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吧。”坐在摩托车的后座，顾乐知忍不住问道。刚刚四方明一直不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他们，顾乐知虽然没有再问了，但是对于这个问题，顾乐知心中还是很好奇。
“怎么了吗？”四方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有看到哪一个妖怪去当除妖师吗？”
顾乐知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你是变异了吗？”
“交易。”四方明并没有打算隐瞒，但是也不准备将所以的事情全都说的清楚。
“这样啊。”顾乐知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是交易，自然其中的细节是不想要和他人说的。
去往下一站的道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平坦，坑坑洼洼的，一路的颠簸让顾乐知抓紧了四方明的衣服。她望着前方，不知到达终点还有多长的距离，她忽然就想起来李长德。
“他们既然可以健步如飞，去了人类世界岂不是会导致混乱？”想到上次回去的路上李长德晕车的样子，顾乐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知道他可以这样飞天遁地，那就没有必要坐车了呀。
“因为有通行证。”在顾乐知的疑惑中，四方明缓缓解释到，“只要签下通行证，他们的任何能力在人类世界都是无法使用的，要是能够使用，岂不是导致人类世界大乱。”
“那如果没有通行证的呢？”顾乐知继续问，“看之前遇到的，他们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干坏事。”
“所以才会有我的存在吧。”说完四方明竟自嘲的笑了起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让顾乐知不免有些好奇。
四方明带着顾乐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李长德已经到了很久，他站立在院子门前，望着四方明来时的方向。
院子巨大而空旷，低矮的青草一看就是经过了专门的修剪，整齐而平等，小道蜿蜒向前，直通大门，大门微敞，虽是白天，透过门缝却只见屋内漆黑一片。【穿】
【书】
【吧】
“这是谁家？”顾乐知望着大门有些胆寒，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李长德看着四方明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这个黑中介认识！”
黑中介？听着李长德的话顾乐知也看向了四方明，询问着其中的意思。
四方明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推开了院子的门，朝着别墅的大门走去。顾乐知看了李长德一眼，才缓缓的跟了上去。李长德紧随其后，小声的说道，“别怕，我在这里。”
顾乐知虽然没有说话，但因为李长德的话却也安心了不少。
四方明站在别墅的门口朝着屋内看了一眼，伸出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有等到什么回应。
“会不会没人在？”
四方明摇头，否认道，“应该不会。”
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是从窗帘缝隙里面穿过的阳光。等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四方明一边叫着“老熊”，一边小心的在屋子里面踱着步。
顾乐知和李长德小心翼翼的跟在四方明的身后。黑暗中，三人的呼吸声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好黑呀。”即使是用了最小的声音，顾乐知的声音还是被听的清楚。
黑暗中顾乐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暖，是李长德。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顾乐知猜想此时李长德并不会有太多的表情。
“叫什么呀，叫什么！”黑暗中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脚踏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黑影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未知总是充满着害怕，黑影摇摇晃晃，看着身型是一个彪形大汉，他每靠近一步，顾乐知就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半拍。觉察到顾乐知的害怕，李长德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老熊，不见阳光，身上可别长霉了。”听着熟悉的声音，四方明笑着打趣，声音穿透过整个屋子，让顾乐知稍微放心了。
老熊咋舌道，“真是麻烦。”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却还是朝着空中拍了拍手，一声，两声，三声，不多时，窗帘收到了指令，缓缓的朝着两边散开。适应了屋内的黑暗，突然涌进屋内的阳光让人不由得眯上了眼睛。
四方明用手试图挡住光线，从指缝中看着已经来到了自己眼前的老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头一次见在屋内还戴墨镜的。”
老熊呵呵一笑，看向了四方明身后的两人，“今天还带了朋友？”
“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没想到等你金盆洗手了之后才见到你，真是可惜。”m.chuanyue1.com
“你，哈哈哈。”听完李长德的话，老熊看了看四方明，哈哈笑了起来，走到了李长德的身边，凑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要是有需要也不是不行，”
老熊比李长德矮了半个头，所以为了让说话的声音仅仅只能两人听见，所以老熊不得不垫了垫脚尖。
“有需要找你。”李长德也呵呵的笑了笑，弯着身子用同样的声响在他的耳边回答，“不过这都是我们的秘密。”
“这是？”一开始老熊就闻到了陌生的味道，见到来人，就猜测这个味道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她的身上是这个妖怪的味道，但是常年作为黑中介的老熊知道，她是人类。
即使老熊戴了墨镜顾乐知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她知道这个妖怪在打量着自己，甚至可以说对自己很有兴趣。此前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李长德的手心太过于温暖，顾乐知的手心就已经布满了汗珠，在松开李长德之后才擦干净，此时却又湿了。
“这是我的朋友。”四方明拦在了老熊的面前，挡住了老熊上前的脚步，“我来是有一个事情想要问问你。”
老熊一下子变得警惕了起来，看着四方明许久，又看了看一旁的李长德，尴尬的笑了起来，“你们不会是来试探我的吧。”
“我现在真的不做了。”他又朝着李长德看了一眼，“我刚刚和他说的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他的语气十分的诚恳，甚至还有些委屈。
他也不等四方明说话，转身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豹纹的睡衣与豹纹的沙发融为一体仿佛告诉着他们——今天不管说什么，自己就躺着不走了。
“我真的只是问你一个问题。”看着老熊的样子，四方明忍不住笑了，心里盘算着自己当时惩罚他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采取什么特别的措施，怎么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
老熊并没有搭理四方明，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安详的样子。环顾四周，这个一楼除了屋子中间的一张沙发，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家具，显得空旷极了。沙发正对着大门，加上睡在沙发上的人，顾乐知觉得异常的瘆人。
“我就是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妖怪。”四方明坐在了沙发上，觉察到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老熊还特地的朝着里侧挪了一点位置出来。
“我不知道。”似乎还担心四方明继续问下去，老熊干脆侧过身，将整个前身都埋进了沙发的内侧。
“为什么要问他？”顾乐知瞧不出眼前这个妖怪有多大的能耐，一想到四方明却还是专程过来的，想着人不能光凭外表，估计眼前这个妖怪也是一身的本事。
李长德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老熊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但，“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做黑中介的时候，认识的妖怪多吧，所以才来问问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虽然是在和顾乐知说自己的猜测，但是他在说话的时候特地的加重了之前两个字，专门说给老熊去听。只是专门的话老熊没听去，倒是黑中介三个字引起了老熊的不满。
他从沙发里面探出头，愤愤不平的反驳，“我可和现在的中介不一样，我才不是什么黑中介！”
“所以你听说有什么年长的妖怪，喜欢跟着学生吗？”四方明抓准了机会，一把抓住了老熊的手，将他的半个身子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了他刚刚躺下的位置，“我想着你看过那么多的妖怪，可能会知道一点。”
当然请求别人的帮助，也不能少了夸人的话。
或许是漂亮话起了作用，又或者是确定眼前这三个人真的只是来找自己帮忙的，老熊也没有那么抗拒了，他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却没有任何的思绪，他摇着头，“我没什么印象。”
“那我给你说说他的样子。”猜想应该是四方明说的太过于笼统，顾乐知又将那个妖怪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描述了一遍，甚至比划起了他的身高，与见到人时行礼的方式。
可顾乐知一番比划下来，老熊依旧摇头，“我没听过。”
“那就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熊看了他们一圈，反问，“这么多的妖怪，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可是那个妖怪，别人瞧不见！”顾乐知说，“那就应该没有通行证。”后面的话顾乐知就算不说老熊也知道。
“不不不。”老熊摇着食指否认，“人类世界与妖怪世界又不是一开始就划分好了的，而且现在时不时的妖怪世界也会和人类世界发生融合吗？所以除了那种采用非正当手段进入人类世界的妖怪，还有那些本来就在人类世界的妖怪，也有那些因为一些情况误入人类世界的妖怪。”
“但是，听你的这番描述，我感觉这个妖怪会不会是书神？”老熊话锋一转，猜测到，“听着描述确实很像。”
抬起头，三人的热切的目光让老熊有些害怕，他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在开始自己的讲述之前声明道，“这个书神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起，所以要是不对，你们也不要怪我！”
见到他们都点头，老熊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开始娓娓道来。
传闻中书神因为书卷之气生成，寄生书中，这也是为什么没有在妖怪世界生活的原因。书神喜书，爱书，更是对那些读书人有好感。
所以，那个跟着学生就说的通了，现在的社会，也估计只有学生才会从早到晚的读书了吧。
但是，书神却容不得读书人有任何除了读书之外的心思；如果得到书神的人一门心思只是为了读书，那书神则会鼎力相助，可若是那些利用读书来实现自己的目的，特别是与权势金钱相关的目的，书神就会大发雷霆，降罪于那些读书人。
顾乐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书神也太奇怪了，现在人读书大部分不都是为了前程？”
“做学问是可以的。”老熊纠正道，“反正若是为了权势和金钱是万万不可的。”
“那这样若是当时的秀才得到了他，岂不都要倒霉？”顾乐知不满的摇着脑袋，“不过，但是他有求我帮忙，会不会他不是书神？”想到当时老者恳切的模样，并不像是要害人的意思。
“那可能，我说错了，他不是书神。”老熊耸着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所以你们要是真的好奇，倒不如去看看。”他继续怂恿道，“而且都找人帮忙了，那战斗力肯定不怎么样，你和你。”他指了指四方明，又指着李长德说道，“你们一个是捉妖师，一个是妖怪，难不成还害怕一个妖怪吗？”
他狡黠的笑了起来，推着四方明站了起来，“快去吧，到时候磨磨蹭蹭就晚了。”
他并不满意四方明只是站起来，说话间，已经一手一个四方明，一个李长德就朝着门口推去，还不忘转头朝着顾乐知使了个你快点跟上的眼色。
将他们推至门外，有送着顾乐知出门，他赶紧关上了门，将四方明的话全都堵在了门口。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后面的门又打开了，回过头就瞧见老熊从门缝中伸出了一个脑袋，“对了，再来找我等夏天的时候吧，现在天气太冷了，我要睡觉。”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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