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种夫抽完一支烟后,便觉得眼皮沉沉的睁不开了,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果园里的桃子长的如西瓜那般大,到处是那么大的桃子,掉到地上会砸出一个坑。这些桃子多到没地方放了,卖又卖不掉,石榴就坐在那儿抱着一个大桃子啃。
烧烤店的黎老板说:“你不能说是你家的桃子,你家的桃子当然卖不掉了。你要说是王母娘娘的仙桃,那就肯定有人要了,还能卖出大价钱。”
何种夫便照着黎老板说的办法来做,写了一个牌子:王母娘娘的仙桃。果然,一会儿工夫就被人群抢购一空了。柳草姑数钱数不过来,抱着一大堆钱坐在地上又是笑又是哭,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何种夫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他只想笑,傻傻地站在柳草姑边上咧着嘴笑。穿书吧
池塘里的鸭子也很奇怪,长得比猪还大,石头就骑在鸭子身上在池塘里游泳。柳草姑卖完了桃子回来后,就在果园里不肯走了,她怕人家偷了那些桃子。在她的眼里,这些桃子已不是自家的桃子了,而是王母娘娘的仙桃了。
何种夫又给萧苦女做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木盆,他扛着木盆往萧苦女家走,他知道萧苦女喜欢坐在大木盆子里洗澡。
萧苦女家的院子里稻谷堆成了山。萧苦女进不了屋子,急得眼泪流下来了。何种夫说:“我背你过去吧。”他就放下了那个大木盆,背着萧苦女往稻谷堆成的山上爬,爬着爬着忽然脚下一滑,他和萧苦女便一起滚了下来,萧苦女身子不停地坠落,他赶紧伸出两只手去接,萧苦女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何种夫被自己的尿憋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他想着这个奇怪梦,想着在梦里数钱的事,好像是真的一样,就有些想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手里什么也没有。看着自己下面的东西被尿憋得直挺挺的竖在那里,感觉难受的要胀开了似的,便赶紧爬起来跑出水泵房去,站在水田的埂边上,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
起风了,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已经变了,黑沉沉地有些怕人。太阳已躲到一片厚厚的云里去了,山那边连续不断地涌过来黑沉黑沉的云团,看上去显然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何种夫想,一连几十天都没有下雨了,要是早知道今天会下大雨,就可以不用开水泵了。今天算是做了半天的无用功了,还浪费了灌溉的电费。他又低头看了看田里的水,已经灌得差不多了,便赶紧跑进泵房里,关掉了水泵的电闸。
萧苦女送来的饭菜摆放在一旁的木凳子上,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便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萧苦女什么时候来的,她为什么不叫自己一声呢?
转而一想,萧苦女进来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没好意思开口喊他吃饭,也没好意思和他打招呼,他便又想起了萧苦女站在床前穿衣的样子。何种夫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心思,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操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饭的那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雷声便“轰隆轰隆”地响了起来。何种夫匆匆地吃完饭,刚刚放下手里的筷子,就听见一串惊天动地的炸雷声从北山那边传了过来,那种阵势好像是要把这山也劈开了似的。
片刻之间,瓢泼似的大雨便倾盆而下了,“哗啦哗啦”地砸在水泵房低矮的棚顶上,棚子的四周立刻就溅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柱,不远处的山峦也被完完全全地包裹在濛濛的水气里,变成了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何种夫正望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发呆,萧苦女浑身湿透地跑了进来,脚下立刻汪起了一滩雨水。Μ.chuanyue1.℃ōM
“你没有走啊?”何种夫看着她吃了一惊。
“没走,我在湖那边打些猪草,没想到,这雨说下就下起来了。”萧苦女冷得上下嘴唇打着颤,湿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她仿佛成了一尊湿润润活生生的雕塑,凹凸分明的身材纤毫毕现。
何种夫情不由己上上下下地看着萧苦女,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又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手脚也变得笨拙起来。想了想,这才慌里慌张地拿下自己脖子上的毛巾递到萧苦女的手里。
萧苦女感激地笑笑,默默地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何种夫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萧苦女,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在心底里涌了上来。
他想起来有一次柳草姑淋了雨之后发起了高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好起来,便有些着急地说:“你赶紧把湿衣服都脱下来吧,弄干了再穿,不然的话肯定是要生病的。”
萧苦女愣了一下,然后望着何种夫,何种夫觉得萧苦女的眼睛里有两汪清水在流动。何种夫想背转身去,又觉得萧苦女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他觉得那里面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意思,是一种无法让人躲避的诱惑。
何种夫不想躲避这种说不明白却心里有些明白的意思,也无法躲避这种诱惑,他甚至在心里渴望着这种诱惑。何种夫直愣愣地看着萧苦女,看着她用发颤的手一个一个地解开了那些紧扣着丰满的身体的扣子。
萧苦女低下头去,赤条条地站在何种夫的面前。何种夫的心一下子慌乱了,柳草姑第一次在他面前脱光了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地慌乱。何种夫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燃烧,那一瞬间,外面的世界在眼前消失了,狂风暴雨也在耳边消失了,他的眼前只有萧苦女渴望的眼神和那白玉一样的胴体。
何种夫抱起萧苦女,萧苦女的身子软软地躺在了何种夫的怀里。“苦女”,何种夫喃喃地低唤了一声,萧苦女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何种夫宽阔的双肩。何种夫双膝着地,把萧苦女放到了草席上,萧苦女无力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膛。
何种夫将自己的脸紧贴在萧苦女的身体上,他感觉到了萧苦女心跳的声音,还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薷的芬芳,那是一种在北山上随处可见的开着粉红色的小花的药草,折一片叶子放在手里搓一搓,满手都是它的香味,能让人回味很久很久。
何种夫看到萧苦女的眼角滚出了几颗泪珠。“苦女”,何种夫怜惜地轻唤了一声,萧苦女紧闭着嘴唇。何种夫感受到了萧苦女内心里的一种渴望,他不再犹豫和畏缩,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胀起来……
何种夫觉得自己在犁一块肥沃的土地,这是一块从未有人真正地耕耘过的土地,就像那片曾经长满了灌木杂草的果树园。他把犁深深地插入了这片土地,于是便听到了土地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从萧苦女的双唇间迸发出来的,是一种对生命的呼喊,是一种被深埋在地下已久的对生命的渴望。他要犁开这片土地,播下生命的种子,播下对生命的挚爱。
他的心里怀有一种自然的对生命的喜悦之情,这种对于生命的挚爱和体验的渴望,让他反复地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犁深深地插进这片土地,他好像听到了犁与土地的对话。“苦女”,何种夫低唤着,萧苦女全身酥软地躺在那里,像一片被犁开的土地躺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有的清新的芬芳。
萧苦女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女人,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像大山里那只常在深夜里嗥叫的狼。她见过那只狼,那只狼看上去身体长而强壮,黄色的毛皮油亮油亮的,两只眼睛里射出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萧苦女没想到会在山路上与它狭路相逢。瞥见它的那一刻,她觉得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两腿软软的好像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以为那只狼会向自己扑过来,但那只狼只是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便带着两只幼崽匆匆地蹿入了山林里,消失在荒草丛中。
过了一个多月之后,萧苦女才从那次与狼相遇的恐惧中醒悟过来。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那次与狼的遭遇,自己没有发生任何危险,完全是因为这只狼想着要保护它身边的两个孩子。从那以后,她对这只狼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
(下期预告:第124章忧郁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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