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个人是在屠神造反诶,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杀你,也太心狠手辣了吧,亏得你还救了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戴德,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吗?不给他点教训尝尝?”
离开芒砀山后,坐在魏轻侯肩头,六耳是气呼呼的说道。
闻言,魏轻侯是轻轻弹了他额头一下,没好气的道。
“好了,不用替为师打抱不平,我都不计较,你还计较什么?”
说着,望着漫漫前路,他也是低声道。
“再说了,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的可怜人罢了,试问如果能当个白日放歌须纵马的江湖游侠儿,谁又愿意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去屠神造反呢?你说是吧。”
“这样吗?”
六耳也是挠着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而也没管他听没听懂,魏轻侯是再次笑道。
“好了,且随他去吧,管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他真能还这世间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话,为师倒乐得如此呢。”
说着,他是再次大步上前,很快,就出了芒砀山地界,来在了江宁郡,准备一观那冠绝天下的钱塘江大潮。
因为虽然治理了这天下十多年,马蹄也踏遍了东西南北,可却还从未真正停下来过,以往的他,实在太忙了。
所以此次重获新生之后,是彻底放下了,准备好好的游历一番,看看他治理下山河,到底是何模样。
……
明月高悬,光亮如镜,在地上洒下了一层薄薄银纱。
师徒两人来在江宁郡后,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是露宿在城外,并没有急着进城。
而因为早些年常年在外征战,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所以倒也没什么不适。
是在一条小河边生了一团火,烤着几条河鱼赏月,倒也怡然自得。
甚至六耳还玩心大起,趴在河边好奇的捞着水中的圆月。
突然,正玩得兴起的六耳,六只小耳朵是再次动了动,紧接着是望向东南方向一脸惊奇的道。
“咦,师父,有人来了,好多人啊,好像是一伙朝廷官军在追杀什么人,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徐家余孽断不可留,更不可让他们逃去燕地见燕王。”
“徐家余孽,燕王?”
当即,魏轻侯也是神色一动,坐了起来,喃喃道。
“果然,你还是食言了吗?”
而两人说话间,一队人马也是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最前方的,是十多名家丁模样的骑兵,护着一辆马车,正往他们所在的方向急速奔逃而来。
只不过此刻已经人人带伤,接近力竭了。
而后方,则紧跟着百余骑朝廷铁骑,个个身穿黑色铁甲,手提马槊,奋力追杀。
奔腾的马蹄好似踏碎了地上的月光,激起一圈圈涟漪,一百多骑的冲锋,竟是带起了一股地动山摇之感。
“玄甲军吗?”
看着这一百多骑,他也是忍不住喃喃出声。
因为这是他当年为女帝调教出来的近卫骑军,本是用来拱卫京城的,没想到今日竟用在了追杀自己人身上。
呵~倒还真是有些造化弄人啊。
并且为首的那人他还恰巧认识,校尉江彬,他曾经的下属之一。
此人和魏延一样,虽然能力胆色出众,但心性太过残暴嗜杀。
所以当初他统帅玄甲军时,并没有快速提拔,而是一直让他担任基层校尉,就是想打磨一下他的心性,以待日后重用。
不过看来还是做了无用功啊,看他此时的穿着打扮,已经升任位高权重的左统领了,想来已是彻底将他曾经的教诲给抛在了脑后,转而攀上女帝的高枝了吧。
也是,良禽择木而栖嘛,怪不得旁人,毕竟谁叫他不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这他不愿进步自然有的是人想要进步,总不能挡了别人的路嘛。
只是以往统帅玄甲军的魏国公徐达,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这位与他亦师亦友的老人,最终还是倒在了这权力漩涡中吗?
看来他再次欠了这徐家一个人情啊。
而瞧得距离拉近,江滨冷笑一声后,再度提起手弩射死了一名奔逃的家丁,这才狞声道。
“哼,逃,逃得掉吗?劝你们这群逆臣贼子还是趁早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m.chuanyue1.com
见状,又一名家丁落马,知晓难逃生路后,前方的十多名家丁也是尽皆停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江彬,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可知道你追杀的是谁?此乃魏国公长女,燕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你怎可如此的大逆不道?”穿书吧
闻言,就见一袭黑色铁甲的江彬是驱马上前,冷笑连连道。
“呵~魏国公?魏国公已经死了,不过陛下仁慈,并没有像那魏逆贼一样烧死他,而是送的烧鹅,本大人亲自送的,所以你们应该感激老子才是,毕竟也算是个饱死鬼。”
“至于燕王,呵呵,难道你不知道,陛下已经下令削藩了吗?所以区区一个燕王,又岂能吓得住我?”
当即,这名家将也是怒呵道。
“大胆,江彬,陛下就算下令削藩,燕王也还是燕王,是先皇的兄弟,当今陛下的叔叔,你安敢如此?”
摇了摇头,望着他,江彬眼中也是划过一抹讥讽道。
“是吗?那你可知道陛下下令削藩前说过什么?务使朕背上杀叔之名。”
“所以我江彬,自当为陛下解忧,又岂会让陛下背上杀害亲族的名声呢?还是我亲自来吧,哈哈,你说是吧?”
“你放肆!”
说着,硬生生咽下一口怒气后,这名家将也是咬牙道。
“江彬,不管如何,你我以前也算同僚一场,都曾在魏公手下共事,魏公曾经有言,玄甲军的战刀不得挥向自己人,你放徐姑娘一条生路不可吗?”
“呵,自己人,魏轻侯拿我当过自己人吗?想当年他封禁神灵时,是我江彬一马当先,替他闯遍各地山川大泽,立下了汗马功劳。”
“甚至有一次在黄风岭时,他心病发作,差点被一头虎神所伤,也是我江彬第一个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一劫!”
“可他呢?却屡屡将我打压,只封了我一个不入流的玄甲校尉,简直可笑,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他?”
“那是因为你心性太过残暴,想当年那解缙只不过是不轻不重的骂了你几句,你就将他冻死于雪地中,还诛了他十族,要知道他可是当年公认的天凤第一才子,魏公都不敢,你如何敢?”
“是激起天下读书人激愤,纷纷上书要求诛杀你,多亏魏公力保,你才保住一命。”
“魏公也只不过是想借此打磨打磨你的心性,待你心性沉稳后,再提拔重用你,此事我们兄弟人尽皆知,你怎么就如此的执迷不悟呢?”
闻言,江彬却只是冷笑道。
“够了,我江彬行事如何,自由我自己决断,用不着他魏轻侯替我操心,我也用不着他提拔了,还是当今陛下圣明,知道选贤任能,你们也无需过多废话,再不下马受降者,死!”
见状,这名家将心中也是一阵绝望,知道多说无益,在撇见不远处河边的一处火光后,是咬牙道。
“往河边逃,过河,今日我们兄弟就是死,也要护住大小姐一命。”
说完,就是猛然勒转马头,带队沿着斜坡直往小河边逃来。
可是因为斜坡太陡,骑马还好,马车的话,就颠簸的厉害。
车轮不时地出现短暂的滞空,然后轰然落地。
重重的撞击,直接是让得车厢中不时传出女子的惊叫声,以及一名僧人口诵佛号的声音。
终于,在距离河边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车轮是彻底陷进了一处泥坑中,任凭两匹烈马再怎么努力都拉不动分毫,传来了激烈的嘶鸣声。
见状,一名为首的家将也是率先跳下马来,咬牙道。
“全体下马,背河列阵,护佑大小姐和道衍佛子过河。”
因为只有过了河,他们才能摆脱掉这一百多玄甲铁骑的追击,不然,在平地上,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不过哪那么容易,他们早已人疲马乏,所以是被江彬给轻松带队追上,团团包围在了小河边。
包括那在河边生火悠闲吃着烤鱼的师徒,也被殃及池鱼的无辜包围在了中间。
对此,江彬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因为看那青衣男子的打扮,普普通通,像是农家子,没什么来历。
关键是还带着一只猴子,估计就是普通闯荡江湖耍把式卖艺的,不值一提,顺手宰了就是了。
只不过他带着的一副铁皮面具,是让得他相当不爽。
这些闯荡江湖的,怎么就那么喜欢模仿他魏轻侯,就那么得人心吗?他今后见一个杀一个。
他当然不会认为此人是魏轻侯,因为他已经死了,他亲眼目睹,是被女帝下令,让十大西域佛僧用无量业火给生生烧死的。
连他的骨灰都还是他亲手给安葬到那棵歪脖子树下的。
但不知为何,此人还是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十分古怪,是因为那扇铁面具的缘故吗?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模仿魏轻侯,那老子今天就让你模仿到底吧,哼!
不过他却并未急着清算这对师徒。
因为当务之急是先要解决这群胆敢趁乱逃出帝都的乱臣贼子。
尤其是听闻那徐妙云,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在新近出炉的江山绝色榜上,足足排名第三,不然也不会被许配给那燕王世子,他可是觊觎良久。
以及听闻里面还有一位西域佛子,名叫姚广孝,传说是某位西域佛陀转世,这要是抓回去,岂不大功一件?
毕竟现在的玄甲军,女帝为了制衡,除了左统领外,还另设了一位右统领,与他分权。
此人还正是他的死敌钱宁,两人不对付已久,一直在暗中相互较量着。
不过这次不怕了,相信凭此泼天之功,回去足以压那钱宁一头,让女帝封他为最位高权重的大统领。
这是那魏轻侯在世时都不曾担任过的,他江彬将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人,最声望显赫的禁军统领,看谁以后还敢在他面前造次!
所以是驱马上前,狞声暴喝道。
“姚广孝何在?徐妙云何在?不想死的,就快给老子滚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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