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草民年轻气盛,一心想要研究出‘千丝绕’的解药,结果误打误撞倒是制成了几种别的药,其中有一种服药后的症状就是血液变成黑褐色,还隐隐透着银蓝。”
“你说什么?”封清皓“腾”地一下站起身,连身前的案几都推翻了,“你说这个毒药也是你制出来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是啊!是草民制出来的,不过······”骆骄阳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给自己辩解,结果话没说完,衣领就被狂怒的封清皓给揪了起来。
“骆骄阳,你好大的胆子!”
“王爷息怒,王爷······”骆清风当然知道帕子上的血是谁的,也就明白封清皓为什么会这么暴怒,但错已铸成,现在追究责任显然不是时候,既然毒药是骆骄阳制成的,那么解毒的方子他肯定也是有的,于是连忙上前劝架。
“哼!”封清皓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恨恨的放下了骆骄阳的衣领,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双眼阴郁的盯着骆骄阳。
至于骆骄阳早就被这一遭变故给吓住了,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他师傅对他举了举手里的帕子,才算是提醒了他。
“王、王爷,”骆骄阳虽然知道自己解释过后肯定就没事儿了,但封清皓有如实质的目光还是让他如芒刺在背,“其实那、那并不算是毒药,充其量也只是个药引子而已。”
“你说什么?”封清皓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个走向,他愣了一瞬,连忙说道:“继续说下去。”
“是,王爷!”开了个头之后,骆骄阳说话也顺当了,“那药并不能算是毒药,人服下之后不会有任何不适,但要是服药之人身体里本身带毒,他的血液就会变颜色。”
“你的意思是······”封清皓听了心里狂跳起来。
“是的,这方帕子上面沾的血都干了还能隐隐看出银蓝色,说明他身体里本身就有着不清的毒素,说不定还不止一种,所以才会这样。”骆骄阳进一步解释道。
“那为什么那人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的不适?”封清皓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骆骄阳看了自己师傅一眼,见他对自己点头,于是接着说道:“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被人给下了慢性毒药,而且是一点儿一点儿下的,所以不适的症状并不明显;二来就是他身体里有两种相克的毒,且药性相当,相互压制,暂时维持住平衡。”
“那通过这血液你可能看得出究竟是哪一种情况?”封清皓又急切地问。
“这······草民不敢保证!而且这也需要时间,所以还是把脉比较保险一些。”骆骄阳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研究药物了,但在卫国公府的那些年他也不是白呆的,很多事情就算只听一耳朵,这么些年下来也能让他把所有的事情给拼凑个大概了。
能让宣王爷这么着急的人,除了宫里先皇后所出的四皇子,大概也就剩下龙椅上的那个了,这俩人中无论是谁,给耽误了他都赔不起,所以还是说得保守一些比较好,经历了这么些事儿,他现在想的就是好好地跟师傅多学几年医术,然后给师傅养老,就连答应给宣王爷当十年的医师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那你这药万一服多了会如何?”据封清皓所知,他皇兄应该已经不知不觉的吃进去了不少这种药了。
“不会如何,反而能够中和一部分毒性,短期内不会有什么问题。”骆骄阳中肯的回答。
“短期?多短?”
“三个月到半年。”
“哦,”封清皓明显地松了口气,“那你就先研究这些血液吧!不够了再跟本王说。”
“是,王爷。我······我能跟我师傅一起吗?”
“可以。骆神医,你就跟你徒弟同去吧!”
“谢王爷!”骆清风和骆骄阳给封清皓行过礼之后离开了房间。
看着谷里熟悉的一草一木,骆骄阳的眼眶又红了。
“回来就好了,以后咱们师徒就呆在这谷里,哪儿都不去了。”骆清风勉强压着心酸,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对他说。【穿】
【书】
【吧】
“嗯,师父,徒儿再也不会任性了,以后我还叫您义父,您说好吗?”骆骄阳略带忐忑地看着骆清风。
“傻儿子,赶紧去干活儿了,王爷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尽快完成的。”骆清风用力在骆骄阳后脖子处拍了一下,没让他看见自己同样通红的眼圈儿。
“王爷,有信来。”阿风把刚才收到的小竹筒递给封清皓,“是山上传来的。”
“嗯,”封清皓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胡乱画着一些横七竖八的条条杠杠,封清皓坐到书桌前,拿起毛笔,照着小纸条上的内容写写画画起来,待他停笔之后,他面前的宣纸上同样横七竖八的写了一堆线条,只在最后一行写了文字:
今夜启程,皇城外五十里驻军,见到红色号令开始攻城。
封清皓冷冷的看着那最后一行字,又重新拿了一张纸,重重的写下了“照做”两个大字,又封进了竹筒里,递给了阿风,“送回去吧!速度要快!”
“是!”阿风拿了竹筒又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封清皓一个人,他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狠狠地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拂到了地上······
京城。
京郊一座十分不起眼的院子里,十几个打扮各异男人聚集在正房里,“嗡嗡嗡”的议论着什么,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十分俊逸的书生,只是他的脸色明显白得有些不正常,还时不时地用手掩着嘴唇咳嗽几声,看起来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夶风小说
“公子,你就让我们去吧!这种憋屈的日子老子是一天都不想过了。”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穿着一件黑色短打,外面套着一件围裙,上面沾满了油渍,手里挥舞着一把杀猪刀,看着特别像个屠夫。
“我说杀猪的,你跟谁老子老子的,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瘦小老头儿,头发已经花白,但双眼却并不浑浊,相反的,时不时地还有一道精光闪过,应该是个生意人。
“得嘞!郑爷,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杀猪的汉子见说话的是那老头儿,刚才还十分不忿的表情完全收敛了起来,忙不迭地低头认错了。
“这还差不多!”小老头儿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看向那个书生,“公子,杀猪的说得也没错,明天琼林宴上顾老匹夫肯定是要有大动作,咱们确实也可以做点儿文章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咱们墨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的血可不能白流。”
“对,公子,您就发话吧!”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口对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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