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该死！”
在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他发出了愤怒的质问声，再也抵抗不住昏厥了过去。
“您可以询问了。”
女助手顿了一会儿，见黎枫确实没有了行动能力，便关上了虚拟操纵框说道。
鹰眼司令闻言目光一闪，正声引导开口道。
“你...叫黎枫，现在处于哪里？”
被锁定在墙上陷入奇异状态的黎枫，听着他的话语声就好像接收到了指令般，下意识依照记忆回了一句。
“我...叫黎枫，现在处于...玄鸟基地。”
“你叫黎枫，玄鸟基地是什么？”
“我叫黎枫，玄鸟基地是...是...第七军区，苏东待的地方。”
鹰眼司令见状眉头一皱，他明显察觉到了黎枫在回答时，有着一刻短暂的犹豫。
“你叫黎枫，玄鸟基地里的苏东又是谁？”
“苏东...他是一个大烟鬼，黎荀以前的朋友。”
“苏东是黎荀的朋友，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他救了我，然后说要当我的教官...”
“不对，不对，他想要让我入古神殿，想要让我入伍，想要替黎荀照顾我们，可是太晚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老妈。”
鹰眼司令看着他，拿起桌子的文件册又快速扫了一眼。
“你既然不想接受他的帮助，为何又要跟着他来到了玄鸟基地？”
“为什么...因为他是个混蛋，想要以我母亲要挟我入伍，所以我才跟他来了玄鸟。”
“你...你是谁...”
一旁的女助手听到这，急忙伸手做出了一个指尖轻微跳动的手势。
鹰眼司令看到，明白过来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我是木棠中学的考核导师，需要向你提问一些私人问题。”
“导师...”话题的转换让黎枫再次陷入了迷茫。
鹰眼司令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思索片刻才再次开口。
“这是一次高度重视的记录考核，我希望你每次回答问题时最好不要有所隐瞒，否则很有可能会影响你毕业的录取分数。”
“分数...”
“现在询问继续，你从记事开始，是否接触过灵修士以外的体系？”
“灵修士以外的体系...接触过神道体系...雷籽籽...黑衣男红衣姑娘...安知忆...殿主...”
他的回复让鹰眼司令听到不由诧异，又拿起桌上的文件册看了几眼后，才对上了他所讲述的那几人。
“除了他们外，之前还有没有接触过它人，比如其它体系。”
“它人...其它体系...”
黎枫似乎陷入了思考，等了片刻才继续讲道。
“是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什么体系，他想要杀我，我那天差点被他杀死。”m.chuanyue1.com
“杀你？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们有仇？”
“我不认识他...”
鹰眼司令双眉一挑，看着文件上显示的刺杀者资料。
“你不认识他，他却要杀你，在遇到他之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是接触过什么事。”
“人...事...”
“那天放学...仟雪跟我说要去云都...我还把李梓胥他们给揍了...然后遭受到了刺杀...被天雷击中...醒来后在第七军区遇到了苏东...”
李梓胥？他们？
鹰眼司令看了眼助手，示意他把这段话重点记录下来。
“我们接到线报，玄鸟基地系统终端疑似被攻击，他们说你是最大嫌疑人，你对此事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玄鸟基地...系统终端...攻击...嫌疑人...解释...”
黎枫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关键点，几乎宕机的大脑对这些复杂的问题，似乎难以运转整理。
这也让鹰眼司令与助手皆是心中一紧，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他的状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这凝重的气氛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五分钟后，黎枫虚弱无力的话语声才又响起。
“这还要从那道天雷说起...”
噌！
就在他提起天雷二字时，黎枫的眉心处响起了一道如古筝弹奏般的仙音，时间就突兀陷入了静止状态。
这股声音要比编钟纯粹，又比暮鼓悠长。
“废土就是废土，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器灵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只见黎枫眉心处金光徜徉形成一道光圈，跳出来了一个约有三寸大小的...【断指】。
断指很是诡异，站在黎枫的头顶来回跳了两下，也不见它做出什么动作，一缕缕米黄的烟雾如蛇般从体表飘出。
“咦，这股力量倒是奇异，无灵气性质竟能拥有地材的功效，可惜太过弱小，难登大雅之堂。”
断指，也就是前世系统的主意识器灵，很快就对黎枫体内的黄雾失了兴趣，又把其给逼回了体内。
随后，它转了一圈，凌空跳跃来到了桌上，似乎在打量着鹰眼司令。
“灵力残缺，体系崩断，不仅体质孱弱修炼门槛还高，这片废土世界比老夫想象中还要糟糕。”
“不过灵力本源还未彻底湮灭，也不是无丝毫生机。”
断指自言自语着，又跳跳蹦蹦来到了女助手胳膊上，围着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转了个圈。
“一个无丝毫灵气的凡物，竟能蕴藏如海量的记忆信息，本尊的一缕灵识都无法完全汲取，倒是蛮有意思。”
话落，它散发出一团金光融成了一条线，缓缓向手表蔓延缠绕，片刻就已尽数笼罩。
“就让本尊看看，你们这所谓的科技到底是什么鬼东西！”ωＷＷ.chuanyue1.coΜ
时间静止，断指身上的金光持续闪烁着，屋内三人也如雕像般保持着一个动作。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金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慢，笼罩手表的金线缓缓收拢上升，逐渐成了一个蠕动的圆球。
“不可思议的体系，竟然以微弱的蚍蜉之身，掌控了天地力量的运行方式，达到了足以毁灭山川河流的浩瀚伟力，并还有着极大挖掘提升的可能。”
“这已经不是修炼体系，而是一种道路，此路似阵非阵，虽不强自身却可控穹宇，其威亦是不容小觑。”
“此道虽然比不上仙道，但在亿万小千世界中也可称得上独树一帜。”
它喃喃自语着，操纵着金丝球跳回到了黎枫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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