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瑶恼怒不已,正准备挣脱时,韩老师自己松开了手,退了下来,口气也莫名其妙地放松了许多:“彤瑶小姐,你以为这么逃避,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沈彤瑶心里早已经是怒火中烧,手一拉肩之上的乌拉就往下拉,无视乌拉的扑闪哀鸣,径直把乌拉塞到韩先生怀中:“沈彤瑶不避风头!不过沈彤瑶还能让你家里侯爷看得清楚我是什么姿态!这个乌拉还不如还贺兰侯爷,沈彤瑶不愿意养着自己的耳朵和耳朵!”
韩赶紧在后面把乌拉抱起来,抚摩着慌乱中的乌拉,沈彤瑶已是快不行了。
韩先生未敢怠慢,连忙掠身快步追来:“彤瑶小姐!”
只是喊着,韩老师停下脚步,有点偶然地看着抵靠他喉咙的护情:“这个……彤瑶小姐。”
“回去跟你家里小侯爷说吧,我沈彤瑶就是要在这个渭南城里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不愿意跟他扯上关系,让他不要来招惹我了!
沈彤瑶抡起手来护情张牙舞爪地接着威胁道:“韩老师,沈彤瑶早不是定安门前,由你搭救来的姑娘。我刀刃上,还喂血呢!”
她试着把表情弄得凶些,并用嗤牙咧嘴吓唬韩老师:“以后不要跟在我后面了!你想做什么就是你的事了,可是,不要招惹我了!”
韩先生打量了她片刻,忽然噗噗噗地笑出声来:“彤瑶小姐你真好玩!”
沈彤瑶正等着生气地骂他时,只见韩老师从怀里拿出一张叠着的纸签:“我师傅要我给彤瑶小姐这张!”
沈彤瑶斜着眼睛,头扭向一边:“别看了!沈彤瑶跟你的师傅没半点儿瓜葛!”
就这样掉了头。
沈彤瑶就开始好奇起来,这个韩老师为什么不像当初一样,拼尽全力去阻止他?
就在纳罕之时,背后,韩老师声音幽幽地传出来:“唉……,彤瑶小姐坚持一意孤行,韩老师无计可施。只是,遗憾的是,那七八岁丫头,好可爱。”
沈彤瑶猛然收住自己的步伐,僵硬的背脊上却是头也不回的。
过了一会儿,却是拿着手里的护情,在他下腹轻比划着两下:“随便你!但请转告你家里的小侯爷:如果敢移动渭南城的任何一个人,我会把护情捅到肚子里去!”
说话的语气并不急促,看上去格外从容不迫,仿佛还没等韩老师说刚这句话,她便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后面的韩先生真的是面色大变了,连声也颤了:“彤瑶小姐,你可不要乱来啊。”
沈彤瑶扬起眉毛笑道:“我是不是会乱来?全看你的心态了!”
说着轻轻哼唱着向前方走来。
乌拉背后不情愿地喊着:“沈彤瑶!沈彤瑶……”
扑腾扑腾扑腾地振翅,再一次落在肩上上方,殷勤地用嘴巴梳头发,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仿佛还知道错在哪里……【穿】
【书】
【吧】
沈彤瑶伸出手抚摸着它黑色的羽毛,嗫嚅着说:“乌拉啊乌拉,其实我是爱你的了。但是,我却养不起你来陪伴!”
说完伸手把乌拉拍落在肩上上方。
乌拉大叫起来,扑上翅膀,跟在她身后数步,最后才停下脚步,看向她身后:“沈彤瑶!你属于我!沈彤瑶!”
沈彤瑶停了下来,面对着背后满脸惊愕尚未消散的韩老师说:“请转交给你家的师傅吧。我沈彤瑶不是谁的。我就是我的人!”
说着说着就不再回头了,走的更远了!
倒是韩老师原地踏步了好多好多时候,手里还攥着个纸签,贺兰侯爷道,给彤瑶小姐看看吧!
然而人家彤瑶小姐此刻根本不把贺兰小侯爷威胁放在心上啊,不但如此,她更是利用肚子里的骨肉,也是狠狠地一军将之!
沈彤瑶离开韩先生视线后,已经无法冷静,急着寻找六丫头,大街上舞龙大会是高ⅰ潮时期,沈彤瑶眼疾手快,不见六丫头身影,内心更加惴惴不安。
就在六神不定之时,只听背后有一个人清脆地喊着:“彤瑶姐!”
沈彤瑶蓦然回首,却见六丫头拉着一袭灰裙钟爷爷正对他招手,沈彤瑶心头一松,一大石就算落下。
后几天沈彤瑶日子平静。
贺兰侯爷那一天过后,便不再来找麻烦,甚至连韩老师都不再露面。
沈彤瑶每天早晨,太阳刚刚好,就在南面没有人的小院里,领着小朋友玩到中午,这几个小朋友才分别散开。
从她怀孕这件事让整个城市都知道后,孩子们就不再纠缠于她去做那些蹦跳游戏,只是盲目地让她给故事听听。
沈彤瑶自是将那些安徒生童话之类,一个个绘声绘色地讲述出来,不但让这些小朋友听得目瞪口呆,就是被沈彤瑶撵走的乌拉也是这些天老是停驻墙头,听得醉生梦死!
这一天,沈彤瑶端坐于庭院中央葡萄架下,六丫头蜷靠着她,宋三手持木制短剑端坐于她另侧,有几个小孩齐齐蹲坐于她旁边,两手托腮等待她讲述另一段传奇!
今天沈彤瑶说的就是自己最讨厌的大海之女!
沈彤瑶认为这故事一开始就不对了,大海之女如何才能到像陆地之太子?
不正确的起点直接带来伤心的下场!
沈彤瑶已经押解这故事不想说了,但经过这几个小伙伴们几天的搜刮,自己留下的故事已所剩无几,今天,我就开始为你讲述海之女!
故事讲到这里,沈彤瑶见六丫头盈盈然欲掉眼泪,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扶起背抬起头:“傻丫头,只是个故事,不当回事。”Μ.chuanyue1.℃ōM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睛被院墙外投射出的一个身影吸引,面色微变,放开六丫头出门。
果不其然,院墙外,只见贺兰子彻穿着玉兰锦袍坐着轮椅,脸上银装素裹掩映着大半张面孔,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凤目潋滟、微微荡漾的“沈彤瑶。”
沈彤瑶愣住了,怪不得这些天看到乌拉停在院墙上,结果,其真主也来了!
可笑他总是觉察不到,也只当乌拉念着他养其这段情义!
沈彤瑶涩味地笑着:“怎么来了?”
“听你们讲故事啊!好久没听到安徒生讲童话故事了。听着沈彤瑶娓娓道来,真是恍若隔世。”
贺兰子彻躺在轮椅内,眼神温柔迷离,语气极其和缓自然,然而沈彤瑶身体晃动着,居然站不稳。
幸宋三、六丫头以及其他几个小孩站了出来,这才扶了起来:“彤瑶姐,是什么人啊?”
沈彤瑶并不回答,只是感觉到眼前天际汹涌澎湃,而他身边的空气,似乎已被瞬间浓缩一般,令人呼吸心跳尽皆停止!
六丫头摸了摸手,觉得手指发凉,再抬起头看到自己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忍不住担忧地摇晃了一下胳膊:“彤瑶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忧虑与着急使六丫头声音里有隐约哭音。
宋三看看彤瑶姐,再看看六丫头,忽然抽出木剑,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挡住他们:“彤瑶姐你不要害怕,宋三护着你呢!”
娇小的身躯螳臂挡车般保护着沈彤瑶,木剑顶端直指贺兰子彻:“你究竟是谁,我不允许你加害彤瑶姐!”
说完手中的木剑笔直的刺入贺兰子彻的心脏!
沈彤瑶回神,想把宋三拉回自己身边,但行动迟迟没有进行,看着宋三像个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在贺兰子彻的巨石上。
情急之下沈彤瑶大呼:“别啊!”
接下来的时刻,宋三已栽倒在贺兰子彻怀中,不知受到贺兰子彻如何对待,瘦小的身躯俱不能动,但还是固执地忍着疼痛微笑道:“彤瑶姐你赶紧离开吧。”
六丫头哇哇大哭,看着贺兰子彻声诉道:“你个恶人,快放开我宋三哥哥。”
贺兰子彻启唇齿,笑道:“那可都是自己撞到的啊!难怪是我啊!”
沈彤瑶看到宋三痛苦地嘴唇泛白,连忙小心地走上前去,向轮椅上的男人轻声说:“让他走!他还是一个小孩。”
贺兰子彻挑眼看了她一眼:“你求我么。”
“好啊,这就是拜托了!”
沈彤瑶答道,伸出手来轻抚宋三面颊:“他不过是个想保护周围人的小孩罢了!你……不要让我低声下气地看着你。”
贺兰子彻微微一哼,放开宋三的手,举止儒雅若轻若重的风拂着杨柳,拂去身上的衣袍:“看来你从不曾高看过我啊!”
沈彤瑶赶紧把宋三拉出怀中,把这几个小孩全部拦住,但犹豫再三,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用狐疑而又不肯定的眼神审视轮椅上之人,刚才在说些什么呢?
安徒生童话?
没有没有,肯定是他听错了吧,在这时空中,人们又怎能了解安徒生童话呢?
没错没错,肯定是他猛的看到贺兰子彻的时候,情绪波动过大,才会听错!
贺兰子彻刚伸出手,乌拉就温顺地从胳膊上掉了下来,边轻抚乌拉黑羽边漠然地对沈彤瑶说道:“现在我有一点理解了。你怎么舍得躲进这个渭南城跟这些小孩。”
宋三从背后扯住沈彤瑶裙摆,语气胆怯而带有畏意:“彤瑶姐,这家伙。”
沈彤瑶转身轻抚宋三柔软的面颊,眼神中流露出欣赏之意。
这个小孩,本身也是真小看他了,平常里面看到他沉默寡言少说话,谁知紧急关头时,反而懂得保护别人,只是10岁孩童,就已经有如此气魄了,不容易。
沈彤瑶故作轻松愉快地笑了,他对还有点紧张警惕的宋三说道:“三儿不要怕,彤瑶姐也不会有什么事。你先带弟妹出去玩会儿好吗?”
“真的好吗?”
宋三看着后面戴着银白色飞鱼面具的人,心里还有点不踏实:“要不我叫牛伯伯、陈大叔她们来吧?她们能帮彤瑶姐姐赶这坏弟弟走吗!”
沈彤瑶赶紧回复:“不不,彤瑶姐跟……这兄弟说上几句,就没啥事了!”
看宋三把周围的小孩都带走了,沈彤瑶这才回过头看了看轮椅上的贺兰子彻:“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贺兰子彻在庭院里张望着,回答道:“不是请我进来坐着的吗?”
沈彤瑶站立不动:“不需要,贺兰侯爷还有话想说,不如在这再说吧!庭院里乱七八糟,可不是贺兰侯爷等人爱待着呢!”
“但是,我会进来的!”
贺兰子彻说完,低下头捻起膝上飘落的一片叶子,捧在面前慢慢地转了转,表情幽远:“我要进来,跟你们讨论安徒生童话。看能否帮大海的女儿重写结局。”
沈彤瑶心窒的一声:“你。”
抬头看去,日光朗朗,目光闪烁于面具后:“沈彤瑶!你怕啥?”
“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彤瑶声音颤抖,那种模样,比起青天白日见鬼魅更让人不敢相信。
自确定穿越至这未知的时空中后,她便开始努力收敛心性,试图使自己与身边的人生融为一体。
如今,历尽千辛万苦,她已经习以为常,对这个近乎闭塞的渭南城情有独钟,快忘了自己是来自另一时空。
然而,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说出了只有他才能明白的一句话。
沈彤瑶不知该如何描述他此刻的情绪,看着他等待他给出答案,你究竟是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你在想什么呢?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能做我最喜欢的事吗?你能和我一起去旅行吗?你来自何方?
贺兰子彻并不正面回答,默默地滑着轮椅走进洒满太阳的庭院。
沈彤瑶不得不缓缓地跟在他身后也走进了院子。
这个庭院曾经的主人不知死于大地陷中还是死于后一场瘟疫,反正这个庭院,如今已经空了无主。
沈彤瑶就像这满园的花木一样,经常把六丫头她们带到那边来玩。
“有水吗?”轮椅上的人们发出淡淡的声音:“我口渴了!”
“不知道!想喝别的地方的水!”
沈彤瑶说完,搬起椅子坐在自己轮椅旁,俯下身来看自己片刻,伸出手去摘下面具:“既然再没人,就不要装了!”
手腕倒是被自己握了起来,贺兰子彻略施小力,沈彤瑶的身体向前倾去,几乎扑到自己怀中。
他邪魅一笑,对着她耳边轻声低语:“小子他娘,赶紧去送相公吧!今天就到院墙外晒半天,这是口舌干。”
沈彤瑶挣过他的钱,思前想后,扭头到屋里取来水,捧在手心里可不急不躁地对他说:“我向你请教,如果你的答案令我满意的话,我会将这水送给你的。”
贺兰子彻看着她,伸出手抚了抚额,目光中颇为无奈:“我明白你会问些什么。对了,就是你想象中的这个样子!”
“我给年仅7岁的贺兰子彻穿上了衣服。那一天,他坠马而落。心口上踩着马蹄。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去。”
“可是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来到了这莫名的时空里!成为贺兰家排名第一的小侯爷啊!
“此后数年,周围杀机四伏!为表本人毫无争宠之心,不得不装作两腿成疾无法走路,再装作面容俱毁、自卑怕见。这些年,本人更游离于西郡之外不再接近皇室。”
沈彤瑶几乎是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两人四目相对,沈彤瑶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她又说:“但我也从来都没有想到你是林谛文,林谛文是你,你瞒我瞒的好苦……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沈彤瑶等待着他的解释。
“你说对了,我的另外一个身份确实是林谛文,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害怕把你卷入到这场无端的风波中。”
林谛文冷静的说:“沈彤瑶,在我的心中,你是无人可替代的,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你,也绝不允许有人打你的主意,我只想好好的把你保护好。”
听了这些话后,沈彤瑶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起来。
她抬起手擦了一把眼角边的泪水,又哭笑不得的说:“可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我不是什么胆小鬼,凡事都应该和我商量才对,林谛文,你愿意吗?愿意让我和你共同承担吗?”
沈彤瑶十分的认真。
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沈彤瑶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当真想要和林谛文一起承担。
林谛文听了这些话心里哭笑不得:“自然没问题,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也是我的求之不得。”
笑了笑,林谛文又接着往下说:“但有一件事我想和你提前说明白,沈彤瑶,皇室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这些你管不着的,以你的能力倘若真的被卷入到这场风波中,恐怕……”
他说到这里巧妙的停顿了一下。
虽然林谛文并没有接着往下说,可沈彤瑶也表示自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板着一张脸,沈彤瑶十分的认真。
“林谛文,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
这话一出,林谛文瞬间猜到沈彤瑶是不愿意听从自己的话,她非是要坚持一意孤行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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