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我生下来,就是个错误。”顾谦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煎熬,痛苦。
就因为他在外祖家仅仅住了一年,外祖双亲便相继去世。
更是为此,他舅父舅母不肯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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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一度觉得,我娘的死,还有外祖双亲的死,都是因为我出生不祥。”顾谦脸上,挂着讽笑,
“他们都是被你间接害死的!”就在前几日,他连同陛下,终于暗中查到了外祖去世的真正原因。
至于如何查出的?当年秦王暗中向先帝参顾家的秘折,被贺霖找到了……
“一派胡言!”段相听到这里,早已冷汗涔涔。“他们的死,跟我有何关系?”
顾谦冷言:“若非因为秦氏对你钟情,她怎会想着,陷害我娘。秦氏陷害了我娘,又怕遭到顾家报复,进而联合秦家,害的顾家树倒猢狲散。”
他努力稳了稳自己悲愤的心情,“我娘的死,因你而起!”
“好好问问你的夫人。还有,当年的算命先生,你就没觉得他有问题吗?”顾谦道完,还不忘提醒道:“秦氏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段相,做好心理准备,刑部的人,马上就会过来。”
“你的夫人,不可活!”顾谦诀别离开。
而段相,再听到顾谦最后一句时,眼底变得冷冽。
看着顾谦的背影,他奋力起身,
拼尽全力拦在了他的面前,
“顾谦,你放过秦氏吧。我答应你,休了她、可好?”
然而,再一看,顾谦早已经远离了他,迈出了相府院门。
在顾谦心中,秦氏,必须死!
“怎么了这是,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秦氏刚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秦氏!”段相紧着双拳,看到秦氏一脸没事人一样,态度再也没了往日的羸弱。
“都是因为你,谦儿才要跟我断绝父子之情!”段相扯着嗓子嘶吼道。
“你不是早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吗,近日里哪根筋搭错了,总怪我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氏远远看到段修和段天章同一时刻跑了过来,对二人不耐道一句,
“你爹疯了!”
就要离开,
却见段相当真如秦氏所言那般,拉着她的手腕,发了疯的扯到了书房。
入门之前,他阻住了段修和段天章二人步伐,哐当一声关住了书房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秦氏怒吼。
“做什么?哼,你秦氏做出的丑事,自己承担!我要休了你,彻底和你们秦家划清界限!”段相说着话,提笔唰唰唰写下了一封休书。
就方才顾谦话中的意思,秦家当初陷害了顾家,秦家往后,还能落得了好?
“不得了了!”秦氏尖叫,表情狰狞,失去了往日的、稳重端庄,
“我到底做什么了?”
“你当年陷害顾氏母子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段相将休书摔到了秦氏脸上,
曾经他一度以为,顾氏是因为自己和秦氏藕断丝连,被妒意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生完顾谦,身体不好,所以才郁郁去世的,今日才从顾谦口中得知,是秦氏所为。
“秦氏,刑部的人马上就来了,你好自为之!”
秦氏发愣,她用力摇晃着脑袋,“陷害顾氏?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者,顾谦是你丢了不要的,更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别忘了,我侄女秦惠、已然被陛下册封为了皇后,他们哪个敢动我,皇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就在陛下刚刚才册封惠妃的时候,秦氏为此,还闷闷不乐。
明明,她的女儿才该是皇后。
“皇后?哼……”段相嗤笑,
“登得越高,摔得越惨,陛下他就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让你们秦家,疏于防范!
不过后一句,段相没说,他怕遭来杀身之祸。
秦氏愤恨,将那封休书撕成了碎片,“你什么意思?不可能。”
段相眼睁睁看着秦氏动作,
“怎么不可能,陛下心中,只有李文姝!”他一直都觉得,陛下这次立后的事情,有些突兀,亦有些草率。
因为,寻常立后,不都有立后大典吗?
秦氏依旧摇头,段相这是怕自己连累到他,极力要和他撇清关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一点儿不假!”
她再次想到了多年前,段相对顾氏那冷漠的一幕。
她以为她是特殊的,段相对她,至少是真心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内心,压根就没有她。
段相再次提笔,
休书刚欲再写,
笔杆就被秦氏牢牢握住,“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氏放软了语气,噗通跪在了段相面前,
“你去求求顾谦,求他放过我。”
“刚刚不是还一脸无措吗?”段相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他原本还想着,此事未必是真,当年的秦氏,小鸟依人,应该做不出陷害顾氏这般狠厉的事情。
“你刚不是还说他,冷血冷情吗?”段相讽刺说着,用力一把将秦氏推到了一边,再次提笔唰唰唰写下了一封休书,
“拿着休书,滚出段家!”
秦氏无法接受突然的变故,
“老爷,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好吗?”她又一次放软了语气。
“滚!”段相翻脸无情。
房门外,段修和段天章大致听懂了爹娘话中意思,面上皆带了紧张和不安。
忽听院门处传来簌簌脚步声,
果然下一刻,就见刑部官吏引领着一队官差,将段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刑部官差,已经出现在了相府外院。
段相吱呀打开了房门,
心道,顾谦的动作,那是真快。
秦氏紧跟而出,
原本她还在想,此事并非为真,但在看到官差的那一刻,她怕了。
刚一出来,她就被段天章给搀扶住了手肘,
“娘,你没事吧?”
“章儿,你爹要休了我。”秦氏眼泪汪汪,再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爹,固然娘有千错万错,可她毕竟是你的夫人。”段修对他爹这决绝的样子,感到难过。
随着段修话落,秦氏一个劲儿点头,
“修儿,你快劝说劝说你爹,让他救救娘。”
“你自己也听到了,你娘她害死了顾氏,且她曾污蔑顾谦,克父克母。顾谦是不会放过他的!”此刻,段相对秦氏,早就厌恶到了骨子里,
如今更是因为此事,休她的决心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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