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侯府李管家,也在等着三人的答案,府里因为这事,还设了个赌局。
看着三人回来,他一脸喜色毫不掩饰,“都回来啦,题目全做出来了吧。”www.chuanyue1.com
“李叔,你也不看是谁出马,这世上就没有本少爷解不开的题目!”
看着沈谨清一脸得意扬扬,蓝桥旁移几步心里好想装作不认识眼前的自大狂,跟在身后的柳生也默默退了几步。
蓝桥敛衽行礼,道:“劳烦李叔向内通报一声,就说三个问题我们已全部解出。”
“好好好。”李管家一脸喜色,道:“小姐,少爷们在这等着,我这就进去通报老爷。”
待三人进了书房,见礼过后,柳生上前几步,微微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算盘,只拨拉了几颗算珠便朗声吟答道:“勿以此题测高明,珠盘声中答案明:醴酒十瓶州人醉,醇酒三人喝九瓶”。③
“好好好。”
云天上人连声叫了三个好,看着沈文丘道:“此子果然聪慧,老夫收下他也不冤。”
沈文丘这才露出几分笑意,“那是,这也是老太爷认的曾孙子,保证差不了。”
蓝桥对沈瑾清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手上小心翼翼的拖着字帖,上前两步,放在桌子上,不等两人回答,径自打开字帖,笑着大声道:“父亲,上人,晚辈还有一个东西没有奉上,待两位见过这幅稀世名作之后在乐不迟!”
两人大吃一惊,顾不上小辈的无礼,来到书桌前,云天上人喜不自禁,小心拿起,仔细端详片刻,道:“想不到这王知之的字又进益了不少,他最近的一幅字还带着几分寥落,笔锋潦草,有几分郁郁寡欢。而今天这幅字力透纸背,铁钩银划,笔势转折间颇有几分未尽之意,看来他也免不了人逢喜事精神的俗气。”
沈文丘看着这幅字,道:“看来这王大家今天碰到喜事了,清儿说来听听。”
云天上人也万分好奇,放下字帖,也朝他看过去。
沈瑾清颇有几分人来疯的架势,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双手后背,下巴微抬,在四人面前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身子,伸出右手,举起食指,怪模怪样道:“事情,他是这个样子的。”
接着向两人讲述了在王大家那里发生的事情,还在无形中夸大自己的作用。
终于讲完了,沈瑾清看着桌上的茶杯故意清了清嗓子,道:“讲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人给倒杯水喝。”
蓝桥哭笑不得,站起身来,斟了杯茶,请自送到他嘴边,唱道:“贤弟,请喝茶。”
柳生也不落后,跳下椅子道:“哥哥,还要再来一杯吗?”
看着三人耍宝,两个大人哈哈大笑。
片刻后,蓝桥上前两步道:“二叔,上人,我等今天不辱使命,请两位长辈移驾大厅,我们第三道答案就在餐桌上。”
申时末,三人准时来到了饭厅,桌子上已摆满了食物,几人净手落座。
桌子上分别摆着煮地瓜,烤地瓜,地瓜丸子,地瓜饼,拔丝地瓜,炸地瓜条,地瓜粥,蒸地瓜叶,炒地瓜,地瓜窝窝头,还有其他几样咸菜。
蓝桥看了一眼,道:“也算是主食副食都有了。”
待众人一一尝过后,她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接着道:“食物无非煎炒烹炸煮几类,我在厨房做法全部试过,排除几种吃法之后,只剩这几类,而蒸地瓜叶是家里厨娘发现的。我不说想必二叔和上人也是知道的。小女愚钝,只想到这些,不知上人满意不满意。”
“先不说这些,老夫知道,女娃子一定用了心,我也不为难你,先吃饭,再拜师。”
“不过,弟子还有一句话要说。”蓝桥连忙站起来道。
“说。”这是等得不耐烦了的云天上人。
“我听说师父的宅子是在永崇坊附近?”
“嗯,怎么?”
“二叔,我来京前在永崇坊买了一个院子,咱们两方早就分家,我住在侯府不太妥当,也该撑起门户来了,再说最近我弟弟蓝宫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乘着这次拜师,也要向二叔请辞。最近多有打扰,还要多谢二叔这些天的款待。”蓝桥对着沈文丘深深一福。
又转身看着云天上人道:“那里离师父的宅子也近,弟弟们可以跟我过去,我们到时去师父府上学习也方便。”
云天上人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好似重新认识了她一样,大步向餐厅走去,声音也随后传来:“可。”
云天上人都答应了,沈文丘也不好拒绝,只是谴责的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走了。
“多谢上人成全,我姐弟三人定当全心向学。”
三人对看一眼,喜形于色,站起身来,向云天上人行礼。
饭毕,云天上人放下餐具,道:“物以稀为贵,古人诚不欺我。”
“哎哟,”柳生摸着撑得滚圆的肚子,叫唤道:“哎呀,这好吃是好吃,满桌子都是地瓜,我可吃不消了。”
“啊,大家快屏住呼吸。”
沈瑾清突然大叫一声,众人来不及反应,听得“噗”的一声,臭味传出,刷的一下,客厅里只剩下了一个沈瑾清。
他左右看看,门边只剩下一个捂着嘴偷笑的顺子在那里。
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刚迈脚,踉跄了一下,衣服被凳子勾住了,整了整衣服,他故作正经地走出门去,发现其他人影早不见了。穿书吧
他再度清清喉咙,大声道:“顺子,跟爷回去,这饭也太难吃了。”
翌日天刚破晓,四人就来到了云天上人的府邸,李府。
当做学堂的书房里,姐弟四人早就到了。
虽然沈谨清和柳生不认识这个叫做沈蓝宫的男孩是谁,但两人对蓝桥充满了盲目的崇拜,让两人叫哥,也就叫了。
昨天因为沈瑾清的一个屁的原因,众人均早早离席,拜师也挪到了今天,四人一早来到,各个都将醒未醒,趴在桌子上补觉。
云天上人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走到台前,席地坐下,轻轻咳了一声。
蓝桥唰的睁开眼站起身来,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大声道:“拜见师父。”
沈瑾清和柳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跟着跪下磕头,参拜道:“拜见师父。”
沈蓝宫站在旁边吓了一跳,看着蓝桥,不知道该怎样,但是他颇有机智,也随着大流,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喊着拜见师父。
云天上人摸着胡须打量了他两眼,看着下面三个弟子,满意道:“起来吧,你们三个起得还挺早,态度还不错。”
“阿蓝,这位小哥是谁呀?”
“回师父,这是我弟弟,亲的。”她暗戳戳地提示。
③(节选自程大位《算法宗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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