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芬里尔
来不及反应的广跑进它的攻击范围，受到引爆的直接攻击，连大叫都来不及就被弹飞，落地后在球场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广！”圆堂大叫。但是为了守住球门，他不能移动。
在一旁的吹雪将全身都是擦伤的广扶起来。
“没事吧？”吹雪搀扶着他，“那家伙很厉害。”
广苦笑。“是啊，亲身体会到了。”他试着站起身，却感受到小腿的痛处，忍不住弯下身。
“你……”吹雪看着广将袜子向下拉，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腿。刚刚和永恒之枪最直接接触的右小腿，遍布着擦伤、挫伤，有些伤口甚至还渗着血。
明明只是一击，居然这么严重……
在场边的久远监督不禁微微皱起眉。
“爸爸。”冬花担心地说：“是不是要把广同学换下场比较好？”
身为资料收集员的目金推推眼镜。“才开场没多久……感觉不太妙啊。”
随后，由吹雪扶着，广在不挪动到伤口的情况下离开场上。“对不起。”他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略显无力的笑容，“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吹雪拍了拍广的肩膀。
广点头。注意到吹雪看起来没事，他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加油。”
角马先生抓着麦克风，紧张地说：“比赛开始没多久，闪电日本已经有选手受伤离场了！现在将由初次上场的雨都宫虎丸替补基山广！”
鬼道深呼吸，试着整理思绪。“这跟之前看到的极限零度……不太一样。”他原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什么意思？”在他旁边的羽廉问道。
“从数据看来，他们比较像注重团队合作和战略的防守型队伍。”鬼道绯色的双眼在护目镜后瞇了起来：“但是，他们今天给人的感觉比较像是……”
“想把我们摧毁殆尽。”羽廉了然于心。她的确还不太认识鬼道，但是可以理解身为战略者的思考方式。
从他们看的不少数据看来，极限零度是高防守型的队伍，进攻则是一向快速又准确，不会留下任何空隙。
但是，今天的他们不断用放慢的速度挑衅闪电日本，甚至不必要地攻击对手。
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
“对。就像……”鬼道忽然一愣。
如此耀眼夺目的猖狂、令人惊艳同时畏惧的球技，他只在一间学校的选手上看过。
鬼道有人，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羽廉花了一点时间，才从他握紧的拳头和僵硬的脸色中看出端睨。
“不可能。”话是这么说，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鬼道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世宇子和极限零度的球风……很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像，有种言语难以描述的类似。
“我也觉得不可能。”鬼道警告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就算这两队有共通点又怎么样？
一定只是，刚好而已。
极限零度由海拉开球，马上传给同为前锋的索瑞德。索瑞德有着狂野的红色长发和剽悍的体格，踢球的方式也和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干脆、有力。
虎丸冲上前，和索瑞德一来往地僵持不下。眼看就能抢下球了……
索瑞德突然露出一个预谋已久的冷笑，居然把球踢向虎丸的腹部。力道之大，虎丸被击倒在地。索瑞德连要拉他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带球向前。
“虎丸！”帝雅朝他跑去。
他倒在地上，挣扎着起身。“帝雅学姊。”他总算站直身躯。
“没事吧？”帝雅问。那一球根本已经犯规，裁判却装作没看到。
“没事，我还可以。”虎丸拖着有点不自然的脚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过，学姊……”
帝雅发现他的脸色怪怪的，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虎丸吞吞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想法。“他们，有点奇怪。踢足球的方式，很奇怪。”
帝雅一头雾水。“很奇怪？”
虎丸摇头，彷佛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没事，当我没说好了。学姊，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帝雅迟疑地点头，带着疑惑跑开了。
极限零度，很奇怪吗？在她看来只不过是暴力了点。
算了。她决定，先比赛。
转眼间，球已经来到前锋提尔脚下。后卫群是他和球门之间的最后一道阻碍。根据资料，这个金发蓝眼，带着眼镜，看起来还比较像图书馆员的男孩，是极限零度的重要前锋。
“不要想妨碍我！”持球的提尔大喊：“战神爆破！”
以提尔为中心，强力的爆炸弹飞了三名后卫。
“风丸、壁山、纲海！”圆堂对提尔咬紧牙关，“可恶……”
“我们根本还没发挥出实力呢。”毫发无伤的提尔单脚踩着球，露齿一笑。
“战争星期二！”他踢出有力的射门。
被烈焰包覆的足球往球门冲去。圆堂站稳脚步。“魔神的右手！”
提尔仰头而笑，彷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我可是战神！”
他说完的同一瞬间，魔神的右手被火焰吞没，旋即消失无踪。
圆堂被击倒在地，弹出球门的足球甚至还隐隐冒着烟。
角马先生对着麦克风大吼：“一比零！极限零度领先了！”
圆堂抓着颤抖的右手。
那是什么射门？什么力道、什么速度？
他喃喃自语着：“好强……”
“什么……”鬼道不可置信，“那可是，挡下阿芙洛蒂的倾听神谕的……”
“我们跟他们，”漫步走回位置的提尔听见了，回话时却看也不看他们，“是不同级别的。世界的舞台，容不下凡人。”
羽廉皱眉。“凡人？”
提尔没有回应，兀自走回原位。
“不用理他。”世兰出声提振士气，“他们就是一群自大的家伙，只不过刚好有点实力罢了。”
鬼道点头。“世兰说的对。现在要想办法追平比分。”
不过，最令人担心的雪花防御，到现在都还没出现。鬼道心想，刚刚恐怕只是试试水温而已。
“豪炎寺、帝雅。”他于是叫住两人，简单地描述自己的计划。
听完之后，帝雅同意，但有点不确定。“没问题。但是，会有点风险，你确定吗？”
鬼道评估了一会。“值得一试。放心吧，有我们守着。”
“知道了。交给我们吧。”豪炎寺说。
三人彼此点头后，便各自回到位置。
接下来，比赛继续，由虎丸开球，传给帝雅。她和豪炎寺迅速往前，前锋群和奥蒂斯完全没有移动。
想起影片中类似的场景，羽廉站稳脚步。“雪花防御，要来了吗？”
洛克从左边往帝雅进攻，但她选择直接迎接。
“帝雅居然完全没有躲开。是想要硬碰硬吗？”角马先生喊着。
这个方法的确有点风险，但如果是帝雅和豪炎寺
就做得到。
金发男孩和帝雅纠缠了一会，直到帝雅终于找到机会，看也不看地将球往后传。
豪炎寺顺利接到，继续往前。帝雅甩开洛克，跟在他身后。
“被你骗了啊，女帝。”洛克看着帝雅的背影，不甘心地咬咬下唇。
他黑色的双眸突然闪过灵机一动的亮光。
之后的两名中场和三名后卫，都被豪炎寺和帝雅以类似的手法相继晃过了。
场边的春奈站起身，抓着相机。“很好，有机会！”
“烈焰龙卷风！”豪炎寺射门。
守门员海姆戴尔，却用单手接下了。连必杀技都没用上。
“什……什么！”角马先生歇斯提里地大声叫着：“火焰前锋，豪炎寺修也的射门，极限零度的守门员，海姆戴尔，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下了！连必杀技都没有用！”
皮肤黝黑的男孩轻松地单手举着球，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轻蔑笑容。海姆戴尔看着震惊的两人，以及赶来的吹雪。
他居然把球扔回豪炎寺脚下！
豪炎寺咬紧牙关。“你……”
吹雪轻拍豪炎寺的肩膀。“让我来吧。”
永恒暴风雪，或许可以让那家伙后悔看低他们吧。
“好。上吧。”豪炎寺将球踢向吹雪，“帝雅，我们准备防守。”www.chuanyue1.com
“嗯。吹雪学长，交给你了。”两人跑回自己的位置，让吹雪一人和海姆戴尔正面交锋。
“我有我的使命。”吹雪小声地说。
在另一头看着吹雪的风丸，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摆出起跑姿势。
“永恒暴风雪！”吹雪的射门十分有力。说不定可以追回比分……
要不是球刚好打在球门上框的话。
“喔喔喔，吹雪居然失误了！”角马先生失望地说。
冲上天空的球没有停留太久，还没落地就被一跃而上的后卫伊登接下。
就在此时，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风丸冲上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下球。
甚至还没落地的伊登睁大双眼，一时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
“帝雅！”风丸长传给离他最近的帝雅。
来的太快，她差点没接到。
回过神后，帝雅看向豪炎寺。两人都不太清楚吹雪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失误，也不明白风丸为什么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跑这么远，但这个机会不能放弃。“豪炎寺学长！”
两人同时起跑，一同杀进敌阵。
站在前线的奥蒂斯嘴角上扬。他已经看破豪炎寺跟帝雅刚刚使用的伎俩了。“同样的方法是没用的。”
他将一只手臂伸直，大声喊道：“必杀战术，雪花防御！”
“终于啊。”好不容易等到的鬼道认真观察，“等等。为什么……不太一样？”
不是啊，必杀战术这种东西可以说改就改吗？
海拉、索瑞德和提尔将豪炎寺守得死死的，除了奥蒂斯以外的其他三位中场也紧紧包围住帝雅。穿书吧
虎丸发觉情势不利。“六个人守两个……”他决定前去帮忙。
虎丸冲上前。“帝雅学姊！”突然出现的他没有人防守。
“好像有点不对劲。”帝雅小声说。但是，此时如果不传球，很快就会被抢走……她还在犹豫时，洛克的脚已经狠狠地踢了过来。
不是对准球，而是帝雅的脚踝。
失去平衡前，她只来得及将球传出。虎丸稳稳地接住了。
幸好，足球的女帝不是省油的灯。帝雅及时用手掌着地，以减少对脚踝的伤害，于是跌在地上后，只有双手轻微擦伤。
“这不是明显犯规吗？”看得一清二楚的豪炎寺朝裁判大声抗议。
由于裁判的视线“刚好”被包围着帝雅的其他两名中场挡住，没有办法评论。
风丸瞪着一脸无所谓的洛克。“真是恶劣……”
明明不是自己受伤，他却觉得内心在看到帝雅手掌上的淡红伤痕时跟着绞痛。
另一边，虎丸带球向前，不过马上遇到相同的问题。
“这次会小心的。”他对自己的控球技术颇有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突破面前的三人。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从后方跑来的奥蒂斯。
“永恒之枪。”
虎丸听到低语的同时，便被毫不留情地炸飞了。
“虎丸！”看到他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豪炎寺冲上前。
全身承受撞击力的虎丸全身都是细碎的伤口，伤势恐怕比广还要严重。
“我还可以踢。”虎丸逞强地说。
豪炎寺把他扶起来。“不行。去休息吧。”
他摇头。“可是……”
“相信我们。”豪炎寺的语气比他更强硬，却又带着几缕细微得不可见的温柔，“会赢的。”
虎丸也知道，豪炎寺说得有道理，而自己再逞强下去也只会造成队伍的负担。“我知道了。学长，拜托你们了。”
在场边，不动站起身。“终于轮到我了吧。”。
“立向居，去吧。”久远监督说。
“闪电日本用中场立向居换下前锋虎丸！上半场都还没结束，已经有两人受伤离场了！面对极限零度的强力攻势，闪电日本可以顺利晋级吗？”
“已经两个人受伤了……”小秋帮虎丸上药时担心地小声说。
久远监督沉默不语。
“不用担心，勇气。”在场上，世兰对明显紧张着的立向居说：“足球可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立向居抿唇，蓝灰色的眼睛流露满满的决意。“谢谢你，学长。我会加油的。”
比赛继续进行。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闪电日本的三名前锋显得谨慎许多。
永恒之枪不仅可以过人，也可以夺球。更别提必杀技本身的杀伤力……不管怎么样，小心为上。
帝雅传给吹雪，后者带球向前。这次，在鬼道的建议下，三人采用征选赛曾经用过的三角形阵形。
“闪电日本的三名前锋一同向前进攻！极限零度要怎么应对呢？”
鬼道观察着好像没打算发动战术的奥蒂斯。“不用雪花防御了吗？”
同时，三位前锋一同向前，阵形始终不乱。
奥蒂斯比了个手势，中场的三人便迅速向前，分别守着闪电日本的其中一人，打破了三角阵型。
帝雅将球踩在脚下，盯着眼前的洛克。“这次不会上当了。”
洛克抬起眉毛。“那就试试看啊。”
传球路线都被封锁，帝雅只好和洛克一来一往的交锋着。
鬼道皱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看着奥蒂斯，好奇他的真正目的。
这时，奥蒂斯突然行动，往帝雅和洛克跑去。跟虎丸的情况一模一样。
“糟糕了。”鬼道旋即大喊：“帝雅！”
距离太远，帝雅听不到。
眼看奥蒂斯离她越来越近，坐在场边的虎丸也发现了。
他不顾伤势，站起来大叫：“帝雅学姊，小心！”
帝雅从眼角看到奥蒂斯的身影。她知道不能跟永恒之枪硬碰硬。
但是，难道就要这样把球让给洛克吗？
“罪恶弥赛亚．矛！”这招本应是来夺球的，不过此时的她管不了这么多。
幸好，出乎意料地成功了。顺着扭曲的五线谱，帝雅成功将洛克甩在身后。
很好，就这样往球门杀过去吧！
“帝雅！”这次大叫的是风丸。
怎么了？不是成功闪开洛克了吗？
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让她瞬间了解自己的误判。
“永恒之枪。”
对噢，要注意的根本不是洛克啊。
已经逃不过冲击范围的帝雅只能于事无补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冲击。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奥蒂斯和帝雅擦身而过。
他的确使出了永恒之枪，也的确抢下了帝雅脚下的球。
那么，为什么她还能好好的、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在后方，目睹一切的鬼道比两人还吃惊。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就看到了，从奥蒂斯脚下发散出的锐利光线。但是他也看到，光线直直穿过帝雅，完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呃……”愣了几秒后，想起该怎么说话的角马先生再次抓起麦克风，“成功了！虽然没有守住球，帝雅仍成功化解了永恒之枪！”
“说得好像我真的有这个打算似的……”帝雅也一头雾水。
怎么会这样？
同样纳闷着的奥蒂斯决定先不管这个。“海拉！”他用力一踢，将球传过去。
海拉接下球，往闪电日本的球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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