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太医,神医该如何寻找?”蔡文姬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太医讶异地看了几人一眼,摇了摇头,“神医踪迹难觅,若是缘分到了,神医自会出现,若是缘分未到,那便......不好说了。老朽还要回去筹算药膳,几位,抱歉了,老朽先行离开。”
几人纷纷行礼,人又离开了一个。
“文姬,你有何打算?”荀彧犹豫了一下,主动问道:“恐怕你们要在许昌留下一段时间了。”
蔡文姬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淡然,抓住了张断手,“我相信夫君会好起来的,还请文若发布通告,寻找神医。”
“我会的,文姬放心。”荀彧忽然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这时候,身后有一根手指拉了拉他。正是荀攸。
“夫人,我们暂且先回去,请夫人勿要太过于伤心,润之的骨肉还在夫人的腹中。”
随后几人便离开,房中只留下蔡文姬,许褚,庞离三人。
“你们也先离开吧,”蔡文姬语气淡淡,但是面容却很是憔悴,“让我与润之单独待一会。”
庞离屈身一礼,拽着还想嚷嚷些什么的许褚离开,顺便带上了门。
蔡文姬缓缓地躺在了张断的身体旁边,紧紧握住张断的手。
“润之,夫君,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妥善的生下来的。”
......
“公达,你刚刚那是做什么!”荀彧甩开荀攸的手,生气地说道:“润之只此大难,我们怎么能把文姬一个人放在那里!”
荀攸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能,文若,蔡夫人恐怕心中早已是悲痛不已,只是始终压在心中,我等若是始终不离去,蔡夫人也生病了该当如何?”
荀彧听后紧张的啊?了一声。
“我也赞成公达说的话。”毛玠接话道:“此事牵扯甚重,暗中之人究竟是谁,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原想润之一定会知晓,但是此时润之却已经......”
“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一个有些粗犷的声音沉声道:“公达,文若,孝先,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润之倒下,那么最高兴的应该是谁?”
出声的正是程昱,他此时没有了一点武将的放纵,而是变成了一个顶级的谋士,正在一条一条的分析着。
“莫非仲谋指得是世家?”荀攸的语气有些奇怪。
“绝无可能。”荀彧说道:“我敢肯定,世家绝对没有对润之动手,我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没错,如今的荀彧代表着世家,若是怀疑世家也就是怀疑荀彧,但是荀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我自然是相信文若的,”程昱沉闷说道,“但是文若就怎么能肯定,手下的世家没有私下里做什么事情?”
“这......”荀彧语塞,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若是世家所为,为何文若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声?”毛玠质疑道:“文若可是如今的世家之主。”
此时四人已经走上街道,程昱微微皱眉,“这里不是地方,我们几人也莫要再淋雨了,安全起见,我们便在这里分别,今夜便在孝先家中汇聚如何?”
“甚好,那我与文若且先离去。”荀攸躬身一礼,带着荀彧离开。
马车上
“公达,为何仲谋让我们去孝先家中?”
荀攸无语说道:“文若,我看润之真是说对了!留在许昌的人没几个脑子还算好的,我看你也要好好反思一下了,恐怕是参政过多,连脑子都参忘了吧!”
荀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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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荀攸一叹,“仲谋这样说的意思很明确,荀府乃是世家之首,其中难免没有世家相熟之人,我们的话语怎能被他们听到?也不能够去仲谋家中,因为仲谋乃是主公手下的大将,其手下都是热血之人,恐怕文若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润之数次参战,皆是轻松便将敌人拿下,以夏侯将军,仲谋等为首的将军早就对润之尊敬不已,若是让他们听见,还不得将许昌闹翻天?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最不将天子放在眼中的吗?”
荀彧流下两行细密的冷汗,原来有这些原因,自己居然连这种小事都没能考虑到!
“因此我们只能去孝先的家中,因为唯有孝先是独身一人。”荀攸说完就闭口不谈,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休息。
马车中,只剩下荀彧的双眼微亮,似乎思考着什么。
......
夜间,两辆马车在悄然之下靠近了毛玠的屋中。
“孝先,我们到了。”荀家两人缓缓坐下,四人就此到齐。
正当毛玠想要发言的时候,忽然外面走近一人轻声说道:“大人,有敲门声!”
荀彧毛玠脸色微变,而荀攸程昱则是面色如常。
“孝先,且去招待,不必避讳什么。”
毛玠冷静下来,迅速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后,自嘲一声,自己竟险些乱了分寸,计分高下,一看就明了了。
缓缓踱步到门前,毛玠缓缓打开门,门外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露出笑容,“原来是子绪啊,不知子绪夜晚前来,所为何事?”
杜袭微微一笑,“我等知晓孝先独自在家,特地来呼唤孝先前往赴宴,今日乃是伯宁的诞辰,怎能缺少孝先呢?”
毛玠心中咯噔一声,躬身一礼,“多谢伯宁厚爱,只是我今日身体抱恙,不慎前去,还请子绪为我通传一声,将礼物奉上。”
杜袭脸色微微一愣,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计较,等待侍从将礼物拿来,便笑道:“既然如此,孝先便安心养病,可不要像那位州牧大人那样,病入膏肓可就不好了。”
毛玠身躯一震,随即紧紧地控制住了自己,低头躬身掩盖住自己的表情,没有让杜袭看到自己紧咬着牙的模样。
杜袭大笑着离去,毛玠却是心中不平,回到房中一掌打在桌上。
“那杜子绪欺我太甚!”
“孝先息怒,你可知那杜袭的来历?”程昱制止他说道:“那杜袭原本乃是杜氏中的一员,其祖父名为杜根,曾祖父名为杜安。此前,此人乃是逃难前往长安,后天子迁都,此人便自荐入主公的麾下,由此成为了一名议郎。”
“原来如此,”毛玠冷哼一声,“原来只是一名逃难弃子,不足为虑!”
程昱与荀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含义,程昱一笑,正打算发言,却又是一声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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