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文哼了一声,“我才不是来参加考核的,你以为我会跟你一起闭关吗?明天,我陪你玩!”
儿子大了,母亲也管不了。苏燃捧着一本书,看着谢子文骑着谢宝刀和柳树妖一起去“见世面”,心中莫名地升起这样的念头。他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专心学习。谢子文出去后,小家伙就老老实实地坐在砚台上,看着他学习。有它坐镇,抱琴楼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他们很乐意把这件事交给慕容春华,谢子文也不会把它带在身边。苏燃抬起头,看向小乌龟。他心中一软,揉了揉它的头:“不好意思,你陪我玩了。”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心想自己从小就读书,从来没有忘记过,就算数年不读,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这本策论,还需要多加练习。那些喜欢诗词歌赋的人,不一定是个有能力的人。现在风雨飘摇,宋国需要人手,这本书的份量,只怕会越来越大。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从大相国寺里买来的典籍。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正打算去点一份馄饨。
下楼的时候,谢子文已经被谢宝刀接走了。
俗话说,三天就能学会好,三天就能学会。苏燃一阵风般跑了出来,指着一群衣冠楚楚的女人道:“这是什么情况?!”
谢子文喝得醉醺醺的,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几位妹妹都不想我了,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苏燃怒道:“你是谁?”
“我叫张燕燕,是南瓦村有名的相扑选手。你以为你不认识我吗?估计也就知道我光着身子了!”
女人相扑是不会光着身子的,但听她这么一说,却是另有深意。
一群女人都在马背上笑了。谢宝刀哑然失笑。
苏燃老脸一红,拉着谢子文就往里面走。谢子文双手撑在门框上,“不对啊,香三娘不是说要教我吗?仙四姐,不要离开,我不相信我会败。
仙四姐哈哈大笑,说道:“你再来三十个跟头,我就把你的功夫传给你。”仙四姐哈哈大笑:“好小子,你要是再败在我手里,我可要抽你的屁|股了!”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啊!苏燃不满地瞪了谢宝刀一眼,谢宝刀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世间美景如此之多,他若是没有体验过,岂不是太可惜了?我知道你相信“看不见,心不乱。”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你却不认识他。”
苏燃将谢子文搀扶起来,看着她和一众莺莺燕燕离开:“不染尘埃,不染尘埃。”
谢子文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他洗漱之后,就坐在那里,怔怔出神。
“玩够了?”苏燃头也不抬的继续埋头读书。
“没够。”谢子文说。
“……”苏燃一脸的不耐烦,“还不够你回来干嘛?”
谢子文神秘一笑:“我想到了。”
“你说。”
“这就是你成名的方法!”谢子文一把将桌上的书一推,将一大块宣纸放在他面前,“你对诗词和诗词都很熟悉,能写多少就写多少。铁山!不出三日,我就让你在汴京扬名立万!”
“你想干嘛?”
谢子文一拍桌子,“你到底要不要?!”
“是是是,是,我要写些什么?”
“给歌妓写十首,给瓦舍里的唱诗班,给姑娘们写一首长诗,还有几十句卖艺的歌词,都是最新鲜的。”
苏燃恍然大悟:“这是要扬名立万的办法?我只需要努力学习就行了,何必浪费时间?”
谢子文喝了一口酒,道:“我会处理好的。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多一个名声又有什么坏处?反正你一天就能做完,不会影响你的复习。”
苏燃一招手,砚台上的墨水便飘了起来,化作一行字,写在了纸上。
“叹息一曲,何必忘江湖。见尽千帆,雾浸罗浮,云海深沉。故人常隔江,诗写得更深,鱼信从哪里来?枝头的思绪越来越多,愿让歌声在荒芜中回荡。
追寻梦境,如珍珠般的过去,璀璨的星辰。奈何岁月变迁,良辰美景,人生何处不相逢。困难就像是野草,就像他,把它抛下,然后昭苏。你还想问一句,你何时才能回到天都?”
谢子文读完后,眉头一皱,“这位是不是很想念你的那位鲤鱼?思念老朋友的词儿有何用?要美人,要草,要红妆,要相思难耐,要出奇,要风情万种,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几天,就连最出名的歌姬都唱起了他写的那首歌。“白铁珊”这个名字,在青楼和瓦房里,也是如雷贯耳。
*****
“前辈,您可曾在此处见到水神?”一袭红衣的少女立于河岸之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水面。
“对!这里的水神,眼睛大得跟灯笼似的,一张口就能把一只牛给吃了!”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没地方住,我都不干了。”
此处的所谓水神,威名赫赫,只要有女人渡河,必会将她掀翻,将她据为己有。因此很少有女子过河,就算要渡河,也会在脸上抹上锅灰,换上破旧的衣裳。即使如此,还是有女人闻到了味道,被杀了。来过僧人,来过道士,也来过周处,但都是徒劳无功,死在了这里。
渡船老人看了一眼那个背负着长剑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么小的女孩子,还在被爸妈抱着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前来,询问那名绑架女子的水神,究竟是何意?
鲤鱼,也就是李昀羲,对他的疑问充耳不闻,盘膝而坐,缓缓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她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扮演了一个剑客。明明是一份糟糕的工作,一夜无眠,漫无目的的工作,却让她沉迷其中。她以前最喜欢听苏燃说的,就是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help!救命啊!”
鲤鱼猛地抬起头,只见河对岸,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拿着一把琵琶,拼命地跑了过来。有十几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她头戴珠翠,身着青色锦袍,脸上抹着淡淡的妆容,根本不像乡野人的装扮,但此刻,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此处。
小丫头在远处大喊:“叔叔,你让小船过来,救命啊!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渡船的老者迟疑片刻,喊道:“女儿,你赶紧回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男子追了上来,喝道:“老头子,你别多管闲事,她跑了!”
“叔叔,我要是再走下去,我就死定了!”
“姑娘,江里水神要成亲了!你至少还能活着,但在我的船上,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姑娘跑上了岸。那几个人在距离她十步远的地方抽出了武器。
她停了下来,几块石头掉进了河里,消失不见。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我就自己跳了!”
“老伯!”鲤鱼跳上了船,一把夺过了竹竿。
渡船的老者吓了一跳,握紧了手中的竹竿:“不行,不行!”
鲤鱼轻轻一拍,将他推出岸边,掉头就走。
一条绿影从岸边摔了下来,掉进河里,溅起一片浪花。
“真晦气!”
鲤鱼竿一挥,迅速向她落水的方向冲了过去。
忽然,河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一个硕大的头颅从水中冒了出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水神!”“水神在此!”几名男子仓皇而逃,生怕自己稍有差池,就会被这头巨兽撕成碎片。那艘小船险些被海浪冲得翻了个底朝天。鲤鱼抽出宝剑,纵身一跃,就是一刀。
长剑斩在了巨角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水中的青色身影动了,落水的少女挣扎着,呼吸着空气。
一剑斩出,直取“水神”灯笼般的双眼。鲤鱼叫道:「赶快上渡轮!」
她努力地往前游,最后抓住了船的边缘,往上爬。她几乎不敢再回头,但一想起那条鲤鱼,她就强迫自己转过身来。
“水神”所在的位置,河水被染成了红色。一大滩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
她捂着嘴巴,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哗啦!”一声巨响。一道清澈的水流涌入了船舱,一条金红相间的鲤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眨眼间就化作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女。
“你是什么人?”她茫然地问道。
“李昀羲,是神龙。”
青山绿水,遥遥在望。
鲤鱼雇了一条小船,把这个从火里救出来的姑娘送到她素未谋面的叔叔那里。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她也要和白麓荒神一起,在黄河上游历一番。
琵琶早已风干,但那枚珠子却散发着无法磨灭的光芒。锦衣少女拨动琴弦,高声吟诵:“我的心事如曲,该如何忘江湖?见尽千帆,雾浸罗浮,云海深沉。故人常隔江,诗写得更深,鱼信从哪里来?枝头的思绪渐渐充盈,但愿清风吹过。”
天空中,第一朵雪花落下,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源源不断地流入东海。鲤鱼记得,有一条鱼曾经说过,不管是云、雨、霜、雪、长江、黄河,所有的水都会汇聚在一起。
琴音戛然而止。“你没事吧,神龙姑娘?”
鲤鱼失望地笑了笑:“我忽然觉得,我很伤心。”
汴京,夕阳西下。寒风吹拂着树叶,落日余晖,将汴河染成一片红色。
谢子文白天和一群官家子弟在西郊和几个姑娘玩毛球,现在回到抱琴楼,就想要点吃的。慕容春华亲自来了,将饭菜端了上来。谢子文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抓起一块热气腾腾的七宝酸馅,在手里晃了晃,大叫一声:“慕容,味道不错,但我怎么没昨天的味道好?”
慕容春华失笑:“你还真会说话?洗菜、剁肉、面皮的人还是老样子,火候还是老样子,只是换成了解池盐。现在西夏的盐是禁止私人购买的,上个月就用光了,昨天也用光了。都说夏国的青白盐比解池的盐味好,这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谢子文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古筝的声音。他推门而入:“好雅致,你在弹钢琴?”
只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白袍青年,正弹奏着一首《高山流水》。他身边是个年纪稍大的人,也是一身书生的白色锦袍,静静听着,看到他进来,彬彬有礼地笑了笑。
苏燃则把从慕容春华那里借来的茶壶拿了出来,给他们泡茶。
“他们是谁?”谢子文走过来问道。
苏燃微微一笑,说道:“这两个是杨察和杨寘,我在书肆里买书时见过,他们都是来汴梁参加科举的。我还剩下一本要买的书,他们给了我。我们一见如故,互相打听了一下地址,发现我们是邻居,真是太巧了!”
杨寘弹了一曲,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这是你的师弟吗?”
“他就是我的义兄谢子文。”苏燃道。
谢子文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兄弟,我都不管!”
苏燃笑了笑,说道:“我这位义兄调皮捣蛋,你可千万不要介意。”
谢子文也不敢怠慢,向杨察和杨寘打了声招呼,又拿起桌上一本新的书籍:“这是?这是啥?”
苏燃道:“这是一枚鸟虫篆。还好我有个朋友。”
杨寘点了点头,说道:“书肆里有个王安石。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强,三言两语就能让人生气。今天一看,他还真是固执,喜欢从古籍里学到的东西。不过,他的学识还是很渊博的。”
杨察附和:“没错,他认得这本书上的每一个字!”
苏燃道:“但所谓见贤思齐,智者见智,他却不一定知道。子文、庐州人氏,都是才华横溢之辈!杨寘虽然年轻,但他毕竟是解元公。我可以向他们讨教。”
谢子文对两人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个好朋友,多谢两位照顾,多指点指点。”
杨察和杨寘辞谢:“哪里哪里,白兄才华横溢,定能考上。”穿书吧
小厮见杨氏兄弟在旁边坐下,便将饭菜分了一桌。四人用过茶点,杨氏和苏燃说了一些读书的事情,喝了一杯酒,这才各自散去。
杨寘拿着古琴,潇洒的走了出去。谢子文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着说:“这是一家名为抱琴楼的地方,门口挂着一副对联:“我要睡你,你要走,我要带着一把古琴来。”Μ.chuanyue1.℃ōM
苏燃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没喝醉,还要看书,不想打扰别人。”
谢子文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时间听别人的,没时间听我的笛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子文可在?”
谢子文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凤清仪向来活泼好动,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谢子文连连后退。难不成,我们把你的店给拆了?”
苏燃的耳力何等敏锐,连忙问道:“你是不是把人家的地盘给拆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坏人。”
谢子文大吼一声:“什么坏人!他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你再敢叫我奸商,信不信我杀了你?”凤清仪声音低沉。身为生意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是光头。他一把拉住谢子文握着羌笛的手:“我不管你是不是拆了人家的场子,反正你是有大麻烦。这把笛子是谁送给你的?”
谢子文奇说道:“这是拉木措给我的,她是一个羌族。”
凤清仪道:“她是党项人,而非羌人。”
谢子文和苏燃闻言,皆是一怔,默然不语。
“十年前,我去了一趟西夏,偷偷溜进了宫里,被一个小姑娘看见了,就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凤清仪有些尴尬,“我把她交给了我的未婚夫,而不是把她交给一个在路上遇到,明天就消失的人!”
谢子文吓了一跳:“哎呦,你咋不说呢!我怎么不知道,拉木措已经爱上了我!然后,我们就碰上了,骑马,捉了羊,还唱歌了!”
“如果你有李元昊那么残忍暴虐的父亲,有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母亲,有一个无能的哥哥,有不会说话的姐妹,没有一天是快乐的,如果你遇到了一个可以让你开心的人,那么,她就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谢子文喃喃自语:“我懂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也愿意。”难道西夏公主要找我麻烦?你怎么不早说?”
凤清仪将手上的珠子往羌笛上一照:“你看看这个。”
谢子文和苏燃低头一看,只见一张用朱砂刻成的红色符箓,上面写着:如梦似幻,如春风拂面。成、住、坏、空、千年。这是一场永恒的告别。”
凤清仪说道:“这是一种同心咒,可以对爱人或者亲人下毒。如果她想你,你想她,她就会平安无事,情根深种,永世不变。如果她对你念念不忘,那么十天之后,你就会被诅咒杀死。”
“什么?!”谢子文和苏燃同时惊呼。
苏燃没好气的说道:“这丫头,真是……”
谢子文破口大骂:“你把这玩意儿给了一个女孩子!当时她还小!”
凤清仪道:“这已经是八天前的事情了。要不是他身上的诅咒之力太强,我根本就察觉不到。只要她肯把这笛子拿回来,诅咒就会消失,否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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