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放学之后去找的楚朝阳，等到把事情什么的都解释清楚，从二中出来的时候已经七八点了。
冬天不比夏天，天黑的早。
本来才是傍晚时分，此时天边最后一点光亮也已经摇摇欲坠在天际线。
路边的路灯昏黄，把顾早早和许辞的影子拉的很长。
尽管少女现在的性情大变，可骨子里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依旧敏锐。
她能够感觉到身旁人不大高兴。
从刚才到现在，这一路上都皱着眉头，跟谁欠了他八百来万一般。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和楚朝阳沟通好了吗，他也相信了，等到下一次雷雨天之后我和他就能交换回来，你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的？”
顾早早顿了顿，不确定询问，“难道你更喜欢我现在的性格，不希望我换回来？”
别人她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是如果是少年的话就不一定了。
不为别的，许辞由于一些原因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女生，刚来学校的时候自我介绍也警告女生别来招惹他。
加上来找楚朝阳之前许辞和她的相处比起前段时间的别扭，总的来说要自然不少，没有再出现动不动就侧开脸避开自己的视线的情况。
顾早早自己也知道，她的性格并不怎么讨喜，又胆小又爱哭，动作还慢吞吞的。穿书吧
而楚朝阳就完全相反，做事干脆果断，要不是太偏激了一点，无论在男生还是女生堆里应该都很受欢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会喜欢那孙子的性格，又臭又硬，嘴巴还脏，和你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我……”m.chuanyue1.com
许辞炸毛反驳，说到后头发现少女惊讶地睁大了眼，连忙住了嘴。
“啧，反正我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
和楚朝阳的情况一样，只要别人好好说话，不刺激到她，她也不会动不动就草泥马甘霖娘。
因此顾早早现在的情绪还算平静。
“既然你更喜欢我一点，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谁说我喜欢你！”
许辞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烦躁什么，他看着少女亮的出奇的眸子。
可能是这夜色静谧，也可能是风太轻柔，他的心情又诡异地平复了下来。
半晌，在顾早早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少年喉结滚了滚，不答反问。
“……你刚才为什么要把联系方式给他？”
顾早早被他没头没尾的这么一下给弄得一怔，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羽下那双杏眼灵动澄澈。
“这一次是我和他交换了，不是你和我，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你。”
这是实话，可并没有安抚到许辞。
尤其是在听到她说这是她和楚朝阳的事情时候，他心头闷闷的，有一种被她狠狠抛下的不悦感。这让他很难受。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知道你之前和他究竟是什么情况，是认识还是如何，他对你……”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想起楚朝阳看向少女直白灼热的眼神，唇角压了下。
“总之你私下别单独和他见面，下次雷雨天出门前以防万一还是叫上我吧。”
其实顾早早也对和楚朝阳单独相处有些发怵，她思索了下，点头答应了。
许辞见她答应了，一直紧绷着的神情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咧嘴笑了笑，抬起手揉了揉顾早早柔软的发顶。
“这就对了，真乖。”
顾早早抬眸看向许辞，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会生气一会高兴，实在喜怒无常。
不过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之前说的要罩着她的话也是真的。
要是放在上辈子，顾早早绝对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和许辞做朋友。
要知道上辈子她和他真正有交集还是在高中毕业之后，而且大学的他比现在更凶了。她连对视都不敢和他对视。
因为性格问题，她的朋友并不多，除了赵琳之外许辞算是她交上的第二个朋友。
还是异性朋友。
顾早早很高兴，在许辞摸她脑袋的时候踮了踮脚，让他摸得更轻松些。
掌心突然被一处柔软拱蹭了下，少年心下一动。
“……怎么了？头痒？”
“才没有呢。”
赵琳就喜欢摸她的头，她把这个当成朋友间的友好互动，只有她承认的朋友才可以摸她。
结果许辞竟然这么说。
她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正要和他好好辩驳几句，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比起这个来自己才是过分千百倍。
“许辞，这段时间对不起……”
她现在从楚朝阳的影响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很不好。
总是对许辞出口成脏，人还好脾气地哄着她，陪着她过来。
“我不应该骂你，更不应该打你。下次，我，我要是再冲动上头，你就揍我吧，我不会生气的，真的。”
许辞盯着顾早早许久，在看到少女心虚愧疚的样子，他手痒得更厉害了。
从她的头顶，移到了她的脸颊。
本来是想要捏捏她，可等反应过来时候他动作轻柔，双手珍视地捧着了少女的脸。
“嗯，我也不会生气。”
他这么低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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