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司机很守规矩的没有乱套近乎瞎尬聊,但我却很想跟他聊会儿天。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跟这种司机聊天,原因是…他的哈欠打的实在太吓人了。
身在后半夜,整个城市的马路全都畅通丝滑,十分钟都看不到十辆过路车,这本就让司机把绿牌车开出了蓝牌车的速度,以及黄牌车的气势。
就在这种随时要死的节奏下,他那一个接一个的哈欠,真是打的我魂儿都飘起来了。
想到还有重任在身,为了能活着抵达目的地,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和司机尬聊了起来。
东拉西扯的一直在想话题,我也就顾不上想别的了,就这么一直聊到了目的地。
下车,看了眼手机,没有新信息,看来那设备所在的位置没有变过。
我抬头看了一眼后半夜有些虚幻的天色,朦胧中忽然想到,于小舟也是够愣的,为了吓唬我,非得赶着零点给我发那条破信息。
这亏了是我本就没睡觉,万一我跟平时一样早睡早起的话,估计当时已经做梦梦到我跟珊珊给孩子选学校的环节了,那至少得到天亮才能看到他的信息。
到那时,离中午十二点顶多也就还剩五六个小时了。
这么点时间,就算复活他的流程再简单,就算他没火化,尸体也还在滨海城,只要把他运到平安里,掐个人中就能让他瞬间复活…估计时间也不够。
这么说来,这设备的位置一直没动,应该也是因为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守着这设备的人正在睡觉吧?
那可太好了。
想到这里,又想到这山上的监控水平,我便顺着主路朝山上跑去。
奔跑的过程中,我忽然又想到一件多少有点玄妙的事。
天眼是于小舟搞起来的,天眼几乎覆盖了整个滨海城,但却没覆盖到太清宫。
太清宫的监控,应该也是南天负责的吧?监控坏成这样却一直没修,作为天眼的负责人,这事儿,于小舟有责任吧?
而现在看来,太清宫对于小舟,一定是有着某些特殊意义的,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所以,他是故意不修这里的监控的?
他不希望自己或者自己的人身在太清宫时,被人监控到?
哪怕监控他的是他自己家的设备。
然而,最后就是因为太清宫没有合格的监控,才导致他一命呜呼,还死因不明的。
这…多少有点因果轮回,自作自受的感觉啊…ωWW.chuanyue1.coΜ
一路狂奔到道观正门外,我扶着墙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时,眼睛也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话说回来,山顶虽然也没有灯,但好像确实比山底下亮一些。
我没从正门进道观,而是凭着记忆沿着外墙一路摸索,直到那几间客房对应位置的道观墙外。
这位置的墙不高,也就两米左右,站在墙根下都能看到墙后的客房房顶。
但我没想过直接从这里翻墙进去,因为这边的墙头上全是防盗用的玻璃碴子。
沿着墙继续跑,连拐过两个弯,我终于看到了上次进这道观时,翻越的那个铁栅栏。
但看到这铁栅栏的一刻,我人又傻了,因为这铁栅栏的最上方,也多了一些东西,是防盗用的带刺的那种铁丝。
这要是直接上手,我手就没了。
是因为于小舟死在了这里,所以这些外墙才做了加固的吗?穿书吧
忽然,我想到了老白给我的那半截倚天剑。
顿时,我嘴角笑成了中风的歪嘴龙王。
掏出小剑,我朝着铁栅栏一划。
一阵稍显刺耳的响声过后,铁栅栏纹丝未动。
我有些傻眼的看看倚天小剑,又看看铁栅栏,想了想,又划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拿这倚天剑朝一棵小树刺了下去…没刺进去。
明白了,这特么就是个普通的水果刀,老白能用它削茶几,是因为那是老白。
所以…这就是用来给我提升信心的?还是只能用来破坏设备?
在心里默默骂了老白好几句,直到听到几声乌鸦叫,我才收拾心神,思来想去,一狠心,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墙头,翻了过去。
在衣服的保护下,手被扎了两下,但是没出血,不过这衣服被铁刺勾住,已经彻底拿不下来了。
拿不下来就拿不下来吧,这是我自己的一件便装,地摊货,没啥能帮警察抓住我的特征。
把倚天…呸,把水果刀揣进裤兜,我一路小跑,直奔客房区。
客房区和道观主体之间,有一个圆形的月亮门,这门没关,我直接贴着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我安静的仔细听了一会儿,竟然听到了呼噜声。
过于寂静的夜,让这其实不算响亮的呼噜声,也显得格外清晰。
仔细想想,眼下这不年不节不周末的,除了是小舟头七外,没有任何值得庆祝的理由,那今天跑来道观过夜的人,应该就是看守设备的人吧?
这片客房里,应该也只有他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我放轻脚步,顺着呼噜声走了一会儿,渐渐的…闻见一股酒味儿。
是吃喝完毕后,残羹剩酒发出的那种酒味儿,很不好闻。
这里的客房都是平房,而且设计的相当简易,客房和我身处的院子之间,只隔着一道简易房门。
客房门边的墙上,全都装着款式挺老旧的大窗户,其中有一扇窗户,还是开着的。
呼噜声和酒味,全来自这扇开着的窗户。
而当我凑近窗户,看向客房房门时,多少有些惊喜的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还留着一条缝。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直接笑出声,亲娘嘞,这是等我呢?
等我?哎?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不对,不可能,与其说,这是里面的人早就猜到今晚会有人来偷他的手机,我更愿意相信,他是自认为自己躲在这里足够安全,不可能被人找到,所以才放松警惕的。
一定是这样…就算不是,我特么来都来了,这会儿再瞎客气可就不合适了。
深呼吸,我摸了摸兜里的水果刀,轻轻推了推那扇虚掩的门。
不知道是潮湿天气使然,还是年久失修使然,我刚稍微把这门拉开一点点,它就发出了不亚于房间里那人打呼噜声音的吱呀声。
这声音让我顿时紧张的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而随着这声响,房间里那个呼噜声的主人,也在呢喃着骂了声脏话后,好像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回味了半天,越回味越觉得…我好像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了,我认出了他的声音。
可怎么会是他呢?他没死吗?
不过既然是他,我倒是不怕了,小丫挺的,论单打独斗,你肯定不是我对手。
想到这里,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眨眼间便捋出一套全新战术。
这战术就是:快速开门,快速拿东西,拿完走人,出去再破坏这东西。
会发出噪音的旧门,如何才能把噪音降到最低?
答:快速开启。
小时候为了不吵到妈妈睡午觉,这一手我早就相当熟练了。
站好位置,我把手伸到门缝里上下划拉了两下,确定门上没有其他机关后,用力一拉,破门发出非常短促的一声“吱”的同时,屋里的场景,便毫无遮掩的展示在我面前了。
一台壁挂电视机还在开着,不过没在播放正经内容,画面停留在初始界面。
有这电视屏幕发出的光在,我连打手电都省了。
两张单人床,很标准的标间配置,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人,另一张床上放着许多衣物之类的杂物。
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上,放着好些个空啤酒罐,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速食。
而我眼前的地面上,也跟防贼似的,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好多空啤酒罐。
“真没少喝啊…”
在心里默默的感叹完一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平板上显示的坐标位置…应该就是在这屋里了。
仔细躲着地面上的易拉罐,小心再小心,我终于走到了睡着人的那张单人床的另一边,看到了那人的脸…
虽然电视屏幕的光,让他的脸色有些失真,嘴唇发黑,面庞发蓝,跟中毒了似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曾经背叛健民投靠于小舟的小助理。
只是和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个意气风发的他相比,如今的小助理,似乎整个人都颓废了。
金丝眼镜没了,发型乱的跟个鸡窝似的,身上穿的终于不是西装了,而是…这特么穿的啥?算了,看不出来不看了。
话说回来,怎么会是他呢?于小舟都死了,他还给于小舟卖命呢?他有这么忠心?那他为啥当初要当叛徒?
人类,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啊…
算了,正事要紧,等忙完回家再感慨。
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我朝小助理周身看去。
看了一会儿,一无所获,我绕到床的另一边,再看,在小助理床头靠近床头柜的位置,枕头的旁边,放着一部手机。
我轻轻拿起那部手机,按亮。
屏幕上的背景照片,是一辆小助理根本买不起的跑车,而小助理正英姿焕发的倚在那辆跑车的车头,对镜头露出了自信满满未来可期的笑容。
这肯定是小助理的私人手机了。
难不成,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带着一分怀疑,我翻了翻另一张床上的杂物…衣服为主,没什么可疑的。
这客房的床是实心的,跟个木头箱子一样,床下连条缝都没有,所以不用考虑床底。
睡梦中的小助理忽然说了句梦话,听起来他的梦做的不怎么样,梦话的语气跟骂街似的,好像是在嫌弃我跟珊珊过的太幸福了。
唉,曾经斯文的小助理,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过,随着梦话,小助理的身子稍微动了动,这一动,倒是让我心动了。
我当然不是对小助理心动,而是对小助理枕着的枕头。
枕头下面,有东西。
我凑到枕头近前,轻轻的掀,轻轻的摸…好像还是手机。
私人手机随手放在床边,这手机却藏在枕头底下,该偷哪个,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嘛?
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就在我紧张到即将窒息的前一秒,终于把那部手机成功掏了出来。
这手机,和木匠那个平板有种异曲同工的厚重感,周身还包裹着迷彩涂装,猛一看跟个军工产品似的。
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不敢乱动这东西,但我已经想好确认它的办法了。
我攥紧这玩意儿,悄悄离开房间,走到院子里,走出月亮门,进入道观…
忽然,手机一震,是木匠发来的信息:是否已得手?定位显示那东西移动了。
没错了,就是这个!
我刚想给木匠回个信息报个喜,忽然听到一阵好像警报一样的声音。
我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声音,忽然又听到了小助理的喊声:“哎?哎?东西呢?靠,有贼!抓小偷!抓小偷啊!”
随着小助理的喊声,道观里忽然响起了更响亮的警报声,而我忽然明白刚才那阵警报是怎么回事了。
小助理肯定是给我手里这东西做了一定的防盗措施,只要这东西离开他达到一定距离,他身上的配套设备,就会发出警报。
小助理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而道观的其他某些房间,也已经传出了声响,听起来,是那些假道士也醒了。
眼看形势不妙,我还没选好往哪个方向跑,忽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是大黄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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