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结束。」周俊尧浑身发抖着喃喃说道。「看来,这只厉鬼不好对付。」薛薰吃饱喝足,气色恢复红润。「你们要去收妖啦?」陈医师一脸兴奋问道。「别这么兴致冲冲的,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有人死了。」薛薰白他一眼。周俊尧道:「一开始是我,然后是柳五柳,他死后,魏岱如会去找谁?」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答案,掘坟一事的关系人只有三个,周俊尧、柳五柳,以及阿凌。薛薰猛的起身急忙披上外套,动作之大差点撞翻桌子。「快,我们去找阿凌!」「我先拨电话给她。」
周俊尧拿出手机,想不到报喜的电话还没打,却先得报忧。「小周?怎么啦,薛薰救回来了?」阿凌接起电话,让两人都松了口气。「嗯,薛薰活过来了。阿凌,你听我说,魏岱如杀了柳五柳。」「什么?」阿凌非常惊讶。薛薰一把抢过电话,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阿凌,快找间宫庙躲一躲,那只厉鬼杀了柳五柳,之后一定会找上妳。」「薛薰?你是薛薰?」阿凌又惊又喜。
「听我的话,我们会想办法处理掉魏岱如,妳先去庙里躲起来,别让她找到妳。」「我又看不到鬼,应该没关系吧?」阿凌笑道。「这不是看不看得到的问题,那厉鬼的怨气非比寻常,连柳五柳这种经验老到的洗鬼衣都被杀了,妳千万别跟我开玩笑。」阿凌犹豫了一会儿:「喔,好啦,我去附近的王爷庙泡茶好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挂断电话后,薛薰问道:「魏岱如的尸衣还在洗衣场吗?」周俊尧点头:「还没烘干。」「我们马上回去,先想办法洗净那件尸衣,否则无法消除厉鬼的怨愤。」「我试过了,但是没有用。」周俊尧道。「那是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啦。」两人跑出快炒店拦了一辆计程车,陈医师追出来:「我能不能去看你们收妖啊?」薛薰轻笑一声:「什么收妖,又不是茅山道士。我们是只是洗衣工人,除了洗衣服外,什么都不会。」门一关,计程车扬长而去,只剩陈医师留在原地,咀嚼着薛薰说的这句话。###两人回到店门口,已是深夜两点多,周俊尧升起铁门,薛薰一马当先冲进洗衣场,对于地上的玻璃碎片看也不看一眼。他很重视阿凌的安危,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周俊尧随后进入办公室旁的洗衣场,却见薛薰东翻西找,问道:「魏岱如的尸衣是哪一件,是这一件吗?」
「在洗衣台上啊,我没动过。」「你看看洗衣台上哪里有东西?」薛薰道。周俊尧一看,两座洗衣台上,薛薰的制服放在左边,右边的洗衣台却空空如也,魏岱如的尸衣不翼而飞了。「会不会是,她回来把尸衣带走了?」薛薰摇头:「从来没听过这种事,尸衣是她灵魂附着的媒介,你要怎么把自己拿走?」「就……穿上去啊?」「穿上去?」「她都能拿斧头砍人了,穿上自己的衣服应该不是难事吧?」「这么说,她的怨念已经强到能让灵魂实体化了?」两人想到这里,背脊都不禁窜起一阵寒意,这是他们从来没处理过的灵魂型态,无法洗净的尸衣,他们又该如何面对?「照理来说,魏岱如怨念最大的根源在于柳五柳,既然她已经杀死柳五柳,怨念还没消失,意味着我们无法用过去的方式解决她。」薛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你问我,我问鬼啊!」薛薰烦躁异常,忍不住吼道。周俊尧反而灵光一闪,喜上眉梢。「对啊,鬼的事情,当然是问鬼啊!」##
#无人的街道,路灯昏黄黯淡,湿润的空气中,一辆机车缓慢经过十字路口。阿凌哼着歌,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绝大部分的原因应该是薛薰死而复生的关系。至于薛薰的警告,她其实不太在意。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鬼,她知道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只要不去干扰对方,就能相安无事。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同,她是参与挖坟的其中一人,不论如何,心中还是留有阴影。一路上,她回想起和薛薰过往的回忆,脸上不禁浮起甜美微笑。由于家族事业的关系,她和薛薰从小就认识,并且就读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国中。小时候,她常跟着父亲到美福洗衣店修理机器,因此总和年幼的薛薰玩在一起。随着年龄增长,两人之间的情谊也愈加深厚,她熟知薛薰的一切,他的脾气,他的秘密,还有他最爱吃的东西。念高中时,阿凌和薛薰自然而然的成为一对恋人,其间没有任何阻碍,因为他们已经相识太久,就像家人一样。阿凌知道薛薰是个表面冷淡、心内火热的男人,很多话他不会说出口,却会默默的身体力行。例如阿凌喜欢竹子湖的海芋花,薛薰就会千里迢迢的骑车上阳明山去买一束回来给她。
她生病的时候,薛薰会片刻不离的守在床边,反之也是如此。他们一直不知道,彼此之间的情感是恋人多一点,还是家人要更多一点。两人唯一明白的是,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心中都充满了安全感。若说男人是一艘船,女人就是他的港湾。他们原本能顺顺利利的走下去,结婚生子,幸福度过一生。这种情况直到薛薰的父亲死后,开始有了变化。承接洗衣店业务的重担落到了薛薰身上,他父亲走得突然,除了那些洗衣的道具之外,什么也没留下。他原本打算卖掉店面,改做别的生意,但那时,他突然生了场原因不明的怪病。那场病,让他死过一次。从病中康复之后,薛薰开始承接洗鬼衣的业务,从陌生到熟悉,到能独当一面,花了不少时间。这段难熬的日子,阿凌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形影不离。随着洗衣店的业务慢慢步上轨道,薛薰的个性却越来越古怪,两人时不时发生争吵。他那阴阳怪气、暴躁易怒的性格让阿凌很受不了,那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小时候温柔的薛薰。后来,他们分手了,只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联络。只有在洗衣机器坏掉的时候,阿凌才有机会见到薛薰。而薛薰也总是冷淡以对,除了公事外,从不和阿凌多说几句话。她原本不能谅解薛薰的作法,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柳五柳聊起了洗鬼衣的往事,这才明白,原来薛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她遭受怨气侵蚀而死。那时柳五柳虽然避过魏岱如的事不谈,却也让阿凌了解到薛薰的苦。他就是这种人,宁愿只身承担一切,也不让心爱的人受到伤害。王爷庙就在前方不远处,虽然已是深夜两点多,庙口还是有几位中年人坐在凉亭里泡茶闲聊。她心内甜丝丝的,从方才电话中就听得出来,薛薰是真的担心她。既然如此,听薛薰的话到王爷庙躲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快到王爷庙时,她突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急按煞车,发现路边电线杆下有个女人抱着肚子,神情极为痛苦。「小姐妳怎么了,肚子痛吗?」阿凌连忙下车查看女子的状况。
「呜……肚子好痛……」就算她不信鬼,半夜两点多,突然有个女人在路灯下喊肚子疼,加上薛薰又曾警告过她万事小心,阿凌不由得起了疑心。那女人穿着碎花长裙,因腹痛如绞而显得脸色苍白,路灯下映出了一道斜长倒影。「她有影子,那应该不是鬼吧?况且,如果她是鬼的话,我应该看不见才对。」「能不能帮我叫救护车?」女子汗出如浆,看来是真的很痛。「医院离这边不远,我载妳过去好了。」阿凌热心的说道。「真的吗?谢谢……谢谢妳。」女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时,阿凌突然有种感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她协助女人坐上机车后座,并且贴心的告诉她:「再忍耐一下,医院很快就到了。」女人轻轻点头,双手环抱住阿凌的腰。阿凌催动油门,调头往医院方向骑去,她没时间替女人戴上安全帽,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
「大半夜的,妳怎么会在巷子里,跟家人吵架了吗?」阿凌问道。「我……我没有家。」「妳是游民?看不出来耶,衣服蛮干净的啊。」阿凌转念一想,又道:「对不起啊,我想游民也有爱干净的,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苦处,没人愿意无家可归。」m.chuanyue1.com
「看妳痛得满头大汗,该不会是盲肠炎吧?我以前也割过盲肠,半夜痛起来真是要人命,妳要抓好喔,别掉下去了。」女人双手越抓越紧,阿凌开始感觉不大舒服。「也……也不用抓那么紧啦,我骑得又不快。」她苦笑道。后座的女人突然幽幽说道:Μ.chuanyue1.℃ōM
「我恨那些害我没有家的人。」「当然,这种人一定要恨死他的。是黑道吗?还是黑心仲介商?」女人不说话,双手却像铁箍般慢慢收紧,阿凌皱着眉头,无意间往后照镜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后照镜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人。镜子照不出后座女人的身影,阿凌浑身发毛,低头一看,扣在腰间的女人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干枯瘦弱,皮肤上还布满紫色斑点。「小姐……妳……」阿凌声音发颤,就算她从没见过鬼,也知道此时此刻碰见了什么东西。「妳叫我吗?」后座的女人嘿的一声笑,脖子像蛇一般拉长,绕到阿凌前方。阿凌终于想起她是谁。虽然相貌有些不同,但确实是她。魏岱如,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贴心的告诉她:「再忍耐一下,医院很快就到了。」女人轻轻点头,双手环抱住阿凌的腰。阿凌催动油门,调头往医院方向骑去,她没时间替女人戴上安全帽,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大半夜的,妳怎么会在巷子里,跟家人吵架了吗?」阿凌问道。「我……我没有家。」「妳是游民?看不出来耶,衣服蛮干净的啊。」阿凌转念一想,又道:「对不起啊,我想游民也有爱干净的,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苦处,没人愿意无家可归。」「看妳痛得满头大汗,该不会是盲肠炎吧?我以前也割过盲肠,半夜痛起来真是要人命,妳要抓好喔,别掉下去了。」女人双手越抓越紧,阿凌开始感觉不大舒服。
「也……也不用抓那么紧啦,我骑得又不快。」她苦笑道。后座的女人突然幽幽说道:「我恨那些害我没有家的人。」「当然,这种人一定要恨死他的。是黑道吗?还是黑心仲介商?」女人不说话,双手却像铁箍般慢慢收紧,阿凌皱着眉头,无意间往后照镜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后照镜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人。镜子照不出后座女人的身影,阿凌浑身发毛,低头一看,扣在腰间的女人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干枯瘦弱,皮肤上还布满紫色斑点。「小姐……妳……」
阿凌声音发颤,就算她从没见过鬼,也知道此时此刻碰见了什么东西。「妳叫我吗?」后座的女人嘿的一声笑,脖子像蛇一般拉长,绕到阿凌前方。阿凌终于想起她是谁。虽然相貌有些不同,但确实是她。魏岱如,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贴心的告诉她:「再忍耐一下,医院很快就到了。」女人轻轻点头,双手环抱住阿凌的腰。阿凌催动油门,调头往医院方向骑去,她没时间替女人戴上安全帽,一头长发在空中飞舞。「大半夜的,妳怎么会在巷子里,跟家人吵架了吗?」阿凌问道。「我……我没有家。」「妳是游民?看不出来耶,衣服蛮干净的啊。」阿凌转念一想,又道:「对不起啊,我想游民也有爱干净的,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苦处,没人愿意无家可归。」「看妳痛得满头大汗,该不会是盲肠炎吧?我以前也割过盲肠,半夜痛起来真是要人命,妳要抓好喔,别掉下去了。」女人双手越抓越紧,阿凌开始感觉不大舒服。「也……也不用抓那么紧啦,我骑得又不快。」她苦笑道。后座的女人突然幽幽说道:「我恨那些害我没有家的人。」「当然,这种人一定要恨死他的。是黑道吗?还是黑心仲介商?」女人不说话,双手却像铁箍般慢慢收紧,阿凌皱着眉头,无意间往后照镜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后照镜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人。镜子照不出后座女人的身影,阿凌浑身发毛,低头一看,扣在腰间的女人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干枯瘦弱,皮肤上还布满紫色斑点。「小姐……妳……」阿凌声音发颤,就算她从没见过鬼,也知道此时此刻碰见了什么东西。「妳叫我吗?」后座的女人嘿的一声笑,脖子像蛇一般拉长,绕到阿凌前方。阿凌终于想起她是谁。虽然相貌有些不同,但确实是她。魏岱如,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我骑得又不快。」她苦笑道。后座的女人突然幽幽说道:「我恨那些害我没有家的人。」「当然,这种人一定要恨死他的。是黑道吗?还是黑心仲介商?」女人不说话,双手却像铁箍般慢慢收紧,阿凌皱着眉头,无意间往后照镜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后照镜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的人。镜子照不出后座女人的身影,阿凌浑身发毛,低头一看,扣在腰间的女人双手,不知何时变得干枯瘦弱,皮肤上还布满紫色斑点。「小姐……妳……」阿凌声音发颤,就算她从没见过鬼,也知道此时此刻碰见了什么东西。「妳叫我吗?」后座的女人嘿的一声笑,脖子像蛇一般拉长,绕到阿凌前方。阿凌终于想起她是谁。虽然相貌有些不同,但确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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