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欢乐谷回来后,因为徐仁耀突然的表白,江雪鱼这几天都心事重重,那天她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徐仁耀也说不着急回复他,希望她能好好考虑清楚。于是江雪鱼这些天没日没夜的思考怎么拒绝他才能够不伤害他们那单纯的友谊。
而这思虑多了,她胃口都不好了,每天吃饭都像小鸡啄食一样吃一点点,搞得江妈妈都担心的询问了好几回,但这种恋爱的烦恼她又不好和妈妈说,只能犟说没事。
江妈妈脸色难看。
没事平时你那么喜欢吃的东西突然没了胃口?没事你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知道看手机?
这天刚好和江爸爸因为倒垃圾发生了点小冲突的马秋梅女士心情本来就糟糕,看着小下巴瘦的越发明显的江雪鱼就更是委屈的冒烟。
怎么着,你们爷俩今天是合起伙来气我的是吗?
江妈妈咬咬牙,冲过来一把抢过江雪鱼的手机。
“玩什么玩,一天天就知道玩,玩手机是能让你长成绩吗?我问你话你为什么敷衍我,你是不是也跟你那死鬼爸爸一样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没什么都做不了,所以看不起我,我就知道,你们姓江的没一个好人,就知道气我!”www.chuanyue1.com
说着她委屈地一扭屁股背对着江雪鱼就开始嘤嘤嘤,不时的还上手摸一把豆大的眼泪。
江雪鱼哪见过这阵仗她顿时慌了,手足无措的胡乱哄了半天还是无效,只能敲了敲江东强先生的房门。
“爸,你闯的祸你不出来收拾一下?”
江爸爸这回也是难得的硬气,躲在房间里一声气不出。马秋梅女士见他那样哭的就更大声了,还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再也不管他们江家人的死活。
江雪鱼好说歹说拦不下人,眼看老爸这回是铁心要闹别扭了,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江雪鱼感觉胃都扭在了一块。
没办法,她只能打电话将楼下的蒋妈妈找了过来。
在蒋妈妈的劝说下,马秋梅女士收拾行李暂时住进蒋家。晚饭时间,江雪鱼和江妈妈都在蒋家用餐,独独将江爸爸扔在家里。
用餐时间,马秋梅女士不时的瞥着手机,却还是没等来江东强先生的道歉,气氛逐渐凝重,江雪鱼不敢再刺激江妈妈,虽然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却还是硬塞了很多食物。
晚上,护肤品没带全的江妈妈差使蒋大年上楼来找护肤品,江雪鱼捂着肚子打开门,靠在门框边上,她唇色惨白,脸色蜡黄,额间还有冷汗冒出,头发更是随意地披撒在额前看着活像贞子。
“你来了。”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蒋大年吓了一跳,立马疾步上前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又摸了摸发热的额头,眉头紧皱。他将人扶进房间,找了被子盖上,就在他要联系江妈妈的时候,江雪鱼拦住他不让他通知父母。
“我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吃点药就好。”
蒋大年拗不过她,只能说道:“那你忍一忍,我去给你拿药。”
吃了药,喝了热水,又过了一小时,江雪鱼的病情却依旧没有好转,不仅如此,她还吐了。
趴在马桶上,已经吐第二回的江雪鱼虚弱到站不稳脚,蒋大年将她扶在怀里,递水给她漱口,江雪鱼乖巧地任她摆弄,终于嘴里的酸味压下去一些了,她难受的缩在他的怀中。
蒋大年一手搂着她的腰,把杯子往洗脸台上一放,说:“去医院吧。”
江雪鱼病的迷迷糊糊,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大脑听话的攀上他的身体。蒋大年蹲下来将她背起,又往她身上披了件外套便往外冲。
冲出门的瞬间一股冷风吹来,让昏昏沉沉地江雪鱼清醒了点。
她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侧一脸焦急、额头、脖项冒汗的蒋大年。
明明是冬天为什么他额前的碎发会被打湿?江雪鱼想着,伸出手想为他擦汗。
蒋大年感受到背上人的动作,将人往上托了托,低声安慰道:“医院就在附近,你再忍一忍。”
那熟悉的、平稳的声音旋绕在耳边,江雪鱼感受着突然之间就觉得很安心了,她慢慢瞌上眼睛沉沉睡去。
公寓距离医院只有一条街,蒋大年背着她一路跑到急诊,接着又是看医生、化验、配药、挂水……一通忙下来等江雪鱼挂上点滴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点滴顺着针管进入静脉,一会儿后江雪鱼的烧开始退了,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蒋大年累瘫地靠在椅背上守着她,身上的汗水已经被风吹干,体温骤降,蒋大年出来的时候忘了带外套,只能搓着手臂紧了紧外衫。江雪鱼见状,便将自己的粉色羽绒服借他。
蒋大年盯着那嫩粉色的羽绒服不是很乐意,但江雪鱼好说歹说非要让他穿上,还瘪着嘴巴说如果因为她蒋大年生病了她会很内疚,很难过。
没办法蒋大年只得套上,只是虽然江雪鱼的粉色羽绒服是宽松长款,但穿在手长脚长的蒋大年身上还是难免短小。
一截小臂裸露在外,不合身的衣服局促的绷在身上蒋大年身上,被他穿出了一种70年代乡村风的感觉。江雪鱼憋着笑看着他。
蒋大年穿上衣服后,反而没有看着的时候抗拒了,尤其是暖烘烘的背部,给了他自信。他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以大佬之姿靠在椅子上,冲她翻个白眼,说道:
“你这就不厚道了啊——”
江雪鱼闭眼咬唇,用生命憋住笑意:“帅哥,打个商量,咱现在穿这样能别板着脸吗?多少有点违和。”
蒋大年挑眉,表情更加bking:“帅哥?你这是调戏我吗?”
江雪鱼倒吸一口冷气,摇摇头用播音腔中气十足地说道:“哪敢啊——”
蒋大年轻笑,不再逗她,他掏出手机晃了晃说道:
“我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要不然他们一会儿找不到你该担心了。”
说着他挨个给两位打电话说明了情况,还附带上了她生龙活虎的视频。
不过,尽管知道江雪鱼没有危险,江爸江妈还是担心地赶了过来。江爸爸更是来的时候鞋都没换,穿着拖鞋光着脚丫就跑来了。
“爸,你不冷吗?”江雪鱼盯着老父亲凉拖下的脚趾,郑重地问道。
“我不冷。”江东强先生坚定地说道,脚指头却瑟缩在凉拖下相互搓搓,
江雪鱼一头黑线:“你这么说经过你脚指头的同意了吗?”
……
江爸爸:“要不我回家换双鞋再来?”
江雪鱼叹口气,伙同蒋大年合力将江爸爸劝回了家。可能是看到江雪鱼状态确实挺不错,可能是脚指头实在是冰凉,江爸爸并没有坚持,他很快就走了。
只是走之前江雪鱼贼笑着剥夺了他的外套,江爸爸只能抱着双臂一路冲回家中。
在他走后不久,江妈妈也来了。和匆匆忙忙赶来的江东强先生不同,因为蒋妈妈陪在她身边劝导,江妈妈来的并不匆忙,反而大包小包拿了一堆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洗漱用品、保暖拖鞋、小棉被、换洗衣物等等。
“妈妈,你这是打算在急诊常住吗?”江雪鱼不敢置信地清点着母亲大人带来的行李。
这么多玩意儿明天还要带回去的吧,它不重吗?
捂脸,江雪鱼和蒋大年露出同款无奈。他们家这两个女人果然都会照顾人。
“住院不都是这样吗?”江、蒋妈妈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可是她们问长期照顾住院老汉的张阿姨要的住院必需清单呢。两人骄傲地说着,江雪鱼、蒋大年对视,快速抓住了重点词汇“长期”。
ε=(´ο`*)))唉
夜深了,医院没几个病人,不擅长照顾人的两位母亲被孩子们纠正后灰头土脸的带着行李回去了。
蒋大年换上了江爸爸的外套,终于从乡村伪娘风转战中年男子风。
不过这回尺码倒是合身了一些。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病床上江雪鱼见蒋大年被折腾到现在,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要不你也回家睡吧,我现在好多了,一个人也可以的。”
蒋大年摇摇头,伸手为她掖掖被,轻声说道:“我要是现在回去,我妈会杀了我的。”
江雪鱼闻言嘿嘿一笑,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
“那要不你眯一会儿,等好了我叫你。”说着她便要起身将床让给蒋大年。
蒋大年无语一把将人摁在床上:“别闹,快睡!”
他小声训斥,大手一下一下的拍在被子上,就像妈妈哄小婴儿一样。
江雪鱼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生这么近距离的哄着睡觉,不由得小脸泛红,她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少年清亮的眼睛。
“谢谢。”她说。
少年的眼眸与她对上,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慌忙偏头,闭上眼睛装睡。
可问题是,这样怎么睡得着呢?她假意闭眼,眼皮却偷偷留出一条缝来,时不时地偷瞄眼前的少年,他就坐在那里掏出手机认真地看着什么,很专注!
江雪鱼偷看他的脸看的也很专注,她的眼睛从少年饱满的额头、眼睛、高挺的鼻梁一路下移至锋利的下颌线。ωWW.chuanyue1.coΜ
头一次真正意识到那个陪伴她左右的男孩真的长成了大人。
她的脑海中胶片似的回放着蒋大年背着她往医院跑的样子,少女心底的湖泊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涟漪散开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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