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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壮摸了摸早已饿得腹中打雷的肚皮,苦巴巴地问道:“小哥,这大清早的喝酒,要命哩。”
他宁可去买几个烧饼垫补垫补肚子,也比大清早喝酒来得强。
李潇没有理会赵二壮,自顾自地朝着那家临街酒肆走去。
赵二壮心里非常好奇李小哥和朱田鹏到底要耍什么幺蛾子,只得强忍住肚中饥饿跟随李潇的脚步跑进了那家酒肆。
现在时辰尚早,偌大的酒肆连个酒客都没有,李潇寻了酒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吩咐伙计上来两小盅酒,又在赵二壮的强烈要求下上来一斤馒头和半斤肉食,边吃边遥遥观望着何记字花馆门口……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斤热馒头和半斤肉食被赵二壮独个儿消灭殆尽,李潇小口轻酌着美酒继续看着嘈杂热闹的何记字花馆门口。
突然,吃饱喝足后的赵二壮极为眼尖的发现了端倪,指着何记字花馆方向高声喊道:“小哥快看,好多的叫花子。”
三个,
五个,
十个,
二十个,
五十个,
一瞬间,大约近百个叫花子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涌入何记字花馆的方向,看情形是冲着何记字花馆而来,已经有三两个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满脸污秽,腿脚烂疮,臭气熏天的叫花子已经挤进了人群中。
三两个发着烂馊味的叫花子争先恐后地挤进字花馆门口购买字花的人群中之后,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妇人更是吓得尖叫不已。
“呀,哪里来的叫花子,唔,臭死啦。”
“滚开,滚开,别碰姑奶奶,脏死了。”
“我呸,哪个混账王八蛋摸了老娘的屁股,作死啊!”
哗………
因为几十近百个叫花子的涌入,刚才还在字花馆门口人潮汹涌的竞购人群突然如鸟兽状般一哄而散,退散在四周,离字花馆远远不敢靠近。
而那近百的叫花子则是成功抢下门口的阵地,竞相扎堆成一块儿,将整个字花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不过也将整个额字花馆门口弄得肮脏不堪,怪味满天飞。
远处的行人,还有前来购买字花的人群压根儿就胆战心惊,不敢靠近,生怕脏了自己。
李潇看着此情此景,不由乐得掩嘴无声大笑,痛快,真他妈痛快。
而赵二壮还是傻呵呵地自言自语着:“奇怪了,好端端哪里来这么多叫花子,敢情儿今天满城要饭的全扎堆到这儿了。小哥,这些叫花子堵塞在大街,已经严重影响了路上过往行人,咱要不要下去看看?”
说完不无得意地握了握手中的横刀刀把儿,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是一名光荣的西河捕快。
李潇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话多,人家堵在何家门口关你屁事?给小哥老实的继续看下去,别一天到晚虎逼呵呵的。”
说完,李潇刚一转头继续遥望不远处的情景,突然从何家字花馆里头传来一声怒吼:“该死的,哪里来这么多臭要饭的,赶紧滚,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脏了大爷的门口。”
话音刚落。里面走出一个青布澜衫的中年男子,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样儿。
李潇见过这个人,此人正是何府管家,暂时替何澈打理何记字花馆的何力。
想想当日,何力是一个多么傲娇的人,连昔日捕头周武都不放在眼里,平日里又仗着何家的势力狐假虎威惯了,这么一嗓子出来,自然是中气十足,威严颇有赫赫。
被他这么一嗓子吆喝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叫花子已经开始驿动,心虚地向后挪了几步。
骤然!
一声懒洋洋地声音响起:“且慢,兄弟们,且慢且慢,不要怕,咱们早已穷得叮当响,还怕个球哦!”
声音落罢,叫花子群中出来一个胖子,蓬头垢面看不清脸蛋,衣衫褴褛不说,还光着脚丫子,脚上沾满了牛屎,苍蝇围着嗡嗡打转满天飞。
这胖子挠了挠脖颈,又蹲下身子抓了抓发痒的脚裸,抠下一块牛屎朝着何力吧唧一声扔了过去。
吓得何力身子一晃跳了开来,堪堪躲了过去。
躲过一灾,心有余悸的何力刚想破口大骂,谁知这胖子甩了甩肥硕的大手,冲着何力抢先哼道:“喂,你们何家好无道理,开门做生意咋能随意往外赶客人呢?”
啥?
客人?
何力听着胖子乞丐大言不惭,竟敢自诩客人,不由冷笑道:“你算个屁的客人,你一个臭要饭的哪里来的银子买字花?滚滚滚,别惹大爷发火,你以为西河何府是那么好招惹的?”
胖子没有惧色,对何力的威胁置若罔闻,继续上前走了几步,将满身的牛屎味带进几许,直扑何力鼻腔。
何力情不自禁地掩鼻退后几步,哆嗦着手指叫骂道:“你个臭要饭的,真要找死不成?你知道跟何家作对的下场吗?”
胖子嘿嘿阴笑几声,然后指了指何记字花馆的招牌朗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何家二老爷可是有言在先,凡是西河县人皆可免费购买字花,而且还是连续三天,可对?”
呃?
何力一愣,心道,这没错,二爷是说过这话,但是……
随即何力鄙夷道:“这跟你们这些臭要饭的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你也是买字花的人吗?”
胖子继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气说道:“我呸,我们是臭要饭的,但也是西河人氏,凭什么就不能免费购买字花?难道你家那位举人老爷说话就跟放屁似的吗?”
你?
何力被胖子乞丐的话给呛住了,二爷是这么说,可也没说让乞丐进来啊,这近百个脏兮兮臭气熏陶的叫花子一进铺子,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见着何力哑火,胖子乞丐反客为主,开始咄咄逼人道:“怎么着?你不是刚才挺横的,跩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吗?擦,你不让我们这些叫花子进去,那你何家就是言而无信,你何家那位举人老爷就是满嘴放狗屁的王八蛋。”
霎时,近百个叫花子看着胖子乞丐就跟斗战胜佛一般逼得何力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子被点燃了激情,平日里压抑在心中的那些委屈统统宣泄出来,仿佛被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唤着:
“何家言而无信,下贱无耻。”
“我们是西河县人,虽然操持贱役,但是何家凭啥不把我们当人看?”夶风小说
“何家二老爷说话像放屁,十步放一屁,熏得千里臭。”
“我们不走,我们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这儿,你何家有能耐就把我全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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