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宋没有路引一说,这些巡检想明目张胆拦截也有心无力。
这些巡检请示当地知府知州知县,要多少人才能算是流民窜匪?
各个地方商量过来商量过去,最后达到一致协议,五十人以上。
虽然各个地方纷纷拦截当地百姓到金堂县,但是有一个地方不但不会阻止,反而暗中支持。
这个地方就是嘉定,官府当然乐得此举,现在嘉定作主的是阳武。
他马上就要来到成都府上任,他当然得给自己送政绩呀。
他不但不会阻止,而且还暗中推波助澜。【穿】
【书】
【吧】
不然,怎么会有五千人大张旗鼓来到成都府没有人出面阻止。
即便以后嘉定知府上任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成都府的人。
成都人回到成都,这个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这个也是开明的知府才能做得出来,世上哪有吃到嘴里的肥肉又吐出来的道理。
赵飞扬现在整天乐呵呵的,碰到人就是一张笑脸。
虽然他想极力低调,但是毕竟他已经是名人。
他不但在金堂县有名气,现在在整个四川也小有名气了。
在赵平的推波助澜之下,他的光辉业绩一件一件地被《大宋中华报》披露出来。
为了抵抗胡人,他咬牙用高利贷给官府造兵器,支撑官军;
没有钱,他把自己的住宅及作坊抵押出去,差点破产;
看到金堂人烟稀少,他利用自己的名气组织五千民众翻山过岭爬山涉水几百里,过程几乎没有丢失一个人。
他在嘉定已经被余玠、朱文炳及秦玉龙等人知道,这次再次进入这些大佬的视野。
可以说,他的散官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就差朝廷任命文书而已。
赵飞扬高兴了,可是有人不高兴了。
赵飞扬事情犹如石头投入水中,在不少文人心中砸了巨大的波澜。
这其中就包括邓斌及高兴,两人不但读书人,而且还是举人,是真正的文人。
呸,你赵飞扬虽然也读过书,毕竟没有中举,不能算是真正的文人。
而你这个一介商人马上就拥有承务郎的散官身份,老天怎么不张开眼睛。
两人不停看看苍天,为何我们这些文人没有这个好运呢?
不但邓斌两人如此,就是李之豪也是觉也睡不着。
别人是五十知天命,他偏偏就不知天命,不然他眼巴巴从天堂一样赵家庄跑到穷乡僻壤的金堂来做什么。
虽然以前赵家庄被昌元县称为穷乡僻壤,可是自从赵家庄崛起之人,他们根本瞧不起外地人。
甚至,就是昌元县的人此时他们也没有放在眼里了,昌元县有的赵家镇也有,昌元县没有的他们也有。穿书吧
比如,整洁宽阔大道,城管及指挥,还有充满灵性的小区等等。
同样是族长,同样的年龄,王文修的事件也基本上定了,赵平已经答应给了一条出路。
可是自己出路在哪里,自己只是一届举人,官途看来几乎无望了。
可是现在就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这个就是从九品的承务郎。
虽然它是最小的散官,毕竟也是官身呀。
而且李之豪还有一个打算,凭着他与赵平舅舅之间宗亲关系,极有可能由散官转为实职。
毕竟,成都原来的官府几乎是大片空白,不但民间需要人,官府同样也需要人。
他睡不着觉,金堂县不少本地也也睡不着觉,这个就包括张思与张固父子。
他们原来的地契已经烧毁了,官府也没有亏待他们,按照人均十亩的田,直接划给他们接近两千的肥田。
照理说他们应该满足了,可是他们偏偏就不满足。
他们也是文人,而且书香世家,三代举人。
张固已经年过花甲,已经仕途无望了,他把希望寄托在儿子与孙子向上。
他们是最痛恨胡人的,因为胡人不喜欢科学,只是一味崇尚武力。
所以他们全族即便饿死,也不接受胡人的恩惠。
现在赵平来了,又让他们看到希望。
没有料到科举还没有进行,散官又出来了。
他们张家也在金堂县算得上小小的名门望族,特别是他们全族宁愿饿死也不愿意下山,更是为人们所称道。
他们是儒家之典范,是仕林之中的代表,有傲气有风骨。
他们觉得散官应该考虑他们一份,不能仅仅是外地之人,本地的仁人志士更应该考虑。
赵平小儿,如果你仅仅为了人口,把散官帽子发了出去,这你这样做,实在太寒士人之心了。
这些金堂县士人就这样矛盾,一方面为赵平才气所折服,一方面对赵平有所期待。
金堂县的士人接到张固的请贴,共商一件事情。
张家毕竟是名门望族,接到请贴之后来到县城县城醉春风茶馆。
议题就是散官的事情,他们共同团聚起来,希望赵平这个主簿还是应该考虑一下金堂士人。
虽然金堂人已经不多,但是以张家为首的士人还是非常有报国求仁之志气。
不然,他们这些士人为什么宁愿饿死也不愿意投降胡人?
当张思得兴洋洋回去向老族长禀报聚会结果时,却招来老顽固一阵臭骂。
张固的唾沫星子直溅张思脸上,张思很想一抹去,但他不敢。
如果他抹去了,张固反而会骂得更凶,也许耳光会打来。
张思摸准了张固的脾气,他老子面子观念特别重,你如果抹了脸上的唾沫星子,那你就是没有认真听从他的训斥,对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相反,如果你规规矩矩听他训斥一番,让他把心里火气发泄一下,他就会放过你。
但张思心里委屈得不得了,父亲呀,我可是为你去争散官呀,为何反而吃力不讨好?
并且,儿子为了你,把家里老窖铜钱都花了出去,难道你不希望得到这个散官?
张家虽然房子被烧了,但是经过努力,还是把埋藏在地下室的铜钱挖了出来。
果然是狡兔三窗,果然是家底深厚。
张固一边训斥,一边观察张思,见到他一脸的不服气,叹了口气。
他训斥累了,喝了一口醉春风说道:“逆子,你这样做,不但干事不补,反而适得其反。”
张思一下子就傻了,怎么会适得其反?
张固继续训斥之道:“你这样是在逼赵主簿在选择,你知道吗?虽然你是以请愿的方式?但是事实上是咄咄逼人。”
张思冷静一想,确实他们是以请愿的名义,行逼迫之事实。
张固继续训斥说道:“你这招,对付当今县令确实有效。因为当今县令刚刚走上官场,确实需要当地支持。”
说到这里,张固冷冷打量他两眼,说道:“但是赵平何许人也?他不但文武双全,而且还被被有人称为小宗师。嘉定一仗,十万胡人大军几乎被与他大帅打得灰飞烟灭。这想必逆子也承认吧!”
张固一口一口逆子训斥他,但是确实说得口口有理,让张思想反驳也无从反驳。
张固一会儿说赵平是主簿,一会儿又直呼其名,其语气显然有毛病。
张思想纠正父亲,可是他有心无力。
说到这里,张固感觉有些口干,瞪了张思一眼,说道:“加茶。”
张思只好找到茶壶,给张固掺了开水。
张固喝了口茶,火气消了一些,说道:“赵平不但不需要金堂县的支持,金堂县反而需要赵平的支持。”
张思也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听父亲的训斥与讲解。
张固见到他此时终于认真讲解,继续说道:“现在金堂县沦落到完全离不开赵平的地步。如果没有赵平,甚至可能县也会撤掉,更不用说他在这里威震胡人。”
张思点点头,有些苦涩打量父亲,说道:“想我张家,在金堂县也算是名门望族,难道这一个散官不争取吗?”
张固轻蔑地打量张思一眼,说道:“当然要争,是为父的就是要争?”
张思顿时迷茫又糊涂,深思半天不得要领,拱手一礼讷讷问道:“父亲,这个应该如何去争取?”
张固一边轻轻抚须,一边打量衙门方向,若有所思说道:“赵平不是喜欢要人吗?那我就给他几十倍的人甚至几百倍的人,就看看他有胆量要不?“
张思不禁目怔口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父亲如何能够给赵平几十甚至几百倍的人来。
他们家里如果能够变成几十甚至几百倍的人来,还用得着去争取吗?
可是他知道父亲的性格,他如果不说,就是把口水说干了,也未必能够得到答案。
王文修有一个兄弟王文德也是举人,不过他只是一届举人而已。
两人虽然是一个父亲所生,却是不同母亲,因此资质也存在差异。
两人不但资质不同,身份也不同。
王文修是谪生子,而王文德则是庶出。
两人虽然身体不同,但是王文修非常关心这个兄弟。
王文德现在辗转难眠,因为现在是决定他的命运时刻来到了。
因为他收到兄长的一封信,这一封信就是从金堂县寄来的。
这一封信是如此重要,而且还是用特别渠道寄来的。
既不是普通托人送来,也不是快马加鞭送来。
而是鸽子送来的,要知道鸽子一般是送情报的。
王文修是动用一切力量来送此信,可见此信之重要。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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