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却没有气馁,淡定道:“能问一下陆律师,是在哪举办的晚宴吗?我想,以苏氏的名义,应该很容易能拿到邀请函进去。”

  陆盈报了位置,那边很快挂掉电话。

  毕竟苏氏确实有这个能力。

  田云绛和右繁霜坐在角落里旁若无人地说笑,右繁霜本来情绪还有些低落,但田云绛哄人功力一绝。

  右繁霜有些不好意思,而田云绛拿着香槟杯和她干杯。

  苏忧言走进宴会厅时,穿过人群,站在远处看见的就是两个人聊得旁若无人,开怀大笑的样子。

  右繁霜侧过脸看着田云绛,田云绛在说些什么,宴会的灯光幽蓝,电子大屏的荧光和交错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

  苏忧言眸色微深。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锐利,也许哪怕周围吵闹,他的心跳节奏依旧与众不同地在人声中浮现,右繁霜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她转过头开,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苏忧言。

  高大的身影被暗影笼罩,如夜色中的海水一样墨蓝的眼睛沉郁,平静,克制,却无比晦暗,看不清翻涌的海底。

  右繁霜看见他,立刻把酒杯放下。

  当着田云绛的面,跑过去抱住苏忧言,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右繁霜惊喜又开心:“阿言!”

  苏忧言伸手抱住她,眼睛却在看着田云绛,田云绛清俊的面容含笑,拿着酒杯微微向他示意。

  苏忧言眸底晦暗未去。

  田云绛喝了一口香槟,抬步离开。

  右繁霜抱紧苏忧言,在他怀里蹭蹭,幸福得像要冒泡泡,声音软绵绵:“阿言阿言,你怎么在这里。”

  苏忧言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是眼睛却看着田云绛离去的方向:“因为我很想你。”

  右繁霜把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他怀里,他身上温暖而带着荷尔蒙的气息包围过来,给她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他身材高大,可以完全将她笼罩在怀里,她可以完全被庇护。

  右繁霜闭上眼睛,满足道:“阿言,我也很想你。”

  她伸出手去,牵住了苏忧言的手,牵住的那一刻,她感觉心底里的幸福要像海浪一样冲上天。

  她晃了晃苏忧言的手,撒娇道:“阿言,我真的好想你呀。”

  苏忧言收回视线,垂眸含笑,不见眼底晦暗:“我也是。”

  苏忧言松开右繁霜,和她十指相扣:“现在可以离开吗?我带霜霜去别的地方。”

  右繁霜开心道:“可以啊,我们走吧。“

  苏忧言眼底晦暗微收:“霜霜先带我去你们下榻的酒店。”

  右繁霜对他傻笑道:“好啊。”

  苏忧言牵着右繁霜走到外面,周晚玉拉开后面的车门,笑着向她打招呼:“右小姐。”

  右繁霜惊喜道:“姐姐你也来了。”

  周晚玉看向苏忧言,含笑道:“当然,我服从继承权,苏总在哪我就在哪。”

  上了车之后,周晚玉有意道:“右小姐下榻在哪个酒店里?”

  右繁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苏忧言,像做错事一样:“罗萨莉亚。”

  苏忧言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好。”

  右繁霜坦诚道:“罗萨莉亚现在是陈氏准备收购,因为我们案子是跟陈氏,所以,和陈晏岁有关系。”

  苏忧言的眸色微紧,却轻声道:“只要霜霜和他没关系就够了。”

  他知道,但他一直,都试着放手去相信她。

  他拼命忍着,想等她什么时候告诉他。

  只是她现在才告诉他。

  右繁霜趴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阿言,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本来是想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再和你说,不然我怕你在案子期间会一直担心。”

  周晚玉升起中间的挡板,直接习惯地将自己当成空气。

  苏忧言感受着她的主动,他却没什么回应,只是在会错落的霓虹光影中看着她:“担心是其次,我想问霜霜,如果陈晏岁当时对你很好,你会不会真的和他在一起?”

  右繁霜痴迷地看着苏忧言的眼睛:“不会。”

  苏忧言低声追问:“为什么?”

  右繁霜看着苏忧言,天真又清澈地笑了,眼睛太黑白分明,既像是邪恶又像是纯真的聚合体。

  为什么,因为只想要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点像你。

  如果,能像阿言送她的宝石一样留下来就好了。

  放在玻璃匣子里,永远神采奕奕。

  右繁霜搂住苏忧言的脖子,在极近的距离里看着他,咯咯地忽然笑了:“阿言是不是吃醋了?”

  苏忧言不做声,她反而开心地在他颈窝里蹭蹭,像打滚的小熊:“阿言好爱我,我好开心。”

  苏忧言握着她的手臂:“霜霜,为什么不会?”穿书吧

  右繁霜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来,却吻了一下他的下颌线:“阿言就是阿言,对我来说是唯一。”

  苏忧言依旧冷着脸,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右繁霜却满足地蹭蹭他。

  什么唯一呢?

  是爱情的唯一,公约的唯一。

  从右繁霜懵懂,对于男女之情完全没有概念的时候开始,苏忧言把她拽过来,诱导她说爱,说相爱的人接吻理所应当,于是在她还没有爱情概念的时候强吻了她,在她看书的时候搂住她的腰,在她哭的时候说我爱你。

  是苏忧言强制地灌输给她男女之情。

  是他说爱就要完全属于对方,她问怎么完全,重逢十天,他直接把她抱上了床压在她身上说这就是完全。

  于是,右繁霜想当然地认为爱就是服从对方的调教,而这个对方是个限定词,只指苏忧言。

  苏忧言的启蒙让她产生了苏忧言是入驻的第一条秩序,社会的第一条法律的不成文思维。

  是他和她本身病态的占有欲。

  这就是唯一。

  她找替身,从来都不是找个人替他,而是,那个人身上有像他的地方,她想留下来,装起来,像一样东西保存在储藏室里。

  世上的男人里,只有苏忧言对她有吸引力,所以,她想要这世上一切像她的阿言的东西。

  除此之外,陈晏岁的所有,她毫无兴趣。

  毕竟对她而言,世上只有苏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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