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刘义气得说不出话来。

  犹豫了一下,他一咬牙,一拍储物袋,一柄雪亮的鹅毛剑出现在手中。随即左手两根手指一夹,将自己的舌头从嘴里拔了出来,剑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一条带着血迹的舌头,被他一剑斩断。

  “啊!”一声惨叫。

  谭阳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很多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被割掉舌头。

  刘义气还算硬朗,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舌头抬到了关雨舟的面前,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在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流淌而下。随着他的话语,舌头上冒出了血泡,还有一些碎肉,顺着他的嘴巴流了下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刘义气满是鲜血的嘴巴,和邋遢道人挖出眼睛时的眼睛一模一样,触目惊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困扰了他两年之久的梦魇,竟然会在今天再次出现,而且,一个看起来是心甘情愿,一个是被逼无奈。

  谭阳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残忍,连活人都能毫不留情地丢入野兽口中。一个字,就能把对方的舌头给割下来,大家都是人类,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伤害自己?

  “是啊,是个好男人!”关雨舟莞尔一笑,微微颔首,待众弟子搀扶着刘义气离去后,这才再次问道:“我再重复一次,是谁把小疙瘩打成这样的?给我滚!”

  总算是轮到他了!在这样的人面前,他会是什么下场?

  谭阳自知今日在劫难逃,上前一步,鼓起勇气,微笑道:“在下谭阳,就是那个混蛋的凶手之一!别说废话了,要杀要剐,随便说,我不姓谭!”

  汪正言脸色苍白,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想上前,但双腿发软,根本提不起脚步。

  关雨舟失笑道:“嘿嘿,你这张小嘴,还没长大呢,就开始装逼了?算了,你要玩,就装逼,汪宗主,你给他一柄宝剑。”

  汪宗主巴不得关雨舟盯着谭阳,当即取过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刀,递到谭阳面前。

  关雨舟微微一笑:“谭阳,既然你有勇气,那就饶你一命。但是,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放过他,砍了他的一条手臂!怎么样?”

  “行!可以!”谭阳心中一松,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意外,少了一条胳膊,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谭阳在所有人怜悯的眼神中,右手持刀,左手握拳平伸,高声喊道:“谁能伸出援手,帮我挽起袖子,不要沾上鲜血,这是我新买的!”

  “我来!”陈小北淡淡道。

  “我帮你!”陈小北点了点头。

  “干得漂亮!“谭阳!

  ………………

  谭阳的无畏,让所有的弟子都感动了,热血上头,忘记了恐惧,一拥而上,汪宗主更是动容,神色复杂,亲自为谭阳挽起了衣袖。

  谭阳一咬牙,嘿嘿一笑:“呵呵!易水寒,我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在一片惊呼之中,谭阳手中的长刀猛地一扬,一道寒芒从空中划过,带着呼啸的风声,当头劈下!

  谭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免得第二刀劈不下去!

  只有速度快,痛苦就会小一些。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有鲜血飞溅,也没有惨叫,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横飞!

  谭阳虎口一颤,手中的长刀斩在了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属上,顿时被弹开。谭阳还未来得及看清那金属物的模样,光芒一闪,关雨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收回。

  关雨舟嘿嘿一笑,“谭阳,这次饶你一命,你可要记住了。”

  谭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容易就放了自己,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关雨舟都不像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懵逼,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大的反转!

  关雨舟脸色一正,看向汪宗主:“师尊有令,这次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还打伤了你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汪宗主,你收拾一下就走吧,我只想下次别这样了。”

  汪宗主显然也没有料到这家伙会突然转变态度,不禁大喜,连连称谢:“多谢你师父不计小人过,多谢关贤弟的慷慨。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正言,你立刻派人去统计一下,然后出发。”

  “是!”众人齐声应道。汪正言如释重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开始忙碌。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一个个又惊又喜,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有几个人在青阳宗的弟子的带领下,四处寻找失踪的弟子。

  关雨舟看了谭阳一眼,轻声说道:“谭阳,你随我来,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谭阳不敢擅作主张,朝着汪宗主问道。

  汪宗主此刻也是心情舒畅,连连点头:“好小子,有魄力,有魄力,前途无量。走走走,我们等着你。”

  谭阳跟着关雨舟进入了树林,没过多久,就被树木遮挡,看不到任何人影。

  关雨舟身形一顿,两手一合,手掌上顿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光,随后单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晕就将二人笼罩在了其中。

  “放心吧,我用了一个隔音结界,没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关雨舟笑着说道。“你的来历,可否告诉我?”

  谭阳见他没有什么敌意,也就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处境。

  关雨舟想了想,说道:“好吧,你是被人收养的。我师父说,你身上有一件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这……”谭阳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木盒抱在了怀里,一脸的戒备。

  关雨舟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也不会去抢的。我想,这应该和你的出身有关系吧?”

  谭阳心中一震,当初他爹给自己的时候,确实说了,这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物品。

  谭阳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并没有太大的好感,反而有些愤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他们。但经过邋遢道士的事情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可疑,所以,他决定亲自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看看他们的身份。她很想知道,虎毒不吃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而他怀中的神秘木箱,就是他寻找亲人的唯一线索。

  但问题是,他们怎么也打不开那个盒子。因为时间紧迫,谭阳也没来得及多想,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前辈所言极是,我身上确实有一样东西,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谭阳心中一动,老老实实地说道。说着,他将手中的小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关雨舟。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玄机?还望指点一二。”

  “这是什么?关雨舟伸手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最终将盒子还给谭阳道:“这件事我也帮不上忙,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宝贝,你可千万别让外人看到,不然以你的本事,是保不住的。”

  看到他将盒子还给自己,谭阳心中大定。

  关雨舟拿出一块翠绿的玉佩,交给谭阳道:“我家主人对你颇有好感,特地让我将这‘落云’令送给你。以后若有机会,你可以拿着这张符箓去落云峰一趟,以我师父的实力,轻易就能打开那只盒子,你要不要?”

  “这……”谭阳涉世不深,心思单纯,汪正言等人虽然不是好人,但这关雨舟也不是好人。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这关雨舟还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他很快就有了决断。

  “是啊!那是自然,那就多谢了。”谭阳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将那块玉佩拿在手中,只见那块玉佩约莫有寸许大小,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玉佩上雕刻着古老而复杂的纹路,中间是一朵精致的白云。

  关雨舟道:“有了这枚令牌,我落云峰的护宗大阵就会开启,需要特殊的禁制才能催动,如此一来,就算落在别人手中,也是无所谓的。但是,为了避免丢失,你还是把它小心地藏起来吧。我现在就把它传授给你,你记好了,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就可以去落云峰了。”

  关雨舟将落云令的用法说了一遍,谭阳如在听天书,大多数都是似懂非懂,只能死记硬背。

  谭阳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才说道:“前辈,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应该不是要在矿洞里做矿工吧?”

  “你倒是挺机灵的。”关雨舟道,“其实以你们的灵源天赋,最多也就是挖矿、种植灵植、豢养灵兽,在修炼一途上,很难有太大的成就。”

  谭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内心深处还是很失望,他堂而皇之地从流花村出来,本以为可以走上修行之路,结果却成了别人的奴隶。

  “关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谭阳道,“只要是有力气的普通人,都能当矿工,青阳宗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挖矿?”

  关雨舟道:“我们的矿脉,都是以灵气为主。和世俗中的凡铁、凡铁、铜矿都不一样,又叫精铁、精铜。也唯有如此,这些蕴含着浓郁灵气的材料,才能用来制作法器、法器、装备。而且,这些材料极为坚固,寻常的矿镐、锄头根本无法开采,只有灵镐、灵锄才能开采。至于法宝,那是需要有一定修为根基的人使用,普通人就算实力再强,也是无济于事。青阳宗的葫芦谷矿区,出产的都是精铁,这也是为什么要招收拥有先天灵根的人,等你达到了可以驾驭法宝的程度,再把你送下去。”

  谭阳恍然大悟,又道:“既然如此,我又如何有机会脱离矿区,进入落云峰?”

  “那就看你自己了。”关雨舟道,“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去的那个葫芦谷矿区,是一片荒芜的山林,没有三个月的路程,没有三个月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若是擅自离开,那就是找死。你从小在大山中长大,就更懂这个道理了。”

  谭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道:“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希望了。”

  “那可不一定。”关雨舟道,“按照我的了解,要想从葫芦谷矿区出去,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为青阳宗效力二十年。另一种办法,就是达到聚气之境,成为内门弟子后,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二十年?”李天命问道。谭阳倒吸一口凉气,青阳宗花费二十两银子,换取二十年的辛苦,实在太可恶了。以汪正言和丛立的性格,二十年的生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师兄,我帮你到底,你能不能……”

  “不行!”陈小北摇了摇头。关雨舟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你,师父说,你的来历很复杂,我们能不能帮上忙,就看你自己了。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

  与关玉舟道别后,谭阳满肚子的疑惑,从林中出来时,汪宗主等人早已收拾妥当。所有丢失的东西都已经找到,但随行的弟子,却有十一人被杀,两人失踪,只剩下六十一人。

  王猛将谭阳的行囊递给了他,汪宗主问道:“谭阳,你怎么了?”

  谭阳早有预料:“无妨,这位关长老,不过是问我是怎么将这头双翼魔蜥打成这样。”

  汪宗主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挥了挥手:“好,那就走吧!”

  一声招呼后,其余人就纷纷乘坐碧竹飞舟,再次启程。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所有人都是如临大敌,如临大敌,紧张到了极点。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飞舟翻过一座座大山,来到一处类似于葫芦形状的狭窄峡谷。

  往下看去,这座峡谷是一个长宽、一个小的椭圆峡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型的葫芦,而在这个峡谷的中央,有一道高耸的石壁,将峡谷一分为二。

  更小的半个葫芦谷,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树林中有很多房子,在山谷的最下面,是一条十来米宽的溪流。

  更大的一片区域光秃秃的,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物,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矿石和泥土。在山崖上,可以看到许多黑乎乎的坑洞,不时有背负着矿篓的身影进进出出。

  “就是这里!汪正言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就是所谓的葫芦谷矿区吗?”谭阳心中感慨,百感交集。

  卧槽!修炼,修炼,进入黑暗的魔窟!

  碧竹飞舟缓缓降落在了这片郁郁葱葱的山谷之中,在一片平地上停了下来,五六个身穿绿色长袍的弟子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诸位师弟师妹,辛苦了。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家园了。”汪宗主吩咐道,“正言,你去把那些弟子安置在这里,让他们熟悉一下,其他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谈。”

  一阵忙碌后,谭阳拎着行囊,跟着一群青衫弟子,顺着山道往山上而去。

  夕阳西下,夕阳西山,夕阳的光辉似乎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巍峨的山峦遮蔽了落日的余晖,在谷内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让人的心情都变得阴沉。

  谭阳和众人一般,对成仙的兴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很糟糕,谁也没有多说什么,都在沉默中前行。

  穿过一片松林,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青松大门,大门紧靠着山坡,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林,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一入大门,便看到了两座高耸的石头房子,大门前插着一根十余丈高的锦大旗,旗帜上写着“青阳”二字,迎风飘扬。

  而在这些石屋的四周,还有一排排低矮的木屋,依山而建,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院子。周围的房子是“回”字的外边,而中央的房子就是“回”字的中心。

  这座木屋,足有一百五十多个,足够所有的弟子,一人一间。

  谭阳选了一个靠近院子西边的房间,王大锤就在他的左手边,沈麻子没有和其他几个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而是坐在了谭阳右边的房间。

  走入自己的小木屋,里面的摆设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间衣橱,全部由松木制成,带着一种天然的香气。虽然简单,但很干净。

  衣柜旁的木桶装满了水,谭阳将行李箱放好,清洗了一下,换上了染着血迹和灰尘的衣物,然后收拾起被褥和自己的衣物。几套衣服,一把猎刀,一份零食,一份《大楚异仙志》,一份新的财富,一张铁藤弓,一张铁藤弓,一根,只剩下六根,上面还沾着鲜血,应该是七步倒的效果不大。

  做完这一切,王大锤推门而入,说道:“谭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连四阶妖兽都能打伤,真是厉害!”

  谭阳还没有说话,木屋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沈麻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大锤白了他一眼,嘲讽的说道:“沈麻子,你才背叛了谭阳,你还好意思跟我套近乎?”

  谭阳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对着沈麻子拱手:“多谢沈兄的救命之恩,我记住了。”

  沈麻子嘿嘿一笑,没说话,王大锤却是一脸懵逼,挠挠头奇道:“沈麻子这是在帮你啊?我靠,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

  谭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王大锤这才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俗话说的好,十个麻子九个小三。”

  沈麻子打断了他的话,“王大锤,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我才不是痘痘呢。”

  “对,就是雀斑。”谭阳调侃,“沈兄才华横溢,心机深沉。但我对岐黄之道略有涉猎,医书上说,劳心劳力,精神疲惫,容易出现白发雀斑,长痔疮。”

  王大锤恍然大悟,点点头:“哦,我知道了。沈麻子,你的脸怎么会有疤痕?每一颗都是狡猾的心思。”

  “谭阳,你这江湖骗子!”沈麻子佯怒道。头发是白的,这尼玛是怎么编出痔疮的?你的屁|股太累了!”

  三人都是年轻人,一时忘记了烦恼,捂着肚子,却不敢笑出声来。但两人心中,却都觉得疏远和疏远,都因这一番胡闹而减轻了许多。

  谭阳拿出一枚三四两的碎银子,丢到王大锤面前,说道:“他这是在帮我,你却是在害我。如果不是你叫我回来,我也不会来这里。”

  王大锤拾了起来,一脸的歉然道:“我还真是一片好心,没想到青阳宗竟然是这样的。钱有什么用?在这荒郊野外,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麻子把门关上,沉声道:“你们两个好像都被骗了。谭阳,不用谢我。你打伤了那只双翼魔蜥,那姓关的却安然无恙,他对你的印象绝对不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就算他不把你从这里救出来,也一定会给你讲讲!”

  “你还真是个聪明人,没有一个能骗得了你。”谭阳道,随后将关雨舟所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到那个木盒。

  沈麻子和王大锤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一眼。

  谭阳道:“他说以我们的单一灵源天赋,没有一年是不可能达到御器境界的。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真的要做这二十年的矿奴吗?我看了看,这里的防御并不强,我们想要脱身并不困难。”王大锤道。

  “说的简单!”谭阳苦笑一声,“这片山区太大了,就算是飞舟,也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赶到,要步行离开,起码要走上三个多月的深山老林,更别说还有凶兽横行。青阳宗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防备,也没有这个必要。”

  沈麻子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一掉进森林,就是最好的脱身机会,所以我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以我们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离开这片山林。那两个失踪的弟子倒是有几分勇气,想必是不甘心成为奴隶,所以才会逃走,不然汪宗主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会不知道吧?”

  谭阳颔首:“说的也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专心提升自己的实力。等过几天再说,万一那两个逃走的家伙真能得手,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夶风小说

  沈麻子一伸手,说道:“说实话,我就是想跟你同居。你从小在大山中长大,走山路的经验肯定比我丰富,再加上王大锤,我们三个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定会有一条生路!”

  “好!”谭阳将手和王大锤的手按在了沈麻子的手上。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吃饭啦,吃饭啦!新来的学生,请到食堂来。香浓的野猪,白的糯米。”

  “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连吃饭都有。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谭阳早就饿得不行了,提起精神,跟着王大锤和沈麻子从屋子里出来。其余的弟子也陆续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谭阳,不少人都主动迎了上来,谭阳愕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大家心中的偶像。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件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观云峰新来的,与他同行的寥寥无几,转念一想,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自己的功劳,哪会看上自己?

  所谓的餐室,就是院落中央的一座石屋,上面刻着“传经堂”三个大字,想来是学生们讲课的地方。

  可能是初来,饭菜还算好,谭阳等人围着长长的桌子大口大口地吃着,旁边一名头发花白,身材微胖的老人斜靠在一边,脑袋大,脖子粗壮,一副杂役模样。

  酒足饭饱之后,王大锤和沈麻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跟着那些徒弟一起研究起了经脉。谭阳去沈麻子家借了一支毛笔,把那些难写的字都挑了出来,用王大锤能听得懂的字母做了标记,递给了王大锤,叮嘱了他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闲着也是闲着,翻阅着《大楚异仙志》,只觉得一阵疲惫袭来,白天的伤势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觉得有些疼,索性将书一丢,躺在床上睡觉。

  汪宗主已经将刘义气的舌头接好,然后给章四海和丛立服下了一颗疗伤的丹药,这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汪宗主面色一沉,对汪正言等人破口大骂:“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这些弟子,恐怕早就知道了真相,还能安然修炼?这件事,我们还怎么处理?”

  汪正言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宗主尽管放心,我会尽量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练功,早点去矿山。而且,葫芦谷矿区地处偏僻,就算他们想跑,也跑不掉的。”

  “宗主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汪宗主神色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这些新来的弟子,就暂时停止工作,安心修炼吧。”

  汪正言咂舌道:“这么说,他们这一年的时间,都白活了?新来的弟子都是一边修炼,一边干活。”

  汪宗主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无需多说。都散了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汪宗主从怀里摸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符,递给了汪正言,沉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新来的弟子,应该是对我们不忠了。为保险起见,我会给你一枚空白的禁神玉符,刻录下这些新入门弟子的姓名,并交给你保管,至于禁神之符,则交给刘义气。明日早上,我会让他们将自己的血液,全部封印起来。”

  汪正言收下,颔首同意。他很清楚禁神令的效果,只要这些新来的弟子进入禁制,一旦有漏网之鱼逃出了禁制,那么这个人的名字就会亮起,很容易被抓回来。

  汪宗主取出一根谭阳遗失的箭矢,仔细看了看,喃喃自语:“还有,你要盯着谭阳,他的七步,我很好奇。一个凡人炼制出来的丹药,能让四阶妖兽受伤,这或许是一种不错的丹药。你得想个法子,让他给我开个方子,我让人去查一查。但这件事,却是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勉强。落云峰的那个老家伙,似乎对他很是看重,我们不需要冒这个险,而且,若是做得太过明显,对青阳宗的名声也是有影响的。”

  ………………

  小屋内,谭阳早已陷入梦乡,浑然不知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

  第二日,谭阳等人刚刚用过早膳,就被叫到了传经堂。

  谭阳跟着大家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与村子里的私塾差不多,前面是讲坛,讲台,底下有很多长条木桌,椅子,六十名新入门的弟子,都挤在里面,还算宽敞。

  汪宗主带着汪正言、丛立和章四海,来到了大殿。谭阳一看,丛立的脸已经恢复了红肿,而章四海则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谭阳自幼便对医道颇有研究,见两人恢复的这么快,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修士的丹药果然不凡,看来以后自己的修为再高一些,就能治好自己的父母了。

  汪宗主轻咳一声,“诸位,请诸位稍安勿躁。在下汪名叔龄,任青阳宗宗主。”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汪正言等人,“汪师叔是青阳宗葫芦谷精铁矿矿主汪正言,他不仅会掌管矿场的一切,还会亲自指点你们的修行。丛立和章四海都是矿场的矿卫,也是你的导师。刘义气副矿长因为受伤不能过来,所以他和几个矿工就是负责矿山的治安和开采。”www.chuanyue1.com

  汪正言三人点头,谭阳等人则是一片哗然。

  从观云峰的周师弟说到矿区的时候,谭阳等人就已经有了怀疑。后来听了丛立的话,他们也不是傻子,大部分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在看到峡谷石壁对面的矿场之后,所有人都不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如今,汪宗主一口一个矿长、矿卫,就证明了他的猜测。而且,章四海的性格还不是很了解,但汪正言、丛立等人的恶行,他们都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众人又惊又怒,不禁窃窃私语。

  汪宗主双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我知道,汪矿长他们的做法,诸位应该是有意见的。但是,在这种紧急关头,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请诸位见谅,以前的事情,就这么算了!现在,我们开始招收新弟子!”

  谭阳等人对视一眼,汪宗主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无关紧要,可怜的是,那些被汪正言、丛立等人斩杀的弟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汪正言上前一步,拿出了一枚禁魂玉箓,“这是我青阳宗的弟子名单,上面都有姓名,你们每人都在自己的名字上,滴上一滴鲜血,算是我青阳宗的正式弟子。唐戈,我先来对付你!”

  汪正言语气温和,谭阳却不禁心头一跳,他不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但总有种被坑的感觉。

  “慢着!唐戈起身道:“门主,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大胆!”丛立大喝一声,“唐戈,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事没事。”汪宗主一挥手,和善地笑着对丛立说道,“咱们是一家人,唐师侄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唐戈毕竟是大家族子弟,见识广博,没有半点畏惧,说道:“汪师叔当年来我浦灵城招收弟子,说是要去青阳宗修行。可一路上,我们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不是修仙,而是把我们当成了奴隶,对不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唐戈的一番话,一语道破众人心中的疑虑。

  谭阳和沈非凡面面相觑,这个唐豁子,似乎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这时,那名叫做卓劲的青年也起身行礼,说道:“晚辈卓劲,唐戈所言极是,当年汪师叔修炼之事,晚辈也是听闻了汪师叔的修炼之事,这才前来,还望门主能为我等解释一二。”

  有了卓劲的带头,其他的弟子也都鼓起了勇气,一个个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着,场面一片混乱。

  谭阳也起身,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

  “住口!这是要造反啊!丛立怒吼一声,“唐豁子!你当自己是谁?一群只有一颗灵源的废物,竟然敢……”

  “丛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胡言!”汪宗主插口道,“诸位请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们当奴隶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诸位请坐!”

  谭阳紧张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落座,认真倾听。

  汪宗主接着说道:“天命所向,必当勤其心,劳其筋。青阳宗的新弟子,包括内门弟子,都要接受宗门的任务,只是你们的天赋太低,只能去矿洞中修炼。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在这里历练,但在这里历练,可以锻炼你们的意志,对你们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修炼一途,艰难险阻,若是连这点磨难都承受不住,那还怎么修行?”

  汪正言也跟着附和:“宗主所言极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做,只想着安安稳稳的修炼,放眼整个大楚王朝,哪个修士门派,都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汪宗主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是新人,自然不会立刻给你们分配任务。从今天起,我会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达到练体三重,拥有飞行法宝的能力,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分配任务。而且,就算你们去了,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工作,只要努力修炼,不管是谁,能达到聚气期,都有机会在青阳宗的内门修炼。”

  汪正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在下矿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得到一枚晶石,相当于五两银子的奖励。久而久之,那可就是一大笔钱了,你说,这是一份既能提升修炼速度,还能得到一份丰厚的工作,你上哪去找?”

  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天花乱坠,总算没有白说,大部分弟子都安静了下来。

  “每月五两?我没看错吧?”王大锤瞪着双眼,喃喃自语,他和老爹每天都在打铁的时候,挥汗如雨,挥舞着锤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在场弟子,除唐戈等寥寥几人外,大多数都是家境贫寒的子弟,听到汪正言的一番话,不由动容。

  就连谭阳都有些心动,虽然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但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收入,做个矿工也没什么,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辛苦。

  “你们考虑清楚了吗?”汪正言微微一笑,“若无人反对,我们便开始新弟子的入门大典。唐戈,你来做第一个!”

  “不!”陈小北大叫一声。唐戈起身拒绝,“我……我从小就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脏活累活。宗主,你就让我回去当我的大公子好了,汪师叔的钱,我可以退回去,哪怕双倍,我也不会要。”

  旁边的几个锦袍弟子,也纷纷附和,一个月五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住嘴!”陈小北低喝一声。丛立大概是对谭阳起的绰号很满意,再次破口大骂,“唐豁子,你又在搞事。我告诉你,你既然来到了青阳宗,就不要像个纨绔子弟一样,乖乖听话,没用。”

  汪宗主摆了摆手,示意丛立不要多礼,继续和颜悦色地说道:“丛师弟,你不用这么客气,唐师侄要回去也是应该的,修行之路,讲究的是机缘,不能强求。”

  唐戈心中一喜,连忙谢道:“谢宗主,我何时能离开?”

  谭阳大惊,汪宗主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走了,要是每天都和汪正言、丛立这样的混蛋混在一起,那就赚点钱吧。

  谭阳还未起身,就听汪宗主语气一变,“不过很遗憾,唐师侄,你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已经有些迟了。你修炼了我宗的《经络穴位图》,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你就是我宗真正的弟子。我们青阳宗虽然不是大楚王朝的大宗门,但也不是说去就去的地方。没有规则,就没有规则,就算是我这个宗主,也不会违背宗门的规定。”

  谭阳刚刚扬起的屁|股又缩了回去,汪宗主之前许诺的宽宏大量,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谭阳对汪宗主的三寸不烂之舌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幅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经脉,在他口中却像是传说中的神物,说得天花乱坠。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汪正言会如此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的经脉和穴道,原来是因为时间紧迫,这是一个陷阱。青阳宗或许早就料到,新来的弟子知道真相后,会勃然大怒,所以才会用这幅画,来控制这头倔强的驴。

  唐戈还未回答,就见一名身穿绿色长袍的弟子,从外面冲了进来,在汪宗主等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汪宗主面色一沉,与汪正言对视一眼。

  汪正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沉声道:“喂!将这个叛徒抓起来!”

  “是!”众人齐声应道。

  汪正言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谭阳对这三人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两人就是汪宗主让他们去追查失踪的两人,而那名浑身是血的青年,就是昨日失踪的两名弟子。

  谭阳心中一惊,与沈麻子和王大锤对视一眼,这小子虽然反应敏捷,但终究没能逃过青阳宗的追杀,从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来看,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道那名逃走的弟子怎么样了?

  两个黑袍人就像是扔死狗一样,将那名受伤的青年扔到了台上,然后抱拳施礼道:“参见掌门,掌门,掌门!”

  汪正言颔首:“不必多礼!你去向宗主禀报,别废话了。”

  “遵命!”雷格纳恭敬的应了一声。“昨日,我们奉了掌门之命,去寻找那些下落不明的矿奴。”

  “住口!”陈小北低喝一声。汪宗主面色一沉,呵斥道,“我们都是青阳宗的人,怎么会有奴隶?老夫在此郑重声明,从今往后,若有谁敢叫新入门的矿奴,一律以违反门规处理!”

  那中年人脸色通红,惊慌失措的说道:“是!弟子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听从掌门的命令。”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要说什么。

  “禀宗主,那两名新入门的弟子,都在一处隐秘之地失踪了,我们按照掌门的吩咐,没有乘坐法宝,而是步行,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发现了这位,这位是左公远。”

  汪宗主脸色一黑:“左师侄是如何受伤的?“实道。”

  那少年青衣人吞吞吐吐地道:“我们找到他时,他不肯随我们回去,死命抵抗,又出言不逊,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我们只好做些必要的事。但宗主不必担心,左公远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汪正言嗤之以鼻。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怎么能这么做?有没有其他弟子的消息?”

  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谭阳心中破口大骂,汪正言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虚伪。

  那名中年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套沾满了污渍、草叶和鲜血的衣物,说道:“暂时还没有,这是我们在树林里发现的,应该是另外一个失踪的弟子,这里有几处打斗的痕迹。山上凶兽无数,这位小师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王师兄让我们将这名弟子送回去,而他和另外一名弟子,则在此等候宗主的命令。”

  汪宗主叹息一声,望向了血衣,沉声道:“这片山林中,果然到处都是凶兽。两位师侄也是辛苦了,立刻给王师侄等人发一道传音符,让他们回去,不用白费力气了。还有,将左师侄送到新的住处,好生照顾。”

  “等等!汪正言躬身行礼,“左公远显然是想要叛变,已经触犯了宗门的律法。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但这是国家的律法,我们不能这么做!”

  丛立也跟着附和:“是,汪师叔所言极是。未经宗门允许,擅自外出,便是叛徒,这在大楚王朝修真界,都是重罪,还望宗主三思。”

  “这……”汪宗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迟疑了一下,“你说呢?”

  “杀!”汪正言斩钉截铁。

  丛立抽出了长剑,杀气腾腾地说道。

  传经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许多,大部分弟子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丛立的凶残他们是亲眼所见,一个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就连年轻气盛的唐戈,也是心灰意冷,默默地坐下。

  沈麻子悄悄给谭阳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左公远的性命,我倒是有个主意……”

  “嘘—”谭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声插了一句,“不用了,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果然,汪宗主想了想,沉声道: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怎能这么冒失?有句话说的好,不识好歹,左公远初来乍到,不懂宗门规矩,看在他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我就放他一条生路,诸位不必多说。”

  汪宗主忽然一笑:“不过,两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要不,我就不杀你了,你给我等着!将左公远捆在门前的横幅上,一日不杀鸡儆猴!”

  两个绿袍人领命,拉着左公远就往外走。

  汪正言再次露出了慈祥的微笑,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说道:“接下来,我们继续接受入门大典。唐师侄,你可曾考虑过此事?你先上!”

  唐戈犹疑不决地起身,四下张望,不知如何是好。

  汪宗主微微一笑:“唐师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说了,新入门的学员,有一年的试用期。按照宗门规矩,一年后,会进行一次考核,谁能获得前三,就可以在宗门的矿脉和矿脉中,任选一项。你要是真不想去矿山锻炼,不如好好修炼,冲击三甲,岂不是更好?”

  唐戈再也忍不住,一咬牙,“行!我拼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我一定要进三强!来,你有什么打算?”

  谭阳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步好棋。这些新来的弟子,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谁也不会觉得自己不如其他人,因此,很多人都会想着怎么才能进入前三。如此一来,这六十多人,就是一盘散沙,很容易被青阳宗掌控。

  这三个人,就像是三根胡萝卜,悬在磨毛驴面前,让它放弃逃跑的想法,还能让它老老实实的工作,真是狡猾。

  汪正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左手握着禁魂令,手指一弹,禁神玉符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说道:“唐师侄,你只需要咬破舌头,在你的名字上留下一滴鲜血就行了。”

  唐戈一步踏上了讲台,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忍不住惊呼一声:“师叔,你这么痛,能不能用你的手指滴血?”

  “不行。”王耀道。汪宗主耐心地说道,“祭坛需要精血,蕴含着灵气,而不是普通的鲜血。你没有修炼过,无法像修真者那样,凝聚出自己的精血。舌头是心脏的主宰,舌头是心脏的种子,所以凡人的身体里,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吸收血液,那就是舌头。”

  “还有,以后练气的时候,搭鹊桥是必不可少的,舌尖抵在上颚,舌头会自动张开,让你的呼吸变得顺畅。舌抵上颚,上承督脉,下接任脉,这是连通任脉和督脉的经络,周天运转的关键。”

  “事实上,就算是普通人,只要养成了舌头抵住上颚的习惯,对身体和寿命都有很大的帮助。”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谭阳也很感兴趣。

  汪正言突然轻咳一声,将汪宗主惊醒,哈哈一笑:“别说这些了,言归正传。唐师侄,你要是真怕痛,就找丛师侄或者章师侄,让他们给你用银针给你取点血来。另外,请大家注意,在仪式结束后,所有人都要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就是我们的师兄弟了。”

  谭阳摇了摇头,他已经准备好了银针,从一开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唐戈心有不甘,让章四海将他的鲜血抽离,为他举行了拜师礼,这才说道:“在下唐名戈,青州郡蒲陵县,十五岁。”

  谭阳的老家流花村也是浦陵县的一部分,但他也就在离县城五十多公里远的地方转了一圈,还真没去过普陵,更别说见过更大的城市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几名弟子昨日已经在阎王殿门口碰了一鼻子灰,本就意志不稳,今日更是一番软磨硬泡,谁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完成了祭典。

  谭阳孤身一人,也是无可奈何。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所有的弟子都已经完成了入门大典,谭阳也从他们的口中,了解到了自己的几位师兄弟。

  汪正言将禁神令收好,心满意足地说道:“从今日起,诸位师侄都是青阳宗的一份子。现在,我们先回去,练习一下经脉和穴道,明日宗主要给你们上一堂修真的第一堂课,这是你们的运气,青阳宗的内门弟子,很少有机会听到宗主的指点。”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最终纪元,我为最强星神更新,第8章 祭坛准备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