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可是纵横朝堂数十年的大宦官,怎么可能真的就带着两名老仆就上路。
特别是此前害出了阳球几人被劫杀一事,他自然会有所安排。
这批马匪乃是此前他通过曹破石秘密蒙养的。
平日里给一些钱财,混迹于缑氏山附近,找一些营生。
有需要的时候,便聚集起来,替他们两兄弟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后来形势不对时,他也将部分家产偷偷转移到了马匪手中。
后来被贬官吵架,他便索性将那一部分家产赠予了马匪,以求他们护送自己最后一程。
开玩笑,他曹节在雒阳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仇家,难保有那么一两个胆大包天之徒,或是想要踩着他尸体上位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提前离开雒阳。
今日,他故意转入一条小路,为的就是将有异心之人吊出来,杀鸡儆猴,免得回了南阳还不得清净。
如雷的马蹄声修忽而来,急速逼近,这条小道平日里少有人走,附近又无其它车马,显然是朝曹节而来。
他赶紧让老仆发出信号,尖锐的厉响于小道上响起,传过远山树林,传到他与马丽提前约定的地点。
马匪们接到信号后,只需半刻时间,便能驰援而来。
到时候,定能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杀个干净。
至于后果...马匪劫道,与他曹节何干?
曹节冷笑着掀开车帘,望向后方,他到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只见细密如牛毛的雨幕中,近二十来人纵马而来,每人都面覆黑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清是何面容。
不过也不许要他凭借面貌去识别了,那几人纵马来到马车旁时,为首一人便大喊到“曹节老贼,出来受死。”
听着这青涩中带有几分狠厉的嗓音,曹节哪还能不知道是谁?
他的杀弟仇人——刘诞!
坐在车中的曹节早已红了眼眶,他此举不过是随手为之,根本没想到能有所收获。
但今日不仅真的有人前来杀他,还是他恨之入骨的刘诞。
要说曹节现在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没能杀了刘诞,为弟弟曹破石报仇。
现在这小子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只是不知那亲手斩下曹破石头颅的赵巍,今日是否也一同前来?
当即,曹节坐在车内,大吼到:“刘诞,你意欲何为?我可是陛下亲准回乡的,你是要违背圣意吗!”
身后的游侠儿将马车团团围住,不给他们丝毫逃跑的机会。
而刘诞打马上前,走到车边:"无须多言,你作恶无数,就算被被免官也还要暗算伯真公等人。
以你这等恶毒之举,别说陛下没有亲口承诺让你平安回乡,便是说了,我也定要取你性命!”
此时在车厢内强作镇定拖延时间的曹节愣了一下。
这几日他都在宫中,难有机会得到详细的情报。
他只知道阳球等人被劫杀,却不知自己背上了这个黑锅。穿书吧
他望向远处,心思一转,正好以此再拖延一二。
车帘微动,曹节走出车厢,直视刘诞:“我确实作恶无数,可你当这满朝诸公,真都是一清二白吗?
再说了,即便我有针对陈球等人,但却不是什么脏水斗可以往我身上泼的,什么劫杀之事,我一概不知!”
可刘诞只当他在狡辩,从而求得一线生机,所以也不争辩,冷笑一声,持刀上前。
"等等!"
曹节这下真的有点慌了,他知道刘诞莽,敢直接对着还是越骑校尉的曹破石出手,但也没想到这人这么莽啊!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他心思急转,连忙说到:“可否放过我的老仆?"
“你以为我是蠢货吗!”
刘诞厉声到,长刀指向那两名老仆:“你身边之人哪一个不是为虎作伥之辈?还指望我会饶过他们吗?"
随着刘诞的喊声,那两名老仆眼中也暗淡了下去。
其实刘诞并不知这二人做过何事,甚至说不定这二人一开始也是良善之辈,但跟在曹节身旁,久而久之,也无奈为恶。
若是其他时候,刘诞说不定还可能心软,放过二人,但今日,他们抱着必杀的决心而来,自然不可能手软。
曹节本意也不是真的要刘诞放过二人,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等接应的马匪到来可现在马匪仍无踪迹,只好硬着头皮与刘诞在言语上交锋。
"可笑你等自诩正人君子,为答目的,却不愿放过两名年迈老者,与我又有何不同“曹节,你休要逞口舌之利!"
审配越众而出,指着曹节骂到:“这两人所做之恶我等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莫要以为强辩两句,我等就会放过这奸邪之人!”
曹节看了看审配,不屑一笑:“无名之辈,也配对我狂吠?"
审配暴怒,当即抽刀而出。
“死到临头还敢目中无人!”
“既然死期将至,我还有何惧?”
曹节瞥了一眼仍旧没有丝毫踪迹的远处小道,站在一众手持利刃的仇敌面前,侃侃而谈:“你们今日来杀我,不就是以为我派人劫杀了阳球等人吗?【穿】
【书】
【吧】
可那时我无官无职,怎么可能调动得了其他人?
你们自认为聪明,却连这点儿都想不通,难不成是因为真正的幕后之人太过强大,故而只敢找我这老头子的麻烦?"
“那马匪与劫杀杨彪的乃是同一路人马,你敢说不是你的人?”
审配长刀斜指,断喝到。
曹节也懵了,他不怀疑审配所说的真实性,但又不明白自己手下的马匪怎么会突然跑去劫杀阳球,总不能是为自己出气吧?
忽然,心中一动,他抬头望向远处,小道的尽头,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他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那群马匪恐怕不会来了。
曹节苦笑一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眼中桀骜的光芒终是熄灭了。
他指了指刘诞几人,缓缓叹息:“千算万算,我曹节还是算漏了一着,辛辛苦苦豢养的马匪,居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而你们,也枉称智谋之士,竟然也被蒙骗。
“什么意思?"
刘诞示意周围的游侠儿警示四周,他可不想成为死于话多的反派。
然后又骑马逼近曹节,严声问到:“你手中的马匪还有其他人能够控制?"
可此时的曹节哪还有心情去回答刘诞,没了马匪,他今日必死,再难逃脱,再拖延下去又有何意义?
刘诞也看出了曹节已是丢魂落魄,在问下去,也难问出真相。
他抬头四望,灰蒙蒙的天空上有着浅灰色的云层,阴冷的寒风将其推送,缓缓往东而去。
“此风向东,便让它带着你的魂魄返乡吧。"
他语气冷漠,手中长刀却没有迟疑,灰暗的小道上划过一片白光,曹节应声倒下,喉咙处一片血红。
鲜血很快染红的泥土,一代大宦官曹节就此结束了生命。
两名老仆吓得逃窜出去,被几名游侠儿追上,一刀一个结果。
审配等人仰天怒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懑,而后纵马踏过曹节尸首,直到马啼殷红,小道如血。
“老大,我们真的不去看看?"
在距离刘诞斩杀曹节所在数里的一片树林中,数十名马匪静静而立。
其中一名马匪问到站在最外侧的首领。
面带黑巾的首领瞥了他一眼,淡淡到:“曹节是你爹?"
那名马匪看着首领冰冷都眼神,干笑着回答到:“曹节是宦官,哪会有什么儿子啊。”
“那不就得了?"
黑巾男子望着前方,语气毫无波澜:“我收了他的钱,便在此处等他。
可没有承诺过,要冒着危险前去救他性命。““首领英明!”
身侧的马匪咽了咽口水,拍了一记马屁。
黑巾男子回首看向身后,这数十名马匪他本是看不上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奈何张让却非要他潜伏于此,说是要掌握曹节的秘密,让他好好跟着这群马匪混结果他混着混着,就混成了首领。
可张让却还是不让他走,说是这样更方便他掌握曹节的动向。
好在曹节很快就因为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而被抓住了把柄,被贬为了庶民。
这下他也彻底和张让摊牌,准备带着一部分马匪离开雒阳附近。
毕竟天子脚下,活动起来还是多有不便。
不过他也没把事做绝,留下了一部分人,继续暗中为张让效力,也答应了其人,在临走之前,再为他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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