。今日乃我几位兄长的出殡之日,平阳侯府世子却闯入后宅,不仅言语侮辱我,还企图非礼我,这等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将军府不怕,亦不惧,只是嫌他脏了将军府的地,脏了我几个兄长的轮回之路!”
平阳侯府失去了意识,没有办法反驳。
可是,他一个男客,却一个人都不带出现在将军府后宅,本身看着就很可疑。
许多人看向平阳侯府的目光,都带上了鄙夷。
今日人家家里办丧事,他居然却行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委实禽兽不如。
静国公世子看向躺在地上的平阳侯世子,再看看萧遥,瞬间想起自己当日也是被抽得这么半死不活的,身体不由得抖了抖,人也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即使家里落魄了还是如此凶悍泼辣,委实可怕!
平阳侯府管家涨红了脸:“我家世子绝不可能主动进入贵府后宅,定是有人传讯于他。”
暗示萧遥故意传讯给平阳侯府世子的。
萧遥不屑地道:“这么个东西,谁会传讯给他?上次我家里出了事,他跟平阳侯过来退亲,便扬言要纳我为妾,当时被我扇了一巴掌,今儿再来,不过是贼心不死罢了。平阳侯府行事无所顾忌不知廉耻,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平阳侯府在将军府出事之后上门退亲,还要求萧遥做妾,京中早传遍了,就算跟将军府不对付的,也因为这事鄙夷平阳侯府,此时再听萧遥提起,都频频点头。
萧遥性子凶悍泼辣暂且另说,她看不上平阳侯府,那必定是真的,当初许大公子那么好,她说抽就抽,退亲了从未纠|缠,何况平阳侯府世子?
又有跟将军府交好的人家站出来帮萧遥说话,平阳侯府管家独木难支,很快讪讪地命人抬了平阳侯府世子走了。
平阳侯看到儿子好心前去拜祭,却被抬着回来,身上满是鞭痕,奄奄一息,顿时勃然大怒。
侯夫人看见儿子这个样子,几乎没哭瞎过去,请了大夫,得知世子性命无忧,马上就要换上诰命大妆进宫求见皇后,跟皇后告状。
侯府老太太阻止了她,脸色阴沉地道:“今儿将军府几位小将军出殡,就是皇上,也派了太监前去,我们家若进宫告状,这事闹将起来,怕是要激怒皇上,所以,去不得。”
不管皇上心里对将军府是什么想法,名面上肯定是要善待的,因为他还需要将领给他打仗,要通过厚待将军府,让将领们看到,他是个厚待臣子的皇帝。
所以如果去闹,皇帝为了塑造形象未必会站在侯府这边。
平阳侯夫人哭道:“难不成,我们便吃了这哑巴亏?”
侯府老太太到:“将这事记下了,将来,有的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将军府已经败落,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不成气候,等皇上不再关注将军府了,侯府随手就能捏死将军府。
侯夫人牙齿咬得咯咯响,最终还是点了头。
周侍郎在路祭上遇到许瑾,提起平阳侯世子被打一事,忍不住道:“这萧大姑娘,着实凶悍泼辣,若成了亲,称一句泼妇也不为过。”
就算她长得倾国倾城,这性子也没几个男子能消受。
许瑾一派清高:“我与她再无干系,你不必跟我提起她。”
他当日被萧遥抽一顿,虽然没有叫疼,可是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他到此刻都还记得,若不小心梦见,往往能被吓醒,所以他半个字都不想提萧遥这样胸无半点墨的凶悍女子。
周侍郎听了,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乡试在即,准备得如何了?”
许瑾道:“有些心得,但天下才子太多,一切还未可知。”
周侍郎见他说得谦虚,可脸上却带着自信之色,便知道他应该是胸有成竹,于是夸赞了几句,见其他人家撤了路祭,便跟许瑾告辞回家。
许瑾回到家中,由着若卿上前侍候自己换衫。
若卿正是许瑾当初死活要赎回来的教坊司女子,因许瑾未曾成亲,因此没有名分,只是做个红袖添香的丫头,不过虽然没有抬姨娘,但该干的都干了,平素里跟许瑾,好似夫妻一般。
此刻帮许瑾换了衣服,若卿一边打量许瑾的神色一边问道:“今儿一切还顺利罢?你去了将军府,可有人为难你?”
她见过萧遥,知道萧遥容色之盛,虽然自豪于许瑾为了她而跟萧遥退亲,但是也总担心许瑾有一天忽然发现萧遥是个大美人,然后动了心思。
许瑾听了,俊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将萧遥打平阳侯世子一事说了。
若卿道:“平阳侯世子一个男宾,怎么竟去了后宅?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莫不是,有人故意设计他的?”
许瑾不以为意:“谁知道呢。”说了这么一句,便没了讨论的兴趣,跟若卿说起了诗词歌赋。
若卿在心中叹气。
许瑾为人实在太单纯了,当初她要靠他脱离教坊司这苦海,自然觉得他单纯好,可是如今,她在他院子里做事,暗地里被其他大丫鬟为难打压,多次暗示告状,许瑾都不起疑,便是有时见她哭得难受,说要帮她,可被几个大丫鬟随口哄几句,便又信了,回头说她太多心。
以后许瑾娶妻,若娶的是个厉害、面甜心苦的人物,她这日子,怕是好过不了。
静国公世子回家等了两日,不见平阳侯府告状,也不见将军府受责难,再想起萧遥那鞭子,心中怯了,打消了再去找萧煦麻烦的念头。
然而这时,小厮哭哭啼啼跑来跟他禀告,说萧煦带着小厮打了他们几个,还说世子爷是个胆小鬼,说到这里,擦了把眼泪说道,“我们被打了不要紧,可是,世子爷的名声可不能丢啊。”
静国公世子咬牙:“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面,他们打你,岂不是再打我?”
说完了,却踌躇不定。
他才下定主意不再去找萧煦的麻烦,可眼下却出了这样的事,他是去揍萧煦一顿挽回面子,还是怂了呢?
小厮忙道:“世子爷肯为奴才们出头,是个好主子。”
静国公世子这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跟萧煦对上就是。
当即叫上府里的护院,跟着小厮,直奔遇见萧煦的书舍。
静国公世子想着,速战速决,因此见了萧煦,说了没两句话,就招呼护院上前揍萧煦。
几个护院马上凶神恶煞地扑向萧煦。
萧煦带的人不多,被一推搡,就倒在地上。
小厮招福大叫:“少爷你怎么了?你们敢打我家少爷,我跟你们拼了!”
静国公世子站在一旁,微微抬起下巴。
一个小厮,拼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挨打?
他心里有点惋惜,以后不能再这样暴打萧煦了。
然而这念头才起来,眼前一闪,身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痛。
那种痛楚,渗入灵魂,无比熟悉。
静国公世子发出一声惨叫。
他刚叫了一声,身上又是一痛。
静国公世子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前方,果然看到萧遥那张美人脸。
他的嘴唇抖了起来:“你干什么?你敢以下犯上打我?”
萧遥一边用力抽静国公世子,一边扬声道:
“什么叫以下犯上?你算哪门子的上?我家世代镇守北边,立下战功无数,最近刚出了事,你便经常带人打我家人,可是欺我将军府无人?皇上念及我将军府满门忠烈,便是将军府出事也厚待几分,你却直接跟皇上对着干,打我兄弟,是不满皇上对将军府的处置么?”
静国公世子便是再草包,也知道不能承认这话的,忙一边反驳一边躲鞭子。
偏生萧遥最近以檀云为中人,学了武,手上更有劲了,抽人更疼了,打了几鞭,静国公世子便痛得倒在了地上。
静国公见萧遥出现抽自家世子,便赶紧过来回援,可被萧遥带来的人挡住了,根本救不了静国公世子。
等萧遥打痛快了,静国公世子已经失去了意识。
静国公世子的小厮吓坏了,忙让护卫们将世子带回去禀告国公爷。
此次闹得大,许多人过来围观,不一会儿,便知道,将军府大姑娘又抽人了。
当然,萧遥跟静国公世子的对话,也被传了出去。
京中最繁华的酒楼上,一个英俊男子道:“静国公世子这下,怕是要白挨打了。”
李公子冷道:“萧家人一贯霸道,不给人面子。”
明明是萧大姑娘要跟他学武,却派了个丫鬟前来,据说还不是大丫鬟,可见嚣张到了何等程度。
英俊男子道:“将军府已经没落了,没想到萧大姑娘脾性还不改。不过她今儿扯了这口号,以后怕是不会被为难了。”
皇帝都被扯了进来,别人难道还真敢跟皇帝对着干吗?
至于皇帝不是萧大姑娘说的那个意思,可是,谁能证明?
皇帝能承认吗?
皇帝不可能承认,相反,他戴上了这帽子,以后还会是将军服的护身符。
不管愿不愿,皇帝都得这么干。
当然,萧遥应该也讨不着好,因为皇帝不是心甘情愿戴上这帽子的。
李公子哼了哼,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他走了,唐二公子看向自己的小厮,问道:“隔壁客人来了?”
小厮马上笑道:“庞姑娘已经来了。”庞姑娘守礼,不肯跟公子暗中见面,每次都是公子安排好,再强行过去跟庞姑娘见上一面的。
唐二公子点头,站了起来。
和萧大姑娘这样出格又泼辣的女子相比,庞二姑娘是多么守礼和温柔可人啊。
知书识礼、温柔可人,便是门第上差一些,也无碍。
唐二公子去了隔壁的包厢,见庞二姑娘微微皱着那好看的眉头,不由得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有为难事?”
庞二姑娘见了他,嗔怒道:“你又来了,若叫人发现,我的名声便不能要了。”
唐二公子笑道:“放心,没有人能发现的。再者,眼下男女之防不算大,你莫要太多担心。”又问庞二姑娘有什么为难事。
庞二姑娘叹了口气:“没什么。”她是担心自己的堂妹,怕她一时想不开,又做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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