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暴君竟然答应不乱杀人？
旷世奇闻，不过如此！
秦无妄微皱起眉头，语调微冷：“是孤之过。”
承认了……
包括裴庸思在内的众大臣都用堪称‘奇迹’的目光望着漾漾。Μ.chuanyue1.℃ōＭ
到底九公主做了什么？竟然能让陛下认错？
庆吉适时地补上未尽的话：“是因为他想让九公主您离开陛下身边，陛下盛怒之下才没能控制住自己……”
漾漾并没有盲目地赞同，而是脆生生地询问：“为什么呀？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这体贴也只有九公主才会有了。
庆吉心中感叹，面上却做出为难的表情：“他说……说九公主您是——”
“够了！”秦无妄冷冷地打断他：“这不关你的事。”
漾漾怯怯的缩缩脑袋：“爹爹，你吓到我了……”
秦无妄冷笑。
当着她的面他提剑杀人都没能吓到这小蠢货，这会儿不过是被他冷声呵斥了一句就会怕？
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想知道真相罢了。
既然不识好歹，他也不拦着。
【崽崽，暴君不想让你知道的，咱就别问了吧。】系统感觉秦无妄不想让漾漾听到的话可能会让她受伤。
漾漾摇摇头，道：“庆吉公公，你就告诉漾漾吧～”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说话也要算话，保护爹爹不是只是说说的！
得到陛下的首肯，庆吉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漾漾小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小手下意识地摸脸，是因为这个，她才被大家说妖孽怪物的吗？
【崽崽……】
庆吉满眼的心疼：“九公主，这不怪你，都是别人瞎传的！”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呢？
冷着面容的秦无妄却无端烦躁起来，明知道这样对她最好，可在看到小蠢货受伤的表情，他仍是抵不住心中的杀意。
只要把有意见的人都杀了——
戾气攀附上胸膛。
“漾漾才不是他们说的坏孩子，漾漾也不是怪物妖孽。”小家伙既奶又真挚的声音在大殿内清晰地响起：“他们是不是被骗了呀？”www.chuanyue1.com
漾漾的声音也让秦无妄从嗜杀里回过神，但那眉眼间仍是冰冷的渗人。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是有人在作祟。
“就如同九公主所言，这次的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除了朝政大事，这些年来裴相向来什么事都不过问，他的开口让在场人惊愕。
已经能站立的裴庸思银丝花白，满是沟壑的苍老脸上是锐利的精神：“金陵的旱灾已经持续三年有余，自是和九公主无关，至于边境，更是无稽之谈！”
一一看过众人，裴庸思言谈凿凿：“还是说难道诸位大人觉着我南境大将军敌不上北齐？需将这种罪名按在一个稚童身上？”
这一番话，让那些赞同言官所言的官员们再不敢露头，生怕担下这罪名。
可——
仍有看不清局势的迂腐人。
刚才的躲闪让荣太傅发髻散乱，官服也皱巴巴的，可他仍严肃着面容，堪称指责地道：“裴相，多年前您不畏君权，阻拦先帝，是我等的敬仰，可我竟不知原来您如今也变成了趋炎附势之人，真让我等羞之为伍！”
铿锵有力的言论让大殿内瞬间寂静下来。
但裴庸思的门生自是容不得有人在他们面前侮辱老师。
“荣太傅，您此番话可是有不妥？裴相何时成为攀炎附势之人了？”
“是极是极。”
“难道我说的不对？”荣太傅目光如炬地盯着裴庸思，语气里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恨：“因为皇后将九公主养在膝下，裴相自是而是地便给九公主开脱罪名？这难道还不是为了奉承陛下！”
“身为纯臣，自当在陛下行事不当时觐言，而非偏由着陛下的喜好霍乱后宫！”
这是俨然已经把漾漾当做罪魁祸首了。
裴庸思不愧是三朝元老，即使到了这步仍是不动如松：“荣太傅此言可否太过苛刻？”
被奉为裴相前，他也被指摘被谩骂过，裴庸思并不在意荣太傅的言论，但漾漾毕竟身在后宫，又是个女子，若是此番罪名落在她的身上，即便有陛下在前朝护着，但私下的议论却是少不了了。
总归是清澜认可的女儿，他身上承担些污名，护就护了。
是他欠她的。
荣太傅犹如看臭虫般的眼神看向漾漾，眼底是不遮掩的厌恶，这等没点公主仪态，宛若农家满山跑的烧火丫头竟能得到嫡长公主的称号，还有临邑富饶封地，真真是让人可叹南境的日后。
漾漾分不清情绪的多种，但她能感受到荣太傅对她的憎恶。
小家伙下意识地望向爹爹。
却发现男人正用一种她陌生的眼神看她，是什么呢？
啊！
她知道了！
是期待！
系统这会儿也被气得不轻：【这什么玩意啊？就敢来嘲笑你，崽崽，你赶紧向暴君告状，让他知道欺负崽崽你是什么下场！】
小家伙握紧双拳，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踏了两步。
努力地回忆着平日里爹爹是怎么教训怼人的。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明明该是凶狠的语调却被她的结巴说成了搞笑。
漾漾并不气馁，努力让自己咬字清晰，小脑袋瓜子都紧紧地开始冒烟：“我是南境的九公主，愿意为了百姓、百姓做出努力，可是你算什么？凭什么你说我错了就是错了？难道你就一定是对的吗？”
秦无妄睨着漾漾的眸光里带着笑意。
还是那么蠢。
不过……
总归有些能入眼了。
系统也被漾漾这番豪言壮志的发言给震撼了一瞬间，但很快它就想起了漾漾未来的身份，立马鼓舞打气道：【崽崽！加油啊！你是最棒的女帝！就这样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有了系统的肯定，漾漾更加自信了。
她在荣太傅错愕的瞬息继续道：“还有嗷……你说外祖父偏向我，难道你的家人被欺负了，你不偏帮，反而去帮欺负她的人吗？”
说完漾漾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那做你的家人，真的好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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