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
左穗然站在窗口，看着和手里的匕首发了愣。
这个标志，他是认识的。
只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他不敢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的手下，仔细着用怀里的帕子包好后装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时，水云间的老鸨捧着账册上来了。
“左将军，这是您要的东西，”
左穗然收起了跟白佑安说话时的那个态度，现在整个人很是正经。
他简单地盘问了几句，便知晓失去的人大概是什么身份了。
其实他也猜到会是北蛮的人了。
所以一开始他便不着急。
北蛮人死在大渊，稀奇但是问题不大。
他派人搜了，这些人身上可没有通关文书。
那么就是偷渡来的。
偷偷入境，本来也活不成。
左穗然一边看账册，一边心里想着加强防范的事。
“最近店里有来过什么异常的人吗？”
老鸨子捏着帕子浑身都在抖。
“回将军，妾身这做的是正经的买卖……”
“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再出事之后，店里居住的客人都还在吗？”
老鸨子想一想后，摇了摇头，“不曾有什么面生的客人。”
她说着就将左穗然往外带，“店里的客人也都在。”
两人走到走廊上，便瞧见原先宋清朝住的那间屋子里走出两个少年郎。
左穗然询问了几句，便觉得这两人不是凶手。
一个文文弱弱的，另一个腰间别着把刀看起来好看，但着实不像能悄无声息地将这么多北蛮人撂倒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暗卫不会出现在明面上。
哪怕是需要执行任务，也不会像面前的两人一样大摇大摆的。
左穗然只觉得怀里的那把匕首是块烫手的山芋，看来这件事，得跟长安那边说一声了。
这漠北是不太平了。
入夜。
今日的水云间并未像往日一样歌舞升平。
老鸨子在门口立了个“休沐三天”的牌子。
这一行为让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在门口骂了好一通。
毕竟连过年的时候水云间都是正常营业的！
这年都过去了还放假，要不要他们活了？
老鸨子也很理解这些宾客，只能在外面陪着笑脸，说“再开业的时候打八折”，这才让那帮人离开了。
等到人群散去。
老鸨子又将雇佣的一些杂役遣了出去。
只是，有一小厮从水云间后院出来后，并没有回他所谓的家里，而是兜了一个圈子，最后绕进了析云阁的后院。
熟悉的进门，没有触碰到任何开关。
走到大厅里的时候，便能瞧见三层的灯亮了。
他习惯性地等着上面的人接他上去。
析云阁的夜莺也是有等级制度的。
这三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若是有那不懂的人直接闯了上去，先不说是否会被人怎么样，那安置的机关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等跟着人上了三层后，小厮恭敬地行礼，“大人，水云间休沐三日。”
紧接着他就将今日水云间发生的所有情况都说了出来。
“水云间的防范极其严谨，向我们这等外面雇佣的人，是不允许进入水云间的正厅的，小的平日里只能在厨房呆着，接触的人皆是水云间的丫鬟，不过以小的的经验来看，这里面的丫鬟也是不简单的。”
他顿了顿，“今日若非出来那档子事，小的也进不到楼里去，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将所有外聘的人都给遣了。”
“无妨。”
小果隔着墙将夜莺所述的事情整理成信，而后就让夜莺先离开了。
夜莺离开后，她按照宋清朝的吩咐，将信投进了小箱子里。
而后旋转按钮，整个盒子便直接消失在了密室中。
另一边，
宋清朝早已回到了岭石谷西北的基地。
她正在围炉前侧倚着，手里拿着小夹子烤着从外面带回的橘柑。
而周四就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明明近日的温度刚刚好，风也没多么大，但周四就是觉得自己要被冻僵了。
“周四。”
“诶。”周四猛地回过神，“主子。”
宋清朝指着桌案上的盒子。
“帮我取来。”
周四乖乖滴就去了。
若是周四刚刚没有发呆，他或许会发现这个盒子原本不在房间里。
宋清朝毫不避讳着打开了盒子，拿出里面的信件读着。
她皱皱眉，“你把匕首留下了？”
周四身子伏得稍微低一些，“是，主子。”
“那把匕首能查到你吗？”
“回主子，那把匕首只能查到三皇子。”
“如此甚好。”
宋清朝皱起的眉毛散了。
周四这匕首扔得真的算好。
水自清则无鱼。
漠北这个地方，当然是搅弄得越浑越好。
而且从小果的信件来看，还有另一伙人也想将这漠北的谁搅混。
水云间为了包庇她和杭州市，竟然找出了两个相似的人，这倒是让宋清朝没想到。
她以为水云间会将她供出去呢。
“周四，你去找周一他们，把匕首全收来。”
“是。”
周四什么话都没说就出去了。
宋清朝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若不是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她真的想将四五六都带着。
她随手将信件在围炉中烧掉。
又将芳姨唤了进来。
芳姨恭恭敬敬地行礼。
“芳姨，我记得你说三百里开外，是大皇子在那对吧？”
她问这个的时候，明显看到了芳姨不自然的表情。
但芳姨还是回答了她。
“是的主子。”
宋清朝满意的点头，“那我姑且问你，这大皇子可是叫完颜希尹？”
芳姨眼里流露出了意外，但还是点头，“是的，大皇子完颜希漪天生巨力，擅用兵法如果不是因为先皇后的原因，大皇子会是北蛮最强悍的继承人。”
宋清朝心里鄙夷了一下。
她是知道前世完颜希漪是通过什么方式登上的王位。
弑父杀弟并不干净，而且为了恶心自己最小的弟弟，还继承了他父亲的妻子，也就是小皇子的母亲。
宋清朝话锋一转，“不问这个，如果是你，你觉得最适合登上王位的应该是北蛮几公子？”
芳姨不知道宋清朝想做什么。
但被他死死盯着，芳姨还是鼓足了勇气，“奴婢觉得，二皇子可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