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正想伸手,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赵浅浅的手顿住,杏儿抬手推开门,一股草药味夹杂中腥臭味,从屋子里冲出来。
屋里停止了呻吟,片刻从左边黑暗的角落里,传来牛娃娘的声音:“是牛娃回来了吗?”
“是小姐过来给牛娃换药。”杏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杏儿还在为牛娃的娘,搬弄是非不高兴。
那日牛娃的娘带着龅牙凶悍地冲进院里,把这小丫头给吓到了。
山寨里的人都知道,牛娃的娘和龅牙男子通奸的事,只有大牛不知情,这种事也没人敢去说,杏儿当然也知道。
杏儿常在李萧然院里进进出出,也知道牛娃的娘和花月娥的关系,担心赵浅浅被人欺负。
她记得那日二当家说过,如果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差人去找他,看牛娃的娘来势汹汹,她便偷偷找人通知了二当家的。
事后杏儿被李箫然罚了张嘴,她也忍着没说,看见她红肿的一张脸,偷偷打听了才知道此事。
“小姐?”牛娃的娘疑惑。
在山寨里能被称为小姐的人,除了寨主走丢的女儿,如今就只有刚来的赵浅浅,且不说寨主的女儿还小,都走丢一年多了,也不知现在在哪?这么看来就是赵浅浅了。
牛娃的娘不疑有他,此人定是来看她笑话的。
她冷冷道:“怎么?专程跑来看我笑话?老娘也不怕人笑话,这里不欢迎你。”
屋子的门很小,没有窗户,进门右边是灶台,只有这里光线亮些,左右两边角落都是黑漆漆的。
进门的左边放了一张破旧的小木桌,说是桌子,其实是用木头摆成的桌子,用两块石头垫在下面。
围着桌子有几块石头,脏兮兮的,厚厚的一层污垢,用简陋来形容这屋子,怕也是高大上了些。
赵浅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适应屋里的光线。
牛娃的娘趴在角落里一张床上,头是朝里面的,因此她看不见外从外面进去的人。
赵浅浅冷声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来给牛娃换药的。”
灶台上有一盏油灯,赵浅浅让杏儿把灯点燃。
赵浅浅朝牛娃的娘走去,杏儿拿着灯跟上。
破旧的床上,一张看不出颜色的烂棉絮,盖在牛娃娘的身上。
听见走向她的脚步声,牛娃的娘有些惊慌:“你别趁人之危啊!老娘可不怕你。”
她努力扭过头来,却也只能左右扭动。
赵浅浅让杏儿掀开她的被子,一股腥臭夹杂中草药味,熏得赵浅浅连连作呕。
她拿出一张手帕,拴在脑后,做成一个简易的口罩。
杏儿也被臭得不行,用手帕捂住口鼻:“小姐,咱们回去吧!”
赵浅浅捂住口鼻:“你去烧些热水过来。”
“小姐......”
杏儿有些不悦,倒不是不高兴赵浅浅,只是不想帮这个恶妇。
杏儿撅起小嘴:“小姐,她是怎么对你的,给她饭吃,给牛娃治伤,她还恩将仇报,小姐干吗还要帮这种人,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赵浅浅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是感恩大牛把成霜送来山寨,路上对成霜照顾有加。
她摸摸杏儿的头:“赶快去吧,早些弄完,才能早些走。”
杏儿刚烧好热水,便听见屋外成霜在问老妇人:“请问老婆婆,刚刚这里的两个姑娘去了哪里?”
杏儿转身:“霜儿姑娘,我们在这。”
二虎提着两袋米,跟在成霜后面,成霜进了屋子,二虎提着米站在门口。
赵浅浅走了出来,从二虎手中接过一袋米,放在牛娃家的桌上,又让二虎把另一袋送给对面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着白花花的大米,颤声道:“这真是我孙子干活换的粮食?”
“是。”二虎道。
“不会是我孙子出什么事了吧?”
二虎道:“不是,你孙子好着呢。这是你孙子干活卖力的奖赏,您就放心吧。”
“二虎,快过来一下。”成霜在牛娃子家门口叫道。
“哎!”
二虎进屋,看见角落亮着的灯,赵浅浅用遮了半张脸。
二虎看了一眼牛娃的娘,皱了皱眉:“姐,你要给这恶妇医治呀?”
赵浅浅没回道,只道:“你帮忙,把她挪到对面那张床上去。”
牛娃的娘怒道:“你们想怎样?你们别想报复我,牛娃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不会放过你们。”
不管牛娃的娘说什么,怎么骂人,就是没有人理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牛娃的娘气得牙痒痒。
“你个娼妇,就别在叫喊了,人家是来帮你,别逮着谁都像你一样恶毒。”老妇人骂骂咧咧从门口进屋,在桌前的石凳上坐下。
“把棉袄给奶奶穿上吧。”赵浅浅看了眼成霜手中的棉袄。
“这是你的棉袄,给她了穿了,你穿什么?”【穿】
【书】
【吧】
山上不比家里,家里有几件,这里就一人就一件棉袄,成霜以为是赵浅浅要穿,所以便拿了她的棉袄,没想到是要拿给这个老妇人穿。
“我有衣服,你先给她穿上,这么冷的天,别说老太太,就是你我穿得那么少,也坏冻坏的。”
老妇人听说二人的谈话,淡淡道:“我不冷,你们还年轻,可别冻坏了。”
赵浅浅给成霜使个眼色,成霜无赖地把棉袄给老妇人穿上。
赵浅浅走过来:“你们把她挪过去,再把身上给她洗一下,洗好了我来上药。”
赵浅浅说完,走到灶台前,在锅里掺了两瓢水,洗了一碗米倒进锅里,生起柴火。
很快便闻到米饭的香味飘出。
赵浅浅拿碗盛了一碗白米饭给老妇人,没有菜,只在饭里放了少许盐,她二话没说,接过米饭大口大口吃起来。
牛娃的娘被老妇人骂后,倒时安静下来,几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移到对面的床上。
赵浅浅这边饭煮好,那边几人已经给牛娃的娘洗干净。
赵浅浅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于是让几人去门口陪老太太。ωWW.chuanyue1.coΜ
老太太打着饱嗝,把碗递给成霜:“再来一碗!”
成霜二话没说,伸手接过碗。
“别给她吃了,她饿得太久,年纪大了,一下子吃太饱,会有危险。”
赵浅浅给牛娃的娘上的是金疮药,下午收电脑时发现一瓶新的金疮药,这药和牛娃的药不同,想想也只有牛娃的娘被打烂了屁股,既然它出现在背包,说明是提示她给牛娃的娘医治,借着给牛娃上药过来看看。
没想到,李箫然下手还真是够狠,牛娃娘的屁股打得皮开肉绽,虽是敷了草药,但仍然在流着血水。
赵浅浅先给她擦了点麻药,再用消毒液清洗一次,然后上了一些消炎药,用纱布给包扎了下。
牛娃的娘渐渐感觉没那么疼,没过多久就没了知觉,牛娃的屁股也赵浅浅给他上的药,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
当时以为她就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还真有两下子,是以,刚刚她说给她上药,她也没太反对。
但是现在屁股不疼了,连一点知觉都没有,这丫头该不会是报复她,给她上了什么药,自己就这么瘫痪了吧?
想到这里牛娃的娘大叫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想害得老娘这辈子都起不来?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赵浅浅懒得理她,包扎好伤口,起身走到灶边,拿碗给她盛了一碗,让杏儿饭送过去,杏儿撅着小嘴:“吃了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牛娃的娘一听,更来气了:“吃了就让我闭嘴,我就说你们没安好心,还想毒死我,老娘就不吃,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口里说着不吃,双手却把米饭抱得紧紧的。
老妇人拄着棍子,蹒跚地走到床前:“不吃就拿来,老娘不怕被毒死,不知好歹的贱人,好心当作驴肝肺。”
“秋姑,您不能占着长辈的身份老这么骂我,我又没得罪你。”
“老婆子我就骂你了,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你说你,找到大牛这么好的男人,他不嫌弃你长得丑又不下蛋,你还给他戴绿帽子,偷个长得好看点的也就算了,竟然偷龅牙那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下三滥的人。”
老妇人骂了还不解气,索性在床上坐下,喘息一会儿,接着骂:“大牛这辈子算是被你毁了,我要是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一了百了,还有脸在这里骂人,人家是看在大牛的份上来给你治,就你那德行,狼见了都嫌你脏。”
还别说,这老妇人骂人还真是厉害,骂得牛娃的娘都不敢吱声,她要再说一句,指不定老妇人还有多少句等着骂回去的。
赵浅浅道:“奶奶,我们扶你回去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几人把老妇人扶回去,老妇人脱下棉袄还给成霜。
成霜刚想伸手去接,赵浅浅赶忙拦下:“奶奶,这是送给你的,你孙子干活勤快,奖励他一袋米和一件棉袄,这棉袄你穿正合适。”
老妇人连连摆手:“你们别骗我,我那孙子才八岁,能干多少活,你送我那袋米,我也是厚着脸皮收下了,得让我孙子活下去,这棉袄是万万不能收的。”
赵浅浅把棉袄给她穿上,一边穿一边说:“你孙子和你相依为命,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少,要是冻出个好歹,你孙子怎么办?有你在,他还有个家,你要是不在,他连个家都没有,你可不能倒下。”
谁知老妇人流着泪哭了起来:“姑娘,你是个好人,老婆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当初我儿子儿媳跟着寨主去打劫,死在外面,山寨也没给我送什么......姑娘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报不了了,我会让我孙子记得你的好。”
真是没想到,山寨遗孤竟是只能留在山寨自生自灭。
王彪夫妇真是够黑心的,山匪大多数都不是自愿的,是被抓来的,王彪抓了他们的家人当人质,不敢不去抢,抢得多就分得多,没抢到就分不到,家里的人就得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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