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左右,老人家在疲惫中沉沉睡下。温寒水和陪床照顾的亲戚说了一声,带着徐斐离开了医院。
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路边车辆川流不息,远远看过去,无数的霓虹灯闪烁,构成了南嘉市的万家灯火。温寒水无声看着,下一秒感受到肩上落下一点重量。
徐斐搂着她,说:“回去吧。”
他们回到了温寒水在南嘉租的房子,许久未住,家里落了细微的灰尘。温寒水一边招呼徐斐进来,一边赶紧开窗通风。窗一开,夜里的寒风吹进来,她又下意识颤抖了几下,嘟囔:“好冷啊。”
“别在客厅吹风。”徐斐交待了一声,又继续在打电话。他虽然放下工作一起过来了,但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完全丢下,今天的消息电话都比平日要频繁一些。他在阳台打电话,温寒水撸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等到徐斐再回头,客厅里没有了温寒水的身影。
结束电话的他走进来,看着扫了一半的客厅,叹口气,拿起扫把剩下的扫干净。听到卧室传来的动静,徐斐走过去一看,温寒水正跟被套作斗争呢。
“我来吧。”徐斐走过来帮忙。
温寒水立马把被子丢下:“太好了,那我去客厅看看。”
被子太大,换被套真是一个体力活。
徐斐眼疾手快把人拦下:“地板我扫干净了。”
“桌子柜子也要擦一擦。”
“寒水,你听说过团队合作这个词吗?”
“……”温寒水说,“瞧不起谁呢!”
他忍笑:“你先帮我,等下我再帮你擦柜子。”温寒水将信将疑看着他,徐斐已经发出指令:“好了,组织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徐斐努力不慌乱但还是很慌乱地套被子时,温寒水慢悠悠地在旁边换枕头套。换好后,她习惯性地在枕面拍了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这是我家,你要听我的!”
“好好好。”徐斐敷衍回应,全身心在找被子另外一个角。
“乱发号施令,组织现在要惩罚你!”温寒水义正言辞说完,举起手里的枕头,啪叽打在了徐斐的屁股上。枕头软软的,打起来也不疼,温寒水出气后笑眯眯的,一天的疲惫仿佛都消失了,就是对上徐斐神色莫测的表情,突然怂了:“那个,我先去……啊!”
她偷跑,结果没几步就被逮到。求饶声还没说出来,温寒水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徐斐抱起丢到床上,压在那还没整明白的棉被上。余光见到徐斐要压下来,温寒水机灵一滚,还扯了个枕头挡在身前。
好功夫!
温寒水都懵了,还没欢喜,就见徐斐在床边,表情危险地开始脱外套。
“有话好好说!”温寒水抱着枕头后退,就见徐斐利落脱下外套往后面一丢,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一步步紧逼过来。
温寒水一边尖叫,一边用枕头抵挡,两人幼稚地用枕头过招,笑闹声充斥这个小小的家里。
十分钟后,温寒水累瘫地躺在床上,咸鱼一般不想动弹。徐斐就躺在她的身边,安静享受彼此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温寒水开口:“怎么办,被子还没换好。”
何止啊,此刻卧室一片狼藉。
地上随意丢着刚换下的被套床单,枕头也有一个掉在地上,换到一半的被芯大半在地上,更远处还有一件徐斐的外套。
台风过境不过如此。
温寒水坐起来,看着卧室哀嚎一声:“地板没还扫呢,好脏的。”
徐斐在旁边闷笑,温寒水在床上拍了几下:“晚上还怎么睡啊!我没有干净的被套了。”
徐斐起来,捡起掉地上的枕头,拍了拍:“喏,挺干净的。”
温寒水:“……”
最后温寒水还是重新找了一套干净的四件套。闹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徐斐继续跟被子作斗争,温寒水找了个很远的地方换枕套。
换好之后,温寒水不顾团队合作情谊,立马撇下徐斐离开了:“我要去洗澡了。”
好在她还是很有良心的,给徐斐找了新的牙刷毛巾,就是在睡衣上犯难了,她在客厅喊徐斐:“我没有你可以穿的睡衣,怎么办啊?”
换好被套的徐斐说:“那就不穿了吧。”
“……”温寒水嘟囔,“不要脸。”
最后还是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缺少的东西,回来时遇到了准备关店的王叔,温寒水过去打招呼,王叔见到他们就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温寒水说,“回来处理点事情,明天就要走了。”
王叔有些可惜:“你们年轻人太忙了,要照顾好身体。”
三人同行了一阵,王叔朝自己家走去,温寒水和徐斐继续往前走。也许是回到故地,温寒水想起重逢的那次见面,忍不住问:“当时看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徐斐:“不记得了。”
“骗人。”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生活啊,总是驱使人朝前看着。她的前方站着徐斐,这样就足够了。
好吧,作为成年人,温寒水也不是每个时候都能淡定的。
她租的是两室一厅,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这也意味着家里只有一张床。换被子时还能厚脸皮说分你一个枕头,等真正要睡觉了,她又开始忐忑了。
徐斐从浴室出来时,温寒水在看手机。余光里见到他穿着深蓝色睡衣走出来,身上有种湿润的清爽,额前的头发隐约有水珠,看过来的目光无害极了。
这是徐斐从未在人前展现的一面,柔软的、温和的、居家的、私密的一面。温寒水这才有种被徐斐女朋友几个字撞中的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手机里的字都在飘。
偏偏徐斐直接走了过来,问:“寒水,吹风机在哪里?”
男色|诱惑,温寒水随意指了处。徐斐走过去,打开抽屉,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回头,发现温寒水连手机都不玩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他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再次走过去:“寒水。”
“啊啊啊我要睡觉了。”ωWW.chuanyue1.coΜ
“吹风机在哪里?”徐斐一本正经和温寒水讲道理:“我也很累了,寒水,别捉弄我了。”
竟然指了个错误的地方。
温寒水在被子里捂脸,闷声说:“在客厅的白色柜子里。”
脚步慢慢远去,温寒水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客厅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她在心里自我建设,太怂了真的很没有面子的啊!
自我暗示做得好,温寒水躺在床上,慢慢觉得不紧张了。徐斐很快吹完头发,重新把吹风机放进柜子里。温寒水听着客厅的动静,心里同步吐槽,头发短就是好啊,一下就干了。嗯,在关柜子了,不会要进来了吧……唔,好像在喝水,啊啊啊啊关灯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啊啊淡定淡定!
徐斐走进来,看到温寒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一眼就看出她的紧张,努力忍笑,也不说话了,走到床的另一侧,把手表和手机随意放到床头柜上,之后关掉卧室的灯,躺在床的另一侧。
两人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黑暗能助长人的勇气,温寒水骨子里带着冒险与大胆的因子,徐斐的不作为让她放松下来,也让她变得大胆。她翻了个身,什么都看不清。
卧室窗帘的遮光效果十分好,四周一片黑暗,温寒水睁眼看了一会儿,仍旧描不出徐斐的轮廓。也许再等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就能看得清楚一些。
那……可能就没有勇气了。
她突然出声:“哎。”
徐斐没动:“嗯。”
声音有点哑,但很有磁性,但这安静的夜里,让人心里微微一动。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温寒水觉得自己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他们身上有一样的味道,很淡的花香,让人想起春日花开之景。
这样的味道让人安心。
到此刻,温寒水已经很久没有睡了。大脑和身体都叫嚣着要睡觉,不知哪一处的神经怪异地开始兴奋,她不想这么快睡去,完美的夜晚还差一点东西。
“我们,没有晚安吻吗?”黑灯瞎火说这句话可容易多了。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徐斐说:“那你别躲。”
温寒水小声说:“那不能亲太久。”
“不一定能控制住。”话音刚落,他已经靠过来,伸手摸了摸温寒水的耳朵,气息交缠几秒,他低头亲了下来。不过几秒,他回到自己睡觉的位置。
嘴上说着不能控制,身体却很绅士。
温寒水感受到刚刚拥抱时的一点异样,有些好奇:“你带着项链吗?”【穿】
【书】
【吧】
“嗯?”
“刚刚有一个东西垂下来,好凉啊。”
“算是吧。”他答。
“以前都没看你戴项链。”温寒水好奇问。认识徐斐这么久以来,他除了会戴表,其余都干干净净的,显然不是一个喜爱饰品的人。
徐斐说:“怕丢了。”
“很贵重的东西吗?”
“嗯。”沉默片刻,“你要摸一摸吗?”
“好啊。”温寒水等着他靠过来,却只听见身旁窸窣的声音,然后他说,“手伸过来。”
“啊,你摘下来了?”温寒水不疑有他,伸出右手。冰凉的触感碰上指尖,温寒水脑海中闪过疑惑,不等想明白,下一秒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仿佛被重击了一般。
什么都看不清的黑夜,徐斐快速地把一个东西往她无名指上套去。小东西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严丝合缝。
这分明是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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