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又道:“之后的事,你们自己可以解决了,我这就先回去了。”
高大太太给了二太太一个眼色,二太太马上出去打电话,高大太太则对萧遥道:“萧大师,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曾招惹过这些东西,再加上我们也亲眼见过这世上的确有鬼,所以,你那里有符箓可以卖给我们吗?”
陆战和陈锦听了,都看向萧遥。
他们上次拿到的符箓根本不够,还想继续买呢。
萧遥道:“上次卖完了,我最近没怎么画,目前手上只有三张。”
高家大太太忙道:“三张也好,我们都买了。”
陆战和陈锦听到只有三张,着实不好意思跟主人家抢,便没有说话。
萧遥便从布包里拿出三张符箓,递给高家大太太。
高家大太太忙接了,又说已经到中午了,坚决留萧遥吃饭。
萧遥推辞。
高哲道:“正好到中午了,先吃饭,之后我们还想请教一下若我爷爷再魔怔了,该如何是好。”
萧遥还是摇头,道:“吃饭就不必了,至于高老爷子,不会再魔怔,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给他一张符。到时还魔怔,也不归我管,该请心理医生才是。”
高哲苦笑,他在海外由于是掌管公司的人,平日里说话还挺有牌面的,不想在这里,萧遥这小姑娘三翻四次,没给过他面子,就当他是个普通的路人。
这时大太道:“老爷子记挂那位,到时醒来少不得要问,这些,我们不知该如何回答,即使转述,他只怕也不信,还请萧大师多留片刻。”
萧遥看了一眼高老爷子,见他白发苍苍,脸色蜡黄,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遂点了点头。
萧遥这次到高家,其实是受林家所托,但林家不想留在高家吃饭,因此便提出下午请萧遥去看看小洋楼,并约定时间来接。
这也是正事,萧遥点点头答应了。
林新丽看了高哲一眼,很想留下来,但是也知道,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因此依依不舍地走了。
在等吃饭时,高大太太、二太太、高哲以及二太太那位迷恋萧遥的儿子高信一块陪萧遥说话。
大太见萧遥面容上还带着稚气,就问她是不是在读书,打算读大学还是技工。
萧遥回道:“在复习考大学。”
高信忙赞道:“读大学很好啊,有前途。”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离开萧遥那张脸,给人一种萧遥说太阳从西边升起,他也会点头的感觉。
萧遥笑笑,没说话,她不喜欢高信这样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因为这让她想起孙庆生。
高哲道:“你们考大学需要考英文吗?”
萧遥点点头:“考的。但是由于大家英文水平参差不齐,因此按30%成绩计入总分或者参考。”也就是说,占的比重不大。
高哲便道:“我这里刚好有一本中英字典,或许适合你用,你等着。”说完起身去拿那本字典下来给萧遥,又跟萧遥说了一些记忆英文单词以及句型的诀窍。
徐露露在旁,见高哲头一次如此热情地讨好一个女孩子,心里酸得不行,可是想到萧遥打女鬼林忆之时凶残的手段,也不敢说什么难听话,然而看着高哲讨好萧遥,她心里着实不舒服,当下便跟着讨论英文,间或用英文说话,特地秀给萧遥听。
萧遥见她说英语时,颇带着几分自傲,分明是秀给自己看的,不由得莞尔。
这时高哲看向徐露露,说道:“徐露露,这是在国内,没必要说英文。”
徐露露顿时气了个半死。
高信忙道:“徐露露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不习惯说中文也没什么,高哲你陪她说英文,我陪萧遥聊天吧。”又看向萧遥,笑着道,“萧遥,我们家种了蔷薇,如今正在开花,很好看,我带你去看看?”【穿】
【书】
【吧】
高二太太见了,心想萧遥虽然是乡下姑娘,没有娘家助力,可是这收鬼的本事特厉害,若儿子能娶了她,倒也是好事一桩,当下便笑着点头:“我们花园里的蔷薇花的确开得很美。”
高哲看了一眼高信,又看了一眼高二太太,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现在太阳猛烈得很,不适合到户外去。”
高大太太看得出萧遥对高信没有好感,甚至还隐隐有恶感,生怕高信惹怒了萧遥,以后高家再找萧遥,萧遥不肯帮忙,忙笑着说道:“正是,有些热,还是不要出去了。要看蔷薇花倒也容易,我让人去剪一花瓶回来就是。”
看完花,又聊了一阵,终于可以吃饭了。
饭菜很丰盛,鸡鸭鱼肉全都有,还有一道靓汤,可见高家是很有诚意的。
萧遥吃完饭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坐高哲的车,跟高家大太太二太太一起去医院看高老爷子,顺便帮他解惑。
一行人刚到医院不久,高老爷子就醒过来了,果然问起林忆之的去向。
萧遥道:“她没有了执念,去投胎了,你不必再挂念她。”
高老爷子听了,脸上的生气瞬间便没有了,不住地道:“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
说着,眼泪滚滚而下。
那个年月,有那样的阶级,那样的身份差别,可忆之还是爱上他,还拿出所有的金银首饰资助他,然后一心等他回来,可是他却听信谗言,没有求证,就在海外娶妻生子,留下她苦苦等待,最终还惨死。
难怪忆之不想理他,难怪……
萧遥看到高老爷子这个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高老爷子这个样子固然可怜,可是林忆之不惨吗?
她苦等着他归来,可直到死也等不到,还等来情郎陷害自己家的“真相”,随后惨死,带着这个误会做了几十年的鬼魂。
以林忆之的才貌以及家世,若她爱上另一个人,嫁给另一个人,或许会幸福很多。
高哲在旁安慰高老爷子:“爷爷,林家那位姑祖既然去投胎了,便表示对一切都释然了,你不必埋怨自己。”
高老爷子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是释然了,可是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在他老婆孩子热炕头时,在他在海外大展拳脚春风得意时,林忆之却在这个小城里空等,等得最好的年华逝去,然后惨死。
萧遥交代了林忆之的去向,又安慰了高老爷子几句,便告辞了。
高家人也知道,这事只能高老爷子自己看开,再者萧遥还要去林家那里,因此给了红包并送走萧遥。
高哲开车送萧遥回高家,因为林家说好是来高家接萧遥的。
在车上,他道:“我在海外长大,英文读写说都不错,你什么时候到城里来,可以来找我。我不说指点,但是也算有些小技巧可以同你交流。”
萧遥点点头谢过他,并没说要来之类的话。
高哲也知道,两人算不得朋友,萧遥不肯来找自己也正常,但心里还是有些黯然。
高二太太见萧遥走了,忍不住埋怨大太:“大嫂,你为什么不帮忙撮合高信和萧遥?萧遥那么有本事,如果嫁入我们家,我们以后岂不是都不用怕这个了?”
大太太叹气:“高信喜欢萧遥,谁都看得出来,可是,萧遥不喜欢高信,还反感他一直盯着她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果真惹恼了萧遥,萧遥以后不帮忙还是小事,如果给我们几个符箓,或者作法,叫我们不好过,我们怎么办?”
高二太太一时说不出话来。
饶是她觉得自己儿子千好万好,可是也脸说自己儿子和萧遥般配。
萧遥去了林家的小洋楼,走了一圈,作法帮忙做了清理,大功告成之后便对林家道:“这小洋楼以后不会闹鬼了,你们放心就是。”
林家人千恩万谢,忙给了萧遥母女红包,并热情邀请萧遥吃完晚饭再回去。
萧遥和方思贤出来太晚了,都婉拒。
林家人没法,只得叮嘱萧遥以后有符箓留一些卖给他们,最后才托陆战和张小华亲自将萧遥送回家。
萧遥母女俩刚回到家,萧国强便找上门来了,说请萧遥和方思贤到家里吃饭。
方思贤似笑非笑:“我们可不敢吃,不然随时被人说吃萧家的喝萧家的。”
萧国强马上想起自己母亲钱秀英骂萧遥母女的话,顿时有些尴尬,道:“娘也就是随便说说。”
方思贤冷笑:“只是随便说说便叫人这么难受,若认真说说,我们还不得去自杀。”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不再理会萧国强。
这么个男人,当初看着他老娘欺负她,在她疯了之后,又直接离婚,太不是东西了。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再来,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不对,方思贤摇摇头,还是嫁,生了萧遥,再一脚把这东西踹了。
萧国强走了没多久,萧遥煮好面条和方思贤正吃着,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来的不仅有萧国强,王婉芳等,还有萧家的族老以及被抬过来的钱秀英以及原主小姑。
当中一个白发苍苍的对萧遥道:“毕竟是亲骨肉,没有隔夜仇的,从前大家有什么不满,这次坐一块说开,以后便不许再吵了。”
方思贤冷笑:“倒也不必,你们只说,找我们有什么事吧。”
白发族老又要说其他,因他是长辈,方思贤不好直接说他净说废话,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松口说和解,也不松口说去吃饭,就这么耗着。
最终,白发族老自己也受不住了,说道:“萧老四家最近合家倒霉,不仅大人不好过,就连小孩子受牵连,这日子着实没法过了,萧遥到底是萧家人,身上流着萧家的血,就帮忙去看看吧。”
方思贤马上道:“三伯,你这话倒让我有些糊涂了。你问问萧家人,那天砸死我的小鸡时,萧家人是怎么说的。他们说,我和萧遥已经离开萧家,不是萧家的人了。你这会儿又跟我到底是萧家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三伯马上道:“就是吵架了,话赶话说出来的,实际上,怎么能不是一家人呢。”
方思贤马上不屑地看向钱秀英以及萧遥小姑:“所以当时很敢喊,后面就怂了是不是?”
钱秀英和原主的小姑萧琳琳被方思贤这眼神激怒了,马上大声叫道:“谁怂了,你们离开萧家,本来就不是萧家人!”
萧遥笑着看向三伯公:“三伯公,你听到了吗?她们说了,我不是萧家人呢。所以,他家的事和我没关系,您还是请回吧。”
三伯公大为恼怒,狠狠地瞪了钱秀英和萧琳琳一眼。
王婉芳以及她的大嫂也对这俩很不满,只是不敢表露在名面上。
钱秀英和萧琳琳心中恼怒,但是不敢反驳三伯公,也不好开罪萧遥,只能恶狠狠地等着方思贤。
萧遥皱起眉头:“瞪什么瞪?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求人呢,就把姿态给我放低些!别这么看我,你们当初说我和我妈吃你们家大米的嘴脸,我可都还记着呢。”
方思贤也点头附和:“就是啊,求人呢,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钱秀英和萧琳琳被萧遥和方思贤这么一奚落,再次气得爆炸,萧琳琳首先忍不住大声叫起来:“呸,谁求你们了!你们当初就是吃我家大米了,敢不认吗?今天我也不求你们,你们把这些年吃我家喝我家的还清就够了!”
钱秀英在家作威作福惯了,当年欺负方思贤那都成习惯了,因此上次砸小鸡才那么嚣张和理直气壮,此时被萧遥和方思贤奚落,说她们是求人,也气得失去了理智,叫道:
“没错,我们不求你们,你们把你们当年吃我们家喝我们家的还清就行了!”
三伯公在旁翻白眼,很想转身就走。
这样的蠢货,看多了都觉得是折磨。
萧遥和方思贤一唱一和,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也不能马上答应的,当即萧遥就不屑地道:“就凭当年那点大米和水就想我救你们全家?做梦呢,你出去问问,救一个人值多少钱?更不要说,在厂里当工人的命更重要呢。”
她这么一对比,大家觉得,萧遥若因此而帮忙,的确吃亏。
不过,围观的人都希望和稀泥,因此就道:“大家同一个姓,不如就吃点亏。”
萧遥摇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当初我娘疯了,他们是怎么对我和我娘的,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换了是你们,你们愿意吃这个亏吗?再有,我这些年被萧国强和王婉芳使唤,早就还清我欠萧家的了。”
大家听到她提起萧国强的使唤,都不说话了。
他们是外人,都看不过去了,没少暗中提点萧遥的。不过萧遥这人为了争一口气,小小年纪做得特别辛苦也不肯欠人,他们劝不动。
钱秀英见大家都不说话,顿时不满了,给和自己交好的人使眼色。
和她交好的人不是很愿意帮她说话,但是受到嘱托,也不好毫无表示,便问萧遥:“那你要怎么才能帮忙?”
钱秀英听到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厥过去。
这不是让萧遥随便开条件吗?
萧遥还不得狮子大开口。
萧遥的确狮子大开口:“大家一个村的,我和萧家也同姓,因此我也不开高价,求萧家一家人,除了我们两家从此两清,再给个两百块就行了。”
钱秀英听到两百块,气得直抽抽,当即指着萧遥破口大骂:“你怎么不去抢?两百块,给你买棺材还差不多!”
萧遥转身就走。
这死老太婆如今有事求她,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他们的印堂,霉运更盛了,指定还有其他倒霉事发生,她便不管,让他们倒霉到恐惧了再来哭求。
方思贤直接拿扫把赶人,随后在钱秀英的骂声中,将门关上。
钱秀英怒不可遏,不住地骂萧遥母女俩过分。
没有人搭腔。
直接就说给人家买棺材,这样的死老太婆,他们听了都想抽她一顿,更不要说当事人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钱秀英这老太婆求萧遥办事呢,这什么态度啊!
王婉芳妯娌看着老太婆喋喋不休地叫骂,心里又烦又厌恶,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但她们是儿媳妇,打是不敢真打的,可是要什么也不说,也着实忍不下一口气,当即大儿媳就哭道:
“可怜我家老大,工作怕是没了。和同厂小芬的亲事,只怕也要吹了。没了工人身份,谁还肯嫁啊!”
王婉芳也哭:“可怜我的狗儿,是他爹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给他爹传宗接代的,可病了这么久,再不好转,怕就没了……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两人不仅假哭埋怨钱秀英和萧琳琳,还借口回娘家帮忙,跟娘家人说,让娘家人帮忙出头。
萧遥吃完饭洗完澡,和方思贤拆今日收到的红包。
高家和林家给萧遥的,都是十张大团结,也就是各一百块。给方思贤的,则一张大团结。
方思贤看着这么多张大团结,很是感慨:“这世上,有钱人真多。”
他们在乡下,穷得不行,好几天吃不上一顿肉,可是城里人呢,随手就是大红包。
萧遥一边点头一边道:“也是我帮了他们的大忙。”不过,说到底她还是占便宜了,因为这次的事,说到底就是一件,可两家都给了红包,等于她收了双份的钱。www.chuanyue1.com
方思贤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钱先存着,我们平时该怎么花钱还是怎么花,不能大手大脚,不然我们母女俩,怕是保不住这些钱的。”
萧遥点头。
第二天,萧遥正坐在家里读书,忽然有小男孩从门口探头进来,兴冲冲地说道:“萧遥姐,你奶奶家打起来了。”
萧遥笑道:“是吗?怎么打起来了?”她其实并不想知道萧家发生什么事,但是小男孩特地来跑说,她也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
小男孩马上指手画脚地比划起来:“你伯母婶娘和继母的娘家,都上门来找你奶奶和小姑算账,骂了她们一顿,还说她们要害死家里的小孩。还砸了好多东西呢,有一面大镜,就被砸碎了。”
萧遥虽然不想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钱秀英和萧琳琳倒霉,还是觉得开心,当即点点头,想起昨天高大太太给自己塞的一包大白兔奶糖,便翻出来,给了小男孩两颗。
小男孩纯粹是看萧遥小姐姐生得好看才特地来跟她播报的,没料到能收到糖,高兴得不行,忙道:“我再去看看还吵不吵了,回头过来告诉你。”
萧遥失笑。
方思贤却道:“若是其他人的笑话,我未必爱看,不过钱秀英和萧琳琳那死丫头的,我却特别爱看。”
小男孩很快兴冲冲地跑回来,激动地叫道:“萧遥姐姐,你奶奶跟人厮打,那只摔断了的手,又断了,正在哭痛呢。还有萧琳琳,她也想撒泼,摔了一跤,脸蛋被打碎的大镜给化了一道,出血了,刚才在大哭。”
方思贤忙问:“那他们那些亲戚,岂不是被骂了?”
小男孩道:“是被骂了,可是人家不怕。而且都说该怪她们自己,如果不是她们激怒了你,这会儿就不用受苦了。还说再不跟你低头认错,回头只怕更惨。”
萧遥知道她们要倒大霉,但是也没想到正好应在两人身上,想起那母女俩昨日的嘴脸,心中大为痛快,忙谢过小男孩。
小男孩得了萧遥的鼓励,有无限力气,马上又去看热闹。
这次很快回来,喘着气说道:“萧遥姐姐,他们要来找你了。钱秀英那些亲戚让抬着钱秀英和萧琳琳来跟你道歉,求你帮忙破解这霉运。”
萧遥讶异地问道:“钱秀英和萧琳琳居然肯来?”
小男孩笑道:“由不得他们不肯,他们全家和亲戚都要求她们来。”
萧遥了然,原来是犯了众怒了。
再者,钱秀英和萧琳琳再次倒大霉,让萧家其他人成了惊弓之鸟,都害怕自己是下一个倒霉的。
钱秀英一行人很快来到,浩浩荡荡的,显得很壮观。
萧遥看去,见被抬着的钱秀英和萧琳琳都如同丧家之犬,脸上带着不甘与恐惧,显然是被逼着来不大愿意,但心中又着实害怕继续倒霉。
方思贤冷冷地道:“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萧家那些亲戚连忙赔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没了才说道:“她们知道错了,先下来跟你道歉,希望你帮帮忙。”随后又抹眼泪,说孩子多惨多惨。
萧遥道:“我昨天就说过,可以帮忙。但他们不仅不肯答应条件,还恶毒地诅咒我,所以,我今天加价了。”
王婉芳娘家人不敢出声,因为王婉芳和方思贤关系尴尬,他们出声会火上浇油,因此看向王婉芳妯娌的娘家人。
萧遥大伯母的娘家人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是农家,手上都没有余钱,若加价太多,怕是给不起。所以,你这个加价,具体是多少?”
萧遥道:“昨天说两百块,今天么,就加一百吧。”说完见钱秀英和萧琳琳对自己怒目而视,就微微一笑:
“你们再骂我一句,我就多加一百。横竖这事我不急,看谁耗得过谁。不过容我提醒你们,你们印堂发黑,会越来越倒霉的。就算缓过这一阵子,之后还得继续倒霉,虽然不会严重到去世,但伤身又伤钱,这是肯定的了。”
钱秀英和萧琳琳听了,身体抖了起来。
她们现在已经够倒霉了,如果继续倒霉,那……
最终,两人还是憋着气低下头,一言不发。
萧遥大伯母的亲戚道:“这三百块,着实太多了,不说萧家,怕我们镇上的富户,也是拿不出来的。萧遥啊,我知道你和思贤委屈了,可是这钱是真的拿不出来啊,你要不酌情减少点?”
萧遥看向她,道:“我记得张婶子,我小时候你来家里,给过我糖果。我妈刚疯那会儿,你来家里做客,悄悄给我妈盛过粥和夹了肉,你是个好人,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可以不加价,还是两百块。”
张婶子听得感动得很,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给糖果和给方思贤盛粥悄悄夹一块肉,居然能值一百块。
可是,即使减少了一百块,也还有两百块,萧家还是给不起啊。
因此发表了一通感谢的话之后,又皱着眉头说萧家还是拿不出两百块,一边说一边看其他亲戚。
她当初看方思贤可怜,悄悄给她夹了肉吃,这些人,应该也做过那么一两件好事吧?就算瞧不起方思贤,看小时的萧遥可爱,也分过糖果吧?
然而那些人见她看过来,都默默移开了目光。
那个年月,自己都吃不饱,有糖果计算好拿去走亲戚,剩下的给家里留着,哪里顾得上萧遥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
要知道给颗糖值几十块,他们当时一定给的。
张婶子感觉太难了,于是看看萧遥,又看看方思贤。
旁边围观的人也表示两百块实在太多了,让萧遥减少一些。
萧国强也点头,放低了声音:“是真的没有,你再给减点儿吧。”
众人听到他说话,都忍不住低声跟自家男人说话:“看到没有?变成后爹就这样,得求着女儿办事。他当初但凡对萧遥好点,这些年但凡少使唤萧遥一些,也不至于这样。”
男人们反驳:“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难道要跟我离了,让我给孩子找个后妈然后变成后爹吗?”
方思贤对萧遥道:“你张婶子的确是个好人,你出生之后,经常尿湿裤子和包着的布,大冬天的干不了,都没东西包了,是你张婶子拿了家里一些布过来给你的,你便再减一些吧。”
张婶子就差老泪纵横了,她觉得,今天过后自己将是本镇第一好心善良的人!
她马上看向萧遥。
萧遥看向萧家的人:“你们也算运气好,有个厚道亲戚。现在这情况,不管我说多少,你们都会说太多,所以,你们给开个价吧。”
钱秀英马上坐直了身体:“两块!”
萧遥气笑了:“两块?要不你还是回家躺着吧。”
钱秀英觉得两块已经够多了,比现在很多人一天的工资还高呢,萧遥还嫌弃什么?
因此马上就要反驳。
这时她的大儿子开口了,道:“妈,你不舒服便歇着,这事我们几个解决。”被他老娘再说,萧遥少不得还要再加价。
钱秀英气结,觉得生儿子没用。
可是她也知道,此刻人人针对她和萧琳琳,她和萧琳琳是没法子再说什么的,因此只得气哼哼地闭上了嘴。
这时村里的老大夫提着药箱和草药来了,开始给萧琳琳治脸。
原主的大伯看向萧遥:“两块的确太少了,可是,两百块我们是真没有,我们兄弟四个,一起凑凑,给你凑四十块,你看行不行?”
他心里是真憋屈,谁知道有朝一日,要对萧遥这个侄女儿低头?
可是这个头,不低不行啊,他儿子在工厂做工,一个月就有三十左右,如果继续倒霉,这收入就没了,那亏大了!
萧遥脸上露出不情愿之色。
萧家以及萧家的亲戚连忙都给张婶子使眼色。
这位,是唯一有面子在萧遥跟前开口的了。
张婶子觉得脸上过不去了,她虽然出于好心对萧遥和方思贤好过,可也不能总是舔着脸叫人家还人情的吧?都叫了几次了,太尴尬了。
可是众人还是看着她。
张婶子只得为难地开口。
萧遥见她脸上带着尴尬之色,心里知道,她也是不好受的,便沉吟起来。
要多少钱她其实无所谓,只是让钱秀英和萧琳琳肉疼就行了,如今这么拿捏,不过是做个态度出来。
方思贤适时助攻:“既然你张婶子都开口了,你就答应了吧。”
萧国强心里又是憋屈又是心酸,他是萧遥亲爹,萧遥都没给他面子,可偏偏给了个外人。
萧遥便点头:“既然如此,就四十块,外加从此以后,我与我妈和萧家一刀两断,萧家人再不许说我和我妈欠他们什么了。要签字画押按手指印的,最好请族老来见面。”
方思贤道:“也不是我们要做绝,只是钱秀英这人,不交割清楚,特别会胡搅蛮缠的。”
那些觉得萧遥有些冷漠的人听了这话,一琢磨,想起钱秀英的为人,可不正是这么回事么,当即都暗自点头。
钱秀英和萧琳琳得知要给萧遥四十块,肉疼得脸都青了,可是这里压根没有她们说话的地儿!
原主大伯怕夜长梦多,连忙让女眷回去拿钱,又让人去请族老、拿纸笔以及印泥。
很快,条例列好了,萧遥签名,也让萧家从老到小一块签名按手指印。
随后原主大伯将钱交给萧遥。
萧遥收了钱,便问:“是现在化解,还是挑日子去你们家里慢慢化解?”
钱秀英担心萧遥收了钱不办事,到时她说办了,没个人见证,萧家人只能吃哑巴亏,当即道:“就在这里化解!”
萧琳琳也道:“没错,就在这里化解。不然谁知道你事后肯不肯认账啊。”
萧遥点头,进屋拿出几张符,分别在他们的额头拍了怕,然后用桃木剑一划,让符纸自动燃烧起来。
做完这一切,便道:“霉运化解了,但是,由于你们家有人做了阴损事,因此以后,极有可能还会倒霉。”
“你这是想不认账!”钱秀英马上恼怒地说道。
萧家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萧遥。
萧遥道:“你们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们家做了阴损事的人认真忏悔,跟人家道歉,取得人家原谅,以后经常做好事,便可以彻底化解你们的霉运。”
萧国强忍不住问:“我们家,做了阴损事的是谁?”
萧遥看向萧琳琳的额头:“是她。她额头上有悬针纹,会克家里人。若不信,可以问问庙里的道长。”
道长特地来看热闹,听到萧遥说这话,忙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萧琳琳做了恶事,而且是很严重的恶事。”
萧国强几兄弟马上看向萧琳琳,但想着她是家里人,还没出嫁,问出来了,丢了她的面子,以后不好找人家,只得强忍着,问萧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萧遥谈口气:“如果做的事不严重,我自然有办法。可她做的阴损事实在太严重了,我真的没法子。”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萧琳琳。
她还这么年轻,到底做了多阴损的事啊,居然连萧遥都没法子化解。
萧琳琳顿时心慌起来,不住地道:“我没有!”
萧遥看着她,道:“我也不逼你,这事是你们家的事,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解决。”
萧家女眷们马上看向萧琳琳,她们都是嫂子,和萧琳琳很不对付。
萧琳琳死活不肯说。
她几个嫂子开始抹眼泪,诉说生活的艰难,诉说嫂子不好做。
几人的亲戚开始逼问萧琳琳。
萧琳琳怕得很,死活不肯说,一问就不住地哭。
萧家女眷们马上看向萧琳琳,她们都是嫂子,和萧琳琳很不对付。
萧琳琳死活不肯说。
她几个嫂子开始抹眼泪,诉说生活的艰难,诉说嫂子不好做。
几人的亲戚开始逼问萧琳琳。
萧琳琳怕得很,死活不肯说,一问就不住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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