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看清田良如今的模样后,张扬不由眉头微皱。
前不久分别之时,对方明明还是一个体魄魁梧的壮汉,没想到才短短几天过去,他竟然已经变得枯瘦如柴,看上去简直就快和干尸一样了。
“我男人刚回来时本来还好好的,谁知道后来突然开始做噩梦,然后就陷入昏迷,紧接着不断暴瘦,这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他最少就已经瘦了四五十斤了。”
眼里噙着泪水,田王氏一边哭泣一边解释道。
眼中神光涌动,张扬仔细观察了田良半晌,可却并未在其身上发现一点邪祟之气。
“奇怪,倘若真被恶鬼缠身,至少也会有点阴煞气息才对啊!”微微皱着眉头,张扬心中有些不解。
如人这般的血肉生灵,有着浓郁的生气,而阴魂鬼煞,自然也会有独特的死气、煞气。夶风小说
可这疑似被恶鬼缠身的田良,身上却只有薄弱的生气,并没有任何阴煞之气,属实是十分奇怪。穿书吧
一番观察无果后,张扬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张蓝色的符纸,将其轻轻贴在了田良的额头之上。
随着符纸贴上,原本呼吸急促的田良,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口中也不再发出先前那种难断断续续的模糊呓语。
见此情景,张扬又快速取出了一张红色的符纸,将其贴在了田良的胸口之处。
可这红色符纸贴上之后,田良却依然沉睡如故,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变化。
“第一张安神符对他有效,说明他现在的确还沉浸在梦境里,依然在不断地做着噩梦。”
“可第二张驱邪符,却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似乎他并没有被恶鬼缠身,或者恶鬼实在太厉害,仅凭驱邪符已经对其没有作用了?”
看着沉睡中的田良,张扬顿时皱紧了眉头。
此时他也有点弄不清,对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番低头沉思,却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张扬忽然抬起头来,向田王氏问道:“你丈夫昏迷之前,有没有乱吃过什么东西,或者出现过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没有。”田王氏连连摇头,道:“我男人他十分节俭,除了一日三餐,便再也不乱花钱买别的东西吃。”
眼中露出回忆之色,田王氏微仰着脑袋想了半晌,忽然道:“如果说异常举动的话,那他前几天因为起晚了急着去丝绸铺上工,不小心在大杂院门口撞倒了一个过路的和尚。”
“当时那和尚怪我男人撞伤了他,居然躺在地上想要讹钱,而我男人平常一向待人和善,甚至从不与邻人起一点口角。”
“可那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竟然火冒三丈地狠狠揍了那和尚一顿,直到邻居们怕闹出人命出手阻拦,他这才恨恨地收手。”
“性格突然大变吗?这倒的确是异常之处。”听完田王氏的陈述,张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奇怪道:“你刚才说他揍了一个和尚,咱们镇上什么时候有和尚了?”
柳林镇方圆几十里内,自从清正投靠城隍庙后,便再也没有了一间寺庙、道观,这怎么竟然又突然钻出来一个和尚。
“这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袁安忽然插话,道:“那和尚大概是在一月前来到咱们镇上的,本来想投奔柳城隍,结果却直接让清正给赶了出来了。”
“然后那和尚就在镇上的勾栏里住了大半个月,后来钱财用尽了,被龟公们给扔到了大街上,接着就住进了镇子西边的一处荒宅之中。”
“这和尚竟然还往勾栏里跑?”眉毛微微一挑,张扬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个酒肉花和尚,怕又是跟清正那个假牛鼻子一样,是个假冒的方外之人吧。
“我们去镇西的荒宅,查一查那个花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微微思索了片刻后,张扬忽然开口道。
他心里有种直觉,田良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恐怕与这和尚有着不小的关联。
“去镇西荒宅?这是不是不太好啊!”袁安脸上充满了犹豫之色。
“有什么不妥吗?”张扬有些疑惑问道。
“张少东家你比较年轻,而张家棺材铺又远在镇子东边,所以并不知道这事。”
表情变得十分凝重,袁安沉声道:“要说这镇西荒宅,那可是二十多年前,咱们镇上最有名最恐怖的鬼宅了。”
“二十多年前,在那处荒宅里,曾经住着一名从外界搬迁至此的丁姓药商,那药商不仅垄断了镇上的所有的药材生意,甚至在玉山城都开设了几间分店,可谓是家大业大、名声在外。”
“可谁料突然在一天晚上,整个丁家几十口人竟然全都死光了,而官府仵作验尸之后宣布,丁府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他们居然是集体上吊自缢而死。”
“从那以后,每到月圆之夜,丁家的宅院之中都会发出凄惨无比的哭号之声。”
“而每出现一次哭声,丁宅周围便会有人离奇失踪,吓得所有镇民们纷纷携家带口搬走,镇北丁宅的位置也就渐渐荒凉下来,变成了一片无人敢去的荒宅。”
“竟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从前从没听人说起过这丁家荒宅?”张扬眉头微挑,十分疑惑问道。
“自从丁家荒宅闹鬼之后,柳家便不许任何人在镇上谈论此事,所以二十多年过去后,像张少东家你这样的年轻人,几乎全都不知道镇上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袁安开口解释道。
“几十口人一夜之间集体自杀,这可真是有意思了。”眼中若有所思,张扬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所谓丁家全家自杀之说,他心里是不怎么相信的。
嘴里也是一阵冷笑,袁安阴阳怪气道:“比集体自杀更有意思的是,丁家人才刚刚死光,第二天丁家的药材生意,都就被柳家给全盘接手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听完袁安的讲述,张扬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凭着袁安画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推断,恐怕当年丁家全家死绝一事,又是柳家暗中造的孽。
自古财帛动人心,丁家一个外来户,几乎垄断了药材生意,怎能不被柳家所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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