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谨之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的求证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用我的死,证明你所言非虚?”
他要是死了,正好可以证明神算子并非浪得虚名之辈。要是没死,正好可以戳破他的谎言。法子不错,但是他活的好好的,一点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赌命。
魏鸢无所谓的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你死前也算知道我是否信口开河?可以瞑目了。”
陶谨之涨红了脸,不情不愿的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比如算一算天灾人祸?”
“自然是可以。”魏鸢毫不犹豫的说道,忽然话锋一转回怼道,“可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似乎没弄明白,谁主谁次?
陶谨之被噎的老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解释道:“本官是五品钦天监监正,你若真有通天意晓未来的本事,本官可以举荐你入朝为官。到时候自然有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魏鸢戏虐的看着他,明知故问的反问道:“那你为何不在京中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到我这隐雾山上所谓何事?”
她是要入朝为官,搅乱这原本就复杂的朝堂。却不是现在,更不是由陶谨之举荐。她要狗皇帝亲自来请。
陶谨之脸上的心虚一闪而逝,硬着脖子说道:“本官才疏学浅,有负皇上信任,特来寻找志同道合之人,共同探讨五行八卦之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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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此情此景,若是说他是为了躲避六皇子的黑手,特地寻了个拜师学艺的名头来到此处,着实脸上无光。
魏鸢嘴角胡须微微抖动,一双通透的眼眸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慢悠悠的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陶谨之强装镇定,表情欣慰的注视着她,说道:“本官见你谈吐不凡,气质出尘,颇有几分方外人之感。想在此处叨扰几日,共同探讨易经八卦。”
魏鸢毫不客气的拒绝道:“多谢这位大人称赞,可惜贫道习惯了清静,不喜有人打扰。若无其他事,几位还是请吧!”
对于这种态度不明之人,她向来喜欢给予明显的答案。想要在她这里讨便宜,又不想付出任何东西,真以为她是傻子吗?
陶谨之刚想要辩解几句,就被小十一拦住了上前的脚步,不耐烦的催促道:“我们师傅已经撵你们了,别这么没脸没皮,赶紧滚!”
陶谨之花了数月,踏三个省,才寻到这么一位看似有几分真本事的神算子,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离开?
陶谨之抱拳,深深的鞠上了一躬,说道:“是我出言不逊怠慢了道长,还望道长莫要放在心上。谨之今日前来是为了寻找名师拜师学艺,还望道长海涵。”
魏鸢像是没听到一般,转身进了茅草屋。
看来她对陶谨之的磨练还不够,才会让他拜师的态度如此懈怠。有必要给他加大困难,毕竟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珍惜的同时,也会越信任。
陶谨之心头一慌,刚想抬脚追上去,就被面无表情的小十拦住了去路。
“没听到师傅下逐客令吗?”小十一气呼呼的说道,“识趣一点自己走,否则就只能辛苦师兄,把你们全扔到山脚去!要是半路碰上什么柴狼虎豹,就把你们全祭野兽的五脏六腑。”
陶谨之看着一拳之隔小十,本能的后退两步,底气不足的说道:“本官可是朝廷命官,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隐雾山上,只怕朝廷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在威胁我吗?”小十一双手叉腰,昂着下巴讽刺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师傅只有算命,没有取命的本事吧?就你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再加上你身后这些没用的废物,不需要师父出马,我们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十一话音刚落,几人就被小十的下马威踹翻在地。
小十一俯视着他们的狼狈相,得意的问道:“还敢威胁我吗?我可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你敢对我不敬,别说是拜师了,就连这道门你都别妄想进去!”
小十快速的扫了他一眼,心里不爽极了。
鸢儿姐姐才没有偏疼他,分明是他整日缠着鸢儿姐姐,还以最疼爱的弟子自居,脸皮可真够厚的。
陶谨之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说着就要塞到小十一怀里,陪着笑说道:“误会、误会。我是见到小公子第一眼,就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将来必定前程似锦。这点银子别嫌少,拿着喝茶。”
小十一看都没看一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仍远一点,别让他们又跑回来碍师傅的眼。”
“放开!我可是朝廷命官!”任由陶谨之如何叫喊,都没能挣脱被小十的拎到山下的命运。
小十一见众人消失,高兴的窜进了茅草屋,欢快的说道:“师父,您就不怕他半途而废吗?他看着可不像是个有毅力的人。”
魏鸢保持着入定的姿势,闭着眼说道:“退一步即是万丈悬崖,量他有天大的能耐,也得被我们牵着鼻子走。”
要是牵着他还不肯乖乖走,她就只能辛苦一点抽着他走了。穿书吧
另一边,被推搡着扔到山脚的陶谨之等人愈发落魄。若不是身上的衣服一看便价值不菲,和乞丐也没有太大差别。
“大人,他们竟然敢这么对您,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您可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们!”暴躁的小厮,一脸阴狠的鼓动道。
陶谨之拧着眉,遥望着山顶茅草屋所在的方向,轻而有力的说道:“正真的方外之人,又怎么会屈于权势?”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又一个小厮问道。
陶谨之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自然要他们看到我们的诚心。”
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只要他态度端正,就能打动神算子。至于他是否是真材实料,拜了师之后就知道了。
“师父,您预料的没错,陶谨之他们又爬上来了。”小十拧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魏鸢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好好的招待他们。”
为了支撑得起神算子的身份,她可是着实研究了一段时间的五行八卦之术。加上上辈子的记忆,想必能够忽悠住这些贪心之人。
接下来的几日,无论陶谨之爬的有多么不容易,摔了多少跤,又说了多少好话,都会被小十毫不留情的拎出茅草屋的范围。至于扔到何处,就要看当天小十的心情了。
这一日,好不容易爬上来的陶谨之,又看见小十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赶紧说道:“等等!先等等!”
小十才不管他想说什么,拎着他的后衣领就往外拖去。
陶谨之气的半死,却又不得不放缓了语气哄道:“小公子这几日辛苦了,还请小公子给本官一个说话的机会,道长听了绝不会后悔。”
小十脚步顿都没顿一下,一副不想和他废话的模样,看的陶谨之是又急又气,可又无可奈何。
陶谨之向茅草屋的方向,大声喊道:“神算子道长,你既然是有真本事之人,还望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出山助百姓们脱离苦海。”
回答他的唯有一阵冷风,和死一样的寂静。
陶谨之眼看着离茅草屋越来越远,扯着嗓子喊道:“道长既是习武学道之人,必定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还望道长成全我为苍生的愿望,收我为徒!”
茅草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嗓音低沉的说道:“这天下早就乌烟瘴气,坏到了骨子里,就算我有心整顿,也无力回天。”
更何况她的目的,本身就是推翻楚氏天下。为什么要帮楚家守江山?
陶谨之脸上的惊喜显而易见,急忙说道:“道长千万别妄自菲薄,前几日是我目光短浅,不识真人真本事。”
魏鸢并未再开口搭腔。
陶谨之推开了站在原地的小十,小心翼翼的走到茅草屋前,恭恭敬敬的说道:“还请道长收我为徒,不求移山填海,但求知晓祸福。”
最好是能断人生死。
魏鸢语气依旧平静的说道:“我收徒不但看慧根,还要看品性。若品性不好,再强的慧根我也不要。免得污了师门。”
不收徒,又怎么能把未来发生了几件重要事,依次告诉狗皇帝?又怎么能引起重视,从而入主朝堂?
陶谨之见他态度软化,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声呼喊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魏鸢冷冷的说道:“未经过拜师前的考验,你就算拜了也是白拜。”
“那、那就当是孝敬师傅了。”陶谨之脸皮极厚的说道。
魏鸢声音飘渺醇厚的说道:“我这几日夜观天象,发现兖州一带似有洪水滔滔,你既然心怀百姓安危,就到兖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上辈子兖州发洪水,死伤无数,失踪者上千人。这辈子,希望她的出现可以有所改变。
“洪、洪水?”陶谨之诧异的面孔布满怀疑。
他是真能算天灾人祸,还是故弄玄虚?
魏鸢不悦的训斥道:“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你若不愿,或者不信,自行离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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