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醒来的时候，还是在某人的怀里。
看见熟悉的景物，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出了墨染的心魔了没有。
眼前是那人整整齐齐的衣襟，周遭没有半丝淫靡的味道。
她伸出手，用力一拉，把他半边衣服都拉到了腰间。
那道凸起的褐色刀疤映入眼帘。
果然……
回来了。
墨染抱着她，任由她动作。
见她看到自己的刀疤安了心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你救了我。”
少女无力的挥了挥手，“我去救你，你却想着要欺负我。”
男人笑意加深，忍不住低头在她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一道吻。
所谓食髓知味。
从第一个碎片归位的时候开始，他就尝到了这美妙的滋味。
令人沉迷。
以后的每一世，便再也经不起她的撩拨。
偶尔他也会嫉妒这些碎片。
所以才会编织幻境用了自己的本体。
他希望她能通过碎片一点点的爱上他，却又害怕她爱上的只是碎片。
说到底，不自信的人其实是他罢了。
他害怕她懂了世间各种感情之后，还是会因为别人抛弃他。
所以才给她攻略的任务。
小心翼翼的躲在自己的碎片后面。
“你的心魔……”
“你说再不醒，就不要我了。”
他还记得她说的话。
“那我醒了，你以后都不能因为别人怀疑我，舍弃我。”
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无赖的时候。
“昔闇呢？”
“处理好了。”
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伤着自家丫头了。
“你不该有那样的心魔。”
慕涵对进入他梦境看到的东西，有些在意。
“我以为我们在重新走了一遍香火琳宫之后，你会明白，那不是我的本意。”
既然是她误会了，既然重来一次她不会这么选择了，为什么他还要执着于过去？
虽然没有完整的记忆，但面对那场景，慕涵心底深处无法自抑的涌上一股懊悔。
她不喜欢这感觉。
因为懊悔，所以更在意。
在意他，为什么要执着于此。
墨染眸底翻涌起强烈的情绪，“可我始终无法忘记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罢了。
过去的事情，慕涵忽然不想再提了。
二人皆有错。
无非就是谁错的多，谁错的少罢了。
这么看来，丢掉记忆这件事是她又懦弱又明智的决定了。
“那你现在多看看我这双清澈、美丽、清新、靓丽的眼睛吧！”
她不想再陷入那样悲伤的情绪了。
墨染被她逗笑，难得的弯了弯眼角。
“所以……我还要穿越多少次，才能完成所有任务？”ωＷＷ.chuanyue1.coΜ
墨染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反问道：“你……爱过他们吗？”
他们？
慕涵知道他说的是碎片。
翻身将男人反压在床榻上，少女一点点的俯身凑近，眼里闪着狡黠，“你不是都记得吗，你觉得呢？”
“你从来没有说过爱。”
就是因为记得，他才知道每一次她回应的都是那句：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还是碎片的他自然会认为那是最动听的告白。
事实上，陪在碎片们身边，便是她的任务。
“我没说过吗？”
少女故意打马虎眼。
男人摇摇头，“你只是说会永远陪着他们。”
对啊，她也做到了。
每一个位面都竭尽所能的和他终老。
除了……
上一个。
接收到墨染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眼神，慕涵挑了挑眉梢，“你到底想说什么？”夶风小说
男人垂着眼眸，沉声道：“陪着他们，不过是我给你的任务。”
“那不就得了。”
少女一脸理所当然，谁让他把这一切当任务来着。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墨染其实想问的是：那你喜欢我吗？
在了解情爱是什么之后，依旧喜欢我？
但他还是害怕答案。
慕涵见他神色晦暗，忽的俯下身，花瓣般瑰丽的唇瓣贴在他耳旁呢喃：“我也会永远陪着你啊！”
这话，主神大人并不爱听。
“若是取消了你的任务，放你自由，你又如何？”
墨染开始明白，任务能拴住少女的人，却拴不住她的心。
他不想她对他只有主仆情谊。
就如同，往昔那样。
即使害怕她被人拐走，却也想尊重她的想法。
见自家BOSS终于要还自己自由身，少女勾着笑靥问他：“当真？不后悔？”
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放飞了。
“当真！”
但也许会后悔。
瞥到男人那一脸灰败的脸色，慕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我刚才还答应了，不会舍弃你呢！”
那男人居然不回答，反而撅起了嘴巴，仿佛不满又不敢说。
凝着他微微泛红的眸底，少女轻叹：“你又不是碎片，想陪着你不是因为任务——”
而是因为人间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墨染猛然一震，“你的意思是？”
“其实，我觉得香火琳宫的日子不错，原来的记忆不要也罢。”
昔闇的心魔让她忽然释怀了。
既然香火琳宫里，自己那么努力的扭转结局，也不能白费了。
当时的心动和醋意都是真实的。
只是自己憋着一股气，非要他低头不可。
墨染原本逐渐空洞的心忽然就被填的满满的。
他紧紧的拥着眼前的人儿，“往后余生，我都听你的。”
他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可以和她相伴。
把她当做独立的个体。
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让误会导致他们错过彼此。
少女噙着狡黠的笑意，“听我的？那你从现在开始攻略我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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