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当沉临还在熟睡之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见鬼了,这大清早的谁啊?”
沉临打了个哈欠,穿上衣服,开门。
与此同时,一旁的房间门也正好打开,林渺渺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走出:“沉临哥哥?怎么了?”
“没事,你先回去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沉临摆摆手,来到院子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人。
“小黎姑娘?!”
沉临奇怪的看着门口敲门的人,居然是小黎姑娘?
此刻,小黎姑娘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当看见沉临时,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沉捕,你赶紧想办法帮帮忙……”
“嗯?怎么了?”
沉临人没清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黎姑娘满脸焦急,都快急哭了:“许,许捕他,他一大早就被你们县衙的人抓走了……”
“抓走了?!”
听到这话,沉临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又被抓了?
那小子又惹上什么大麻烦了不成?!
再一瞧小黎姑娘眼下这如此焦急的神色,沉临心头一沉。
那小子,不会是又闹出什么人命来了吧?
“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跟我讲讲!”
沉临一边问,一边又想到什么:“算了,先去衙门……你路上慢慢跟我讲!”
跟房间内的渺渺交代了一声后,沉临便带着小黎姑娘出门急匆匆赶往县衙。
“……”
许平安毕竟是沉临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朋友之一,哪怕他是个舔狗!
但对沉临而言,舔狗那也是朋友。朋友有难,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在回县衙的路上,沉临也从小黎姑娘口中断断续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平安将陈江河给打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沉临多少有点愕然。
许平安不像是会动手的人吧?
在县衙的这几年,许平安跟陈江河之间虽然有矛盾,但许平安几乎没有动手过,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他?
不过,在又得知昨晚陈江河意图对小黎姑娘不轨时,沉临完全理解了!
别看许平安平时挺好说话,但舔狗也是有逆鳞的。
小黎姑娘就是许平安的逆鳞!
许平安显然是触及了许平安的底线,老实人发怒,是很恐怖的!
所以,他活该!
听小黎姑娘说,昨晚许平安将陈江河打了一顿之后,将她送回了春风苑。
而今日一早,衙门的人就闯入许平安家中,将他抓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小黎姑娘,当即意识到不对劲,连忙焦急的跑来找沉临!她知道沉临是许平安在县衙最好的兄弟,这个时候,也只有沉捕能帮得上忙。
“沉捕,您,您想想办法救救她……许,许捕他昨晚是为了救我才,才……”
此时,小黎姑娘焦急不已,都快哭了。
“你放心,先别急,我先去看看情况。”
沉临宽慰劝了一句,没弄出人命的话,情况倒不算严重。
只不过,县衙内一直严禁衙役之间互相内斗。眼下许平安昨晚分明是见义勇为,但却被带回衙门。
显然,陈江河在其中应该是说了谎的。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主要看怎么操作了!
宽慰了小黎姑娘几句之后,沉临便来到了县衙。不多时,便在县衙大厅里见到了许平安。
他正被几个衙役看守着,满脸愤愤。见到沉临到来,眼睛一亮:“沉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
沉临走近,揶揄道:“你小子行啊,都敢打咱们陈捕头了?”
“他该打!”
提起陈江河,许平安脸上浮现一丝咬牙切齿,愤愤道:“他竟敢对小黎姑娘不轨,我没打死他都算他走运!”
“确实,这次你总算干了件像男人的事情!”
沉临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许平安一怔:“沉哥,你,你不怪我?”
“我怪你做什么?”
“我又惹祸了……”
许平安低着头,略有些忐忑道:“我,我打了陈江河,他向徐大人告状,这次我恐怕要倒霉了,可能这捕快当不成了!”
清水县衙严禁任何情况下的一切内斗,许平安这明显是在挑战徐大人的权威。
“这算是什么闯祸?”
沉临瞥了他一眼,“你做的又没错,换成是我,我也得打死那小子!”
他已经从小黎姑娘口中得知了昨晚的事情,在沉临看来,许平安可没做错什么。非但没做错,他这反倒还是见义勇为呢。
正义制裁意图侵犯良家妇女的不法分子!
值得称赞!
“我也觉得!”
许平安咬牙切齿开口:“可是那小子向大人告状,颠倒黑白……”
一大早,他就被抓了过来,等待县令大人的处置。
“等下你跟徐大人解释清楚,你昨晚是见义勇为怕什么?怕的应该是那小子……”沉临在了解事情原委之后,也很快对这件事情下了定义。
“说起来,打那小子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爽!”
许平安有些意犹未尽:“早知道他那么阴险,昨晚应该再给他来两拳的!”
“下次还有机会的。”
沉临琢磨着。
只要跟陈江河还在一个县衙,总还有机会的。可惜的是昨晚他不在,不然也想顺便给陈江河补上两脚。
好好出气!
“大人到!”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紧接着,徐县令走进了大厅。
他沉着脸色,来到主位上坐下,阴沉的目光扫视大厅,沉声道:“许平安何在?”
许平安下意识起身:“大,大人,属下在!”
徐县令盯着许平安,声音一冷:“听说,你昨晚打了县衙同僚,将陈江河打成重伤?可有此事?”
许平安咬牙,点头:“回大人,确有此事!”
“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他承认,徐县令脸色一变,眼神格外阴沉:“你忘记县衙的规矩了吗?身为县衙衙役,严禁对同僚私下出手报复?”
许平安低头:“属下没忘!”
“那你还敢犯?知法犯法?!”
徐县令沉着脸色,愤怒开口。
眼下县衙多事之秋,一大堆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没想到,底下的衙役竟然也出了这一档子事!
“回大人,事情并未您所想的那样,事情是,是这样的……”
许平安一咬牙,有了沉哥的提醒,他遂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昨晚,属下是为了救小黎姑娘,所,所以不得已才,才出手伤了他……”
听着许平安的解释,徐县令神色一凝,皱眉道:“可为何陈江河说你是趁机对他打击报复,才出手重伤了他?!”
“大人,绝无此事!”
那姓陈的果然颠倒黑白?!
许平安连忙摇头:“属下虽与陈江河有矛盾,但从未故意打击报复过,昨晚,昨晚的确是他陈江河先欺辱小黎姑娘在先,我不得已才出手……”
徐县令紧锁眉头,这陈江河和许平安各执一词,到底谁在说谎?
“大人!”
就在这时,沉临小声提醒道:“大人,既然昨晚事关小黎姑娘,不如将那小黎姑娘召来一问不就便知真假?”
徐县令瞥了沉临一眼,瞧见这小子在,心头顿时有气。
怎么又有你?
平日里喊他干活推三阻四,一跟许平安有关的事,他反倒是出现了?
不过,这小子说的倒也有道理。
“传本官命令,召小黎姑娘来!”
稍作停顿,徐县令又冷声道:“还有,把陈江河也喊来!”
……
不多时,在县衙之外的小黎姑娘便被喊了进来。
“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小黎姑娘进来,担忧的看了许平安一眼后,便跪倒在堂前。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当沉临瞧了一眼时,顿时愣了下。
“这是谁?!”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浑身上下被绷带缠绕,尤其是脑袋上,更是被绷带几乎缠住了大半个脑袋,看上去格外滑稽。
隐约间,从那白色绷带之下露出的那双充满怨恨目光的眼神,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别告诉我……他是陈江河?!”
沉临怔了许久,这才扭头看向身旁的许平安:“你小子下了多重的手?”m.chuanyue1.com
许平安瞧见陈江河的模样,也是被吓了一跳。
昨晚他愤怒至极,根本没想到自己下手有多重。眼下瞧见陈江河这副模样,才意识到自己下手的确狠了点。
“你这也太狠了点!”
见陈江河这副德行,沉临突然开始有点心疼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这被打的恐怕连他亲娘恐怕都认不出来了吧?
许平安这小子居然还专往陈江河脸上招呼?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虽说陈江河长得挺丑,但许平安这专门打脸也属实有点过分。
在场的众人,在瞧见陈江河这副装扮时,也都傻眼了。
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这小子下手真狠啊!
就连徐县令瞧见陈江河的残阳,也是眉头一锁。
随后,他盯着堂下的小黎姑娘,冷声道:“我问你,许平安说昨晚陈江河意图侵犯你,可有此事?”
小黎姑娘低着头,紧咬下唇:“回大人,确有此事……”
“昨晚,民女回家之时,路经东街时,被人强掳进小巷子……幸亏得许捕及时赶到出手相救……还请大人明鉴!”【穿】
【书】
【吧】
徐县令扭头看向那被包成了粽子的陈江河,沉声道:“陈江河,她说的可是真的?如实招来!”
此刻,陈江河眼神充满了怨恨目光,死死盯着堂下的小黎和许平安。
昨晚,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了这般屈辱。
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
“大,大人……她,她在说谎……”
由于脸部伤势严重,陈江河就连说话都有些艰难,不太清晰。
“属下,根,根本没有侵犯过她,她,她血口喷人!”
听到陈江河撒谎,许平安气愤的瞪眼:“陈江河你胡说八道,昨晚分明就是你想侵犯小黎姑娘!”
“你,你才胡说八道!”
陈江河恶毒的盯着许平安,冷笑道:“分明是你对我积怨已久,昨晚趁机找借口对我打击报复,将我打成重伤……”
“大人,你要明察啊!”
陈江河的声音充满了悲愤气息,再加上他此时这副德行,换谁看了都得动几分恻隐之心。
徐县令皱眉,眼看这几人已久各执一词,他瞥了陈江河一眼,沉声道:“既然你说你昨晚没有侵犯小黎姑娘,那你如何解释昨晚之事?”
“回,回大人,事情根,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陈江河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小黎姑娘:“大人,她,她只是春风苑的一名妓子,一个妓子而已,试问大人,我用得着去侵犯吗?”
陈江河冷笑道:“真实情况是,昨晚属下回家路上偶遇了她,她拦着属下,想要勾引属下,做属下的生意……属下见她有几分姿色,便一时湖涂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中途许平安突然赶到,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属下打成了这副模样,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小黎姑娘听着陈江河的话,被气的脸色通红。
他,他竟然如此颠倒黑白,侮辱她清白!
许平安更是双目通红,怒气冲冲:“你,你敢侮辱小黎姑娘?!”
“侮辱?”
陈江河狞笑一声,绷带之下一张略狰狞的脸得意道:“她只是春风苑的一个妓子,我需要侮辱她?我堂堂清水县衙的捕头,用得着冒着风险去侵犯一个妓子?大家说说,可能吗?”
此话一出,周围在场的衙役们指指点点,若有所思。
“有点道理啊,陈捕头没道理侵犯一个妓子吧?”
“对啊,一个妓子而已,花钱就行,陈捕头何必侵犯呢?”
“这么说来,难不成真是许平安和她联合栽赃报复陈捕头?”
“……”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话,小黎姑娘气的小脸煞白,浑身微颤。
她的确是妓子,但陈江河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与她,让她格外愤怒生气。
可是,她却说不出一字反驳来,被气的差点落泪。
而许平安见状,则更是气的浑身颤抖。这,这姓陈的竟然敢倒打一耙,如此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早知道,昨晚就该下手再狠一点……
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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