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泽双眼绿光一闪，刀柄上燃起黑红色的焰浪。
在白龙的滔天巨口落下一刹那，【原初之息】爆发！
“呼──”
河水削减了声势，只见红黑色的刀刃没过白玉古龙的头部，顷刻间将其巨口一斩二段。ωＷＷ.chuanyue1.coΜ
血水污染了大片水域，白龙愤怒环绕，誓要将张云泽彻底绞杀。
张云泽向前一探，又是一刀，这一次直穿巨龙的眼球；
巨龙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张云泽嘴角微微上扬，这远古生物也不过如此嘛。
他大喝一声，对准龙的心脏位置，汇集全部灵力，狠狠砍了下去。
“噗！！！！！”
没过多久，白玉古龙便停止挣扎，沉了下去。
张云泽收刀敛神，看着白色大物尸沉河底。
就这啊……
正当他放松下来的时候，忽然眼前冲出一人，朝着他的下巴就是一刀，顿时鲜血直冒；
此人正是蛰伏已久的柳幼薇！
张云泽刚想反抗，但体内灵力已然耗尽，柳幼薇趁势追击，又是一刀，这一次贯入张云泽的翠绿色的眼睛！
剧烈的疼痛感如电流般刺激着他的大脑，柳幼薇抽出刀刃，再一捅，穿入他的心脏。
这……怎么和他斩杀巨龙的手法一模一样啊！
他沉入河底，柳幼薇收刀敛神，冷冷地看着他，短发在河水中荡漾。
“……”
等他再醒过来时，又回到了冰面上；枫石叶一在磐石上打坐，冥想刚刚结束。
“我……失败了？”
枫石叶一开口道，“幻海中的对手都是你印象中的亲近之人，而这一关，是在考验你的耐力。”
张云泽复盘道，“如果我一开始就解决掉幼薇的话，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
“或许吧。”枫石叶一说道，“第一关考核失败，明天你还会遇到新的对手。”
剑圣起身，朝着瀑布的洞穴走去。
张云泽跟在他身后，“一共有几关？”
“五关。”枫石叶一平静回应，“若是五关全部失败，你将不会领悟到任何奥义。”
暮色迫近，剑圣生了一团篝火，张云泽下河捞了两条鱼，算是师徒二人的晚餐。
“您当年也是底层人吗？”张云泽尝试问道。
剑圣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大概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底层还没有d级人员，只有c级。
我记得我觉醒的第一门天赋，名为【宗师】。”
张云泽格外惊讶，“您真是从【宗师】修炼上来的啊？”
“得益于【狂灭千刃绝响】，我的悟性获得空前提升。”枫石叶一眼底倒映着燃烧的火光，“在我两百岁的时候，已经将天赋淬升到了a级。这门剑道最大的特点在于，灵气和威力都和精神力挂钩，所以冥想是我们最好的修炼方式。”
“然后，您到了更高层？”张云泽又问道。
枫石叶一点头道，“之后我云游四海，结交各路豪杰，也收了不少门徒；但我和你一样，从未忘却初心，那便是解救底层民众。”
张云泽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当时没有d级人员的话，底层也就不存在等级歧视现象了吧？”
“这便是问题的来源。”枫石叶一眉头一皱，“当时的底层确实没有d级人员，但c级人员绝非现在这样，他们和d级一样，都没有修炼资质，空有天赋而无力改变自身现状，只有少数人和我一样，带着全村的希望，爬上更高层，谋求希望。”
张云泽大概听懂了，两千年前的c级，其实是现在的c级和d级的合称。
“然后，你又回来了？”张云泽咬了一口烤鱼。
“还带着一个徒弟。”枫石叶一眼里有了光芒，“她叫琨，年纪很小，但却是最有天赋的一个；
我曾想把她立为宗门的传承人，而她放弃了一切，跟随我来到了底层；
因为她也是底层出身，同样的理想──让底层不再没落。”
张云泽没有继续插话，默默听着师父悠悠的讲述。
“我们跋涉于万里冰原，只为寻求传说中的神明之力，我们坚信，底层同样会有神明的庇护；
直到一千五百年前的夜里，琨在坚冰之下，发现了白铁和血晶石，那是神明存留在人间的的‘血肉之躯’。
底层存在一个组织，名为破晓会，他们声称可以依靠我们的力量完成造神工程，但被我婉言拒绝了。”穿书吧
张云泽格外不解，“您是为了救赎才重回底层的，可为什么要拒绝呢？”
枫石叶一摇了摇头，“直觉告诉我，造神工程绝非想象那么简单，我坚信只有【狂灭千刃绝响】才是解救底层的真谛，所以我一再选择了闭关，只为追求秘籍中隐藏的奥义。
事实亦是如此，破晓会开始诱导琨参与造神工程，起初她十分抗拒，因为成神的最关键一步，是需要完成男女之事的。”
张云泽自然明白，毕竟底层神明是爱与美之神，所谓仪式也极其特别。
为了让张云泽达成如此见不得光的成就，王可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来自上层的天外高手制霸底层，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得不停止闭关，选择应战；
而琨不明真相，在破晓会的挑唆下，选择了造神工程，和一个我说不上名字的男子，完成了最后之作。
事实上，所谓的天外高手，不过是破晓会的幌子，那人不战而退，等我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张云泽大为震撼，毕竟破晓会这个名字，他以前从未听说过。
“可为什么只让琨师姐成为神明啊，他们自己担任不行吗？”
枫石叶一的眼神格外深邃，“因为成为神明，必须拥有a级天赋。
在外人看来，祂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但在破晓货看来，她只是用以晋升天赋的生育工具；
这一千年来，祂作为爱与美之神，被无数人欺凌践踏，诞下一个个血统优异的子嗣，这些孩子便是四大区各长老的祖先。
由于神的传承只会传承纯洁的神力，所以不会有任何血脉上的纠纷。”
原来，这才是底层神明的真实面孔！
通过师父的话，侧写已经为张云泽还原了事态发展的全部画面。
一个心里只有师父的小女孩，时时刻刻为师父着想，即便师父闭关也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前；
世事无常，直到破晓会的魔爪，伸向了单纯的她。
在那个夜晚，她含泪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完成了洞房花烛夜。
本以为是事变的结束，殊不知，却是噩梦的开始。
这一千五百多年来，祂被囚禁在神境之内，毫无感情地为各类所谓贵族繁育着子嗣后代；
在祂神明力量的作用下，平平无奇的c级天赋完成了分化；
得以飞升的成为新式c级人员，不明真相的下层成了被奴役的d级人员。
张云泽想着想着，胃内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没忍住，趴在地上大吐不止。
冰原剑圣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安静地坐在一旁烤着火。
“最后，也是一个月前，我从囚禁中得以解脱，亲手杀了祂。”
冰原剑圣脸上毫无波澜，但张云泽明白，他内心再强大，也承受不住如此痛苦的抉择。
所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破晓会，才是统御底层的真正主人？
目前可以得知，除了柳幼薇这种后来者，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恐怕都是破晓会的成员。
张云泽失神喃喃着，“他们拥护着幼薇，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对吗？
一旦神明陨落，便需要一个新的a级天才接替祂，继续完成家族天赋的优化任务。”
枫石叶一点点头，“所言不假，不过和繁育神种不同，想成为神明，必须和一个精神力极高的人完成这种仪式；
在此过程中，二人需要争夺神祇的控制权，很显然，琨儿在那一过程中失利了。”
张云泽想想都后怕，难怪王可对他死缠烂打，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如果他真的照做了，能不能回家两说，最起码，不明真相的他会失去肉体和灵魂的掌控权；
到那时，二人会灵魂互换，王可用他的躯体继续通知底层，而他则成为神明，承受着难以言说的折磨与苦难。
“所以我选择你，一方面是因为你的确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另一方面，你有着一颗悲悯的心。”枫石叶一拍着张云泽的肩膀，“不用怀念我，也不用敬畏我，我要你成为我；我身虽死，但意志如火，生生不息。”
张云泽心中百感交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传承的伟大。
王可摧毁了他所有的认知，让他原地徘徊，忘却本我；
而枫石叶一，却又让给他挑明了一盏烛火，走向不见天日的黑暗森林。
“所以告诉我，你的志向，是什么？”枫石叶一问道。
“解放所有受苦受难的d级人员，让他们焕然新生。”张云泽坚定说道。
枫石叶一笑了，“不光如此，是要解放整个底层，底层的问题不单单是d级人员的问题。”
张云泽蹙眉道，“那我该如何做？”
“走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枫石叶一拿起一根火把，“走吧，下一个考核还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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