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杜壆说过话后,祝彪朝着一旁心事重重的卢俊义开口道:“兄长今日一人独战四将之事祝彪已经听马灵兄弟说了,可惜来迟一步,无缘目睹兄长的风采。”
卢俊义闻言,忙拱手道:“当不得三郎称赞,杜壆兄弟今日才是叫卢某大开眼见。”
“日后兄长也会有这么一日的。”祝彪见言,心知他此时想法,只轻轻拍拍其手臂,安抚道。
见说此言,卢俊义重重的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的杜壆,眼神炙热。
杜壆见状,微微一笑,朝着其拱了拱手,亦是知晓眼前这位心高气傲的玉麒麟,此番心中定是不服输,只并未放在心上,他杜壆不惧任何竞争。
此时唐斌与文仲容、崔埜三人上前来拜见,祝彪忙上前扶住三人,拉过唐斌的手臂,朝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此番最应感谢之人,便是咱唐斌、文仲容、崔埜三位兄弟,若无他们,也无杜壆兄弟、乔道长后续上山之事,咱们在河北也无此根基。”
此言落罢,石宝、栾廷玉、苏定三人皆是上前见礼,唐斌见状忙一一还礼,拱手道:“都是公子抬举,唐斌与崔埜、文仲容二位兄弟略尽绵薄之力,此番亦是全奈卢员外与杜壆哥哥出力,方能有惊无险的渡过此节。”
祝彪拍了拍唐斌手臂,直道:“卢兄长与杜壆兄长自有他们的功劳,三位兄弟的功劳亦是不可抹去。”
见祝彪如此言语,唐斌与文仲容直连连拱手,那移山力士崔埜却是个直肠子之人,直一脸豪气的说道:“公子说有功便是有功,唐斌哥哥却推脱个甚,马灵哥哥平日多有见着,公子身后这三位哥哥却还不识得。”
祝彪闻言,莞尔一笑,让出石宝、苏定二人,一一介绍道:“这位石宝兄弟,惯使一口劈风刀,唤作——离火神将;这位是苏定兄弟,善使一把浑铁镋,绰号——赛天宝,二人都是武艺高绝之人,如今与你们一般,都是骑兵将领,只你们在第五营,他二人在第三营。”
唐斌三人听罢,忙朝着石宝与苏定拱手,道:“都是骑兵兄弟,往后便要与石宝兄弟、苏定兄弟多多亲近。”
石宝、苏定闻言,皆是爽朗大笑,祝彪又将栾廷玉让出身形来,道“这一位乃是祝彪的授业恩师,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步军第五营的正将,铁棒——栾廷玉。”
闻听此言,唐斌三人俱是神色一震,朝着栾廷玉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小弟见过栾教师。”
“三位兄弟莫要听公子捧栾某,公子的恩师乃是冈上的闻先生与王教头,栾廷玉却不敢当;往后都是自家兄弟,切莫如此拘礼,直叫某浑身不自在。”栾廷玉见唐斌三人一脸正色,苦笑道。
众人闻言,俱是爽朗一笑,一番叙礼之后,唐斌便引着众人回抱犊山山寨,崔埜与文仲容自去安顿兵马。
......
秋日残阳,将天穹映照成一片血红,河北与河东交界处,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缓缓的落下帷幕。
熊熊燃烧的废墟之上,几堵矗立的石墙摇摇欲坠,纷乱的碎石和燃烧的木梁之间,散落着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一株古树挺立在废墟中央,树冠耸入云端,虬枝盘曲,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贴地的藤蔓野蛮生长,分外狰狞。
那古树之下,密密麻麻的用人头垒着一处京观,一张张死不瞑目的愤怒双眼,似乎在诉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情,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在抱犊山下憋了一肚子火的田虎,摆脱危险之后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劫掠,其麾下数十员将领本就良莠不齐,过往大都是打家劫舍之辈,得了命令之后,皆是红了眼。
近万贼寇如蝗虫过境,沿途村庄俱是被洗劫,稍有抵抗,便如此刻不远处的村庄一般,老少皆死,鸡犬不留。
钮文忠统领着数百骑兵跟在田虎身后,此刻望着前方田虎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沉思。
自己与这位哥哥多年前便相识,那是他只是沁源县山中的猎户,自己亦还是盖州官军中的一员探哨,其虽长相粗鲁,却不失豪迈,与自己倾心相交。
后来局势混乱,他做了强盗,自己也投身绿林,知其有大志向,便将多年来啸聚绿林攒下的家底,悉数资助于他。
往日里在河东,虽也会劫掠村庄,甚至攻打州府,但从未似近日这般,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仇恨双眼,此时依旧让钮文忠后背发凉。
再看田虎时,钮文忠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抹恐惧,不知他原本就是这般模样,还是被那泰山君打击后变成这般模样;但无论是什么情况,如今的田虎,让钮文忠觉得有些陌生。
“哥哥,咱们今日这般行事,必定引来官军瞩目,回威胜之后,还应早做打算才是。”终究是多年的交情羁绊住了,钮文忠纵马上前,朝着田虎沉声开口道。
田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转头朝着钮文忠说道:“兄弟可是觉得某家放任麾下劫掠,太过惨无人道?”
见说此言,钮文忠面色微变,却是一嘴话堵在唇齿间,说不出来,田虎见之,却是一笑,道:“兄弟是某家最信任之人,某家也不诓你,之所以这一路来任由麾下劫掠,其一确实是心头憋着一口火气,其二,某家便是故意引那官军前去威胜州。”穿书吧
“哥哥此言何意?”钮文忠听罢,眉头簇成一团,不解道。
田虎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望向天边的那一轮红日,无穷的欲望在眼底熊熊燃烧,转过头,朝着钮文忠郑重道:“兄弟,某家日后想换个活法。”
见说此言,钮文忠眉头微蹙,尚未反应过来田虎话中何意,一旁的范权却是一脸喜色的凑上前来,正色道:“哥哥下定决心了?”ωWW.chuanyue1.coΜ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大宋天下莫非便只有姓赵的能坐,某田虎便坐不得。”田虎鹰视狼顾,朝着身边众将,豪气干云的说道。
田虎此言落罢,身旁这一群草莽顿时双目赤红,嗷嗷直叫,那田彪此时一脸桀骜不驯的开口道:“大哥此言甚何小弟胃口,偏这天下只能姓赵么?待日后打破东京,大哥做个大皇帝,小弟做个小王爷,其余兄弟皆拜将封侯。”
那范权见状,慌忙间翻身下马,朝着田虎五体投地的拜道:“臣,叩见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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