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这是吴月娘第三次进内室。
卓丢儿差点没说,咱们直接在内室聊天喝茶多好?省的跑来跑去的。
“我打赌,她这次进去,准是去拿绝世珍宝了。”
“为啥?”
“你傻啊!她要成立什么夫人帮,你老是不同意,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加大投资了呗。”
“没有我也一样啊,你们两个一样成立夫人帮。”
“那能一样吗?你加入,是三比三;你不加入,是二比四……”
“那我也不信,他舍得把绝世珍宝拿出来。”
“那就打赌:如果我说对了,你给我一包好茶叶;如果我说错,我给你一包好茶叶。”
“小气!赌注就是一包茶叶?”
“那你说,赌什么!”
“要我看……”
卓丢儿刚想说,直接赌钱多好!
门帘一响,吴月娘从内室出来了。
“聊得挺热乎啊!”
吴月娘感叹了一句。
的确,有她在,别人都不太说话;她刚走,人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
算了,不计较这些琐事了。
大事要紧。
“三妹,你怕武大郎不还你钱,大可不必,姐姐我虽然不是富人,但不出屋拿出几千两银票,还是有的。”
说着,吴月娘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卓丢儿眼前。
“既然要建同盟,就要有钱一起花。有苦一起吃。这张银票你拿着,武大郎什么时候还你钱,你就给我,不还你钱,就抵了你的损失。”
先是李娇儿,嘴张得很大。
一脸地懵逼。
接着是卓丢儿,虽然没那么夸张,也是表现得有点吃惊。
吴月娘这是要豪赌一场啊!
想想也是,如果他们三人联手,说不定所谓的西门产业集团很快就会关门。
到那时,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不过,卓丢儿吃惊归吃惊,吴月娘的这个做法,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她忽然冒出一个坏主意来。
“我倒不是贪心的人,只是觉得,结盟也不是坏事,不过……”
吴月娘心头一喜:
看来,有戏。
“不过什么,妹妹尽管说,我只要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卓丢儿把银票拿到手里,左看右看。
“我不是看着上面的数字,数字就是数字,可以忽略。”
吴月娘和李娇儿对视一眼,不知道卓丢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妹妹,别拐弯抹角了,你就直说吧,屋里没有外人。”
“好,那我直说了。”
“请讲。”
“姐姐说,把这张银票押在我那里……这算什么?我那里不是银号,也不是当铺……”
“……”
“干脆,给我得了,也就一张纸而已。”
吴月娘一听,这强盗不是强盗,劫道啊!
本来自己想赌一把,结果,还没开始,就要输。
都知道卓丢儿聪明伶俐,又鬼精得很。
一张银票一千两,吴月娘也不用割肉一样的疼。
但现在卓丢儿只说要银票,但并未说是否结盟。
如果拿了钱不办事,不是亏大了?
但如果不答应,今天就等于一拍两散。
再要聚齐讨论这件事,就有点难度了。
估计再给钱卓丢儿也不会来了。
吴月娘把心一横:
“其实,我说放到你那里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意思,我怕那么说,伤了妹妹的自尊心。”
“那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样的下贱人,只认钱,哪来的自尊心?”
“妹妹可不要这么说,我们现在是一样的身份,你们叫我姐姐,也是因为我虚长几岁罢了。”
卓丢儿笑了:
“那这银票就是我的了?”
“当然。”
卓丢儿高兴地将银票塞进腰带里。
“说吧,我们夫人帮下一步干什么?”
吴月娘心说,我的姑奶奶,终于松口了!
她屏住激动的心情,故意放慢放低音调:
“其实,现在也不需要做什么,我们以静制动,只要武大郎回来,说要花家里的钱投资,我们就一起反对,不让我们家的一文钱外流!”
卓丢儿干笑了几声:
“这还不容易?不等他们说完,我就反对!”
卓丢儿白白拿了一千两银子,这让李娇儿很不爽。
本来是三个人,现在两个人达到了目的,只有她,灌了一肚子茶水而已。
所以,当吴月娘拉着卓丢儿的手,妹妹长妹妹短地套近乎时,却没有注意李娇儿的变化。
当她们说完话,转过身来,李娇儿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那张胖胖的圆脸,看不出一丝不快。夶风小说
很多人奇怪,李娇儿长得并不漂亮,怎么能进西门府呢?
这就是国人的通病,喜欢看颜值,而不愿意正视手艺或者技术。
李娇儿是名妓,靠的就是练就的一身“硬功夫”。
宋时的妓院有一大特性——家族式传承。
不光是女人,这些家族的男人,也是技艺超群。
所以,妓女世家的女孩生下来就妓女的坯子。
就如李娇儿是妓女,她的侄女也是妓女——就是西门庆非常喜欢的李桂姐。
不漂亮不要紧,只要在风月方面肯下苦功,也能成为一代名妓!
就是因为风月了得,西门庆去妓院找她些日子,觉得不过瘾,干脆娶到家里来了。
当时,卓丢儿还没来,家里只有出身好的吴月娘。
李娇儿因为是妓女出身,又不会女工,因此显得特别乖巧,不多说一句话。
平日里也不出门,时间长了,就越来越胖。
一般看着胖胖的女孩,都是憨憨的样子,看上去没有一点坏心眼。
其实,人不可貌相。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人呢?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三个就是真正的一家人!”Μ.chuanyue1.℃ōM
李娇儿没说话,只是笑。
卓丢儿也没说话,也在笑。
吴月娘见二人都傻笑,也只好陪着笑起来。
虽然都是笑,但笑的含义大相径庭。
至少,在当时,只有卓丢儿的笑是最真实的。
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兜里,搁谁,不是发自肺腑地舒心?
而李娇儿的笑,是最高深莫测的。
那是一种压抑习惯了,才出现的惯性,和是否高兴或兴奋,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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