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术法？那是什么？”www.chuanyue1.com
林亦扇拽着墨无鸣的袍衫，手指搅弄起他腰间的香囊，眉眼中都是翘首以盼。
“我都从没听说过？是你新学的吗？能不能教教我？”
她兀自说了一堆，在他逐渐沉寂的眼眸里，又觉失言。
意图过于明显，连点遮拦也无。
沉默中，墨无鸣渐渐冷透了脸，“你不远万里地来寻我，就是为了学术法？”
“……”这让她怎么答？
林亦扇不敢承认，也不敢不承认，她从前在他面前就没收敛过，要装得超脱凡俗，无欲无求才不正常。
她抱着赧意，抿了抿嫣红唇瓣，“我就是想知道，想学嘛，你就教教我吧？无鸣…”
墨无鸣知她什么性子，也知道她来寻他定是有目的，但听她亲口承认，他心里又不大痛快。
“不行。”
她不肯罢休，“为什么不行？你以前也教我法术口诀啊。”
被她逼问，又怕说实话伤着她，墨无鸣尽量放缓了语调。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是什么身份？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话即使说得再委婉。
但话里的意思。
还是伤着了林亦扇的自尊，“身份身份身份，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林亦扇，你是墨无鸣，为什么非要把人……”
分为三六九等？
说到这，林亦扇突然没了说下去的欲望，在他眼里，她反正依旧还是婢女，就算她说了不是。
他也承认她不是。
但有的事情根深蒂固，不是嘴巴上说不是就能不是。
此时，林亦扇心中要回去的念头又重了些，她不喜欢这，一点也不喜欢。
“扇儿。”
墨无鸣轻唤她的名字，但她赌气没应声。
“扇儿。”
又是一声。
还是没理人。
林亦扇低着头，也不说话，若是有别的办法，她一点都不想来找墨无鸣，也不想见到他。
又过一会她才从嗓子眼儿哼出几个字。【穿】
【书】
【吧】
“你欺负我。”
突然冒出来的莫名控诉，让墨无鸣立时反驳，“我没有。”
“你有。”她语气笃定。
“我没有。”
“你有。”
她一一控诉，“你就是欺负我，你人不好，你坏，你欺负我没人撑腰，时时刻刻瞧不起我，看低我。”
抱怨一堆也不解气，林亦扇又扭过脸瞪他一眼，腮边的肉也因这动作挤在一处，气鼓鼓的模样又添了些孩子气。
墨无鸣失笑，眉宇间的冷意，也因她这孩子气散了个干净。
他没伸手去捏她的脸，神色温和道：“我真的没有。”
“你嘴里说着没有，可你做的事，你的眼神都是那个意思。”
“我没那个意思。”
林亦扇咬着牙，“你有。”
来来回回拌着嘴，事情又绕到前头去。
想了下，墨无鸣换了套说辞，“扇儿，你不是沧澜宗弟子，高修术法是宗门秘法，外人不能学。”
“以前我不是沧澜宗弟子也学了法术，而且我也不是外人，我跟你……”
林亦扇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反应过来，也后知后觉到不对。
墨无鸣跟她的确什么都不是。
以前她是他的婢女，按这古板的观念，就算是他的人。
现在脱了这个名头，她就跟他没了关系。
眼下为了学高修术法，总不能又自轻自贱地主动当人婢女吧？
犹豫一瞬，林亦扇没骨气地选择向现实低头。
“那我还是你的婢女，这样就不算外人了吧？”
“不行。”
墨无鸣哪有什么高修术法教她，不过是骗她的幌子。
日月乾坤转这等逆天法宝，他自不可能透露给任何人。
墨无鸣斩钉截铁，不带犹豫的再次拒绝，让林亦扇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她有瞬间想把推他摔下树。
但也只是想了想。
理智回笼，想着他吃软不吃硬，她又装可怜，“无鸣，求求你了，你就教教我吧？”
“扇儿，听话。”墨无鸣摇首，由着她扯他腰上香囊。
林亦扇不死心，“我就是想学嘛，你应了我吧？”
“不可。”
“求求你了，你人最好了，就答应我吧？”
墨无鸣袖袍被她扯出褶皱，叹息一声，又放缓说话语气，“听话。”
听什么话？林亦扇怄得要命，丢了袖管子，扯起树叶，“你怎么这么小气？就不能大方一丁点儿？”
被她缠得紧，墨无鸣也有些没奈何，只能拖字诀，“你修为境界不够，等你再进一个大境界，并且再把我给你的有墨剑练得炉火纯青再说。”
“……”
一连几个再字，林亦扇再傻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她撇撇嘴，不大高兴。
见状，墨无鸣取出才得来的灵石，“这是五块上品灵石，回去的路上记得去溏心斋多买几盒糖糕吃。”
她都还没说要走，他都安排好了？
林亦扇心里更气，“墨、无、鸣，谁说我要走啊？”
墨无鸣弄清楚蛤蟆草的目的，但最近事忙，不少眼睛都盯着他，他自不可能，不知轻重的和她多纠缠。
他不再一昧好脾气，刻意冷了脸，“不走，你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我也有事要忙。
等过两日我给你寻来地图，你就老老实实回龙龙山。”
“在这呆太久，终究是不安全。”
眼瞅着事无转圜的余地。
可林亦扇不远万里跑来就是为了这高修术法，不能学到手，她怎么可能回妖界？
眼下不好再缠磨人，加上墨无鸣态度坚决。
林亦扇只得接过他给的五块上品灵石，假装乖巧，“晓得了，我到离这不远的甘泽城等你。”
见她听话，墨无鸣也暗松了一口气。
山林间的风，将两道光影划开。
一个朝北，一个朝东。
有了灵石，林亦扇也不用露宿荒山野林。
当晚，飞到甘泽城就挑了家不错的好运自然来客栈住下。
她就喜欢这种土气又喜庆实在的东西。
甘泽城，位处修真界南境，一年四季多雨。
林亦扇运气好，等墨无鸣的这两日，天也放了晴，白日她没出门，只等金乌西坠才上街逛夜市。
买了些猫儿角甜嘴，干果仁，又添置了些不值钱，又有意思的绘本子。
两天时间，过得也快。
只是到了第三天却没等着墨无鸣。
到了第四天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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