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雪仍在簌簌的下,可是萧遥低头,看着秦越在雪夜中的俊脸,心里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温暖的感觉。
这样的一笑,抵得过万千甜言蜜语,这样的一眼,抵得过无数深情的眼眸。
身边护卫们的粗嗓门将萧遥叫醒:“世子夫人,我们可以让他们上来么?”
萧遥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说道:“他们是援军,让他们上来罢。”
得知援军到来,原先的困苦与绝望,全都不翼而飞。
贵妇们迫不及待地提出想回京,即使冒着大雪,她们也想赶紧回去。
萧遥顾不得跟秦越诉衷情,连忙安抚众人,说夜黑雪大,不适合赶路回去,如今秦越带了人来,能护住大家,大家可以安然在这里住一晚。
这两日她积累了威信,加上秦越带来的兵将不少,所以贵妇们最终还是按下迫切的心,回去继续休息。
萧遥问秦越是不是京里出事了,在听秦越诉说京中之事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秦越见萧遥歪到在自己怀里,眼下还带着青黑,忙轻轻搂住她,将她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这才躺下抱着她,也跟着闭眼睡觉,一直急速跳动着恐惧的心,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稳,仿佛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她没事,真好!
第二日萧遥跟着秦越回京,再次问起这次的事,才知道,果然像她猜的那样,二皇子纠集了几方势力发动宫变。
秦越摸了摸萧遥的手,见并不冷,便继续道:“多亏了你提前示警,皇上控制了这场宫变,且人员伤亡并不严重,没过两个时辰一切便结束了。你这次呀,立大功了。”
萧遥不解:“二皇子造反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有势力愿意跟他在这种几乎完全不适合的时机发动宫变啊?”
如今的天下,不是皇帝的,便是摄政多年的太后的,那些势力得多想不开,才会干这种注定不会成功且株连九族的蠢事?
不对,难道是因为太后?
之前先是设计王国舅和周国舅交恶,之后让周国舅失手打死王国舅,皇帝偏向皇后,没让周国舅偿命,太后的兄弟王国舅白死,太后发疯……
可是不管太后怎么疯,都不可能造自己儿子的反吧?若她有第二个亲生儿子还好,可事实上根本没有,她造反做什么?
二皇子虽然没有了生母,可也不可能将她当亲妈一样供着啊。
秦越说道:“二皇子勾结了王家的一些旁支,又同跟随他的家族说太后恨皇帝偏心妻族,所以倒向了他。”
萧遥听得一言难尽,说道:“计划听起来虽然不错,但仔细推敲,全是破绽。不过我也不苛责了,毕竟只是你们两个时辰就能解决的势力,能有多聪明呢?”
总结起来就是发疯一般想要皇位便胡乱计划的皇子,以及没有脑子的大臣,他们表现出来的,甚至没有“谋略”二字。
秦越摇摇头:“倒也不是这么说的。皇上和我们防范和应对的,都是比较正常比较有谋略的,像二皇子这种,若不是你提前示警,我们可能会吃亏,纵使最后能粉碎他们的阴谋,也有很大的损失。”
他们能应对的,是差不多的水平,像二皇子这种不按常理出牌令人根本想不到他们会怎么行动的,他们真的不懂,难以预料和应对。
萧遥笑道:“这么看来,我是立了大功啦。”
秦越见她没有半点被吓着的样子,反倒神采奕奕,事后提起也未受什么影响,心中自豪,觉得不愧是能绣出双面异色绣和双面三异绣的姑娘,比其他姑娘优秀了不知多少倍,嘴上说道:
“绝对是大功,因为皇上啊,不仅趁此收回了兵权,还正式亲政了。以后,太后再不能对前朝指手画脚了。”
萧遥听了,心中并没有很高兴,见惯了世上女子的艰难,她其实希望太后正式上位改善女子的困境的,可惜,太后一没有成为九五之尊的魄力,二没有体恤女子的善心。
秦越见萧遥不说话,便问:“你在担心什么?”
萧遥回神,笑着摇摇头:“一些胡思乱想罢了。”又问,“你回京之后,是回侯府,还是进宫去?”
秦越道:“我送你回到侯府再进宫。”虽然掐灭了这次宫变,但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最简单的权力交接,便够大家忙碌的了。
萧遥知道他进宫是帮忙理清朝政,将来为百姓谋福祉,便没阻止,嘴上道:“若实在忙,你赶紧快马加鞭回去罢,我自己回侯府没事的。”
秦越摇了摇头:“我陪你。”
他将萧遥送到侯府门口,亲眼看着她进去,这才翻身上马进宫。
萧遥回到侯府,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一切妥当之后,打算去给侯夫人请安,之后回来休息。
哪知她还没出门,就听到外头丫鬟通报侯夫人来的消息。
萧遥作为晚辈,起身迎出去。
侯夫人脸上带着忧色进门:“外头冷,你何苦出来迎我?听说温泉庄子那头有贼子攻打,你没事罢?”
萧遥将侯夫人迎进去,嘴上说道:“谢夫人担心,我没事。”见丫鬟端茶上来,便接过来递给侯夫人,自己在下首坐了,“这么冷的天,夫人怎么过来了?本该我去请安的,不成想,还没出门,夫人便来了。”
侯夫人抿了口茶,笑道:“我们娘儿俩何必这般客气?你才从外头回来,想必又冷又疲乏,我难道不知道体谅你么?”
萧遥听她句句都是体恤她的好话,情知侯夫人不是简单的来看她,便含笑寒暄,不冷淡,也不主动问。
侯夫人表达完了自己的关心,便问起秦越:“听闻宫里出事了,世子没事罢?”
萧遥摇摇头:“他没事,只是送了我回到侯府,便急匆匆地进宫去了。”
侯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说道:“世子没事就好。侯爷自打中过毒受过伤,身体便一直不好。若世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她拿起帕子抹眼泪,“我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在一处,将来看着你和世子的孩儿出世。”
萧遥忙道:“夫人和侯爷都会长命百岁的。”如果她没理解错,侯夫人是暗示一家人要在一起不分家吧?
看来,侯夫人从宫里得到消息,知道秦越要发迹了,所以提前来她这里探口风以及软化她的态度。
侯夫人点头:“我也希望我与侯爷能长命百岁,只有这样,才能多看顾你们一些。世子是个好的,我不担心,老大行事却有些鲁莽,有时还会疑世子不够尊敬他这个兄长,我和侯爷在,能帮你们调解,怕就怕……”
她又开始叹气抹眼泪,一副忧愁的样子。
萧遥柔声道:“大公子年长一些,夫人多劝劝,他总归会想明白的。”
侯夫人继续主动说话聊天,主旨都是暗示一家人在一起之类的话。
萧遥继续四两拨千斤,没有正面回应。
侯夫人坐了一阵,起身告辞,回到自己房中,阴沉着脸,砸了一个前朝的花瓶,咬牙道:“好个白眼狼,丝毫记不得我从前待她的情谊,还未发迹,尾巴便翘起来,一副不想赡养我与侯爷的样子。”
她的奶嬷嬷笑着安慰道:“夫人何必生气?你与侯爷是长辈,只你和侯爷一日不发话,他们便不能分家。如此这般,即便世子承爵,上头有你和侯爷,他们也不敢对大公子和大姑娘过分。”
侯夫人皱着眉头道:“自己的与别人给予的,到底不同。”如果侯府是老大的,她何必担心?
她站了起来:“不行,我到底不甘心。再叫人去跟小路子打探,让他问问太妃,秦越承爵是不是已成定局,可有法子改变?”
她不甘心自己谋划多年,爵位还是世子的。
她的儿子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姨母是太妃,表弟是六皇子,身份贵重,凭什么不能承爵?
奶嬷嬷忙拦下她:“夫人,这会儿可不能进宫打探消息啊。昨儿太妃不是派人带口信出来,叮嘱这几日不能忘宫里打探消息么?这次的事涉及皇子发动宫变,皇上肯定会怀疑各个皇子的,您再打探,只怕皇上会怀疑上六殿下。”
侯夫人听了,只得作罢。
奶嬷嬷见她神色不好,便柔声道:“夫人不必多想。莲太妃不是说了么,夫人和侯爷是长辈,从前也没传出什么苛责世子夫妇的消息,世子便是承爵了,也得敬着您。至于其他的,且看以后。”
侯夫人没说话。
先前那么好的时机,她都没能帮儿子抢到世子之位,更何况是从此以后?
当晚秦越没回来,萧遥这几日着实累着了,早早上床歇息。
第二日,秦越只来得及在晚饭时分急匆匆地出来一趟,陪她吃了饭,边吃边说了一些外头的事,之后又急匆匆地往宫里赶。
见秦越离开了,伴月和圆月兴冲冲地进来,激动地问:“姑娘,林家犯了事,是真的么?”
方才萧遥和秦越在屋里说话,她们两个听到了。
萧遥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世子可不会拿假话哄骗于我。”
“这可真是那个什么来着?大快人心!”伴月激动得笑出一口白牙,完全没有半点矜持,“当初他们因姑娘家落魄了,居然悔婚,悔婚也就罢了,还要羞辱姑娘,这下可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萧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老天爷可不会开眼,是林家自己作死。”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跟二皇子起事啊。
二皇子能有多少声望和人脉?
一个不出挑的皇子,除了那些蝇营狗苟的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才依附过去,其他的但凡有点脑子有点追求的,都不可能凑过去啊,更不要说跟他一起发动宫变了。
林家这次,完全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伴月和圆月笑容满面:“不管他们是自己倒霉还是老天爷开眼了,总之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哈哈哈……当初林家那些姑娘自恃出身高贵,嘲讽姑娘家道中落配不上林公子,如今可好了,轮到她们家道中落啦。”
萧遥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不要再嘲讽她们了。林家男丁做了蠢事,是该得到惩罚,但是女眷没做什么,却要被送去教坊司,这是很惨的。”
伴月收起脸上的笑容,吃惊地问:“居然是被送去教坊司么?那着实太倒霉了,我不嘲讽她们了。”
圆月也很吃惊:“那岂不是沦落风尘了?这可真是太惨了。”
萧遥点点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林家参与造反,林家的姑娘能去教坊司都算一条活路了,若皇帝严厉些,说不定林家会被满门抄斩。穿书吧
第三日,萧遥仍旧窝在侯府,抱着汤婆子不撒手。
这时伴月拿了拜帖进来,说李永真来了,特地递了帖子来求见。
萧遥那日只从秦越口中知道李永真没事,还没见过李永真,得知李永真前来,马上裹得厚厚的,前去正房相见。
李永真见了萧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世子夫人没事就好。也怪我,当日竟不曾察觉送绣品来的人有问题,故并不知道你遇险。”
萧遥见他目光中饱含愧疚,便压低声音道:“幸而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幅绣品,我是绣了字在里头的,若你察觉了什么,只怕会危险。”又问起华裳堂如今的生意怎么样。
李永真忙道:“生意很好,接到的订单排到明年四月份了。我原担心去信请姜娘子来需要很长时间,怕来不及制作出贵客们想要的衣服,不想姜娘子昨日却来了京城。”
萧遥有点吃惊:“姜娘子竟来了京城么?她可有地方住?如今可好?罢了,我出去一趟罢。”
坐着马车去姜泓临时落脚的地方时,萧遥听着外头的落雪声,忍不住想秦越在做什么。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女子与孩童的哭声,还有男人的责骂声,乱糟糟的。
伴月听见,忙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探头看出去,只看了片刻她便扯了扯萧遥:“姑娘,是林家的人。有兵丁要将他们带走,那些妇孺都在嚎哭。满地都是雪渣子,一个个的哭红了眼睛,身上穿得有十分单薄,瞧着实在太可怜了。”
萧遥听了,凑到帘子旁看出去,见纷纷扬扬的雪花中,林家的妇孺哭嚎着被带走,她们又惊又怕,忙死死抱在一起,此举显然激怒了那些抄家的,只见他们挥舞着鞭子,直直抽在那些妇孺身上。
一个少妇怀里原是抱着个孩儿的,见鞭子抽过来,连忙要背过身去挡,但已然来不及了,鞭子便抽在孩儿身上,孩儿蓦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萧遥再也看不下去了,叫了停车,随后沉声问:“不知是哪个大人麾下?”
领头的男子见本有些不耐烦,可认出是安宁侯府的马车,忙客气了几分,说道:“我乃方大人麾下,不知尊驾是?”
萧遥道:“我乃秦世子的夫人。此间风大雪大,大人何必拿妇孺出气?要带走只管带走,便是走慢些,也不必抽打。只慢走几分,总比如此这般又哭又叫要来得快一些。”
“原来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说得是。”领头的男子忙道,说完马上扬声对他那些手下道,“都轻些,好生领她们过去,不许胡乱打人。”
他知道,安宁侯世子和方大人的关系极好,生怕萧遥回去跟秦越说,秦越又跟方大人说,到时他吃了挂落,所以无有不从的。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都被抽了一鞭子,顿时痛得几乎厥过去,直到过了许久,那痛楚少了些,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先前那些凶神恶煞的抄家小兵看起来缓和了不少,只道:“互相搀扶着往前走,我们也是办事,你们听话,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又有小兵道:“也是你们的造化,安宁侯世子夫人大发善心,特地跟我们大人说不要为难你们这些妇孺。”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听了,俱是一怔,随后,眼圈瞬间红了。
这三日,她们被关着,不仅饥寒交迫,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父兄被带走,虽只三日,却也体会到了从前体会不到的艰辛和卑微,人也几乎崩溃了,所以此时得知是萧遥大发善心改善了她们的待遇,她们心里不仅生不起半点讥讽,还满心感激。
只有落入过绝境,才知道别人的善心有多可贵。
林大姑娘和林三姑娘想起当初认定萧遥要倒大霉的得意心态,脸上都火辣辣的,忙低下头,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走出几步,她们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前方安宁侯府逐渐远去的马车。
萧遥是见了那些妇孺的惨状才起了恻隐之心的,倒并不在乎林家会怎么看她,也不打算再插手帮林家人。
虽然林家妇孺很多是不知情的,但是林家好了,她们也能享受好处,所以如今林家倒霉了,他们也跟着受罪,这是没问题的。
萧遥和姜泓相见,自是十分高兴。
捧着茶,萧遥看向称得上神采飞扬的姜泓,笑着道:“我原以为你会不适应京中的气候,没想到你可比我有精神多了。”
姜泓笑着说道:“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完见萧遥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忙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回去,将我的儿女都带出来了。那贱男人见我今时不同往日,屁都不敢放一个。若非他的族老说他们家族的子弟不能旁落,他推拖不过不松口,我连银子都不必给他,便能带走我几个孩子。”
萧遥喜道:“那恭喜你啦。”又问伴月和圆月,“你们去看看我们带了什么出来,看够不够见面礼的。”
姜泓听毕忙道:“不必这般客气。”又道,“他们身子骨极差,如今睡着了,等他们醒来,我再让他们出来见你,只盼你你别当我无礼。”
萧遥摆摆手:“自然不会,你说这个,岂不是小看了我?”
“我哪里敢小看你,正是知道你不会责怪,才这样说的。”姜泓爽朗地说完,又仔细端详萧遥,笑着说道,
“我当初以为你与秦公子有缘无分,没想到竟是天定的姻缘,可见你们是天注定的一对。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分明是夫妻,怎地却分开,又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因这里没有外人,萧遥便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秦越的事。
姜泓听了,叹息中带着侥幸:“竟是替嫁啊,幸亏秦公子是个好的,又真心待你。”
萧遥又坐了一阵,等姜泓几个孩子出来,忙将伴月拿回来的见面礼发过去,又柔声跟他们说了一些话,见他们拘谨,就没敢多说,加上这里没有烧炉子,她冷得厉害,所以很快走了。
临走之前,她让姜泓收好她拿过来的动物皮毛,得闲了拿出去叫人鞣制了做成大氅穿。
回到侯府之后,又从自己的份例中分出一些银丝炭,让秦越的手下张贤送去给姜泓。
次日,萧遥正与终于忙完的秦越一起用早膳,便听到伴月通传,说大姑娘来了。
萧遥对这个大姑娘没什么好感,但还没撕破脸,所以吃得差不多了,才让伴月将秦大姑娘请进来。
秦大姑娘脸上有几分焦急,也有几分怒意,进来之后便道:“可是我得罪了嫂子和二哥,以至于晾了人家这许久?”
萧遥一脸惊讶道:“大姑娘何出此言?不是才一会子功夫么?怎地就许久了?”
秦越根本不打算废话,直接问道:“这大冷的天你不在院子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秦大姑娘忙道:“瞧二哥说的,没事便不能来串门子了么?”见秦越和萧遥都不搭腔,便又道,
“不过,今日的确是有事的。方才,我和爹娘用膳时,宫里来了太监,说召爹进宫,爹便急匆匆地去了。二哥,今日不是休沐日么,皇上为何要召爹进宫去?”
秦越问道:“太监可曾说什么没有?”
秦大姑娘摇了摇头:“不曾说。大哥递了银子过去,那太监还是守口如瓶。我们担心爹,所以我过来问问二哥,二哥这几日都在外头忙碌,时不时也进宫,想必知道的罢。”
秦越摇头:“我这几日虽然时不时进宫,但皇上并未提过要找侯爷。不过我这几日也算立些微功劳,想必皇上会记着我的微末功劳,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的侯爷的。”
秦大姑娘问不出什么,便站起身:“若我下次来,还请嫂子莫要再叫我在外头等了。”
秦越沉下俊脸:“放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嫂子没法马上见你,自是有事。你该懂事些,等你嫂子忙完再进去,而非略等片刻,便抱怨起自己的嫂子来了。”
秦大姑娘涨红了脸,满腔怒火,只是她到底不敢跟秦越撒泼,只得怒气冲冲地走了。
萧遥扭头看向秦越:“你当真不知皇上召安宁侯做什么?”
秦越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不过皇上说了,这次你记首功,我也有功劳,到时会重赏我们两个。侯爷在这个时候被召进宫,可能和爵位有关。说不得,是皇上想让我提前承爵。”
萧遥听了,侧着脑袋想了想,道:“若果然如此,他们怕是要恨死你了。”m.chuanyue1.com
侯夫人几个绝不会认为是皇帝想给秦越赏赐,才召安宁侯进宫商议让秦越承爵的事,他们只会认为秦越仗着立了功,故意抢爵位。
秦越说道:“若能让他们不快,我很高兴。”
宫里,安宁侯听了皇帝的话,愣了愣,忘了说话。
皇帝看向安宁侯:“怎么,安宁侯是觉得不乐意么?”
安宁侯忙跪下:“臣很乐意,臣也很满意!”只是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茫然若失。
不过,这份茫然若失,很快被喜悦压过。
皇帝可是说了,因秦越立了大功,打算给秦越升爵,从侯爵升为公爵,只是这是给秦越的奖赏,若由现任安宁侯领赏,那达不到皇帝奖励功臣的目的,可若直接赏赐秦越,那秦家便一门双爵,这就太过了,所以问安宁侯是否愿意将爵位传给秦越。
安宁侯其实是舍不得这么快将爵位传给秦越的,可是若传给秦越,秦家的爵位便变成公爵,可比现在有派头,所以他认真思索过后,决定同意。
皇帝已经开了口,他不答应的话,皇帝肯定有法子让他答应的,到时再记他一笔,他可落不着什么好。
还不如,懂事点儿,让家里的爵位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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