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楚脑回路清奇，倒是先把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高元青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胡说八道什么。”
“你个混账，这里又不止只有陛下的画像。”
“也是，陛下旁边的这个是谁啊？看起来有点眼熟，嗯……像崔秉辰……长了长胡子的崔秉辰？天呐，父亲，你不止对陛下有非分之想，你还对旭王殿下……。”
高明楚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的父亲。
“真是胡说八道，这是旭老王爷，再看看旭王老爷旁边跟他拉着手的是谁？”高元青脸色也没有太好看。
但是，一旦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她胡言乱语，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是个绝世大美女，完全认不出来，等等，眉眼倒是有点神似崔秉辰……难道是崔秉辰男扮女装？”
噗通一声，高元青直接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这是旭老王妃。”
“噢噢噢，那这个是……长的有点像钟夫人，就是比钟夫人年轻些，这个穿着宫装，甚是华丽，是哪一位娘娘？”
高明楚望了望墙上的那些画像，她完全猜不出来，自家父亲是什么意思。
高元青叹了口气，走向了他前面的那一堵墙那里，掀开了黑布，露出了一排排的牌位。
高明楚顿时傻了眼，直到她眼尖的看见了最前面，是她小娘的名字。
程暖暖三个字！
“父亲。”高明楚只觉得，有些事情，大概，父亲是要跟她说了。
高元青指了指那一排牌位，全是姓程的。
“程家所有人的牌位都在这里了，包括你小娘的。但是，她可以在这里，却万万不可以出现在高家祠堂，或者任何一个道观里，你七姐姐提议了好几次，要把你小娘的牌位，放到祠堂，放到京都城三清观去。”
高元青深深叹了口气：“我都拒绝了，为父可以退让一步，你们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偷偷祭拜一下，逢年过节，给她上柱香。”
“凭什么？阿娘……小娘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还为父亲你生儿育女，即便父亲你再怎么偏心，再怎么不喜欢我们，可是小娘到底是你的枕边人。”高明楚眼中含泪：“她临死之前，都舍不得责怪父亲你一句，甚至都在为父亲你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高元青盯着高明楚看了好几秒钟：“楚姐儿，你恢复记忆了？”
“……暂时还没有，这些，都是阿姐告诉我的。”高明楚移开了视线。
高元青没有追着这个问题去深究什么，也没有回答高明楚的话。
反而是走向了另外一面墙，拉开了那一块大红布。
上面也有些陌生的画像。
高明楚隐隐约约猜测得到，父亲要跟她说些什么。
“如果说，神月殿是明目张胆的做些坏事，那么，这些人，就是偷着藏着做些坏事。”高元青望着高明楚：“楚姐儿猜猜看，上面这十个人，最开始是什么身份？”夶风小说
“父亲不要再打哑谜了，难道，父亲是要告诉我，这十个人，原本都在太医署做事？”
高明楚本就是随口一说。
高元青却是瞬间眼神震惊外加亮了起来：“楚姐儿猜的一个字都不差。”
“十个男子一个小团队，不止差点毁了我们的国，现如今，他们还在其他国家做坏事，太医署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起色，他们十个人带来的毁灭性后劲儿有些大。”
高元青一字一顿：“他们人称——十恶不赦十大毒医！”
“十大毒医？那他们毒术很厉害咯。”高明楚搬来了小板凳，端来了瓜子。
“是人心险恶，毒术倒未必有多高明。”高元青语气中极其的不屑：“不学无术的恶毒之人，害死了那些真正的医术高明太医，最可笑的是，当时除了旭老王妃一个人站出来，京都城几乎人人都……。”
“就旭老王妃一个人知道了这十个人的真面目，但是，她一个小女子，到底是没人信，是吧？啧啧啧，让我来猜猜看，旭老王妃也被这十个人对付了吧？”
高明楚嗑着瓜子，多看了几眼旭老王妃的画像，别说，看多了还真的能看得出来，崔秉辰有她的神似之处。m.chuanyue1.com
不过，旭老王爷长的也好好帅，怪不得能生出来崔秉辰这么帅的儿子。
“你盯着旭老王爷的画像看什么？旭老王爷是第一个相信旭老王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相信的，当时。”高元青把高明楚游离的神思拉了回来。
“那说明旭老王妃找对了老……夫君，也说明了旭老王爷这个大男人，聪明啊。”
“这倒是！”高元青十分欣慰，自家的女儿既能注意到，儿女情长，又能从大局观分析问题。
高明楚吐出来瓜子壳：“那这跟我小娘牌位不可以放到家里，还有上清观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要怪就怪你外祖父，他啊，是第二个跑出来支持旭老王妃的。”高元青嘴上说着怪，但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神色中其实透露了出来一丝崇拜。
可惜，高明楚哪里注意看他，又抓了一把瓜子：“父亲，这也不是外祖父的错，小娘也没错。”
“错的是那些做坏事的人，我们难道不是应该要对付的是那些坏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反过来，要帮着那些坏人，对付我们自己的亲人？”高明楚多少算是知道，为什么程家会被灭口。
整个程家都被灭口，官府那边给出的是被劫匪盯上才被灭了口的。
实际上，却是朝廷争斗的牺牲品。
“太医署那十个毒医，是谁的人？难道不是陛下最大吗？”
“闭嘴！”高元青吓了一跳，大喝一声。
高明楚冷笑：“想必是某人最先制造出来，没想到不受自己控制，杀红了人的那十个毒医，不知道怎么回事，乱杀了吧？”
“现在知道要收拾残局了，早干嘛去了？”
高元青怎么可能回答得了高明楚的质问。
“……总之，陛下让你当这个大药师，你也已经是……那就先保护好自己吧，至于你小娘的牌位……暂时还是不要放祠堂，上清观尤其不行，你不怕死，你不想活，难道，你也想害死你七姐姐，小九和小十？”
高明楚张了张嘴，到底是暂时妥协了：“我会想办法先劝劝七姐姐，四姐姐不是快要出嫁了吗？父亲可以把这件事情，让阿姐和母亲一起。”
“你还真是鬼主意多，刚给你出问题，你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你啊你，你个混账这股机灵劲儿，像年轻时候的我……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女儿先告退！不过，小娘的牌位，我迟早都要放祠堂，放上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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