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山盯着萧遥看了看,目光触及她身边的符箓和桃木剑,很快咆哮起来:“你休想骗我,你休想骗我!”
他因为一片好心,受百姓所托去剿匪,可最后,自己身死也就罢了,家人和其他兄弟还要被这些百姓出卖,这样惨烈的结局让他对一切都不再像从前那样信任。
萧遥也知道,信任一旦破产,想要重建很难,想了想就道: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若我侥幸活着,我一定会为你查明真相的。如果你非要杀死我,那么你可以等警察来了时,想办法让姚青青说出真相,让她再也不能顶着王秋实女士的名字受人尊敬,而是被人唾骂。”
王宜山听了,不住地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个贱人没资格顶着我女儿的名字受人尊敬。”他的女儿十多岁就跟着他一起抗日,在枪林弹雨中走过,绝不是姚青青这样的贱人可以比的。
萧遥听完王宜山的话,知道他会先拆穿姚青青的身份再让姚青青死,心里的愤怒消了一些,便开始想办法脱困了。
王宜山不见了,或许是去跟他那些手下商量办法了。
萧遥快速地将自己看过的典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后将注意力放在九宫八卦阵上。
王宜山能给他创设幻景,让她无法离开,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弄一个九宫八卦阵让王宜山找不到她,然后伺机脱身呢?
说干就干,萧遥马上行动起来。
王宜山的确是去商量如何让姚青青说出真话来,他们变成鬼了,但却并不代表技能突飞猛进,而是该会什么就会什么,不会的,需要漫长的岁月慢慢学习。报复人,他们自然会,可是让人说出真相,他们暂时还不懂,得商量怎么办。
然而除了严刑逼宫,他们想不出别的办法。以鬼魂状态吓人固然可以,可这样,并不能保证姚青青说出真相啊!
大家一筹莫展,最后一个手下道:“大哥,要不,还是让那个女道士帮忙吧?我看她不像坏人。”
王宜山摇头:“这世上,哪个坏人是可以看出来的?如果能看出来,我们也不会这么惨了。”
当初和他这些手足一同死去的,还有这些手足的一些家人。
就因为想帮助百姓剿匪,最后他和手足的家人全部惨死,那些百姓,像坏人吗?并不像,而且他们有的还是做过善事的乡绅,可是最后结果又如何?为了家人,还是出卖了他们。
手下人听到这话,都不再开口。
他们也是怨的,也是恨的,不然也不至于成为厉鬼。
原本抗日救国,他们于万民有功,死后不说功德无量,但绝对可以投个好胎,可最终还是成为厉鬼,不就是因为心中的怨恨和执念么?
他们没有做过坏事,相反,他们为了破碎的山河浴血奋战,行走在枪林弹雨中,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结局呢?
如果死在抗日中,他们也不会这样怨恨,偏偏,他们死在自己人手中,死在曾经一心想保护的百姓手中。
这时又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手下开口:“不如这样,我们和那个女道士交换条件。如果她有办法,我们可以放她走。当然,为了避免她骗我们,我们先让姚青青说出真相再考虑放了她。”
王宜山想了想,同意了:“这倒是个好办法。”
他去找萧遥,却发现,找不到萧遥了,而自己也迷路了。
王宜山有些焦急,马上呼唤自己的手足。
他那些手足都是鬼魂状态,很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问道:“老大,怎么了?”
王宜山脸色凝重:“那个女道士不见了!”
众人也发现了,连忙四下里寻找。
可是这样找了一圈,他们发现,不仅找不到萧遥,自己也找不到离开的道路了。
王宜山沉下脸:“道士果然都是奸诈的。”
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响起:“谁说道士是奸诈的?你们困住我,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王宜山一看,说话的,不是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道士又是谁?
萧遥看向王宜山:“你们想到办法不曾?我可以出去了,打算叫警察进来。”
王宜山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一句话也没说。
萧遥又问:“怎么,是不是没有办法?”
王宜山忍不住道:“我们这些大老粗,又不是你们这些心眼多又黑心肠的道士,怎么可能那么快想到办法?”
萧遥听了就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吧。不过,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要对无辜的人出手。你们等着,我马上带警察同志进来。”说完很快出去了。
王宜山看着萧遥的背影没有说话。
一个手下忍不住问:“你们说,她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会不会是为了稳住我们说假话,然后带其他道士来将我们一网打尽?”
其他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这次,又将全军覆没。
王宜山自己也担心,但见手下人担心,便安慰道:“放心,我们身上有功德,不是那么容易被收拾的。”
众人一想也是,过去他们在姚青青家里复仇时,姚青青不是暗中找了很多道士来收拾他们么,还不是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顿时放下心来。
忽一人又问:“那我们要不要按她说的做?”
众人一听,忙都看向王宜山。
王宜山沉吟半晌,看了一眼屋中的姚青青以及姚青青女婿一家,最终还是点头:“就试着信她一次吧,她能办成事最好,即使办不成,我们也有办法走脱。”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
王宜山看看姚青青以及她女婿一家干净整洁的衣服,又看看自己和兄弟们身上破破烂烂且并不统一的衣服,一个老大粗心中也忍不住涌上几分酸楚,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民的生活比我们那时好了许多,想来会是个我们梦寐以求的太平盛世。我们因为这事,一直在阳间徘徊不去也不是事儿,也是时候做个了结,走黄泉路喝孟婆汤,重新投胎做人,到这新世界走一遭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也涌上无尽的酸楚,纷纷说道:“如果今日能了结这件事,我们就去投胎吧。”
“我们那些年饿着肚子打鬼子,为的就是山河完整与太平盛世,如今日子看着太平,我们的确该去投胎了!”
“不过,要先结果了姚青青!”
萧遥从屋里出去,发现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便知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文回春、文起舞以及罗成吉都十分担心,见了萧遥,紧绷着的脸才舒缓了些,快步迎上前来问道:“你可终于出来了,没事吧?”
江雷霆撞开三人,挤到萧遥跟前:“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多担心啊,连饭都吃不下!对了,我点了晚饭,你快来吃饭。”
萧遥摇摇头:“我没事,先办正事再吃饭。”说完举目四顾,见了警察,便道:“警察同志,我有办法进去了,你们也跟我一块儿进去吧。”
一直在这里等着的警察同志闻言点点头,和萧遥一起进去。
文回春几人见了,忙也跟了进去。
萧遥推开门,见里头还是阴森森的,便开了灯,对跟着自己的人道:“大家紧跟我,不要离我太远。”说完,拿着桃木剑走在最前面。
江雷霆一进门看到自己的家人,马上焦急地冲上去:“爸,妈,爷爷,外婆……”
文起舞忙一手拉住他:“你不要乱跑,不然你也可能出事。”
江雷霆马上挣扎。
萧遥看向他,沉声说道:“你看着别动。”
江雷霆听了这话,有几分委屈:“我担心我爸妈。”
萧遥打量了一眼四周,见王宜山等人没有出来作怪,便知道他们应该是同意让自己一试,当下道:“他们很快会醒过来,你别担心。”
江雷霆一听,马上走到萧遥身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在为我担心。”
萧遥给了文起舞一个眼神。
文起舞忙将江雷霆拉到一边。
江雷霆很不忿,刚要发作,就听到罗成吉道:“醒了!”他连忙看过去,果然看到自己家人一个个揉着眼睛醒过来,顿时万份惊喜,“爸,妈,爷爷,外婆,大哥二哥还有小妹,你们终于醒了!”
江家人彻底清醒过来,响起昏迷之前的遭遇,心中后怕不已,身体下意识发抖。
江太太看到萧遥,又见众人隐隐以她为首,猜到应该是萧遥救了她一家,连忙对萧遥道:“应该是萧大师救了我们吧?太谢谢萧大师了!萧大师就是萧大师,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为副会长,不像这位许大师,只是徒有虚名之辈。”
她本意是想通过贬低徐振抬高萧遥,不想这话说出,许多人心中都对她鄙夷不已。
徐振虽然没帮上忙,可人家肯来帮忙,又因此而昏迷不醒,她不说感谢,最起码不该这样贬低别人吧?
徐振听到这话很是恼怒,但他伤得厉害,被罗成吉扶着躺在沙发上养精神,没什么力气反驳。
姚青青看向萧遥,目光一亮,说道:“这孩子长得真俊啊,本事也大,要是早点来就更好了。”
她“少年时”便开始参加革命,后来嫁的丈夫也是参加过抗日的革命英雄,因此这些年来一直颇为受人尊敬,说话时,难免喜欢倚老卖老。
此时见了萧遥,虽知她是道门中的厉害角色,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不住以长辈的口吻说萧遥,顺便点出萧遥救援不及时这一点——她知道萧遥是神秘部门的人,便下意思认定,萧遥需要为他们这些干部服务。
萧遥淡淡地道:“我倒是庆幸自己没来,因为我来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少不得像徐振那样,还要被你们埋怨。”
江太太脸上堆笑,连忙说道:“萧大师说笑了。以萧大师的本事,怎么会解决不了?”
姚青青则道:“你这孩子,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该怪这徐先生?实在是他学艺不精,年纪比你大了那么多,却没有本事救下我们,连自己也差点出事。”
在场的警察和神秘部门的人都觉得,这老太太也着实太不通情达理了。
不过,想到她年少时便随同父亲一道打鬼子,那是在枪林弹雨里浴血拼搏的,若非有她以及她这样的先辈流血付出,他们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和平生活,便将心里头那些不满压了下去。
不管如何,她终归是个巾帼英雄。
萧遥知道她的底细,便没打算给她留面子,沉下俏脸,说道:“你也知道徐道友差点出事?这就是你对一个帮你们却差点出事的人的态度?未免也太薄凉了些吧?”
姚青青见萧遥这样一个小辈居然这样跟自己说话,似乎还是指责自己,顿时也沉下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如果长辈这个身份不值得你尊敬,那么,我当年打鬼子的身份,最起码,也能得到你的一点尊重吧?”
“尊重?”萧遥一步步走近姚青青,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媪,沉声说道,
“如果是真正的王秋实女士,我自然会万分尊重。而你,姚青青,一个篡夺别人命运与身份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我的尊重?姚青青啊姚青青,虽然你做了王秋实那么多年,可根子里,还是脱不掉土匪那冷酷无情又鄙薄的特性。”
姚青青蓦地听到这个多年不曾听见的名字,顿时脸色大变,嘴上喝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江雷霆见了,担心自己外婆对萧遥有意见,也担心萧遥因为误会对自己外婆有意见,忙上前,说道:“萧遥,你搞错了,我外婆就叫王秋实,而不是什么姚青青。”
江太太也连忙说道:“是啊,萧大师,我妈名字叫王秋实,并不是什么姚青青。”她因为上次得罪过萧遥,这次一门|心思想跟萧遥重修于好,因此一直将态度放得很低。
罗成吉、孟观生和众警察则震惊地看看萧遥,又看看姚青青。
萧遥摇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姚青青,看进她混浊眼睛里的慌乱,说道:
“不,她的真名就是姚青青,一个土匪的女儿,满心恶毒的女人。当年,她想要冒充真正的抗日巾帼王秋实女士,一直模仿王秋实女士的言行举止,并不断折磨真正的王秋实女士。这么多年过去,这个恶贯满盈的女人顶着抗日巾帼的名声获得名利,真正的抗日巾帼却饱受折磨并惨死,也是时候该清算了。”【穿】
【书】
【吧】
说到这里,走近姚青青,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看进她的灵魂里,“我说得对吗,姚青青?”
姚青青见萧遥对当年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脸色再次变了变,不过她活了这么多年,生活阅历丰富,对自己的情绪管控还行,马上压下恐慌,厉声呵斥:“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是受了谁的指使?”
萧遥摇摇头:“我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这屋子里的鬼魂告诉我的。”
她的话音刚落,屋里忽然涌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紧接着,所有人眼前一花,再看时,看到了一群衣衫破旧的人。
罗成吉看着站在最前面身穿军装的男子,失声叫起来:“王宜山将军?”他祖上见过王宜山并有合照,所以他一眼就能将人认出来。
孟观生也震惊不已:“真的是王宜山老先生!”他也是京城人,也知道王宜山这个义薄云天却十分悲情的英雄。
众警察听见,吃惊极了,纷纷追问:“王宜山到底是谁?”
罗成吉马上解释王宜山的身份。
众警察听了,顿时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王宜山一行人。
江家人听了这话,一颗心直往下沉。
这样的事迹,这样言之凿凿的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假的。
可如果王宜山不是假的,那么萧遥刚才的指控,就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们都下意识看向姚青青。
当看到姚青青脸色难看,目光闪烁,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可是,要他们承认如此荒诞的事,还涉及自家一个叫人尊敬的长辈,他们实在做不到,因此纷纷说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宜山即使满心愤懑怨恨,见孟观生罗成吉与警察们用尊敬的目光看自己,心里还是一暖。
原来,他们当年那样浴血奋战并非无用,总还有人记着他们,念着他们的好的。
他冲那些人微微颔首,当作打招呼,没理会江家人疼,伸手将一个浑浑噩噩的年轻女子拉了出来,一步步走向脸色难看的姚青青,厉声逼问:“姚青青,你说你是我的女儿王秋实,那你看看,她又是谁?”
姚青青不住地后退,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嘴上不住地道:“我哪里知道她是谁?你是哪里来的恶鬼?居然串通道士来陷害我!你会遭到报应的!”
王宜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带着无尽的愤懑之意:
“报应?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报应!如果有报应,你这个和你家人弄疯我女儿,又冒充我女儿生活多年的贱人,又怎么可能安逸地活到现在?我告诉你,没有报应的,只能自己报仇,就像我们这些年来,让你的丈夫和儿子一个个离你而去一样!”
萧遥上前一步,看向姚青青:“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王秋实,说我们诬陷你。我这里有一张真言符,一旦贴上,将会说真话,你敢不敢贴上去证明给我们看?”
姚青青见萧遥拿着那张符靠近自己,忙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厉声道:“谁知道你那是真言符还是逼迫我胡说的符箓?我不信你们,我不信你们!”
萧遥听了这话,便看向王宜山:“王老先生,王秋实女士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王宜山道:“她刚出生,腋下就有个棕色的胎记。”说完,对姚青青喝道,“你敢不敢让人看一看?”
姚青青马上道:“腋下这等私密的地方,如何能让人看?”
萧遥直接将真言符贴在姚青青额头上:“我们先看看她贴了真言符之后会说什么吧。”
这次的事,牵涉到她的性命,所以她能用真言符。
江太太变了脸色,连忙上前想揭掉那张真言符,嘴上道:“萧大师,我妈并没有同意,你就强迫她,我看不大好吧?如果我妈真是坏人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母亲当真是姚青青,并在今天被人揭穿害死了王秋实并冒用王秋实的名字生活这么多年,那一定会声誉扫地的,她这个女儿,也要跟着倒霉。
萧遥挡住江太太,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说道:
“你要考虑清楚,是不是要为了姚青青而让你们一家被厉鬼缠身,一辈子不得安宁。我不怕告诉你,这件事,我支持王宜山老先生,所以到时你们家倒霉,我是不会帮忙的,当然,也不会让部门内的人帮忙。”
江太太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刻,真言符生效了。
萧遥看向王宜山:“老先生,你有什么就问吧。”
王宜山闻言,不是马上问话,而是厉声尖啸起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等待着今天这样的机会,现在终于等到了!
厉声尖啸过后,王宜山开始厉声喝问。
姚青青被贴了真言符,只会说真话,因此在王宜山的喝问中,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甚至,她还将她是如何对待真正的王秋实女士也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她嫌弃王秋实女士被折磨得疯疯癫癫,说话不到点子上,心烦气躁便拿针扎王秋实女士,都气得浑身发抖,很想上前抽她几巴掌。
王宜山当年亲眼看到,此时再次听她提起,心中怒意冲天,忍不住再次咆哮起来。
萧遥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才忍下去打姚青青的冲动,当她的视线落在王秋实女士身上,见她木木呆呆的,无法对从前饱受折磨的往事产生半点感觉,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王秋实女士这样的巾帼英雄,少年时就跟随父亲打鬼子,沐浴在枪林弹雨中,却因为一个人的贪念而遭遇这些,即使成了鬼魂也无法再清醒,实在太叫人愤懑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直接杀了王秋实女士,也不至于叫人这样愤怒。
江家人纵然想维护她,听到这些话,也维护不下去了,心中也生出几分怒意。
姚青青说完自己当年的事,又开始说自己在那十年做过哪些害人的阴损事,说完了老泪纵横:“也许这就是报应,我害了别人,老天爷生气了,就让我的几个儿子抵命,我的丈夫也去了。”
江太太听到这里,马上喝问:“我爸爸和我的兄弟也没做错什么,王秋实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她必须找出王宜山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才方便为自己和江家人辩护,并将自家塑造成受害者。
王宜山喝道:“他们没做错什么?你那个爸爸,他知道那是姚青青不是我女儿王秋实,可是为了名声,还是决定将错就错,没有拆穿姚青青,没有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他这叫没有错吗?”
他一边说,一边一步步逼近江太太,
“而你那些兄弟,逼死了多少老师,害得多少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哦,对了,还有你呢。那个投河自尽的女人,你还记得吗?你的大|字|报写得不错啊,一口气让三个家庭住牛棚,还有的小孩因此而病死了。而你丈夫,因为手上有权,玷污了多少妇女?”
江太太见火烧到自己身上,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江先生也是脸色大变,不住地道:“你不要胡说!我知道你恨我岳母,可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能因此而诬陷我!”
江先生的父亲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哪里不知道王宜山说的是真的?
他颓然地摇头:“作孽啊……”老泪纵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雷霆听到这里,脑子里一片凌乱,不住地摇头:“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不信,怎么悲伤难过,该发生的事,都是要发生的。
虽然鬼魂说的话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是却可以根据他的话寻找证据,再加上姚青青本人供述出了很多,所以警察们办事很利落,没多久,就找到了证据,将姚青青、江太太和江先生收监。
最后,经过法院审判,姚青青死刑,立即执行,江先生和江太太也是死刑,但缓期执行。
照萧遥估计,即使江先生夫妇不被处死,起码也要坐二十年左右的牢。
姚青青被处决之后,王宜山带着他的家人和兄弟来跟萧遥告别。穿书吧
萧遥口诵度人经送走了他们。
王宜山的鬼魂行将消失时,对萧遥微微颔首:“你让我知道,道士也有好人的。”
萧遥想说话,可是王宜山的鬼魂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心中怅然若失,对身旁的叶老先生道:“我其实觉得,我们道士,是另一种类型的警察。我们能帮一些死去的人找出真相,还他们一个清白。”
叶老先生点了点头:“如果所有道士都像你这么想,那世界就平和许多了。”
王宜山这事,惊动了上层的领导,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响。
而萧遥,也因为这件事,名气大涨,在领导层那里也有了存在感。
到了国庆节,国家领导层那边下达了文件,说港岛那里举行一个道门盛会,也邀请了大陆的同行出席,领导指定,让萧遥代表大陆南下港岛,至于要带谁去,由萧遥自己决定。
叶老先生将文件交给萧遥,便说道:“你这里没问题吧?好好表现。去年孟观生去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问他。”
去年他病了,没法子南下,便派了孟观生去。
萧遥拿到文件便去找孟观生。
孟观生提起南下的经历,脸色不是很好:“他们看不起我们大陆人,觉得我们像土老帽,而且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经常背着我暗中嘀咕,指点嘲笑总之,很不友好就是了。”
说到这里打量了萧遥身上的衣着,叮嘱道:“你这身上穿的还不错,但是比起港岛那些女子,还差些,回头再挑些好的衣服去吧。不是要出风头,而是不能丢我们大陆的面子。”
萧遥身上的衣服,是方思贤从鹏城寄来的,据说也是从港岛那边买来的,的确十分新潮,在校内穿,属于十分夺目的风景线。
当听到港岛的还要时髦,她不由得摸摸下巴琢磨起来,打算到时先到鹏城找方思贤,一起采购一番才去港岛,横竖两个地方隔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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