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如听了忙和黎管事快步走进到里间,看到杨佑面带笑意地搓手站在榻前:“贺小公子,在下刚才为张大人探脉,张大人的心跳先前慢得很,现在变快了,开始正常了。”黎管事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也露出来一点点喜意:“这贺小公子就是我们张府的福星啊!”一会儿,张回之回来,听了这个好消息也喜出望外。www.chuanyue1.com
是夜,贺晏如让人拿来被褥睡在外间守夜,奔袭了几日,他是真累了,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听到大舅舅有所好转,才沉沉睡去,杨显也在此间和他轮流守着。好在一夜无事,两人都得以好好休息了一宿。
次日清晨,宁王赵衡带着张令棋来找贺晏如。昨天张令棋听到杨大夫诉说张引之病情时,他就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来哪里奇怪。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护卫们讲过一种奇毒:七日夺命散,因此一大早就禀报了宁王殿下,一同来寻贺小公子。
宁王赵衡坐在上首,看着张令棋拿出说书人的架式把这江湖上排前十的剧毒一顿讲说:七日夺命散,无色无味,如若下于饭菜中,银针是试不出来的。七日夺命散,顾名思义,中此毒者,毒素侵入血液,让人血液流动缓慢,而且是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丧失行动能力。最后,血液凝固至死,一共历时七日整。
听到这儿,晏如若有所思道:“那么,我们既然来得及救我大舅舅,说明此毒是在七日内下的。”
“正是如此,这样,就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赵衡接着他的话说。
“我听宁王府的护卫们说,有人亲眼见过中此毒者,我听他的描述与昨天张大人的病症感觉相似。据说到后来抬起手都很费力,走路也不能正常行走了,到最后,说是连口都喂不进去产,会逐渐失去所有行动能力。”张令棋把听到的传闻详细说了一遍。
三人正在说话间,却见杨显进来说是张大人醒来了。三人喜出望外,忙入内屋去看,那张引之虽面色仍极不好看,但是已经醒来了,如今靠在枕上躺着半睁着双眼,看见晏如一行进来,眼睛一亮:“晏如,你什么时候来的?”晏如急忙上前于榻前给大舅舅请安:“舅父,您受苦了。”“快起来,快起来。”张回之忙拉他起身,又看到随后进来的宁王赵衡,张回之大惊:二皇子怎么在这儿?他挣扎着要起来见礼,赵衡忙按下他:“张大人病着,不必多礼了。我陪晏如来看看您。”
三人说了一会话,让张引之又躺下休息。这时,张回之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
杨显拉了晏如到外间,狐疑地问:“贺小公子,昨天您给张大人用什么药了吧?”晏如看看他如呆头鹅一般,笑着说:“杨大夫,为什么这样说?”“贺小公子,我虽然平时反应比较慢,但是我不傻。张大人的病这些时日我们这些大夫都束手无策,您到了才一晚,张大人就醒了,这不是您还是谁?您给张大人用了什么药?能给在下看看吗?”晏如瞟他一眼,笑而不语:这杨显倒是不傻嘛。Μ.chuanyue1.℃ōM
晏如说以后再给他详说。他歇了一晚,精神好了些,去房间里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让杨显带着他前往张引之的亲随安置的房间查看。
那边的大夫见杨显来了,说清了现下的情形:病了的随从们,连日低烧,上吐下泻,倒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人遭了大罪。几个亲随看到贺小公子来了,又听说张大人已醒,而且宁王殿下也来了,心下大安。贺晏如软语安慰了几人一番,一时,病了的随从们虽浑身上下早没有力气,却感到身体松快了不少。
看完那着随从,晏如把随身带的解毒丸拿给杨显看,并让他再喂一颗给大舅舅吃。他自己去城内转转,看有什么发现。这常州山青水秀但地貌复杂,有河谷也有山麓。黎管事在府中没有查到丝毫头绪,现在是特殊时期,得时刻警惕,他不能离开府中太久,略查看了一圈,他就回去了。
与宁王赵衡说了张引之亲随的情况,两人经过推测都认为可能是中了毒,这种毒不会致人死去,但让能随从们没有力气。两人又找来黎管事,详细询问他,问随从们平日里的吃食,又让他带着去看了吃水的地方。常州水源丰沛,地下水更是充足。常州本地的人在这边就地打井,取水非常方便。晏如让黎管事带他到府内取水的地方查探了一下。见他查探水源,心中大惊:“贺小公子,难道说有人在水井里下毒?”“现在我只是推测。取几杯水来,让杨大夫去查验。”晏如吩咐跟着的仆人。宁王赵衡一直跟着他,见他心思细腻,对他满意至极。
要说这长平侯府的小公子,真是厉害人物,小小年纪,武艺高强不说,还心思缜密,真是比他父亲还要厉害,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张令棋随侍在宁王身后,看着那少年公子有条不紊的说话办事心想。自上次西京之行,张令棋已折服于贺晏如的机敏睿智,所以这次清河之行,他吵着定要跟来。他觉得跟着贺晏如能学到不少东西。这么个人才,如果以后死心塌地地跟随他们殿下就好了,这人一个抵十个,关键时候能管大用。
杨大夫很快查得,这几杯井水里有种毒草,这种草生长在极寒之地,是那里特有的毒物,中了此毒就是张引之的随从们的症状。黎管事连忙下令封了这口水井,又带了人到府中与众人说了井水有毒的事,让其他人不要随便靠近。又听说张回之也病倒了——原来他也喝了井水,不过他是后面赶来的,所以体内的毒才发。晏如听仆人来说了,赶紧带了杨显又去看小舅舅。杨显把了脉,言说,小张大人的情况比张大人要好多了,和那些亲随的症状差不多。由此可见,张引之应该还是在其他地方中了那“七日夺命散”。府中两个主子都病了,一时,府中众人又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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