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被逼到死角的大反派突然高喊“动手”的时候,只要是个人就会紧张一下。
吴克昂自然也不例外。
他先是紧张的微微蹲了蹲身子四下环视一圈进行戒备,然后自己忽然瞪大了眼睛。
从吴克昂的脑海里突然那冒出了这么一段内容——林老板和吴克昂“达成”了共识。吴克昂会在必要的时候毫无保留的听从林老板的命令,毕竟……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为了林老板而背叛或者杀人……虽然无可奈何但仍然是要做的。ωWW.chuanyue1.coΜ
吴克昂瞪大了眼睛看着被重重包围的林老板,然后愣了好一阵才勃然大怒,“你他妈还是人么?!”
吴克昂现在的感觉很微妙,一方面,他确实能够听懂林老板“动手”的意思。并且清晰记得当时给自己的思维里“埋炸弹”的时候,林老板的引导内容。
这个王八蛋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成小朋友,甚至没有把自己当成人。他的命令非常简单直接——只要林老板高喊“动手”,那吴克昂就需要马上利用一切方法背叛或者杀死那些试图对林老板不利的人。穿书吧
你让一个三岁小孩——哪怕是有特殊能力的三岁小孩——去随时准备着弄死自己的父母?
那你可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虽然不知道林老板究竟是怎么定位到自己,并且确定自己身上有值得作为“翻盘工具”特质的。但林老板的这一举动毫无疑问是在憋着让吴克昂的下半辈子都成为他的工具或者奴隶。
这种恶意之深沉纯粹,甚至让吴克昂第一次体会到了“上头”是个什么感觉。
还好,吴克昂足够小心谨慎。为了彻底清除扭曲了的记忆和虚假的经历对自己的影响,吴克昂提前为自己设下了“外力无法对我的记忆和性格造成影响”的防御。
尽管提前有了防备,吴克昂仍然难以自制般从自己的心理冒起了“应该帮助林老板”的念头。尽管这种植入的念头已经无法对吴克昂造成实际影响,但被狠狠恶心到的吴克昂仍然……很生气。
“这人在我脑子里了放个……触发关键词。”吴克昂死死盯着林老板,语带警惕道,“好在我先防了一手——他的阴谋暂时没能得逞。”
用一句话大概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之后,吴克昂对林老板高声说道,“可惜了林老板,在这么多人和阵法的共同压制下,你的神通还能残留几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能力上,倒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
吴克昂当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能力,至少知道的还不够全面。但这并不影响他尝试着用自己的能力来干扰对方。
而从自己身上极其轻微的疲劳感来判断,吴克昂自己的能力应该是生效了的。并且生效的方向大约是“听了就信”。
只不过不知道林老板究竟信了哪一部分,是自己没剩下啥神通呢……还是相信了樊笼和其他阵法对他有压制能力。不管他信哪一部分,都对现在的情况更有利一些。
“你身上的城隍之力是从哪儿窃取的?”吴友谦对于其他内容都不太关心,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搞清楚,自己的地盘上到底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城隍。
“你们不是已经……猜到答案了么?”林老板抬起眼皮,朝着吴友谦看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正在看一个死人似的。“人族……一群阴险虚伪之辈!”
黄奶奶冷哼一声,“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老太太捏了捏手指关节,几道尖锐的石刺就直接顶住了林老板的咽喉和背心处,双眼太阳穴甚至后窍都被直接顶住。“你要是不想被捅成烧烤,那就老老实实交代问题!”
黄奶奶的威胁很明显并没有什么用处,至少林老板并没有就此放弃抵抗的意思。他甚至直接挺着脖子就朝着尖锐石刺撞了上去,“你要有这个本事早就来杀我了——还用樊笼做什么?”
林老板的气焰极其嚣张,气的黄奶奶直跺脚。
那能让你这个大反派搞的好像自己是被包围的革命战士啊?吴克昂一眯眼睛,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反正就林老板之前在自己脑子里埋的那个“触发词”和“触发结果”来看,就算现在弄死他都不能算过分。让三岁小孩去偷袭然后杀掉自己的父母,你个狗日的是人么?
不能直接下手弄死,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吴克昂恨的牙痒痒,过了几秒,他忽然想出了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林老板,我劝你老老实实配合调查。”吴克昂踏前一步,对着樊笼中的林老板低声道,“如果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别怪我们用些乡土气息比较浓重的办法来驱邪,驱到让你听话为止啊。”
“奶奶,等会得麻烦您帮个忙。”吴克昂对着黄奶奶说道,“往西大概二里地,地下大概两米多的地方有个大号的化粪池,您能不能用土遁把那个化粪池给弄过来?”
黄奶奶脸色一边,“弄玩意干啥?那东西逆风臭十里顺风臭上天的……”
“当然是给林老板驱邪用了。”吴克昂露出了狰狞的微笑,“这小历儿山本来就听着怪怪的,林老板本人肯定是早就想有啥说啥,但因为有妖魔鬼怪作祟,所以林老板才一直没办法老实交代。”
头发左黑右白,脸上右黑左白的阴阳公吴克昂发出了一阵奇怪的笑声,“林老板你不要怕,我会来救你的——一勺陈年发酵的大粪浇下去,什么妖魔鬼怪都得跑!就算一勺不行也没关系——那个化粪池我看过了,三米深六米宽十二米长,塞的满满的绝对够用!”
妖族怕大粪这种传说其实有他的“科学性”在里面。作为动物,妖族首先就拥有至少数十倍灵敏于人类的嗅觉。而在修炼的过程中,它们的嗅觉甚至还会再比原来好用个十几倍。
这么敏锐的嗅觉加持下,谁扛得住陈年老粪一勺一勺往头上浇啊!
吴克昂自己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林老板真的就这么死撑着不松嘴,那这今天自己一定会亲手浇到他头上。
这个世界很公平,既然今天自己已经遭了一次罪,那么让自己遭罪的罪魁祸首当然也得充分体会一下才行。
吴克昂这边用大粪浇头作为威胁,这一方面是威胁,另一方面其实也算是在“迷惑”敌人。
毕竟这种听上去就很胡扯的搞法确实还有一定实现的概率。它不要命,但很屈辱。林老板必须为此分出一些精力去进行考虑——考虑吴克昂到底会不会把这个威胁变为现实,考虑如果成为现实,那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在吴克昂掌握了全场主动权之后,他就成了现场最“引人注目”的对象。而吴友谦等人则趁着林老板死死盯着吴克昂的当口,迅速进行了部署和准备。
在先人们过去几百上千年的经验中,城隍们之间也是出现过对立甚至敌对状态的。这种时候,城隍们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案。
这套解决方案大概概括一下就是进行一场“赌博”。处于敌对状态的双方城隍以自己御下的城池为道具进行比对博弈。
具体过程难以描述,但最终,敌对状态的城隍们中会有一人被剥夺城隍之责。并且将这一职位交由对方代管——等到下一次城隍更替的时候,才会有一位应运而生的城隍结过这个位置。
吴友谦偷偷搞出这套“赌斗解决方案”来,当然不至于突然想不通,决定放弃职责和林老板玩命。吴医生的这一选择其实非常安全且正常。
林老板不可能真的是某个城市的城隍,如果他真的是城隍,那就不可能在宁远活动而不被吴友谦所发现、更不可能在宁远策划这种会影响到普通人的行动。
因此,吴友谦判断这个被困住的林老板,应该是通过某些方式窃取到了一定的城隍权柄。他能够和真的城隍一样凭空创造出枷锁二将军,也能被樊笼所困难以出逃。
而且他还不像真正的城隍,至少无法为害一方。
有权利就必然有相应的责任,这是每一个城隍都必须遵循的铁律。既然对方有一些地方的权限比较灵活,那就说明林老板相应的责任更小。
比斗“城池”,优势在我!
果然,在樊笼阵内外,一道红色的光芒忽然爬上了林老板和吴友谦的身体。几秒钟后,红光一闪而过——吴友谦身上光芒更胜,而林老板全身的红光忽然黯淡了下去,一个看起来像是印玺似的巴掌大方块从林老板的脑袋上飘了起来。
吴克昂看着那个缓缓升起的印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林老板……现在已经不是城隍了吧?
那现在控制着他,让他不至于逃跑的是什么?樊笼阵不是只对城隍有效么?
“在我面前,没有人能够突然逃走。”为了确保林老板这个很有本事,而且对自己的威胁极大的家伙不至于突然逃亡,吴克昂连忙给自己加了个BUFF。他顶着消耗对一旁的吴友谦道,“吴医生,您可要千万小心,千万别让这个家伙跑了。”
“相柳的后人,想跑那还是挺容易的。”吴有谦冷笑着说道,“只不过,跑的时候能不能活下来……那可就不一定咯!”
随着吴友谦的一声冷笑,枷锁二将军突然出现在了林老板身边,两位将军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林老板伸手抓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念着台词——“我等前来锁你,待在原地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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