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勇气的人,自然不会是张亢。他将纸条拿了过来,嘿嘿一笑:“你这小妖,别再挑衅我了。攻打琉璃堡,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最后一步了。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打?就算你骗了我,我也有办法对付你。这句话,能说明什么?既然不是普通人,那就是自然的!”Μ.chuanyue1.℃ōM
谢子文大吼一声,“这么说,你同意了?当真要在今天晚上出战?!”
张亢哼了一声。只是两位要跟我一起上!”一名军士冲了进来,按住了苏燃和谢子文。
苏燃向谢子文使了个眼色,谢子文却是一动不动,任凭兵卒用绳子把他们捆住,“哎哟哎哟”大叫:“轻点,轻点!如果今晚能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你应该把我们当成贵客,怎么能这么做!”
苏燃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张钤辖,咱们两个都有神通,手脚都捆不住,何况是绳子?”不等别人动手,他一把夺过宋兵手中的绳子,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
“这是?”张亢一愣。
苏燃傲然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今天,我们愿意赌上自己的命。”
张亢点了点头:“好汉子,胆子不小!”雪亮的剑刃,倒映着他们的面容。
“嗖!”“嗖!”的一声,谢子文和苏燃的绳子被斩断。
张亢嘿嘿一笑:“把他们的武器和战甲都准备好了,我来对付他们!”
苏燃和谢子文相视一笑。
不多时,张亢的军队便集结完毕。他走到士兵面前,鼓励道:“我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粮草断了,府州和麟州,只能苟延残喘!现在唯一的活命机会,就是与西夏的叛徒一战!战而胜之,不战而亡!”
士兵们大喊:“反正都是要死的,还愣着干嘛!”“我要拉一个垫背的!”
张亢心中一动:“好!我们没有粮食,但元昊有,我们没有,元昊也有。琉璃堡的宝物,都是从西夏国搜刮来的!想要打开通往麟州的通道,必须要将琉璃堡搬走!今天晚上,就让他们把这琉璃堡给灭了!”
众将士举起长矛,喝道:“谨遵军令!”
喊完之后,宋军很快归于平静,骑兵出了城门,向黑暗中驶去。人吃青草,马衔枚。张亢身材魁梧,骑在马上,给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苏燃和谢子文紧随其后,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天刚蒙蒙亮,宋军就潜入了西夏的地盘。城堡外面灯火通明,仿佛还在沉睡。属将道:“朱执事,你可以挑选五十个精英,在前面开路。这琉璃堡周围,很可能会有什么陷阱。”
谢子文哈哈一笑:“有老夫在,还怕什么陷阱不成?”
张亢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子文拔出插在头顶的钢钗,往地上一抛,立时在地上挖了一个洞。他接过簪子,在空中一划,地面上的沙石,立刻被填满,再次变成了一片空地。
张亢眼前一亮,拊掌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的话,就不用翻墙了!”平日里,他都是用来偷袭敌人的,但现在,面对谢子文,土墙和墙壁都是浮云,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生命。
谢子文从马来一跃而下,哈哈大笑:“这还不是手到擒来?我先走一步!”
“小心些!”苏燃道。
谢子文也不以为意,带着一群伪装成西夏人的士兵,来到了城墙的一个角落。他念动咒语,一掌拍在坚硬的墙壁上,墙壁轰然倒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那支特种部队就是从这里冲进来的。江尘依样,在城墙上凿了几个窟窿。宋兵伪装成西夏士兵,就是从这几个窟窿里钻进来的。张亢站在外面,等待着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大门吱呀一响,宋军将士将大门推开,一杆大旗插在了城墙上,张亢大喜过望:“不错,守卫都被清理干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兄弟们,给我上!”宋军蜂拥而入,整齐划一,分散开来,开始了杀戮。许多还在睡梦中的西夏士兵,已经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啊——”一声惨叫骤然响彻整个琉璃堡。那名西夏士兵不可置信地看着刺入自己咽喉的长矛,鲜血中夹杂着大量的白沫。
“闭嘴!”宋兵大骂一声,长枪一挑,将另一名被惊动的西夏士兵捅了个对穿。营地里一片混乱。
耶布移守贵被一名侍卫叫住:“将军,宋军半夜攻城!”耶布移守贵连忙穿上盔甲,左手持弓,右手持枪,奔向那匹只有一只眼睛的骏马。
“什么人?!”耶布移守贵顿时大怒。
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文士,从天空中落下。文士见他质问,笑道:“我是仙人,特意来给你解惑的。李元昊,的确是一代枭雄。野利仁荣是个不错的人,也是个人才。但西夏却没有成为中原的气运!还不如束手就擒,省得白费力气!”
耶布移守贵伸手去抓他胸口,要将他提起来。苏燃一只手按在战马身上的重甲,另一只手按在重甲之上,转眼间,重甲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颗被他随意摆布的水球。耶布移守贵大怒,一时竟忘了惊惧,抢上前去,那水球已打在他头顶。耶布移守贵被困在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铁笼中。
苏燃用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巴,扬声叫道:“我杀了耶布移守贵!”
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远处的宋军耳中:“耶布移守贵被杀了,守将死了,琉璃堡没了头目!”
谢子文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连忙用党项语喊道:“左营叛变了!宋军在左营!”这句话被一群不知是真是假的西夏人听到,纷纷叫道。
“铁风筝是个冒牌货!这是宋兵假扮的!”
“右军已经开始造反了!”
“……”霍眠:“……”
苏燃和谢子文躲在黑暗中,混在人群中,说着汴梁的官话,说着党项的话,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自己则从混战中退了出来。黑暗中,所有的西夏军都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四面八方都是喊杀之声,却没有一个人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和他们决一死战。在宋军的重重包围下,西夏军队互相践踏,互相残杀,就算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会被困在沼泽里,任由宰割。一时间,整个琉璃堡,都变成了一片地狱。
苏燃忧心忡忡:“天都快亮了,这法子马上就会失效,能不能让天黑一点?”
谢子文龇牙一笑,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在空中划了一道‘借风符’,符箓燃烧殆尽,地面上忽然刮起一道龙卷风。
苏燃连忙捂住双眼,狂风呼啸,拍打在他的手上和身上。谢子文将他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龙卷风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卷起了漫天的沙尘。就算是白天,在这种狂风之下,也会变得漆黑一片。
“沙暴!”苏燃赞叹一声,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老头,你太厉害了!”www.chuanyue1.com
谢子文傲然说道:“最好是流沙,来一个埋一个,来一个埋一个。”
张亢正为没有了黑夜的掩护而发愁,眼看着漫天的风沙就要席卷而来,他心中一喜:“老天保佑!”沙尘暴中,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无数的西夏士兵被自己人斩杀。剩下的士兵越来越少,张亢用骑兵将他们逼到了一个地方,那些不投降的士兵就被射杀。苏燃站在墙后,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几条人命,都要归到我们的身上了。”
谢子文目光坚毅,望着眼前的杀戮:“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苏燃叮嘱道:“此地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不到一日的时间,你要不要走?”
谢子文嘿嘿一笑,“木鸟的速度这么快,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燃神色一肃:“少在这里胡闹。那只木鸟虽然速度很快,但你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是在西夏皇宫,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谢子文笑容一敛。“她就在这附近。”
苏燃踹了他一脚:“你怎么不走?”
谢子文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苏燃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吧,你自己的想法!”
谢子文抬头道:“我能感应到,她应该是在西夏的军队里。”
“什么!”元昊勃然大怒,“宋军攻打琉璃堡?!”
张元接过战报,缓缓说道:“老祖宗,听逃兵说,宋军中有妖族相助。宋军攻城,城内毫无察觉,城头已塌,城门大开,风沙大作,将天空都遮住了。”
元昊嗤笑一声:“这是护卫的疏忽,居然将责任推给了某个魔头!”
张元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老祖宗,麟州的探子传来消息,有两个异人来到了麟州。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一个看起来就是个花花公子。昨晚,这两个人将河水引入麟州,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到了午夜时分,张亢就被人攻破了琉璃堡,这件事多半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野利遇乞道:“不过两个小时,他怎么可能从麟州到府州?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张元望着他:“子不会说鬼话,但这是唯一的解释。我的先祖,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强建宁堡的防御,以逸待劳,不要轻举妄动。”
野利遇乞道:“国师,您一直在劝我的先祖,要夺取长安,为何要说不能贸然进攻?”
张元冷笑一声:“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一场战争,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决定的。大夏鼎盛,宋国军心日惰,可见大夏是有天意的。我说要主动出击,攻占汉地,大体上是好的,但现在仍需小心,以防发生意外。”
张元和野利在帐篷里与元昊商议了半天,然后告辞离开,迎面撞上了一名伪装成士兵的侍女。野利遇乞是拉木措的长辈,从小就在他身边,他对这个丫鬟很是关心:“你在哪里?顾好公主的安危,你们可曾放心?”
侍女躬身道:“陛下,公主殿下微服私访,有二十五名随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那侍女如释重负,刚要离开,张元就把她拉了回来。张元目光如鹰:“把我送到公主那里。”
丫鬟吓了一跳,浑身一颤:“还用得着劳烦老爷吗?她正在西面的草原上奔跑,很快就会回来的。”
张元不甘心:“公主昨夜和前天傍晚才回来,穿着便装,人也不多。这二十五个人中,只有三五个人会说宋国话。现在可不是什么和平时期,张亢是个嗜血的家伙,据说还会吃人的肝脏。”
张元说出了无影的传闻,侍女大惊失色。
张元接着说道:“自从他来了之后,宋兵便经常出现在城外,对夏国游骑进行围剿,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因此丧命。我不放心她,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侍女颤颤巍巍的翻身上马,与张元和几个士兵一起,往西方而去。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张元,暗自祈祷:“长生天,千万不要让太师看到公主殿下和神子在一起。”
今天一大早,她就在帐篷里伺候着公主,看到一只白色的小鸟飞到了一棵挂着青铜镜子的珊瑚树上,然后两个小人从鹦鹉身上跳了下来,摇身一变,化作了两个穿着宋人服饰的男人。这时,帐篷内的丫鬟们都被吓得跪倒在地,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只听公主一句“你可来了”,就把那黄衫俊俏的青年搂在怀中,而他则满面通红地向后退去。
她并不知道公主有这么一位心上人,于是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睫毛很长,酒窝很深,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眉宇间满是深情。当他凝视着你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是那么的炽热,那么的炽热,那么的让人着迷。她想起了上次跟公主赛马,叼着羊的人,公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笛子给了他。在帐篷中,公主提醒他们,自己是太阳神的使者,绝对不能透露自己的行踪。
“顷尼——”谢子文策马狂奔,叫着拉木措最喜欢的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别逃!你要是调皮,就让你的主人滚下去吧!”顷尼是党项语中的“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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