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玹来了后,凤梧山庄练兵的总教头,他实至名归。
不过,两人默契地有了分工,越君玹除练兵、陪着七七外,其它诸事依然由付七七做主。
只是平旭尧总爱不自量力地去挑战越君玹,次次被越君玹完虐。
又一次晨练完,头铁的平旭尧来了,对打不下三十招,他又输了。
平旭尧从地上爬起来,一双风情眼阴着邪光,嘲讽道:
“越世子有着盖世的武功,还被人抢了王位,驱逐离原。想来,也不过是一介莽夫。”
越君玹将手中长剑擦拭后,插入剑鞘,递给南辕,漫不经心道:
“沧陵三公子,不愧为大玄四大公子之一,颜色上佳。听说百里谷蓝早就放出话,若你娶她,她百里家五万大军任你平家驱使。”
平旭尧磨得后牙槽痛,张牙舞爪道:“你放屁!我才看不上百里谷蓝那个男人婆!”
一个讽有勇无谋!
一个讽以色惑人!
刚催生完蔬菜归来的付七七,就听见二人打言语讥讽,原来男人间斗嘴,也是暗藏锋机。
南辕见着七七,恭身道:“见过七七姑娘。”
上一刻还呲牙咧嘴的平旭尧,下一刻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朝着七七奔去,可怜巴巴道:
“七七!他是魔鬼!他欺负人!你看,我胳膊肿了、我胸痛、我头晕……我……可能要晕了。”
就在平旭尧要歪过来时,付七七欠了欠身子,“你这张脸比女人还要姝丽动人,哪受伤了?”
平旭尧恨呀,越君玹那个黑心眼的,一把剑抽在他背上、胳膊……都用足了劲,带了内力,可偏偏避开了脸。
越君玹戏谑地睨了一眼平旭尧,神情自若地把付七七拽过来,柔声道:“七七,我今日早膳想吃鸡蛋灌饼。”
付七七的注意力果然被越君玹引去,“刚好长了一茬韭菜,我们割上一篮子,再送些给温夫人。”
越君玹:“嗯,我陪你一道去割韭菜。”
两道身影相携而行,越走越远。
乔木见自己家公子像只受伤的冰雕一样,连眼圈也有了微红。
他劝道:
“公子,我跟曲婶、邝小波他们打听过了,苍公子与付姑娘关系匪浅,苍公子一贯都是把付姑娘捧在心窝里。
您要不,算了吧?”
他知道这回,公子是动真格的。
平旭尧凝视远去的背影,笑得百媚黛生;忽地滞住,渐渐沉了下去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线,闪烁出邪肆的寒芒。
“今后的事,谁知道呢?爷怎能轻言放弃!”
说着,哼一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准备去蹭什么鸡蛋灌饼,他也要吃!
用过早膳,付七七令温家陈管事与希雨等人去附近村落招短工,龙门镇贫穷,她即落脚在此,照应一二。
一个时辰后,希雨回来了。
“七七姐,村民们不愿意应征做短工。刚好我们去的时候,见着武馆的人又来收债,那农家人没债还,捉了三个少孩、还有两个少年。
我们干脆把这群人带回来了。”
付七七以为胡镇长府被她端了,且收成不好,世道又乱,村民们见着挣粮食的机会,自然是络绎不绝。夶风小说
没想到拒绝了。
赶到议事院。
就见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武馆打手,被绑了手脚,还看不清形势,恶语相向。
“你们敢抓我们,等我们主子来了,一个个把你们都卖到矿场去!”
“还有你们这几个臭娘们,全卖进青楼倌子!要是好好侍候老子,说不得还给你们找个好去处。”
茶颜这个暴脾气,抬起就是一腿,仍不解气,拿起旁边木棍往几人身上打。
“什么狗屁玩意儿,敢卖老娘,我打死你个没屁眼的!”
温诗筠本来过来对账,莫名的被这几人言语污辱,捡起一根棍子,加入茶颜,往几个人身上砸。
啪啪!
就跟打草剁一样,没有章法,下了死手。
“啊啊啊——”
七八人被绑住了手脚,只能像青蛙一样,到处蹦跶躲闪。
十几个村民吓得惊恐的抱成一团。
付七七倚着门槛瞧热闹,见几人鼻青脸肿,哀嚎不断,才走了过来,坐在太师椅上。
先是问旁边跪着一个巍巍颤颤的老伯。
“老伯,你坐下说话。”
老伯不敢呐,“姑…姑娘,您说,老翁我听着。”
邝小波直接把老伯拽起来按在椅子上。
付七七兜了一圈,见村民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笑着说:
“你们别怕,我们也是逃难到龙门镇。只是三番两次被胡镇长派人围杀,才不得已反之。”
十几人听了,头压得更低了,胡镇长哪里是他们敢得罪的人。
付七七又道:
“今日请大家过来,是有几个疑问,我瞧你们几个村落,过得甚是贫困,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而且都落得卖儿卖女、卖相公、卖婆娘……妻离子散的地步。
我这里请短工,不说别的,至少可以吃一顿饱饭,得套干净的衣裳,还能赚些铜板还债。
为何个个不敢来应征?”
十几个村民望了一眼七八个肿成猪头的打手,畏畏缩缩地又低下头。
茶颜捞起木棍啪啪,又是几棍子下去,武馆打手们:“在瞪眼,老娘几棍子下去弄瘫你们!”
打手们崩溃了,他们就是习惯性看了一眼贱民们。
十几个村民,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孤零零地跪在一旁,望着茶颜的壮举,怯弱的眼神有了亮光,大声说:
“我说!”
“春泥,你可不能害了村里!”老伯制止。
春泥哭着大喊道:“我害谁?我还能害谁?我爹我娘我哥哥,全部给他们卖掉了,如今就剩我一个,我命都没了,还怕谁?”
“横竖就是一个死!在哪死不是死!”
春泥这一喊一哭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整个议事厅响起一片哭叫呜咽的声。
哭累了,春泥一抽一抽,啜泣。穿书吧
茶颜端来一碗茶,春泥见着茶碗净白细瓷,一双黑手往破衣裳上挫了着污泥,太用力了,袖子咔嚓一声,扯烂了。
春泥捂着袖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回是难堪的。
茶颜把茶碗直接塞进她手里,“妹子,你尽管喝水,姐姐我送你两套衣裳。”
春泥喝了茶水,把里头的事讲了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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