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亦走近床榻,亲吻了花魁娘子一口,柔声说道:

  “抱歉……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颜如玉双眸噙着泪水,欲要哭泣,转过身去用被子捂住小脑袋,委屈道:

  “你去便是了。”

  见状,苏白亦伸了伸手,欲言又止,这次如果离开恐怕再也没脸回来了。

  叹了口气,他回到桌前穿上衣物,目光扫过房间,从梁柱上挂着的黑铁钝剑,将其挂在腰间。

  有些不舍地看了在被窝里颤抖的花魁娘子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还是大步夺门而去。

  前程和一夜风流,他选择了前者。

  他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不一定能查出幕后之人,但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不愿意放过。

  与女人比起来,能够回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苏白亦走出内侧长廊,回到玉梅小榭的大厅,稀疏还剩下几位客人,似乎是喝高了,还在划拳。

  婢女们在旁陪趁着喝酒,吃小菜,这是她们自愿的,劳累一天也就只有快要结束的这点时间最为悠闲。

  见到一袭白衣走进了大厅,一位婢女蹙眉,上前问道:

  “苏公子这是去哪啊?”

  苏白亦叹气,轻轻摇头并未解答,朝着外侧长廊行去。

  剩下几位客人将目光看向他,都是有些不解。

  一位靛蓝袍官吏对着身边人悄悄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身边同僚摇头,不确定道:

  “兴许是那方面不行事,被如玉娘子赶出来了。”

  “嗯……应是这样,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离开呢?”

  听得这些交谈,苏白亦咬着牙齿,他并没有前去解释,有难言之隐啊!随后便快步离开玉梅小榭。

  小跑着到百花街口,苏白亦去马棚将名为“玉龙”的白马牵出,跃上马背,皮鞭狠狠一抽它的翘臀,便朝着苏府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玉梅小榭,花魁娘子的闺房内。

  婢女坐在床边为颜如玉按摩,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姐……那苏公子为何突然就离去了?”

  颜如玉娇容上浮现一抹愠怒,冷声道:

  “接了个电话便走了,说是家中有事情要处理。”

  婢女撅着小嘴,替自家娘子感到不爽,低声骂道:

  “他好生不识抬举,小姐从不会客,如今允了他机会,还不好生珍惜,什么事情能够大过与您作乐?”

  颜如玉冷哼一声,双目深邃,淡淡道:

  “让他逃过一劫,希望下次还能这么好运……”

  而后遣退婢女,将玉手放进被窝中,双眼迷离起来。

  ……

  宽大的街道渺无人烟,纵横交错,放眼望来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极为安静。

  马匹在月光撒下的银辉中疾驰,一袭白衣被清风荡起,托着尾翼,阵阵摇曳。

  苏白亦早已从意难平中走出,恢复冷静后,骑在马背上仔细思索今天到玉梅小榭后的整个过程。

  颜如玉先是称身子不适,不宜会客吃酒,哪怕是状元郎亲至,连打茶围都不曾开始她就准备离去。

  而后自己出面,欲要取回佩剑,那如玉娘子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他便有所疑虑,难道只因为自己破解了一个游戏,就能比那万千学子中脱颖而出的状元郎,还要更加有吸引力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羊了个羊》对他们而言虽然难度极大,但与考上状元比起来,不过尔虞,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除却自己总有人能够破解。

  单凭这一点颜如玉便青睐于自己,简直是是无稽之谈。

  论才华论身份,他自认远不及那状元郎,要说能够胜过他的,顶多便是自己样貌稍稍年轻俊秀几分。

  颜如玉若是喜欢帅气的年轻人,前去玉梅小榭的翩翩公子不计其数,不乏有样貌精致的小鲜肉。

  与那些帅气公子比起来,自己又是遥遥不及,所以也排除这种可能。

  至于后来赠诗与颜如玉,她哭的梨花带雨,因为其酷爱诗词,兴许是想到自己的遭遇处境,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诗句前两联乃状元郎赵胜“所作”,为何她只是对自己投怀送抱?即便她已经给出解释,苏白亦还是觉得不合常理。

  总而言之,无论是样貌、才华、身份等各种因素,苏白亦自知都不是顶尖的,为何那冷冷清清的如玉娘子见到自己就态度大变?如同许久未进食的恶狼看见软弱的绵羊一般。

  “此事必有猫腻,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她想要得到……”

  苏白亦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能够走到哪都有人爱,不然也不会被赶出府邸,又被杨业险些活活打死。

  先前若是没有离开玉梅小榭,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马疾驰,苏白亦眉头皱成一团,在想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够吸引颜如玉,内心低语:

  “我身上有些价值的,莫过于黑铁剑,金灵卡,皇极令,第一种若是颜如玉想要得到,直接占为己有便可,何故要与自己行房事?第二种,虽钱财不少,但与达官显贵相比,也是不值一提,他们的身价远超五百两黄金。

  皇极令……自己今日才带来的,并没有将其露出,而早在几日前她便想与自己发生关系,所以也排除这种可能。”

  苏白亦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能够让这样的顶级美女投怀送抱。

  “难道是……特殊的治愈能力?”

  他知晓,这种自行修复伤势的能力应该是源于灵根,自己还未开灵,那颜如玉怎样才能从自己身上将这种能力夺走?

  细思极恐,苏白亦只觉得脊背发凉,总有一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感觉。

  他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强烈的心悸令他阵阵后怕。

  直到马匹驰入临安县平民街,见到家家亮着白炽灯,苏白亦才长出了一口气。

  苏氏府邸便是在这里,平民街并非是字面意思,除却苏府家业家业较大,随便挑出一家都是有着近千两白银的家底。

  平民街善产食物、衣物等生活常用品,算是个半工业区,所以都睡得较晚,家家户户都在为第二日赶集贩卖的东西而操劳。

  苏氏府邸规模还算不错,两丈高的木门撑着黑瓦,两侧连接着红砖砌的围墙。

  门口两边各站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身着黑甲,腰间挂着佩刀。

  时不时有着十余名打扮一致的卫兵从门前街道走过,不久后又从另一侧走了回来,以此循环,如巡街一般片刻不停。

  苏白亦行近此处,将玉龙拴在门口一棵樟树下。

  见到一袭白衣走过来,两名卫兵“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前方,语气严肃道:

  “苏氏已禁足,不得出入!再前一步,斩立决!”

  苏白亦轻笑一声,稍稍顿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缓缓道:

  “本官奉临安世子之命,前来苏氏调查。”

  待得耀眼的金光闪过,卫兵先是皱眉,而后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

  “下官知错!竟未能识出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两人齐声喊道,身为廷尉府执法者,他们自然认识皇极令,先前大不敬之举很有可能让他们掉脑袋!ωWW.chuanyue1.coΜ

  苏白亦摆手,轻声道:

  “起来吧。”

  两名守卫相视一眼,齐声道:

  “谢大人。”

  苏府大堂。

  满族齐聚,似是在商议大事。

  壮硕男子和一位瘦弱少年跪在大堂中央,面对上位的中年人。

  周围不乏有指责的声音传出,苏元清的母亲坐在一侧,眼中有着不忍,却不敢多说什么。

  “元泽,你的府牌为何会出现在世子遇刺的现场?!”

  苏辰声音带着愤怒,质问儿辈老四。

  身形瘦小的少年面露惧色,支支吾吾硬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同跪着的苏元清投来凶狠的目光,沉声道:

  “事关苏氏举族性命!还不如实招来?”

  对于自己同父异母的胞弟,苏元清很是不满,这几日他按苏白亦的要求调查族内所有人,就连父母的房间都不曾放过,直到他从仆人口中得知,苏元泽前些日子出行到现在,都没有挂着府牌,他这才锁定了目标,暗中调查的时候却被他撞个正着,解释离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弟弟却试图威胁自己保密,不果便大打出手。

  两人相战数回合,苏元清自然是碾压弟弟,不曾想苏元泽竟然先行告到了父亲这里,言称兄长想要杀害自己。

  而后苏元清便说出了弟弟的府牌出现在世子遇刺现场一事,这是他在调查期间询问苏白亦知道的,见事情关乎重大,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少年浑身颤抖,冷汗直冒,还是不敢说话。

  一位妇人见状,很是担忧,眼角都流出泪水,几步跨出跪在儿子身前对着上位的中年人泣道:

  “老爷……泽儿还小,此事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您先让他回去冷静冷静,我劝劝他再给您答复好不好……”

  见状,苏辰无奈叹了口气,开口的是三房,几位妾室中属她年纪最轻,尚才三十有五,同时也是自己最宠爱的妻子。

  “带他下去吧。”

  苏辰摆了摆手说道。穿书吧

  年轻妇人见状,含着眼泪一笑,赶忙托起儿子。

  “还不快走!”

  瘦弱少年慌张起身,但双脚已经麻木,只得被母亲搀扶着踉跄往外走。

  二人行出大堂,苏辰双眼微眯,审视着老二,冷冷道:

  “是谁告诉你的这些消息,又是谁让你调查此事的?”

  苏元清汗毛一竖,咽了口吐沫,不敢说话。

  他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堂弟说出来,生怕道出是他之后又惹出什么麻烦。

  中年人猛地一拍桌案,彻底怒了,身为一家之主,对四儿子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老二也是沉默不作答。

  当即厉声喝道:

  “我问你话呢!谁让你调查此事的?!”

  “是我。”

  门外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使得所有人都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见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不紧不慢缓缓行进大堂。

  一众族人都是心里一凛,还不待中年人开口,一位美妇起身,怒视着苏白亦吼道:

  “又是你个小贱种!”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开局破解羊了个羊,收获郡主芳心更新,第24章 细思极恐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