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不知,那处荒废小院中,来了两人,翻出了烧得面目全非的锦衣少年,待检查完手骨,确认是藏五少,两人吓得惊慌失措,带着尸体,疾驰狂奔,向端州方向赶去。
三日后。
端州,夷王府传出消息,藏弥坚死了!
夷王重怒,立下誓言,誓要找出凶手,将其千刀万剐!
夷王何许人也?
六年前圣上猝死,奸臣弄权,扶弱小的戚王继位,扶戚王一派的执政党残暴不仁,滥征民力,致民不聊生,流寇四起。
一时之间天下英雄义军、蜂起八荒,纷纷拉旗造反,群雄逐鹿天下。
夷王名藏夷仲,他父亲为端州守备将军,藏夷仲曾流落土匪窝生活数年。三年前战乱时,藏夷仲领着守备将士和昔日土匪,揭竿而起,自封为夷王。
藏弥坚是夷王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藏夷仲十一岁时其母为救他而丧命,临死前其母将三岁的藏弥坚托付于他。【穿】
【书】
【吧】
藏夷仲含辛茹苦的带大藏弥坚,比亲生儿子更为溺爱。
一具棺材内塞满了冰块,仍难掩其恶臭,慑于夷王之威,屋内谁也不敢露出半丝异色。
终于检查完。
仵作递去暗器,说:“王爷,就是这枚暗器令藏五少身死。”
侍卫接过暗器,清洗后递过王爷。
夷王磨拭手中暗器(子弹),七八公分长的尖头暗器,似铁微黄,制造精密。询问一圈,谁也不知暗器出处,谁也没有见过,没有听过。
他神情阴冷诡谲:
“申残带人去查!查出个天翻地覆,本王倒要看看隐在暗处的鼠辈是谁!”
“先去敕县,温家拒了坚弟上门求亲后,有何异常,是不是温家吃了豹子胆,如若是温家动的手,本王要他温家鸡犬不留!”
周身像一条食肉恶犬,骨子里透着暴戾之气。
“是,王爷!”申残领命,面目狰狞。
申残整理队伍准备出发,行至大门处,迎面走来有几分书生气的大公子,冲着火气喊了一句:“大公子安。”
申残就是藏夷仲早年在土匪窝认的小弟,他一向看不惯整日讲之乎者也的藏丰羽,藏五少性情残暴更对他胃口,藏五少这次被人杀害,他比旁人更难过。
藏丰羽藏大公子隐下不快,一脸和煦道:
“听说爹派了申将军前去查探,宿岩城境内流寇乱行,荒民乱窜,无水无粮食。我替申将军准备了几车粮草。”
申残冷哼一声,以作答。
待他走远。
藏丰羽收起虚伪的笑意,让父王立他为世子,还需要忠于爹的旧部相助,这口恶气先忍下。
夷王封藏弥坚为坚王,夷王府大行葬礼,特意请教了礼官,按大玄朝王府的礼制办的丧事,命夷王府的公子哥们扶棺摔盆哭丧。
其丧事礼制四不像,不伦不类,可也极讲排场,在夷王府的威逼下全城百姓含泪夹道相送,哀鸣声一片。
一座茶楼上坐着一主三仆,其主一袭白衣衣诀飘飘。
偏过头来,是一名清淡至雅,温润如玉的公子,他望着街道上被人愚弄的百姓,叹一声:
“夷王,残暴不仁、阴阳颠倒、不识民心,非明主。”
“公子,那我们往下如何走?”长随问。
“昨日申残去了敕县,我们去那瞧瞧。”温润清雅公子道,爷爷说生机在端州,不妨寻着这此事前行。
夷王府一座院落。
藏丰羽藏大公子扯下腰间白带,仍在地上,发狠地踩了几脚,“只懂以杀人玩乐、戏弄女子的畜生,也配我为他扶棺摔盆。”
“大公子,成大事者,忍为上策。”旁边幕僚提醒道。
藏大公子吸了一口气,略平复情绪,嗯了一声。
这时,走进来一名侍卫,“大公子,白涧公子离开了藏城,我们派去跟踪的人,被他们甩掉了。”
“什么?”藏大公子失色。
幕僚也急了。
秋家善谋策,心计天下,其祖上出过的太傅、宰相不知凡几。
据秘闻,此次秋家出山的“白涧公子”意为寻明主相扶。
再说剑南道上。
付老头半驼着腰,干裂的嘴唇咳了几声:
“七七。你们的匹马,匀一匹给我们驼行李。诶,爷爷老了,活不了几年,就盼着死前看着你们一个个还活得好好的。”
记打不记疼,才走几天,又厚着脸皮来要东西。
这回还改战术了,打悲情牌。
付七七鼓着猫儿眼:
“三架板车,五个青壮男、三个大娃娃,推不动板车?瞧瞧这一路,多少人家,只有一二个男丁,推了板车已近二十天。
真没用。”
付老头心塞,想着大孙子的话,好言好语道:“那人家没有,七七你有马匹,也让爷爷松快松快。”
“哦,我就说嘛,人在做,天在看。定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不忍我们三姐弟被人糟践致死,派了苍大哥来解救我们,让我们有了马匹,还有树皮野菜吃。”
付七七眨了眨眼,淡淡地说。
付老头脑门冲血,背着身站在附近的付常翰眼神吃人,充满了算计。
付老头又转过头,树皮一样的老脸挤出笑意道:“岩岩,你姐姐误会爷爷的,你帮着劝劝你姐姐。以前爷爷对不住你,等到了江南府,爷爷送你去学堂。”穿书吧
还学会画大饼,这可不是一根劲、蠢蠢的付老头能想到的,付七七转着小脑袋,果然后方有气无力还不忘吹牛骂街的闲汉子堆里,坐着一个付常翰。
小岩岩怂了怂小鼻尖,学着冯里正,背着小手道:
“哦,板车推不动,肯定是小娃娃太多了,都太不孝了。”
付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岩岩是男丁,比七七这个死丫头有良心。
“要不卖掉吧,一路上有路过的商队在买奴仆,总比胡管事强,胡管事买了人是进青楼馆子的,哪里还有命。”小岩岩鼻尖一抽,眼泪一掉。
付七七自那一夜见过霍家被人虐杀后,天天给弟弟妹妹们普及,至污至脏之地,至清至白之事;就是让弟弟妹妹们,不要做睁眼瞎,不要被人蒙骗。
对面的付老头一噎,乡邻们又投来异样的眼光。
付七七以为此事作罢,没想到第二日又作妖。
“七七啊,是奶奶对不住你,奶奶给你们道歉。”花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远远地吼了过来。
坐在四处休息的乡邻们,来了精神,屁股往付七七家移了几步。
来了,找事的又来了。
付七七嚼烂嘴里的牛奶片,干巴巴地吞下,呡了一口甘草水,散散奶香味。
而下面两个小萝卜,一个冲进付七七怀里,一个冲进苍瑾怀时,瑟瑟发抖。
面对付老头,两个小萝卜还能正常地看一眼,主要付老头从来不轻易打他们,只是别人下毒手打他们,付老头只是视而不见。
而花婆子,打骂是家常便饭,捞起棍子用棍子,捞起扫帚用扫帚,两个小萝卜天然的畏惧。
付七七生气了,很生气。她无声地摸着昭昭的小脑袋,轻声道:“昭昭,别怕,有姐姐。姐姐收拾她。”
“嗯。”昭昭几不可闻地嗯一声小奶音。
几息间,花婆子飚泪近在眼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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