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决定是影片按照拷贝算钱，每部彩色故事片一个拷贝9000块钱，舞台片7000块钱，影片版权归制片厂所有。
华影先支付一百万拍摄费，要是拷贝量达不到110个，还要退回去百分之十。
为期两年的试行方案，也算是电影业的第一次改革。
但是制片厂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多大便宜，拷贝定量还是掌握在看片员的手里，如果拷贝量只定下几个的话，制片厂血亏。
如果被毙了，那就一分钱拿不到。
只有版权没有发行权和原来也没什么区别。
这一仗打得让所有制片厂的老厂长们感觉很无力，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灵活的按质给价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神仙打架的事，杜雁书这种小鬼级别的是没权利参与的。
那么多老厂长都解决不了的事，也不是她说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她现在就等着机会钻空子呢。
关于各大电影制片厂和华影的爱恨情仇还要上演好多年。
就像是一出总也演不完的肥皂剧一样。
这些年的收购制度也是变来变去的，几乎一两年就有一次变动，这才是第一次。
这期间的华影特别适合一句话，看不惯还干不掉。
这次还有一项规定就是，除去给电影制片厂的钱以外剩下的所有发行收入70%上缴华影，30%留给省级发行公司，省级公司又将收入利润的20%上缴财政，80%用于发行放映的再建设。
明令不得用于包括电影厂基础设施改造等方面，简称“二八政策”。
这项规定和电影制片厂就没啥关系，想要升级设备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今年过年，杜雁书等人回滨市待的时间比较久。
何远斌跟杜雁冰考试通过，又有华裔教授的推荐，收到至少一家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没问题的，再不济，学校也会以访问学者的身份送他们出国留学，只不过这样没有学历而已。
这一出去就要三年不能回国，没时间也没那么多钱折腾。
趁这次寒假多陪陪家人。
杜雁书也把之前在废品站收来的破损字画拿出来，让何老爷子找他在博物馆上班的学生给修复一下。
杜岷山已经退休了，但是老妈身体不太好，最近都是他一直在照顾着。
再次回京的时候，张月红给杜雁书拿了两千块钱。
“闺女，你把这些钱换一千M币，给小冰出国用，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妈，我不要，你给小冰留出学费就行。”
张月红把钱揣到她兜里，“拿着，我听说现在M币的汇率又涨了，之前小冰在京市你也没少照顾她。”www.chuanyue1.com
“你平时也多给你婆婆买点东西啥的，我现在离退休还早着呢，也没法过去照顾你们，全靠你婆婆一个人忙里忙外挺辛苦的。”
“我到时候每个学期都给你汇点钱，你帮着换成M币给小冰寄过去，到时候我多给你寄点，你给远斌也寄点，你们两口子现在也不赚工资，都用钱的时候，我跟你爸就留个吃饭钱就行。”
张月红拉着闺女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走又是一年见不上一面。
“妈，不用，他们去了以后会给安排简单的工作赚点生活费。我和远斌虽然不上班但是我们也赚钱，你不用担心，小冰那边钱不够用我会和你说的。”
M国的学校都知道华国留学生很穷，既然接收了就会给安排工作，基本够学费和生活费的。
也只限这些公派留学的有这种待遇，所以公派留学的学生也是不允许在M国打私工的。
虽然有这项规定，遵守的人不太多。
临走时，张月红又拎着一堆东西送到火车站，看着火车远去了才离开。
再回到京市，何远斌和杜雁冰就陆续收到来自M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四月份的时候何远斌收到了三个，杜雁冰收到了两个。
何远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麻理工，杜雁冰还没有收到麻理工的录取通知书，不知道是没被录取还是没有寄到。
但是前面收到的两封通知书的回复期限马上就要到了。
最后杜雁书给她选择了加理工。
两个人回复完就是参加五月份的出国留学生集体培训。
培训完，每人领到八百块的出国置装费。
杜雁书领着两个人到出国人员服务部买了皮箱、皮鞋、睡衣等外面没有的东西。
凡是出国人员在服务部买东西都不需要票。
衣服没在这边买，没什么好看的样子，出国的人都在这边买，一到了M国凭衣服就能一眼认出来是从华国来的，跟工作服一样。
最后俩人决定不买了，平时穿的也不差，把钱省下来留着。
计算机的研究工作也正好到了尾声，如果不出意外年底或者明年初就会面世。
九月一到，杜雁书跟家长一样送两个人去沪市，机票是五号的，三个人在沪市玩了几天，才直奔机场。
这一批留学生都是坐这趟飞机走，到了机场有教育部的人帮着办手续。ωＷＷ.chuanyue1.coΜ
领事馆还给每个留学生五百M币的无息贷款。
反正是无息的，杜雁书让两个人也收着了，没必要让其他人觉得好像多不差钱一样。
杜雁书现在最不缺的就是M币，前段时间还刚收到欧文汇来的第一批精装书的稿酬八千多M币。
她给两个人一人拿了一千。
“你们到了G市还要转机，到时候要拿好东西，我有机会去M国看你们。还是以学习为主，如果生活费不够了给我写信。”
两个人到了G市就要分开，各自转机去学校。
对于何远斌她倒不是很担心，但是这个妹妹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到异国他乡有些不放心。
杜雁冰笑嘻嘻地抱住她，“姐，你不用担心，我打听过了，当地会有志愿者组织接机，我到了给你写信。”
“好。”杜雁书用力抱了抱她，“好好学，学完了回国。”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杜雁书点点头。
之前公派留学的基本都回国了，但是从这一批开始回国率就越来越低了。
杜雁书又看向何远斌，走过去也拥抱了他，不管周围的眼光，抱自己孩子爸又不犯法。
何远斌紧紧搂着她，“等着我回来。”
杜雁书点着头，声音有些发闷，“记得给我写信。”
“好，每个星期都给你写。”
两口子都红了眼眶。
这将会是结婚以来分别最久的一次。
虽然舍不得，但是彼此都知道做最好的自己才是对爱人的负责。
一味的成全只会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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