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手指落在他腰间,盛允策整张脸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握住她的手。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含着薄雾的桃花眼当真是多了几分多情来,低哑的嗓音,道:“臣,伺候陛下。”
他的手反过来将要触及到她的身体时,她眼底的迷离尽数散去,连滚带爬的从床榻上下去。
盛允策愣了,半撑着身子,看着她摔在了地上,又飞去起身,侧着身慌乱整理着衣服,支支吾吾道:“今天就到这吧,你早些休息……”
不等他开口,她人已经是如一阵风一样离开房间。
门开了又合。
门外传来几声低语。
很快就彻底恢复平静。
良久,盛允策才回过神,面上是又羞又恼,她什么意思?
另一边,盛家正房。
摸黑的房间里,穿着亵衣,披着外袍的盛家夫妇坐在门围子架子床的床沿上,一人脑袋靠着一边的门柱,头一点一点的。
等到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清响,两人猛然惊醒,盛将军拢着衣服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露出一条缝隙来。
门外一低沉的嗓音道:“将军,那位走了。”
盛将军这才长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嘱咐:“吩咐下去,允策院里的护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哪位不长眼的冲撞到贵人跟前。”
等窗外的人退下来,夫妻二人隔着夜色对视一眼,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却感受到了对方的惊悸,不约而同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陛下和他家儿子情分重又如何?
是祸不是福啊。
这种事要传出去,他们盛家怕是要遗臭万年啊。www.chuanyue1.com
盛夫人已经不止一次抹泪,为何偏偏生的老幺不是个女儿身。
盛允策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想的。
一次也就算了。
可之后的几次,她都是各种煽风点火,将她撩拨的整个人都要炸了,她再匆匆离去。
在她又一次想跑的时候,盛允策喘着粗气,眼疾手快地拉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问她:“陛下可是在戏耍臣?”
“我没有!”她小声辩驳,“我就是想着等遣散了后宫再有进一步发展。”
她真以为他好糊弄呢?
盛允策目光顺着她的脸下移,落在腹下三寸的地方。
瞧不出什么异样。
可正是没有异样才可怕……
他现在只敢拿被子遮住自己的腹部以下。
盛允策仔细回忆,似是每回都是如此。
他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
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斟酌着开口,劝她有病就要治,不要讳疾忌医,如果觉着宫里的御医不方便,他便去请外面的名医。
隔着一道帘子为她诊脉,保准不会有旁人知道他的身份。
盛允策说完,就看到她黑着脸说了一句自己没事,一甩袖走了。
之后的几天,他都只能每日在朝堂上见她一面。
盛允策还想着自己要不要想办法认错的时候,半夜她又带着人翻墙过来了。
她坐在屋子里良久,才说了一句她没病,她是尊重他。
盛允策当即就说是自己失言。
总之,她说没病就没病吧。
两人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私会。
七月初的时候,宫里传出太后病重,要去别苑静养的消息,宫里数位妃子都一同前往侍疾。
然而太后离宫数日后,民间流言四起。
关于年少有为的小将军和贵不可言的某位难以言喻的二三事。
传的有鼻子有眼,仿佛有个人在他们床底下趴着,围观了他们两人私底下相处。
姜茶茶也召来殷项远问了传闻都有哪几个版本。
殷项远在御前做事这么久,自然知道陛下和盛小将军之间有猫腻的,他唯恐一句话说不对,陛下就连夜让他带人去抄家。
可他又不敢不如实道来,只能说,一共有两个版本,一是她对臣子强取豪夺,二是说盛小将军以色侍君。
听到陛下轻笑出声,殷项远只觉得后背发寒,生怕陛下接下来一句就是,将这些散播谣言之人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到时候只怕砍都砍不过来。
想到陛下近两年来勤政为民,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姜茶茶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殷项远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曾对盛允策以礼相待的朝臣,再看到他虽说眼底是藏不住的鄙夷,但他圣眷正浓,他们瞧不上又如何,说话语气里还是充满了讨好。
当然,官阶比他高的,更多还是痛心疾首,但又拿他没办法。
盛允策原以为朝中之人会有人借此机会弹劾他,然而,早朝上,几位大臣出列谏言,不提他,只是说将那些散播流言蜚语之人全都抓起来,处以死刑。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出列附议,不管不问的结果,谣言会愈演愈烈,届时会动摇国之根本。
以太师为首的众位朝臣说是为了江山社稷,求圣上下旨缉拿坊间那些藐视皇权之人,更不如说是逼迫圣上下旨。
盛将军老脸觉得挂不住,头埋得不能再低。
齐国公则是认为此举不妥,若是贸然将人缉拿处死,势必会令百姓陷入惶恐不安中,有失民心。
齐国公的那些党羽与太师那些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但没有一人敢提陛下好男风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半天没吵出来一个结果,姜茶茶不耐烦挥手制止,道此事容后再议。
他们不提,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盛小将军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为了陛下的声誉,他没办法看着传言发酵,事实又如坊间所说,他更没办法让无辜的百姓因他丧命。
他深知此时是因他而起,若想平息风波,也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于是,他私下向姜茶茶请旨戍守边关,绝不在踏入京城半步。
等他远离朝堂,那些言论自然就慢慢平息。
姜茶茶招了招手,将人唤到自己跟前,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你走了,留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吃不好,睡不好,万一思念成疾,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陛下又在说一些胡话。”他眉心紧蹙。
“谁胡说了。”她嘀咕着,“反正让你离开是不可能的,你要是再说要走,我就……朕就继续将你锁起来,锁上一辈子。”
盛允策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顿时冷了脸,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陛下动辄就将人关起来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别冷着一张脸了,是我又说错了话。”她拉着他的手晃啊晃的,语气认真,“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比杀了我更难受。”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再提离开一事。
别苑里的太后娘娘也没闲着,等她别苑请安时,给她提供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正是让她的好外甥女装作有孕,到时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所有谣言不攻自破。
“是不是谣言,母后该比谁都清楚,若是表妹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去,有朝一日,朕恢复了身份,表妹该如何自处?”姜茶茶说话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夶风小说
太后娘娘却没办法淡定了。
她此时此刻装不来慈爱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胡闹!简直是胡闹!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焉能坐稳这个位子!”
哎,这贵妇人怎么还看不清形式呢?
都将她送来别苑了,还这么横。
她姜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放下,“母后说笑了,父皇临终前知道儿臣乃女儿身,仍是让儿臣继位。即便是让他们知道又如何,儿臣这个位置坐的名正言顺。”
太后想都没想就出声反驳,“先帝何时知你是……”
“母后!”姜茶茶截了她的话,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儿臣与父皇独处时,坦言了一切,父皇都不曾怪罪于我,怎的?母后反倒是不信了,还是母后更希望儿臣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位?”
太后心下一惊,“哀家并非此意。”
“儿臣知道母后想来是关心则乱。”姜茶茶走到她跟前,为她倒满了一杯茶,低声道,“儿臣这个位子坐的稳了,母后的位子才稳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旁人说得天花乱坠,终归是靠不住的,母后向来高瞻远瞩,又岂会看不懂这个道理。”
说到这,她叹声道,“也正因为如此,母后更该谨言慎行,万一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被人拿作筏子可就不好了,朕贵为天子,不一定会有事,到时候朕只怕保不住母后。”
朝堂之上,姜茶茶没有提及坊间那些传闻,朝臣谏言时,她反问谏言之人民生之事,秋收已过,收成如何,百姓是不是都能吃饱饭了?
拿着俸禄,被百姓视为父母官,不关心民生疾苦,揪着这点微不足道的传闻不放,要真觉得无事可做,就干脆告老还乡。
不少人被数落的面红耳赤,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姜茶茶将那些谏言的朝臣名单交给暗卫,命他们彻查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朝廷命官后院时候真正的干净,再有提及此事的,姜茶茶直接将查出来的东西命人呈到他们跟前。
自家后院的火还没灭呢,就先别管宫闱之事了。
这件事只是暂时压下去了,盛允策清楚知道,若是不能彻底平息此事,待到重来一次,这把火只会烧的更旺。
他几天没休息好,嘴巴里都长了泡,另外一个当事人却变本加厉,直接留他夜宿后宫,完全不将那些老臣放在眼里。
她倚在榻上,手指绕着他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太后娘娘之前说,只要朕有了子嗣,一切传闻就不足为惧,盛爱卿觉得太后娘娘是否言之有理?”
要是在之前,盛允策说不定直接拨开她的手,让她爱找谁生找谁生了。
然而盛允策深知她身体有问题,并不想在她伤口撒盐,斜睨了她一眼,正色道:“太后言之有理,只是,臣不想与旁人分享陛下。”
她当即就撑起身子,抱着他的脑袋,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眯着眼睛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爱卿此言,深得朕心。”
盛允策心下苦涩,哪曾想他还真成了别人口中魅惑圣心的存在。
瞧着他苦大仇深的模样,她依旧没事人一样,手指落在他拧起的眉宇间,轻轻抚平,“你和我的这些风流韵事,也只是短暂的饭后谈资,没有谁会一直盯着。
百姓更关心的还是粮食收成多少,能不能吃饱,能不能读得起书的问题,至于那些朝臣,只要朕手里攥着权势,不是过分的昏庸无道,他们也就只敢嘴上叭叭了。”
理是这个理,可他做不到如她一样的不在乎。
姜茶茶继续劝,“你若是之前那个盛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子,不知道都被骂成什么样了,现在你立了战功,将军府掌管一部分兵权,他们便没人敢在你跟前造次,所以啊,趁着朕给你的一些特权,好好扩张自己的势力,让他们只能畏惧你,不敢抬头看你。”
盛允策神情复杂,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姜茶茶姑且理解为,他是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在看自己。
“历朝历代九五之尊都忧心臣子功高盖主,位高权重,陛下如此放纵臣,难道就不怕吗?”
“旁人我自然是不放心的,可若这个人是你,我当然是放一百个心,朕舍不得你受任何的委屈。”
盛允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拿不准,她这些话到底是试探还是什么。
她不是蠢的,该知道只有他无权无势,才能够更好的将他拿捏在掌心里,若是他有朝一日权势滔天,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可她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不再掩饰对他的宠信,许多事都直接让他着手去办,部分京城卫戍军更是由他统领,还能插手司法刑狱。
这些本就是为了拱卫皇城,防止手握兵权的将军拥兵自重,陛下还将如此重要的防线交到他手中,无异议向所有朝臣宣告,你们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朕就是信任盛允策,他就是朕的心腹,朕偏和他穿一条裤子。
就是盛将军一时间都担心他风头过盛。
天天提心吊胆的。
生怕陛下是故意将他们盛家捧到风口浪尖上,就等着为他们盛家安上专断朝政、居功自傲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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