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张长生终是在斗法大会前夕赶回了京城。
此时已是寒冬,京城虽说繁华,但恶劣的天气依旧阻挡了多数人外出的脚步。
马车的轮子声在大街上“吱呀呀”的飘荡着,天空中散落的雪花,零零散散静卧在车顶,就好像熟睡的娃娃一般静谧。
张长生一行人顶着风雪,行走在主干道上,每走一段路,就惹得三两行人驻足回望。
“少爷,我们回到京城了。”俞怀敲了敲车框,小声提醒着马车内的张长生。
"嗯。"张长生轻应了一声,掀起窗帘朝外看去,只见远处的街头有许多百姓聚集在那里,指手画脚着。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马车停了下来,张长生探头往外问道。
"回少爷,属下去问问。"俞怀应了一声,刚准备过去,就被张长生拦了下来。
“算了,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还要找陛下复命。”
张长生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他只是隐隐觉得那个地方有些熟悉。
等马车走到近前,路边的吵闹声让张长生忍不住好奇起来。
张长生撩起车窗帘子一角,透过细缝处一看,只见面前这个宏伟的建筑上赫然挂着一副匾额,上书“鸿胪寺”三个大字。
原来是外使接待的地方,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张长生收回目光,对俞怀吩咐道:"走吧,我们去陛下那里报道。"
"遵命!"
......
养心殿外,张长生站定,静静等待永定帝的召见。
片刻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位老太监手持拂尘躬身走了出来。
“传陛下口谕,宣押运使、云州通判、文道院监事张长生觐见!”老太监尖利着嗓音说道。
"遵旨。"
张长生应了一声,跟随着这名太监向里走去。
养心殿里,永定帝坐在龙椅之上,面带笑容望着走来的张长生。
"臣张长生拜见陛下!"张长生拱手作揖。
"免礼。"永定帝挥了挥手。
"谢陛下!"
张长生抬头,只见永定帝穿着一件金黄色龙袍,头戴冕冠,一阵阵帝王威严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朕已经收到皇叔的奏折了,爱卿平定青州叛乱有功,想要什么赏赐?”永定帝语气平静,让人猜不透其中喜怒。
"启禀陛下,微臣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因为陛下的圣恩浩荡,才能化解了青州的危机。"
张长生低着头谦虚地说道,这种场面话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朕讲一讲,这是什么意思?”永定帝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犀利起来。
与此同时,一封密函从上面甩了下来,直挺挺落在张长生面前。
面对一品高手和帝王威严的双重压力,张长生此时后悔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没把十平方公里画在皇宫,搞得自己压力这么大。
但他顾不得心中疑惑,俯身捡起地上的密函一看,眉头不由得一皱。
这信上赫然写的是,关于自己将莫岚偷偷带去北境的事情。
张长生头皮都麻了,不带这么玩的,你可是一品高手,当初我能把她带出去你绝对是知道的,当初没说什么,现在反倒说我的不是,多少有些双标了吧。
再说了,要是莫岚真是什么十恶不赦,当时在京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说白了,这皇帝肯定是故意的。
想明白这一点,张长生也不做回应,而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而永定帝全程一双眼睛,饱含威严的盯着张长生。
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长生默不作声的缘故,永定帝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可知莫岚的真实身份?”
张长生闻言,低头思索起来。
他只是从蛛丝马迹之间分析出,莫岚是大华王朝的人,但具体什么身份,他也无从得知。
“微臣不知。”张长生实话实说道。
“哼,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人家真心对你,还不是把你耍的团团转!”永定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请陛下明示!”张长生朝着永定帝拱了拱手。
“朕问你,莫岚姓什么?”永定帝不答反问。
“姓……莫?”张长生语气带了几分不确定。
“那大华王朝皇室姓什么?”永定帝追问道。
“姓莫呀。”张长生下意识回答道,可就当他说完之后,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
“陛下,你是说……你是说……”张长生此时被惊到了,甚至说话都有些磕巴。
“没错,莫岚正是大华王朝皇室的人。”永定帝肯定了张长生的回答,但随即又抛出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她不仅是皇室的人,并且还是下一任大华王朝的接班人!”
这句话如同炸弹一般,让张长生两个耳朵此时嗡嗡作响。
大乾王朝和大华王朝素来不和、连年征战,这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自己不仅没擒住莫岚,反倒一路护送她回了大华,这罪过……
一想到这里,张长生彻底腿软了,后背也不由得冷汗连连。
这下他很后悔为啥没把那十平方公里画在皇宫了,自己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虽然说晋级为五品,但对上当世一品,十个自己也不够看的呀!
不知道系统能不能顶得住!
“顶不住!”
“顶不住!”
此时青天和玄天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嗝了屁了,自己这匆匆回来,还没回云州一趟,这么久没见到红玉,“英语水平”肯定下降了!
就在张长生胡思乱想之际,他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电光!
对了!镇北王可是亲口答应送莫岚回大华,还帮她解决麻烦。
一想到这里,张长生心中顿时产生一个邪恶的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
——————————————
时间一晃就半天过去了,张长生双腿发软从养心殿出来,直到走出午门外,脸色依旧铁青。
“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俞怀一脸好奇的簇拥上来。
俞怀不问还好,结果这一句话就像导火索一般,惹得张长生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都是老狐狸,这位居高堂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张长生骂的毫无顾忌,听得俞怀心惊胆颤。
“少爷慎言,这里是皇宫外,小心隔墙有耳!”俞怀说着,做了个噤声得动作。
张长生闻言,深吸几口气才压抑住怒火。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张长生说的决然。
“说。”永定帝语气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这次去青州城,镇北王答应了莫岚一个要求……”还没等张长生说完,永定帝又扔下来一封密函。
“你说的是这个?”永定帝表情闪过一丝戏谑。
张长生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于是捡起地上的密函一看,脸都绿了!
果然,这镇北王把答应莫岚要送她回大华,帮她扫清障碍的事情也汇报给永定帝了!
这镇北王不是要暗杀永定帝吗?镇北王不是要谋朝篡位吗?
这特么都是谁造的谣?!!!
张长生此时的表情异常难看,就像生吞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恶心。
“陛…陛下?”
“哼,你不仅协助带大华皇室潜逃,还污蔑一代忠臣镇北王,张长生,你说你是不是胆大包天!”永定帝说着说着,一只大手用力拍向桌面,同时眼中的戏谑愈发浓郁。
张长生心中叫苦不迭,这次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臣不敢!"张长生连忙俯首作揖,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惨穿越者了。
"不敢?"永定帝冷笑道:"那就把这份密函交给镇北王,朕倒要看看,是你不敢,还是镇北王胆子大!"
张长生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畏惧,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虽说他是天道代理人,有系统傍身,但架不住人家是一品高手啊。
自己就区区五品的实力,就算系统底牌全出,最多也就能多活个三五秒。
“哈哈哈哈,傻小子,你被这皇帝给耍了!”此时玄天的声音突然在张长生脑海中响起。
张长生闻言一怔,然后猛地抬头一看,只见永定帝笑得前仰后翻。Μ.chuanyue1.℃ōM
这一刻,张长生恍然大悟,自己真的是被耍了!
既然镇北王没有不臣之心,那协助莫岚一定是永定帝的授意,自己竟然着了他的道。
"张长生,现在你觉得,镇北王会造反吗?"永定帝玩味道。
张长生没有反驳,因为他心中已经信了。
"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青州的事情你依旧居首功,明日早朝朕会给你赏赐,退下吧!"永定帝又道。
"谢陛下隆恩!”张长生躬身领命,然后离开了。
看着张长生远去的背影,永定帝笑得更加开心,仿佛刚才逗弄张长生很有趣。
"小子,这回朕终于逮住机会了,让你文道院多次居功自傲!”【穿】
【书】
【吧】
永定帝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淡淡道。
“大伴,你怎么看张长生这孩子?”
“奴才哪知道那些,陛下觉得他好,他就是好,陛下觉得他不好,他就是不好。”老太监躬身细语。
永定帝闻言,眼神异样的看了一眼老太监。
“是块璞玉,不过胆识谋略差的远,还得再磨砺磨砺!”永定帝说着,眼神不由得深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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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半天过去了,张长生双腿发软从养心殿出来,直到走出午门外,脸色依旧铁青。
“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俞怀一脸好奇的簇拥上来。
俞怀不问还好,结果这一句话就像导火索一般,惹得张长生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都是老狐狸,这位居高堂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张长生骂的毫无顾忌,听得俞怀心惊胆颤。
“少爷慎言,这里是皇宫外,小心隔墙有耳!”俞怀说着,做了个噤声得动作。
张长生闻言,深吸几口气才压抑住怒火。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张长生说的决然。
“说。”永定帝语气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这次去青州城,镇北王答应了莫岚一个要求……”还没等张长生说完,永定帝又扔下来一封密函。
“你说的是这个?”永定帝表情闪过一丝戏谑。
张长生见状,心中暗道不妙,于是捡起地上的密函一看,脸都绿了!
果然,这镇北王把答应莫岚要送她回大华,帮她扫清障碍的事情也汇报给永定帝了!
这镇北王不是要暗杀永定帝吗?镇北王不是要谋朝篡位吗?
这特么都是谁造的谣?!!!
张长生此时的表情异常难看,就像生吞了一万只苍蝇一样恶心。
“陛…陛下?”
“哼,你不仅协助带大华皇室潜逃,还污蔑一代忠臣镇北王,张长生,你说你是不是胆大包天!”永定帝说着说着,一只大手用力拍向桌面,同时眼中的戏谑愈发浓郁。
张长生心中叫苦不迭,这次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臣不敢!"张长生连忙俯首作揖,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惨穿越者了。
"不敢?"永定帝冷笑道:"那就把这份密函交给镇北王,朕倒要看看,是你不敢,还是镇北王胆子大!"
张长生闻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畏惧,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虽说他是天道代理人,有系统傍身,但架不住人家是一品高手啊。
自己就区区五品的实力,就算系统底牌全出,最多也就能多活个三五秒。
“哈哈哈哈,傻小子,你被这皇帝给耍了!”此时玄天的声音突然在张长生脑海中响起。
张长生闻言一怔,然后猛地抬头一看,只见永定帝笑得前仰后翻。
这一刻,张长生恍然大悟,自己真的是被耍了!
既然镇北王没有不臣之心,那协助莫岚一定是永定帝的授意,自己竟然着了他的道。
"张长生,现在你觉得,镇北王会造反吗?"永定帝玩味道。
张长生没有反驳,因为他心中已经信了。
"你放心吧,朕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青州的事情你依旧居首功,明日早朝朕会给你赏赐,退下吧!"永定帝又道。
"谢陛下隆恩!”张长生躬身领命,然后离开了。
看着张长生远去的背影,永定帝笑得更加开心,仿佛刚才逗弄张长生很有趣。
"小子,这回朕终于逮住机会了,让你文道院多次居功自傲!”
永定帝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淡淡道。
“大伴,你怎么看张长生这孩子?”
“奴才哪知道那些,陛下觉得他好,他就是好,陛下觉得他不好,他就是不好。”老太监躬身细语。
永定帝闻言,眼神异样的看了一眼老太监。
“是块璞玉,不过胆识谋略差的远,还得再磨砺磨砺!”永定帝说着,眼神不由得深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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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不多时,渐渐的又是一阵喧哗声传来。
“少爷,还是刚刚那帮人!”俞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打断了张长生的沉思。
张长生听着外面的吵杂,原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
“停车!”张长生说道。
就在车夫“吁~”一声之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张长生随即掀开窗帘走了下去。
而此时离他十几丈开外,一群百姓正围堵在鸿胪寺门口,一声声指责谩骂声由远至近,传进了张长生的耳朵。
“俞怀,去问问他们因何吵闹?”张长生眉头紧锁说道。
"是,少爷!"俞怀答应一声,走下马车,来到围观人群中,伸手一指其中一名老汉,道:"这位老人家,您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们干什么?我们在教这帮瞎了眼的认东西!"老汉闻言,挺起胸脯大喊。
"认东西?"俞怀不解。
老汉见状,顿了顿嗓子后,耐心的给俞怀解释起来。
“这不马上就要春闱了嘛,鸿胪寺旁边突然开了一家学堂,说是可以给士子们补习圣人经典。”
“他们收的费用也不贵,一天三百文,管吃又管住的。”老汉说的咬牙切齿。
“这不是好事嘛,你们干嘛还要吵闹?”俞怀不解。
“刚开始确实没啥,直到前天中午,我们村有一个士子在吃饭的时候,从里面吃出来一个老鼠头!”老汉说着,顿时语气急促起来!
“什么?!那官府怎么说?”俞怀这下是明白了,原来是饭菜出现了问题,可是不应该呀,饭菜出现了问题道歉退费不就好了,也没必要大动干戈。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老头子闹肚子都是气,你是这,我让二牛给你说!”老汉一边捋着胸口顺气,一边拽了拽一旁的汉子。
旁边的汉子见状接过话茬。
“你说这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也不是非要怎样,你态度诚恳一些,道个歉,然后整顿整顿卫生我们也能接受。”汉子说着说着,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你说他千不该万不该,竟当着那么多士子的面,黄口白牙说这不是老鼠头,是块鸭脖!”汉子说完之后,脸色泛起怒火。
"他说这是鸭脖?!"俞怀闻言也是诧异。
"不错!当时那么多士子都看到了,可他们依旧在诡辩!我呸,你说这世间哪有如此荒谬的事情。”老汉胸口起伏逐渐剧烈,足以见得他有多生气。
“这不是在侮辱我们,这是把我们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啊!”
“就是啊!”
“是啊!”
“……”
一旁围观的人也顺势高呼起来。
俞怀见状也是头皮发麻,这事情要是真的,那可………
“那你们不去报官,围在鸿胪寺门口干嘛?鸿胪寺也不管这些呀。”俞怀继续问道。
“哼,官府已经来过了,你以为这【指鼠为鸭】是谁说的,就是官家人说的!”
“本来事情控制不住,官方即将要澄清事实,然后还我们一个公道,可谁知人家突然来了一句‘我爹是鸿胪寺卿’,你说这让人窝不窝火!”
俞怀听得一阵头大,终于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捋清了来龙去脉。
然后返回到张长生身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陈述给了张长生。
“大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竟然公然愚弄百姓,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张长生本就在气头上,此时恰好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前世有指鹿为马,如今他碰到了指鼠为鸭,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想到这里,张长生径直朝人群走去。
“大家稍安勿躁,本官是文道院新任监事张长生,大家的委屈本官知晓了,今天本官现场断案,任他孰是孰非,自然还大家一个公道!”张长生一边走着,一边高声喊道。
“张监事来了,百姓生活太平了!张监事来了,青天就有了!”此时人群中一汤姓男子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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