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有一会儿,苏然先回了家,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徒增悲凉……
找出房间抽屉里的感冒药抠出来几粒,想喝温水,发现没有了,转身饮水机里也没有水,苏然只能拿起杯子接了点自来水直接喝了吃药。
电话在门口的鞋架上响起,苏然跑过去接起,“好的,我在家,嗯。谢谢……”
苏然放下电话,宋霆安说来接她,也好。
坐在干净的地板上,就这样呆呆地,无法哭,无法闹洚。
对于她来说,薄景霆曾是她心里期待的全部。她骨子里也有小女人情节,也希望薄景霆能给她依赖的机会……m.chuanyue1.com
距离宋霆安到这里还有四十几分钟,苏然用手机定了闹铃半小时,和衣躺在沙发里蜷缩着睡一会儿,只觉疲惫的眼眶都疼痛。
墓地出:
黎婶儿先把小宝贝抱上了车,黎叔打开车门在下面等薄爷爷和薄景霆。
薄爷爷认为,埋葬在这里的这个女人,是生了薄景霆的人,给予薄景霆生命,是他的半个儿媳,他该来。
薄天富不曾来过,薄爷爷也不往这里提起,只怕薄景霆心里会过不去这个和自己父亲的障碍,薄景霆处处表现,多数是对薄天富的不满,这不满,该是从六年前薄天富剥夺了属于他的一切那天开始。
薄爷爷问,“苏然那丫头怎么没来?”
张秘书是后赶来的,这会儿正扶着爷爷走出去,薄景霆在薄爷爷左侧,笔挺地西装下摆被很大的风吹动,他今天里面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显得整个人更加严肃,个子比薄爷爷高那么多,双手插在裤袋蹙眉说道,“爷爷,原来无法发泄的愤怒会变成失落……”
薄爷爷忽然笑了,看着地面走着,“我的孙子,也学会失落了!这是好事。”
“爷爷挖苦我。”薄景霆好看地唇角牵动。
想点上一支烟,可却碍于风大点不着,无奈将手上的一支香烟折弯扔了。
薄爷爷站住,转身看自己一表人才的孙子,语重心长地道,“苏然那孩子,做得也没有错。她身边有其他人那有什么关系,异性朋友谁还没有两个。你刚认识她那会儿,那孩子不是也认识别的男人!别人对她有想法那不能归结于是她的错……”
爷爷说的是这个理儿,薄景霆看向张秘书,一定是张秘书跟爷爷说了经过!
离开墓地,黎叔开车送一行人回去,薄景霆独自驾车离开。
在车上,才点上了一支烟,叼在唇边吸着,眼眸凝视前方开着车,眉头蹙起,他是太慌了吗?他怕,怕自己在她心里无声无息不经过他同意的悄然离开,没有半点交待。天知地知,他已不能没有她。
车行在路上,日头渐渐西下,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猜心最难。薄景霆想,苏然在他心目中,一切永远都只定格在他爱上她的那一瞬。那么心动那么想要搂在怀里。她的美丽已在他心里定格,十年,二十年,几十年皆不会变。
都说最美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么,她在他心中,真的永远只如初见那般美好。
只是,他想不清楚为什么,苏然登记注册那天那么不情愿?那一刻的举动,是为谁?董启瑞……还是简单觉得不是时候?www.chuanyue1.com
.......................................
苏然醒来的时候,急忙按掉了吵人的闹铃,洗了一把脸。电话就已经响了。
擦了手挂断,匆忙的就下楼!
宋霆安等在楼下的车里,见到苏然跑出来,打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
苏然往车里钻,宋霆安盯着她的脸蹙眉,“洗脸怎么都不擦干。”
“哦,睡了一觉,着急下来就忘记了。”苏然吹了吹气,额前的刘海忽扇一下。
宋霆安笑,关上车门。
去往医院的路上,宋霆安沉默了许久,虽然不想说,但再三思考还是觉得应该说,他扭头,“苏然……”
“嗯?”苏然眉心微动,看向明显有话要说的宋霆安,看呐,宋霆安很少皱眉的,皱眉就是有话要说,苏然了解他。
宋霆安不敢正视苏然,开着车说道,“董启瑞对你,很好。”
“……”
苏然无言以对,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少对女孩子好,如果他对你好,我希望你不要拒绝。”宋霆安眉头蹙起更深。
苏然不懂了,“霆安,他对我好是什么意思?就我们两个,你说的清楚点行么……”
苏然担心是心里隐隐不安的猜测,还有薄景霆生气的时候说的话。
是她太迟钝吗?不,董启瑞绝对没有表示过什么。
宋霆安想了想,“我并不是让你跟董启瑞怎么样!他有一点喜欢你,但是我不确定,以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知道他的一切过去,所以我不方便问他,也要装作不知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表明了什么,请慎重考虑着说话,千万不要伤害他……”
“……”
苏然被宋霆安说的心里渐渐不安。
说来董启瑞的确奇怪,可是哪里奇怪,苏然一时之间还真是说不清楚,一直,董启瑞和她的接触,都只是舅妈的案子,其余的没什么。
宋霆安了解董启瑞不会重拾对女孩子的信心,但偏偏遇到的对象不行,是苏然,是一个有了完整爱情的女孩子。苏然不是可以拯救董启瑞的那个人,这事棘手。
路上去了董启瑞的事务所,苏然听了薄景霆和宋霆安的话,不得不心里有了芥蒂,语言和肢体上,不经意对董启瑞有些小疏离。
从董启瑞那里离开去医院,苏然单手拄在车窗边上看着外面高速上这个壮观的高架桥,心里感慨万分:有一种相遇非常痛苦,有些人注定无法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他们也好,那些不认识的这样的人也好。转念一想,也许生活就是如此折磨人,有的人经得住折磨亦或是老天眷顾,存活了,得到了。有些人经不得折磨不被眷顾,跌倒了,逝去了。
伸出手指抚摸着无形的车窗外空气,突然那么怀念一个人,老手机里存着他发来的短信,每每看一次,都会哭。是真的怀念,陆以诚,永远是她青春时那么重要的一个人。此刻这突生的怀念,犹如最艰难时刻怀念逝去的亲人爸妈一样。
若是可以,她不希望失去任何人,希望,他们都在——
到了张亚琴家里的时候,苏然是随着医院的人一起下车,她戴着口罩,也戴着护士帽,张亚琴根本认不出她。
刚好有些感冒,说话的声音也不对。
“大概……要多长时间?”张亚琴跟在后面一起上楼,问道。
苏然回头,不敢看张亚琴的眼睛,“可能要三十几分钟。”
张亚琴没有说话,继续往上走……
“哪一间是患者的房间?”另一个跟苏然一起的医院护士问。
张亚琴深呼吸,然后推开.房间的门,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床,床边是一个小椅子,苏然看到这样面目蜡黄的舅舅,酸酸的心,眼睛直浮起雾水……
在张亚琴的监看下,护士在为病人做着不知道有用还是没有用的按摩,苏然总是看着一动不动的舅舅失神,身边的医院护士也认识苏然了,听说了这个家庭的复杂状况,总是用手肘撞一下苏然提醒她注意点不要走神被看出来。
张亚琴一直在旁边看着,苏然和那个护士根本没办法给舅舅吃药。
舅舅一直活着,是因为这个残疾程度不至于要了人的生命。
可是……
医生说过,病人这么几年一直迟迟未醒来,怕是药的问题,站在私人的角度提醒苏然,而不是站在医院医生的角度说,也许张亚琴没有给病人用药,或是用了少量。
苏然想也许是这样的,舅妈不愿意让舅舅醒来,一定会想办法。
她也要想办法,让舅妈不要这样盯着,否则怎么给舅舅吃药?
这种情况,在车上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按照原来部署的,另一个护士在两分钟后走向门口,问张亚琴,“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苏然来过一次张亚琴家里,知道洗手间在楼下。
“哦,跟我来。”
张亚琴看了一眼在里面给老公按摩的护士,也就是苏然,无所顾忌地带着另一个女护士去了楼下的洗手间。
趁着这个时间,苏然拿出口袋里塑封袋子里的几粒药,打开上来时她和那个护士拿来的矿泉水,费力地往舅舅嘴里塞着药,然后用水喂下去。
舅舅知觉不是很灵敏,吃药比较不容易,苏然紧张地额头冒了一层冷汗,楼下传来张亚琴说话地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药全部喂进去了,苏然才拧上矿泉水盖子站在那深呼吸……
医生可以确定舅舅没有连续服用这些药,而且这药即使吃多了一两粒也不会出现问题。
张亚琴上来后,看了一眼手表,“快要到时间了。”
“我们很快就好了。”苏然每一下按摩,都非常用心,因为这是亲舅舅。
张亚琴瞥向自己老公被子的边缘有些湿,又看向床头的矿泉水,若有所思……
离开时,张亚琴送她们到了门口,站在门口说道,“我明天会去医院问一问,这种按摩是不是有这个必要?真的能让我老公好起来吗?我们也是不太富裕的家庭,负担不起这么多项治疗……”
张亚琴说这话,是看向戴着口罩的苏然。
苏然的手指攥在一起,愤愤地看着张亚琴,终究是什么也不能说。
上了车,电话响起,苏然拿起来看,这已经是第三个他打来的电话……
“喂……”苏然的声音轻的让人担心,心里那么多负累,却在接起他电话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喉咙哽咽的疼起来。
“我这边有一个饭局,大概七点左右结束,等我电话。”他语气同样不重。
苏然是理智的,彼此该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总是这么僵着倒是给了小人机会。
“好……”
苏然放下电话,突然想起好饿,说什么都要请这个帮了自己的护士去吃饭。
简单地吃完饭,就都乖乖地准备走了,欣欣给苏然发短消息,问苏然怎么还没到?
苏然坐在出粗车上纳闷,她去干什么?
而后想起来欣欣今天生日,垂着头,糟糕了……生日礼物都没有准备给她。
苏然不知道该买什么,这么急能买什么,经过蛋糕店,买了一个大蛋糕,也许会和人撞上,不过两个蛋糕那就吃两个好了。
到了欣欣和杨月住的家里,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桌子上摆的满满的,就只是几个要好的朋友,杨月的妈妈也在,很热情地招呼苏然。
苏然和杨月早就认识,以前也经常去杨月家借住,和杨妈妈的关系不错。
还有几个比她们几个年纪小几岁的,是陆以诚西餐厅的员工……
桌子上摆着几瓶酒,有红酒和白酒,也有灌装的啤酒。
蛋糕切也切了,菜该吃的也吃了,酒该喝的也喝的差不多了。苏然不想扫兴,心情不好也想喝一点酒,毕竟酒量不行,头有些晕晕的。
杨月和欣欣带着苏然坐在公寓的露台上,吹着夜晚的小风,无比舒服……
头靠着彼此的肩膀,欣欣还在抱着一罐啤酒。
“月月好事将近了。”欣欣嘀咕。
苏然吓了一跳,“什么!”
要不要来的这么突然啊!听上去真的很像一句玩笑话好不好!
杨月幸福地靠着苏然的肩膀看着天空笑,“缘分来了,真是令我措手不及!不过……还没收拾的他完全听话老实,我是不会嫁的!”
欣欣也笑,“你还要把人收拾成什么样子啊?”
苏然为月月开心,“我还没见过呢,什么时候见一见啊。”
杨月搂住苏然的肩膀,“安心啦,担心我是不是?一个正经的普通的公司高层,但绝对不是涉及到股份什么的,自然比不了你家纪美男,但也不错。对我很好。”
苏然那点小心思都被识破了,是啊,这么多年过来了,杨月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找男朋友,现在到了该找该考虑的时候了,最好就要一次看清认准,人的一辈子听上去好像很长,可是细想,真的没有多少个十年二十年值得浪费白走。
杨月看人其实也挺准的,一直都是……
这她就放心了。
“那还差什么,要不就结了吧。”苏然建议。
婚里婚外,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其实还是不一样的。暧昧的关系是无法永恒的,苏然不知道男人们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但每一个抱着跟他结婚目的暧昧的女人,都是希望,这份爱,能是建立在责任之上,所以,杨月这种女生,暧昧的目的绝对是结婚。
“我不喜欢他妈妈,他妈妈眼很高,嫌弃我家庭太普通,配不上他儿子。可是他儿子被我吃的死死的。”杨月幸灾乐祸地笑。
欣欣接话,“月月和那个男人已经谈婚论嫁了,只是碍于要不要跟公婆住的问题。”
“这个……”
苏然不想发表意见,孝敬老人是应该的,换位思考,若是自己有个弟弟,也希望弟媳可以照顾好双亲,但是那种个别的少数的刻薄公婆也存在着。
杨月突然笑起来,看着欣欣和杨月,“我知道了!古人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么!那我就‘挟老公以安公婆’明天我就跟他去说,我坚决不跟他父母同住,否则就不结婚!如果他能搞定,我就同意结婚!”
“……”苏然无奈地笑了笑。杨月鬼点子最多。
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有许多人,挟老公根本挟不住。
苏然头喝的晕晕的,她还没有像是欣欣和杨月那么好几种掺着喝,只是喝了两罐啤酒而已,就这幅眼睛发烫的样子了。
“欣欣最近怎么样?”苏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她。欣欣个性倔强,脾气上来了,谁怎么劝都没有用。
谁也不跟谁说自杀那次,苏然想起还心惊。
杨月她们俩在一起时间最长,杨月说话也不避讳,“她又和那个方劲在一起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哦……”
“方劲……”
苏然惊醒。
“抱着什么目的在一起。”苏然看着天空说了一句,而后转头看向神色黯淡的欣欣,“欣欣……我们都不小了,别虚度自己的日子,也别给亲近的人也好陌生的人也好,伤害自己的机会行吗。”
苏然眼睛有些湿润,她最担心的,就是欣欣。
欣欣捏着啤酒罐,五根手指覆在眼睛上,她的眼睛红了,“我知道他不好,更没说过会娶我,我就是离不开他。也总是患得患失的……我也知道再耽误下去我就老了没人要了。”
苏然无语,感情的事情看来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无法理智对待的。
那么难。
方劲这个人不透明,他自己从不提起他的家人父母甚至在哪里长大,薄景霆知道,但苏然没问过,也没听薄景霆提起过,唯一感觉到的,就是方劲的家庭也非常不错!
而方劲,属于典型的花花公子。
这样下去,苦的一定是欣欣,苏然记得有一句话说‘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
可是,有没有请到头来都不知道,更可况这暗香再也不浮动那日,有一个先失了心的人,最终身心会俱死的。
从欣欣家离开时,是薄景霆的车已经到了欣欣家楼下,此时典点在薄景霆的车上下来,见到自己景霆哥哥景霆哥哥和苏然的表情不对劲儿,也没多问,先上了楼去,雷斯特的事情太多,让她来晚了一步。
“他们好像有问题啊,我最近太忙了都不知道。”典点上来,抠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问欣欣和杨月。
杨月皱眉,“可能是那个晓美搅合的吧,好想去揍她一顿!鼻子至少要打歪!”
“晓美?那个讨厌的棉花糖又干什么了!”典点最讨厌她!
“……”
车上,苏然很安静,她感觉到薄景霆也喝酒了,饭局嘛,避免不了会喝。
沉默良久,这不该是她们之间应有的氛围,薄景霆攥住她的手开口,“是要调查,是要打官司,还是要怎么做,都由我来安排。不要假手旁人!”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五年后,我去上班撞见孩子首富爹更新,第214章 揍一顿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