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能与高原气候有关,这里的光照特别强烈。”胡亮想了想,说出自己的见解。
陈华不禁打量天空,可惜现在天上沸沸扬扬下雪,无法看出天空上的太阳。
“现在下雪,当然无法看到太阳,天晴就可以了。”看到陈华的好奇,胡亮摇摇头,其实他当初何尝不是一样。ωWW.chuanyue1.coΜ
“在强烈太阳照射之下,即使这里人即使不赤面,他们本身脸颊也自带红色,吾等把它称为高原红。赤面反而让他们显得更加好看。”胡亮的话让陈华点点头。
陈华来到街道,他们仔细打量西宁,只见整个西宁是一个山城。
如果仔细一看,此城更是一座令人向往的宝城,城内殿宇嵯峨,梵宫林立;金冶佛像,金碧辉煌。
它呈东西向条带状,地势西南高、东北低,四周群山怀抱,南有南山、北有北山。
这里最有特色就是堡寨,它建于险峻山石上,巍峨高耸,易守难攻。
堡寨多为石木结构,外形端庄稳固,风格古朴粗犷,平顶,一般两到三层。
底层为牧畜圈和贮藏室,层高较低;二层为居住层,大间作堂屋、卧室、厨房,小间为储物室或楼梯间;第三层,则多作经堂和晒台之用。
堡寨具有坚实稳固、结构严密、楼角整齐的特点,既利于防风避寒,又便于御敌防盗。
看到堡寨,徐特与陈华互相望了望,眼里有一种担忧神色。
不是只为别的,而是因为它易守难攻。
这是吐蕃的地盘,得小心翼翼行事。
“还好,大部分的吐蕃人住的还是毡房。”陈华松了口气。
徐特摇摇头:“毡房住的是什么人,奴隶而已。”
在众多建筑之中,有一个建筑特别醒目。
它最高有五层,其它则是也是三层建筑,但是连在一起,显得气势磅礴。
由五层主宫、仓库、四层拉康(次宫)、广场、马厩等组成,占地面积足足有四十亩。
“看来这个就是王宫了。”徐特支起下巴,仔细打量着。
胡亮点点头,口里称是。
他又指着王宫附近一个有最高四层占地三十亩建筑:“这是大论(丞相)哥及的大论府。”
“大论府与王宫相差不远,有意思。”徐特与陈华互相看了看王宫与大论府,互相看了看一眼。
王宫与大论府两边的建筑,两边各有一个占地二十亩的建筑。
胡亮接着又指着这两个建筑介绍:“王宫旁边建筑是平章政事沙门钵阐布(宗教领袖)伽罗的政事府,大论旁边则是兵马都元帅同平章事(元帅)拉加的元帅府。”
徐特与陈华看了看,支起下巴:“沙门钵阐布紧靠王宫,元帅紧靠的是大论,越来越有意思。”
“吐蕃现在形式如何?”看了建筑,陈华更想了解情况。
“吐蕃自从前朝四分五裂之后,唯一值得一提就是青塘城的唃厮啰。虽然吐蕃在唃厮啰家族前朝虽然强大,但是被大宋所灭亡,后来被金国占领。金国灭亡之后,吐蕃人看到机会,现在又拥护唃厮啰后人松于作为赞普。”胡亮打量着王宫介绍。
蒲达打量王宫前面的一排又一排的宫卫:“松于这个赞普是唃厮啰的后代,很得到吐蕃的拥护,毕竟唃厮啰在吐蕃特别是西宁留下重重的一笔。”
徐特与陈华两人互相看了看一眼,摇摇头。
“两位掌柜,尔等以前是与两个打交道的?”陈华开始谈起生意的事情。
在西宁,这里吐蕃人的天下,他们不能称官职,于是就统称掌柜。
他是主簿,徐特是主将,生意是属于他分管,自然由他提及。
“禀告陈掌柜,吾等以前都是直接与松于赞普打交道的。”胡亮急忙拱手一礼。
虽然他是一国尚书,但是对于保护他的赵家庄的将领,不敢失礼。
毕竟,赵家庄乃是父国,以色列王国只是儿国。
陈华一边还礼,一边紧跟问道:“赞普压价不?”
“赞普当然压价。”胡亮苦笑不已。
“既然赞普要打压尔等,”陈华打量大论府一眼,转头望着胡亮,感觉有些奇怪:“尔等为何不与大论交往呢?”
“大论在下尝试接触过,他们出价更高。”胡亮继续苦笑。
陈华更加奇怪,望着胡亮不解问道:“那尔等为何不与大论做生意。”
“虽然大论价钱更高,但是哪个愿意与他做生意,虽然赞普价格不如大论,但是他保证了安全。”胡亮继续苦笑,还望了蒲达一眼。
蒲达看着他目光望向自己,眼里都是问号。
他只得出来回答:“这个是商人的苦恼,出门在外,首先是安全,其次才是价钱。”
蒲达与胡亮一起向着陈华一礼:“陈掌柜,出门在外,不比西县,还请陈掌柜谅解一二。”
“在下理解两位掌柜难处。”陈华一边还礼,一边望着徐特说道,“既然大论价格更高,那么这次就找大论。”
“两位掌柜,这里是吐蕃境内,离西县千里之远,中间又是胡人,万万使不得。”蒲达与胡亮两人大惊失色,急忙向着躬身行礼,同时苦苦哀求。
徐特与陈华互相看了看,他一边还礼一边说道:“大论价钱更高,哪里有生意亏待自己的。”
两人语气轻松,仿佛出来放行似的。
虽然天下下雪,蒲达与胡亮感觉背后出了一身汗水。
不过那汗水不是正常汗水,而是冷汗。
蒲达与胡亮两人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才是一脸的苦笑。
虽然苦笑连连,但是还是要执行保安团两位长官的命令。
大论府虽然没有宫卫,但是也有二十个穿着柳叶甲拿着长矛的二十左右亲兵。
一个手握弯刀的二十多岁的军官,突然站了出来,对着两人厉声喝道:“站住,此地乃是大论府,不得入内。”
“禀告军爷,在下乃是大宋来商人,特上门求见大论,愿意与大论做生意。”蒲达上前恭恭敬敬一礼,同时一个银锭顺势落入军官手里。
那个叫做泥乐的军官打量两人一眼,冷冷一笑,根本就不相信蒲达的话:“大宋商人,我只知道大宋商人一直都是与赞普做生意,怎么想起与大论做生意了?”
“因为这次生意与以前不一样,自然应该应与大论做生意。”蒲达脸上充满笑容,又是恭恭敬敬一礼。
泥乐把手里银锭突然扔掉地面,口里嘲笑不已:“你们难道有毛病,不想与赞普做生意,反而想与大论做生意?”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苦笑,过去大论派人找两人做生意,两人置之不理。
现在两人主动上门做生意,难怪对方不相信。
“禀告军爷,现在天降大雪,不知军爷冷不?”此时,孟浪这个以色列王国的兵部尚书上前,对着泥乐拱手一礼。
孟浪当兵部尚书以前也是商人,身上商人味道十足。
泥乐警惕盯了一下他一下,看见他也是一身员外打扮,不禁皱眉:“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禀告军爷,小人特地给特地给军爷送御寒之物。”孟浪恭恭敬敬一礼。
泥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孟浪,口里讥笑连连:“天寒地冻,穿得如此风骚,别人还以为这是春天。你还不回去换一身皮衣保暖,不然冻死这里,没有人给你收尸。”
“小人穿着这一身自然不冷,所以不用回去更换皮衣。”孟浪又是恭恭敬敬一礼,并没有对方讽刺而生气。
听到此话,泥乐再次打量孟浪,皱眉问道:“你难道真的不怕冷?”
“是人都怕冷,但是穿着这一身非常暖和,所以不用更换皮衣。”孟浪耐心解释。
看着泥乐充满疑惑的目光,孟浪拿出一件毛衣,递给对方:“禀告军爷,军爷不妨摸摸,如果不暖和,直接扔掉就是。”
泥乐并没有伸手接,反而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再次反反复复打量孟浪。
孟浪手里拿着毛衣,任凭对方打量,微笑拿着毛衣。
看着对方手里也没有什么兵器,再看这个毛茸茸的物事也不像兵器。
想了想,泥乐在将信将疑之中接过毛衣。【穿】
【书】
【吧】
“果然暖和,只是这个如何御寒?”泥乐接过毛衣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泥乐说完,他盯着毛衣几眼之后,望着孟浪。
孟浪作了一番示范,让他脱下外衣穿上毛衣。
泥乐穿上之后,看了一身长袍孟浪,不禁又是疑惑。
孟浪趁机拿出羊毛裤子与羊毛袜子,示意对方穿上。
泥乐身子动了动,对着双手不停吐热气:“现在身子暖和了,可惜手显得更加冷了。”
“无妨,军爷,这里还有手套,保证你暖和,不会发生手掌被兵器连着的情况。”说完,孟浪又递给孟浪一双手套。
泥乐接过穿上手套之后,拔出弯刀挥舞几下,随后点点头。
他把弯刀插入刀鞘,也没有通报,而是望着孟浪。
孟浪点点头,又从马车拿出二十套御寒之物,让每个亲兵一套。
泥乐看着孟浪给每个亲兵一套御寒之物,点点头。
但是他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一动。
孟浪依然脸上充满笑容:“军爷还有家人?”
泥乐点点头,没有说话。
“军爷有多少家人?”孟浪脸上笑容和蔼可亲。
泥乐双手一伸,孟浪问道:“军爷家里有十个?”
泥乐点点头,没有说话,孟浪又从马车取出十套御寒之物。
泥乐接过,递给一个手上,才拱手一礼:“请掌柜稍候,我去通报一下。”
“不敢,还麻烦军爷通报一下。”孟浪哪里敢接受对方一礼,急忙恭恭敬敬又是大礼,顺手一个金锭。
泥乐口里客气,脚步没有行动,接过金锭点点头,才进去通报。
看到泥乐通报,孟浪与胡亮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距离三人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徐特、陈华、云书尘三人冒着大雪,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
云书尘脸上表情极为奇怪,让徐特与陈华有些不明白,两人不禁望着他,希望他给一个解释。
云书尘摇摇头,望着孟浪的背影,脸上神情极为复杂。
他最后叹了口气:“子涛(孟浪字)此人能力不错,当兵部尚书可惜了,他更适合当商部尚书,解决了发之(蒲达字)与明之(胡亮)都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个可能与他们以前生意有关,大论以前热脸贴了冷屁股,自然没有脸色好看。”陈华想了想,摸了摸胡须说道。
他心里想的是,一个商人当兵部尚书,也只有以色列王国才能做出。
“看到他对生意如此熟悉,难怪他几天之前差点打败仗。”云书尘终于理解几天之前,孟浪面前胡人弓骑,竟然不知所措。
当时,如果不是云书尘果断站了出来指挥,以色列王国这个最精锐的兵马,已经灰飞烟灭了。
徐特想了想,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大论以前热脸贴了冷屁股,会不会置之不理呢?”
“料想不会,他的亲兵已经给了发之脸色,况且这个生意他从来没有碰到过。”陈华想了想,语气充满自信。
徐特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过去发之一直对他置之不理,今天突然上门,他会不会拒绝呢?”
“他可能会犹豫,但是最终还会答应。”陈华还是语气坚定,“这是对他地位肯定,如果他不出来,说明吾等眼睛瞎了。”
徐特叹了口气,擦了擦身上的雪花,望着大门。
吐蕃大论哥及今年四十左右,一脸胡须,脸如刀割,鼻子高挺。
他反复打量泥乐放在案几上面的御寒之物,一边抚摸,一边在不停思考。
哥及放下手里御寒之物,在旁边火盆上面烤了一下双手。
烤了几下,哥及又来到案几,反复摸了御寒之物。
想了想,他把御寒之物递给身边一个幕僚。
这个幕僚显然是一个汉人,大约五十左右,三缕长须,相貌清秀,穿着一身裘衣。
幕僚接过,抚摸一阵之后,望着哥及,等着他发话。
哥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酥油茶,望着幕僚手里的御寒之物问道:“子深,汝觉得吾应该接洽还是不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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